第二节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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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整个漫长的暑假除了和单如、凌佐瞎混,就是跑去练琴。并且练琴时间安排得和上学一样,只有星期六日可以休息,那个无聊劲就甭提了,敢情都开始巴望着快点开学了。今早难得起了个大早,寻着心思到东胡公园跑两圈,锻炼锻炼身体。将出门来,又折了回去背上画板,往兜里揣了跟铅笔,这才溜达出去。
公园假山上依旧流水潺潺,白色桥栏,碧水涟漪,荷花羞红,那清新感迎面就朝小曲扑来。小曲张口深呼吸了一下,不禁慨叹:“爽啊!真是大好光阴,大好人生啊!”小曲毫不在意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晃了晃脚Y子,就沿着石路小道慢跑起来。边跑边赏着眼前的景致,目之所及皆是绿草茵茵,柳树抚姿,花轿百媚生。
至园中心忽闻琴音铮铮,洞箫悠然,一曲轻柔淡雅的南音婉转飘散开来。举目远眺,只见3米开外的湖面上,庭廊曲折,八角亭内或站或坐,竟都是白衣着身的人,好一翻风雅。
小曲暗暗好笑:一大早的哪跑来的剧团??小曲踱步到湖边,席地而坐,取下画板,从夹层里抽出素描纸,将纸固定好后,就用铅笔勾勒起来,远远观去,遭人揣度想必不是绘那湖间美景,也当是描那亭中素雅之情。不乏有那好奇者,或自恃懂些画理的人上前探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众人反应迥然不同:啼笑皆非的有之,簇眉摇头的有之,赞赏叹服的亦有之。
再看小曲笔下之画——清水碧湖有之,八角亭榭有之,白衣之人亦有,那四周翠木红花,天光浮云更有之。出笔看似粗旷,却又笔笔细腻,构架清晰,比例协调,透视分明。只是那画上之人并非在吹拉弹唱,而是刀光剑影,往来之间,拼死撕杀的,傲立群雄的,抱头鼠窜的,死后沉浮湖中的尽皆有之,场面宏大,血染襟衫,简直是精彩绝伦。值得一提的是,此间都是漫画人物!画作立时4个多小时才完成,时已破午,身边围观的人也尽皆散去。
小曲这才起身揉揉发麻的双腿。半尚,将画板放置一旁,取下画作,仰躺于青草地上,举着双臂兀自欣赏。这时漫天的阳光却忽地掩去了大半,显然是有人站在小曲的正上方,俯身细看。小曲奇怪的放下手来,始料不及之下,一双眼睛蓦地跃进眼前,那双眼里倒是充满好奇之色,只是那份清澈无暇却让人不禁默然一愣,倒像是并非活在这人世间的人当有的,小曲心间无来由的一阵激荡。许久才回过神来,看清眼前的这张脸,满脸稚气,很是干净就是稍兼苍白了,一看明显就比自己小上许多。

看见小曲在打量他也不避开竟自咧嘴一笑,也不出声。小曲疑惑地坐起身来,转过头对那人说:“咦?小弟弟,我们认识吗?”原来竟是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子。男孩没有回话,只是咯咯笑着往游乐场跑去,一会儿见小曲没有跟来,就回头站定,仍笑嘻嘻地看着小曲。小曲这已不是疑惑了,而是吃了一惊,用一跟手指指着自己:“让我跟上。”孩子还是没有回话,笑着又举步跑开了。小曲顾不得那许多,随手抓起身侧的画板就追了过去。
一阵夏季的凉风拂过,那画便被送入湖中,随波渐荡渐远,这边也只徒留两人远去的一席残影。
到了游乐场,小曲有些茫然四顾,哪还有什么孩子的踪影?小曲不禁打了个冷战,心里暗讨:难道大白天的真撞鬼了??*--!正午时候,游乐场没什么人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可也不至于这样冷清啊,连个管理员也没见到。小曲转了一圈后,没见到半个人,倒是后怕起来打起退堂鼓。
就在小曲打算离开时,忽见远处旋转椅上坐着个少年,身影寞落,年轮似与自己相仿,让人惊诧的是他有一双和小男孩一样清澈无暇的眼睛,与此同时少年表情宁静,回望过来的眼里却竟也是震惊莫明。小曲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猛然间拔腿就往公园门口跑,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来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方才停下脚步,定下心来,一隙回过神来,忽然噗地一声笑道:“我这是跑啥啊?看他那样儿定也不会把我给吃了!哎,哎,哎,那可是个帅哥啊,要是单如,保准就冲到人家那去耍大宝——胡侃去了。这要让那Y头知道,还不把我给‘切’死/?!”越想越是好笑,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旁的人见这Y头尽自在那傻笑,皆是侧目宛儿。倒让小曲忘了其撒腿狂奔的真正原因:刚刚隔着那样远的距离,跟本就不可能看得清少年长得是圆是扁,更别提那眼神那表情,并且少年的身影也是若隐若现的。
不过小曲本也是个粗大条的女孩,现在也没放进什的心思,事过了便就过了,不会盘根问底,牢挂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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