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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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曲而言单如是个安静单纯的女孩,是一个好小的女孩,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女孩身影看起来会那么的寞落,表情会那么孤单,眼神里的悲伤甚至会幻化成莫明无望的疼痛。所以小曲会忍不住想去接近她,想看着她笑,想去退尽她那万般隐忍的疼痛。
所以那日小曲跑到正发呆看着雨幕的单如面前,冲口而出:“你在干什么?坐在这么湿的地板上是要生病的,快起来!”说完后小曲都想咬自己的舌头了,忽然就有些气恼自己。让小曲印象最深的是她抱着她哭的场景,不知道怎的,她的伤心就成了她的伤心,搂着她的肩膀她可以感觉到一种信任,那样坚定而巨大。当然还有小强的冷笑话,她完全想不到她会是那样——恩,可爱,大概是不怎么接触人群的孩子吧。即使之后很久的后来她那样平静地同自己说她十来年的过去,那些悲伤,那些她所看见的眼光,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毫无波澜。最后她只说了一句:“不要紧的,重要的是我认识了你。”小曲一震,心灵的某处像被针扎了一下。
小曲听从了父母的安排在父亲任职校长的那所中学里读初中,可新学期的开始她看见了单如,那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低头看书的女孩,呵呵,竟然同班,她一直以为她要比自己小几岁的。从那时起,小曲就围着她转:“单如,这么巧,以后我们同班呢,真好。”“单如,你觉不觉得数学题就像没头的蚯蚓到处乱钻,什么答案都往上套让人烦不胜烦?”“我明天要和我堂姐他们去爬清源山,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单如,你帮我把凌佐这死小子给灭了,赏金一张游乐城的门票。”也是从那时开始单如开始爱笑了,并且变得越来越明媚,单如瘦了,越加有女孩子的清秀了,漂亮了不少,这些都让小曲为单如感到高兴。但是就是有点不好,单如的性格变了,不再安静,不再自己说是东她绝不会说是西,不再……总之不再像以前那么任由她‘欺负’了,有时会和自己斗几句嘴,甚至联合凌佐耍她。那时她总会忍不住都啷几句:“你说你这Y头啥时就给学坏了,呜……本来以为捡了个活宝,不想原来是个磨人精。”单如则会一脸虔诚无害加惋惜道:“咳,你还真别说,真的感谢大姐的尊尊教诲,小妹才能成就今日的辉煌啊!”小曲便假装拂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少恶心了你。”但也只有她们彼此之间明白这一切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清风吹过杨柳稍,月色低迷,晚自习结束后,小曲和单如并没有马上回家,她们手拉着手漫漫沿着初中部白色教学楼前的行道向篮球场走去。
‘成南’的篮球场面积很大,是由四个中型篮球场组合的,有八台篮球架,球场的右旁是六层楼高的高中部教学楼,左边是修剪整齐的草坪,上面设有供人歇息的长板石椅。

‘咚、咚、咚’远远的,篮球击打在地上的声音,显得寂寥而空旷。
小曲说:“走,去看看,这么晚了,哪个仁兄还在打球,我也有些手痒痒的。”单如有点好笑的看着这个好动的女人,什么事都想插一脚,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一脚刚踏进球场,就有一个篮球滚到了小曲的脚边,小曲一边自得:“没想到你也来欢迎我啊。”一边弯腰捡起它。可当篮球握在手中时,小曲忽然就觉得头脑一阵晕旋,一个踉跄差点就向前栽去,还好一旁的单如给拉住了。单如的抱怨声马上响起:“搞什么?小心点,你想来个狗肯泥我可不拦你,可你别拖我下水啊。”
小曲愣站在原地,没有回话,因为她根本没听见单如说的话,一句轻声昵语:“咦,是灵瞳子吗?”久久地在耳边翁翁回旋。单如看着小曲两眼无神看着手中的球发愣,无来由的心里一慌,用力的一掌拍在小曲的肩背上:“嘿!回神了。”小曲背上一痛,才从恍惚间回过神来,好像也并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了,只是瞪了单如一眼:“靠,很痛耶,你想谋财害命啊你?!”
单如一副我懒得理你,一把抢过小曲手中的球——啪啪啪地把它运在身体右侧,来到三米线外,双足一顿向上跃起,左手托球,双手举过头顶,右手借势发力,瞄准球匡抛去,哗的一声,漂亮,一个三分球精准无比。单如得意地朝小曲挤了挤眼,心理却疑惑不已:就在小曲俯身拾球时她仿佛看见有什么一晃而过,那到底是谁?为什么毫无声息?想着摇了摇头,心底有个声音似乎在叫自己不要去深究,于是单如转而又想大概是这球的主人因什么急事丢了球都来不及捡就跑了吧。
单如这翻思量的同时放慢速度,露出了破绽,小曲趁虚而入,夺过球来,把球在双腿之间运了个来回,然后大跨步向前走去,一个三步起跳,把球送进球匡里,当然身高问题,这球算不得扣篮。不过小曲也不甘人下:“哼,不见得就你行吧?对了,这球场上怎么就没人呢?”单如心不在焉:“大概是临时有事走开了吧。”“哦,真没劲,我还想切磋切磋来着。”小曲撇撇嘴也没往心里去。
两人打了将近一小时,看时间也晚了,又口干舌噪的,便决定回去休息。期间小曲随口问道:“中考就快到了,你想好志愿表填报什么学校了没?”单如略一思索:“反正成南是必填的,其他的,哪里都不是很有所谓,你呢?”小曲呵呵一笑:“怎么,爱上成南了??你既然报了,又怎么少得了我,傻瓜。”
原来时间如过隙之驹,一晃而过,两人已经同窗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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