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鄂那海你给我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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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那海带来的那些家将被柳孝礼揍得不轻,他们一个个趴在地上痛得嗷嗷乱叫!
“哎哟!完了!完了!我**以下都没知觉了!”
“我他妈的胳膊脱臼了!”
“我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
“小子!你敢动平藩将军府的人!一会儿有你好瞧的!”
柳孝礼和柳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众家将,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道“刚才还凶神恶煞似的要打要杀的,现在一个个都趴在地上了,嘴还这么硬!看来还是打的不够啊!”
“找几根绳子把他们先捆上,然后再让他们安静点儿!”柳林笑呵呵的对柳孝礼说道。
松鹤楼是间大酒楼,平时常会买一些活猪、活羊!由酒楼自己宰杀,所以,酒楼里有预备捆绑那些活猪、活羊的粗麻绳子!柳孝礼是松鹤楼的帐房先生,他当然知道这些绳子放在哪里,他让跑堂的店小二儿去后院儿取来几根结实的绳子。
可是绳子取来了,却没人敢动手绑这几个家将。大家都怕鄂那海以后报复,再说了那可是平藩将军府的家将,绑了他们,就是得罪了平藩将军伽蓝保。这个晦气是谁也不敢惹的。
那几个家将一看没人敢动手绑他们,又来了精神!高声叫嚣道:
“来啊!来啊!我看哪个敢绑咱们爷们儿!咱们兄弟可是伽蓝保大将军的人!你们动我们一下试试!”
柳孝礼一看他们这个嚣张跋扈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刚想再出手教训一下他们。柳林已经先他一步,有了动作。
只见柳林一闪身来到那几个家将的身旁,双手挥舞,只听得“咔吧、咔吧、咔吧。。。。。。”十几声骨胳移位的响声之后,那十几个家将的下巴挂勾儿都被柳林给摘了下来,这十几个家伙的眼睛转来转去,个个疼得眼泪儿都快出来了,他们那副表情,是个人就能看出他们有多疼苦、多难受!可是偏偏他们的下巴挂勾儿都被柳林摘了下来,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唔唔嗯嗯’的声音!松鹤楼里的人一看到他们这副‘有苦说不出’的疼苦表情!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的解气。这场面可有一用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痛并快乐着’只不过,痛的是那十几个家将,快乐的却是那些老百姓!
柳孝礼见没有人敢绑那十几个家将,就准备亲自动手拿绳子捆他们。正在这时,从一楼的雅间走出两个年纪在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这两个男人都是扎襟箭袖、短衣襟、小打扮、身材精壮,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一看就是带着功夫的练家子!他们走到柳孝礼的面前一抱拳说道:
“我家主人说了,此等恶人,人人皆可喊打!就让我们两个来助二位一臂之力!”
说完,他们拿过柳孝礼手中的绳子,二话没说把那十几个家将抹肩头拢二臂绑了个结结实实!最有意思的是他们绑人的手法不是通常绑人的那种‘五花大绑’而是屠夫宰猪时用的那种‘四马倒全蹄’的绑法!
那十几个家将的手脚被他们绑合在了一起,那样子就是像待宰的肥猪一样,只不过少了一根竹杠把他们穿在一起,要不然可真像是准备宰猪了!
那十几个家将本来还嚣张的很!可是一见到这两个人后,他们一个个变得脸色苍白,虽然他们下巴的挂勾儿被柳林摘下了,致使他们口不能言,可他们眼中的恐惧之色却是实实在在的。
柳孝礼在松鹤楼也做了五年的帐房了,平时他也常到后厨走动,他看到这两个人绑人的手法,暗自感叹‘就是最好的屠夫捆猪,也就这个水准了’他真想问一句‘兄弟!你们是哪个屠宰场的?’
那两个人绑了那些家将之后,再次来到柳孝礼和柳林的面前一抱拳说道:
“我家主人想请二位到雅间一叙!”
柳孝礼见他们肯出手帮忙绑鄂那海的人,单凭这份不畏强权的担当,他就愿意结交,再加上他看到柳林二话都没说就进了雅间,就也跟着那两个人一起进入到雅间里面。
柳孝礼一进到雅间,就发觉那两个人口中所说的‘主人’绝不是寻常人士,因为,偌大的一张桌子除了柳林,只有两个年轻人坐在那里,可他们的身后却站着六个跟刚才那两个男人年纪相仿、相貌相枋、身材相仿、气质相仿的年轻人!柳孝礼是练过武的人,他一眼就看出那六个人和刚才那两个人都是身上带着功夫的高手!
那两个少年穿着华丽,他们身上衣服的料子都是用上好‘杭州云丝’做成的。他们帽子上镶的分别是价值不裴的‘蓝田暖玉’和‘羊脂白玉’尤其是那个穿着褐色长衫的少年人,他手里那把扇子是用‘天山碧玉’制成的扇骨!他腰间的那块玉佩是用天蓝色的‘绿松石’制成,足足半个巴掌那么大!要知道‘绿松石’本来就十分稀少,而天蓝色的绿松石更是绿松石中的上上之品!而且,这块绿松石足有半个巴掌大小,这么大的绿松石更是世间奇珍,难得一见!
这个少年这身行头,简直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而且,他那块玉佩更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的稀世珍宝!
柳孝礼站在门口看了看坐着的那两个少年公子,又看了看柳林,只见柳林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里,左手还是拎着那半只啃的差不多了的烤鸡,右手拿着一只酒杯,正在那美了巴吱儿的喝着小酒儿呢!
“阁下既然进来了,就坐下来喝几杯吧!”那个穿着褐色长衫的少年看到柳孝礼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出言邀他一起过来坐。
柳孝礼从小习文练武,他的老师都是一些江湖人,再加上来到京城之后,在松鹤楼里做帐房,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接触,也没有那些所谓‘读书人’的酸腐之气,所以,他走到桌前,一拉椅子,在柳林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虽然对这两个衣着华丽的少年的身份心存疑惑,可是看柳林和那穿褐色长衫的少年好像十分相熟,彼此有说有笑的,柳孝礼也放下了几分戒心,大家都是少年人,年纪相仿,彼此心性相同,自然就十分谈得来了。三杯酒下肚,大家就都打开了话匣子,柳孝礼也讲出了自己的身世,除了松鹤楼的大东家韩松鹤,他还没有对其他的人说起过自己的身世,今天,他先是和‘京城五虎’喝了不少的酒,之后又教训了那十几个家将,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心情大好,现在又遇到‘人间报应’柳林,松鹤楼的事件也终于出现了暑光,所以,他一时高兴就讲出了自己的身世,他这一说不打紧,听得那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目瞪口呆。
原来,柳孝礼的爹是江南苏杭一带首屈一指的大财主柳善长,这个柳善长的原配死的早,只给他留了一个儿子在身边,后来经人说合,柳善长又再次续贤,娶了一个小财主的女儿为妻,这个女人后来又给柳善长生了两个儿子,就是柳孝礼和他的二哥柳孝义。柳孝礼从小喜欢习文练武,于是柳善长就特意花重金请了许多私塾先生和江湖人物教他习文练武,柳孝礼特别聪明,不管学什么都能举一反三,柳孝礼他娘自从过门之后,相夫教子,严守妇道,而且她对柳善长原配生的儿子柳孝仁,更是十分体贴关心,对他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好。
后来,柳善长年老体弱过逝之后,柳家的财产生意就由他的大儿子柳孝仁打理,这倒不是柳善长偏心自己的大儿子,而是因为柳孝礼一直喜欢习文练武,他为人喜欢自由不爱受拘束,所以他坚持不接手家里的生意,而柳孝礼的二哥柳孝义为人老实憨厚,更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而柳善长在世时柳孝仁已经帮他父亲打理了不少家里的生意,柳孝仁和自己这两个弟弟还有二娘的关系也一直很好,他一直以来十分尊敬自己的二娘,对两个弟弟也格外的体贴细心、照顾有嘉。所以,柳善长相信把所有的生意交给柳孝仁,柳孝仁也绝对会好好的照顾他的二娘和两个弟弟。
果然,柳孝仁接手了柳家所有的家产和生意之后,依然像他爹在世的时候一样孝顺他的二娘、照顾他两个弟弟,可有一句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柳孝仁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常常在喝酒的时候跟他说

“你看你一天忙死忙活,操持家里的生意,你那两个弟弟,柳老三整天不是喝酒请客,就是舞刀弄枪,再不然就拿着你挣来的钱到处游山玩水。那个柳老二像个傻子似的,整天被人骗。他被骗的钱都是你挣来的辛苦钱!你说你一天挣的钱,全被这两个败家子花了。你吃亏不吃亏啊!”
刚开始柳孝仁并不在意,一有人这么说,他就说
‘那是我弟弟!老二被骗的都十两、二十两的小钱儿,我们柳家,家大业大,就算他天天被骗上五十两,我们柳家的钱也够他被骗上三辈子了。小三儿,喜欢习文练武就让他练去好了。没准将来考上状元什么的,我们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再说了年轻人都好玩,小三儿爱游山玩水就让他去好了!”
一次两次柳孝仁没多想,可是时间长了他就开始犯琢磨了!用现代的话说,柳孝仁的心理上产生了‘不平衡的心理’
他觉得自己每天累死累活挣来的钱,自己都还没享受呢!而老二、老三,一个傻呼呼的让人骗钱,一个只知道游山玩水,花钱请人教他武功。凭什么自己挣钱,他们花啊?
慢慢的,这种不平衡的心理有如一团熊熊大火,把柳孝仁本来纯良的本性给烧成了灰烬!
于是,柳孝仁就打算想法子把他二娘和两个弟弟赶出柳家,柳老太太为人善良没什么心眼儿,柳老二更是憨厚的近乎有点傻了。不过,最难搞的就是老三柳孝礼!这小子可是个刺儿头!人聪明!人缘好!因为他舍得花钱啊!对朋友仗义!最要命的是柳老大知道,老三从小到大的武功可不是白学的!别说自己了,就是家里养的那些家奴,还有本地的恶霸、混混,提到柳老三都惧怕三分。要真是把他逼急了,他‘咣’一个电炮!‘当’一记飞脚!还不得把自己这身骨头给拆了!
金风未动蝉先晓,暗算无常死不知!柳老大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包‘鹤顶红’想把它下在酒里,毒死柳孝礼,然后他的二娘和柳老二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可是人不该死,总有神仙搭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仙,柳孝礼不知道,不过好人还是有的!柳孝仁的妻子,也就是柳孝礼的大嫂,知道了柳老大想用毒,毒死柳孝礼这件事,就提前告诉了柳孝礼,柳孝礼一听就火了,当时提宝剑就去找他大哥玩儿命!
结果,他大嫂死拉活劝,柳孝礼看大嫂的面子,另外他也觉得大哥平素对自己也的确不错,他想柳老大也是受了坏人的挑唆才动了坏心的。才没要柳老大的命,只是暴打了他一顿!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没想到柳孝仁花钱买通了杭州知府,告柳孝礼义图弑兄谋夺家产!多亏了他的妻子再次给柳孝礼通风报信,还给了柳孝礼五十两银子让柳孝礼远走他乡,柳老三才逃过了一劫!后来,柳孝礼一路逃到京城,身上的银子全花光了,要是没有松鹤楼的大东家韩松鹤出手相助,柳老三估计现在就该和柳林一样,成了花郎乞丐了。
柳孝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长叹一声说道:
“唉!想当初我大嫂让我远走他乡时,嘱咐我说,我从小习文练武,让我在外面谋个好前程!将来功成名就,再回家!可是,当初要是没有韩大东家收留,我柳孝礼可能早就冻饿而死了!只叹我空有一身文武艺!却报国无门!”
“岂有此理!只为了几个小钱儿就要同室操戈!陷害自家兄弟!其心可诛!”身穿褐色长衫的少年听了柳孝礼的遭遇之后,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声吼道。
柳孝礼心中纳闷的想道,看他的样子怎么好像受兄弟陷害的是他,不是我啊!难道说他家里也有兄弟争产的事儿吗?
柳林用袖子抹了抹嘴说道:“柳兄弟!你说的好像你很怀才不遇的样子!那你对如今天下的形势有什么看法呢?如果让你当官的话,你会怎么做呢?还有刚才那个鄂那海那么飞扬跋扈,见微识巨!他的主子伽蓝保也未必是什么好玩意儿!你对这个伽蓝保又有什么看法呢?”
柳孝礼自从到京城之后,就开始反思自己过往的种种行为,他也觉得自己过去的行事实在是太轻浮了,如果过去自己不是整天游山玩水、夸夸其谈、不理家事的话,也不会让那些小人有机可乘挑唆他和大哥的关系。所以,他自从在松鹤楼当帐房之后,为人十分低调,很少说话。这一次柳林所提的问题,皆是他平时心中所思的报国之法。于是,柳孝礼第一次把自己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他这一说不打紧,听得那两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为之一惊,他们本以为柳孝礼只是一介武夫而已,最多算得上是粗通文墨罢了。可没想到柳孝礼原来是胸藏绵绣报国计、腹有良谋治世方的奇才。他们不禁对柳孝礼刮目相看。
“你说了这么多!怎么就没有提伽蓝保呢?是不是你也认为那小子跟那个鄂那海一样,不是个玩意儿啊!柳林这句出口,那个身穿褐色长衫的少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那个穿着宝蓝色马褂长衫的少年却一脸怒色,狠狠的斜了柳林一眼!
“正好相反!我认为平藩将军绝对是个值得敬重的好汉子、真英雄!吴三桂早有反心,他蓄谋已久,麾下兵精粮足!而我们清军仓促应战,准备不足!连吃了好几场败仗!要不是伽蓝保将军屡出奇兵,打了十几场大胜仗,提升了我军的士气,为我军争取了调备军资的时间。现在云南战场恐怕就会让吴三桂独大了!”
伽蓝保的管家和家将大闹松鹤楼,柳孝礼本应该对伽蓝保印像不佳,可令人没想到的是,柳孝礼倒是对伽蓝保称赞有嘉。
“他要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也不会用鄂那海那样的人做管家了!”柳林好像跟那个伽蓝保有什么过节似的,总想给伽蓝保扣上一顶‘不是好玩意儿’的帽子。
“所谓不知者无罪!事情并不像柳林兄弟你想的那样。。。。。。”柳孝礼笑着摇了摇头说出了其中的原由。
原来,鄂那海并不是平藩将军提拔的管家,三年前,伽蓝保将军被皇上派调云南驻守,那时他府上的管家还不是鄂那海,而是鄂那海的父亲---费扬阿!两年前费扬阿年纪老迈,于是他写信给伽蓝保将军,保举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这个鄂那海作伽蓝保将军府的管家,费扬阿是伽蓝保家的老管家,他侍奉伽蓝保家的三代家主。他保荐自己的儿子,伽蓝保将军当然会同意了。事实上,这三年来,伽蓝保将军从没有回过京城,也没有见过这个鄂那海!伽蓝保远在云南根本不知道鄂那海在京城是怎么样打着他的名号胡做非为的。
那个穿宝蓝色马褂长衫的少年听柳孝礼这么一说,也变得心情大好、面带喜色。
“听你这么一说,那个伽蓝保还真是个好玩意儿啊!”柳林又不合时谊的插上了一句。
那个穿宝蓝色马褂长衫的少年本来好转的面色立时又‘晴转多云’了!
正在这时,松鹤楼的外面突然人欢马嘶!一队清兵将松鹤楼团团围住。
原来是那尔布和鄂那海回到右翼前锋营调了一队兵马过来,调动兵马绝非小事,虽然这次只是调了五十个人,可鄂那海也足足出了一千两银子给那尔布!
“欧打平藩将军府家将的恶贼听着!赶快滚出来束手就擒!如若不然、罪加一等!”鄂那海出了一千两银子,才让那尔布打着为伽蓝保出气的旗号,带着五十个右翼前锋营的精兵到松鹤楼。旗人之间本就官官相护,伽蓝保更是现在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儿!调上五十个精兵,就算上面知道了,也不会怪罪那尔布的。所以,鄂那海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吆喝!
“啪”的一声!那个穿宝蓝色马褂长衫的少年把手里的酒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青瓷酒杯被摔了个粉碎!只见他脸色铁青,‘忽’的一声站了起来!舌尖儿一顶上牙堂、较丹田一力混元气!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他娘的!伽蓝保在此!鄂那海你给我滚进来!”
那个穿宝蓝色马褂长衫的少年竟然就是康熙驾前的大红人!在云南战场屡建奇功的平藩将军---伽蓝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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