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玄冰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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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长风对熊亦雄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玄冰神功起码已达到了第三层?熊亦雄呐呐地说道,我想应该是吧,虽然他这个人看来冷冰冰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就可以发出寒气来吧?!
黄凡也在一旁接口道,师父说过,“玄冰神功”第一层只冷于内,基本上和常人没有区别,第二层冷于表,只有身接触才能感受到冷,第三层就冷于外了,不需要身体接触也能感受到,在打斗中就能开始对对手有影响了,按这样看来李师兄玄冰神功应该是练到第三层了。
啊!那是不少第三代第子也没能达到的水平啊!孟名扬叫了起来。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再说话,仿佛都沉浸在思索中了,每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不同的眼神,有向往、有敬佩、有震惊、有惭愧、有怀疑、有奇怪、有羡慕、也有妒忌的,而凌云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兴奋,他期待着和这个强大的对手一较高下。
吕长风最先“醒转”了过来,他见到大家还都在发呆就大叫了一声,“各位师弟”!一见各人都抬头望住他,吕长风打了个哈哈道,不好意思,我确实比在座的各位都大一点!接着又道,今天难得高兴,就由我做东,请大家都山底的聚客隆吃一顿如何,一听有吃的,白万里第一个附和,哈哈,吕老大请客,兄弟们当然却之不恭了!有人请客,而且是难道阔气的吕老大,马、熊、凌等相熟之人当然也不会客气了,而赵、孟本就喜欢热闹之人,黄、姚两人虽然性格较静点,但当然也不会扫大家的兴说不去,于是叫好声中众人直奔山下去了。
下午习剑峰顶,天空和平时一般昏沉沉的,在习剑峰顶的天空什么时候都象冬天的下午五点钟一样黑沉沉的,太阳的光芒很少透射得到峰顶上,更多的时候是被不断流动的风云遮挡住,强劲而寒冷的罡风依然在刮着。
但在从观礼台上望下去,台下黑压压的天山刀派众弟子却没有一个畏寒哆唆,这固然是因为平时经常在这上边训练,身体适应了寒冷且人人身怀内功的缘故,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各组的的第一名将在这时产生,这三位少年组、英杰组与豪雄组的第一名将代表他们天山刀派与天山剑派在三年一度的比武中夺取荣誉和权利。想到这些,任誰都大感兴奋又怎会觉得冷呢!
李莫言在天山刀派来说是一个特殊的人物,严格来说,他和大多数弟子一样,一般都是第二代弟子中的某一位来执教几十人,他只是和大家一样一起学而已,但是派里的师叔伯闲来无事时也都会指点他几招,其中也包括了欧阳不凡。从这方面来说,他又是与大家不同的。
此刻李莫言正和凌云面对面站着,凌厉的罡风吹得两人的衣衫在猎猎作响,刮过脸上时让人十分之难受,给人的感觉仿佛有把刀在一刀一刀地割脸皮一般,然而这些都并不能令两人动摇半分。两人站的姿势并不相同,李莫言是两脚成八字叉开,刀尖斜指右边地面,刀面向前;而凌云却是刀尖向前刀面向左成丁字形,两脚分开成前后弓步,等于是侧身面对着李莫言。两人自公证宣布比武开始到现在对峙了已有一柱香时间了尚未开始交手。
台下一众人中的姚敬贤不禁问道,上边两位好象不急于分个胜负啊?听到他这样说,正在凝神注意台上情况的马效国和孟名扬等人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又什么都没说又继续观看台上的情况了。
见到这种情况,姚敬贤不禁有点尴尬,正在此时却听到身旁的吕长风说道,姚师弟有所不知,他们两个现在却是因为深知对方不是弱手,所以要谋定而后动,别看他们表面没动静,其实他们都在用眼互相寻找对方的弱点,因为这就象下棋一样,一个战略失误就会导致后面的全盘皆输。
听吕长风说完后,姚敬贤不禁脸红了红,他知道论到武功和见识自己可以说是众人中的最末一名了,之所以能进入前十名实在是因为自己运气较好,所在赛区没遇到强有力的对手。
在旁的白万里低声附和道,吕老大高见,也不枉我们中午敬了你几轮酒!吕长风低声骂道,你这个家伙,中午好象就是你不断地叫嚷让店小二添酒的吧?!搞到算账时老子光酒钱就出了五两银子了,白万里忙叫冤枉,吕老大你搞错了,中午你肯定喝多了,把人也记错了,中午是熊亦雄那小子不断在叫添酒的,不是我啊!吕长风嘿嘿笑道,迟点再找你算账!言毕又将注意力放于正在场上对峙的凌云和李莫言中去了。
李莫言时年十七岁,刚好是少年组的上限,而凌云时年十四岁,在身高上,李莫言足足高出了凌云一个头,另外,讲到真正习武时间凌云至多才二年多点时间,而李莫言八岁就投入了天山派门中了,可以说无论在哪一方面都相差悬殊。这些换了别人的话早就在心理上造成了巨大压力了,一般人恐怕还没有比就气馁了。
凌云上场后就一直在仔细地观察李莫言的一举一动,可是经过仔细观察后,他发现李莫言把自己全身上下防得严严实实,他实在没有能发现有什么破绽,在等待的时间中凌云至少想过了二十多种进攻计划,但是后来都被自己否定了,因为他发觉没有一套能用得上。
另一边,李莫言上场后也并没有闲下来,他的双眼一直在盯着这个能在少年组的众多强手中杀上来的凌云,不说他的年龄足足比自己小了三岁,而且正式习武时间也远远不如自己长,自己看过他和姚敬贤的比试,如果说那证明不了什么的话,那么凌云和吕长风比武的获胜就足以让他重视了!
吕长风入门时间虽然比他晚,但也算得上很早了,吕长风十岁就投入了天山刀派门下,虽然表面看来是个公子哥们的模样,可是在习武这件事上所下的功夫绝不少于他,只不过他李莫言比较沉默寡言和不喜欢交际,而吕长风却是喜欢并且也善于与人交往,和下下不少弟子混得很熟,在外人看来好象他的时间大多数花在这上面一般,事实上只有李莫言知道他一直在刻苦习武。
因为有一天晚上他睡不着起来到外边走走的时候才无意间在林中发现吕长风在练功,而且他后来有意无意地在相隔甚久的晚上去了林中窥看都见到吕长风在练功,由此证明了他肯定一直都习惯于晚上勤加练功,这个发现使他一扫以前自己对此人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们的看法,从此以后,李莫言的练功更加勤快了,他不会给任何人超过自己的机会的。
这次选拔赛他对自己极有信心,在心里面认为唯一能和他一拼的也只有吕长风而已,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凌云来了,这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因为当时他认定吕长风必胜凌云,他没观看比武便径自回去休息准备养精储锐应付下午少年组第一名之争。
在惊讶地得知了和自己进行少年组第一名之争的竟然是凌云后,他很快收拾了自己心中的所有杂念,开始认真注意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从台下一直到上场并直到现在!李莫言感受到场上凌云在打量他的目光,他知道凌云也感受得到他观察自己的目光,令他疑惑的是对手的站姿看起来虽然好象是破绽百出,但偏偏给自己的感觉却象只要自己冲了上去朝对方的破绽攻击的话那么自己必会先吃一个大亏一般。
基于对自己经验得来的感觉信赖,他没有发动攻击,反正自己防守得无懈可击,又站在上风的位置,且看看对方能忍受被习剑峰上强猛的冷烈的罡风吹多久!于是他就和对方一样立在原地以不动对不动。
李莫言不动了,凌云却是心急不已,他摆的这个姿态是根据他自己平时习武的体会和对武学的领悟及各所有对战经验创造出来的,而且经过实战的检验是屡试不爽,如果李莫言未看清虚实贸然攻过来的话保证他会后悔自己的莽撞。
不过现在看来好象对方尚未上当,就可就轮到自己难受了,现在凌云站的是下风而李莫言站在上风处,换言之就是那刀割一般的风是向着自己正面吹袭而来,在这不长时间眼睛已被吹得生痛,只怕再等一下自己的眼睛就会被吹得睁不开了,那时想必就是李莫言出手的时候了,等到那时自己只怕不必打已败了一半!若是自己先出手的话却因为是逆风而动身形定会慢上许多,不但对方能及时察觉,而且结果很可能反为对方所乘。

凌云心中正矛盾是不是要主动出击的时候,一直晕暗阴沉的天空突然亮了一下,显见是一直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的太阳在流云的经过的间隙洒下了几片光辉,这种自然现象在习剑峰上经常见得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督见这一线曙光的凌云却心中一动,心里已有了计较。
李莫言看到凌云被风吹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的眼睛不由在心里感到暗暗好笑,你小子想和我斗耐力,我看你忍得了多久!他心中知道自己站在上风,是用背对着吹袭而来的强劲罡风,可以说是占了天时,如果凌云主动出击身形的速度定会因风势的吹袭减缓三分一,而自已若是进攻的话速度却反会快上一倍,如果凌云打算干耗的话他也乐意奉陪,再反风不是对着自己的眼睛吹,难受的是对方。
算了算时间,现在两人站了一柱香多点的时间了,他已打好了如意算盘,如果凌云不主动进攻的话他再等半柱香的时间就动手,到那时凌云的脸恐怕已被习剑峰上的罡风吹得象一块发酵的馒头,而眼睛则只剩两条细线了,想到这里李莫言不由又在心里乐开了,身形不觉微微颤动起来。
正在此时,厚厚的云层中又洒下了一片阳光下来,李莫言突然感到一阵强光射入双目,他感到一阵目眩不由双眼一眯,不对,这里的阳光从没有这样强猛!再讲自己也没有仰首望天,那不可能是阳光!一瞬间,李莫言已在心里迅速下了判断,咦!这是…???心里正感到疑惑之时李莫言耳际似乎听见在凌厉吹袭的罡风声中似乎隐约夹杂着一股细长尖锐的呼啸在向自己急速袭来,那正是朝夕与刀相伴的他再熟悉不过的刀刃破空之声——刀风!
李莫言发出一声大喝,双脚往地上一蹬身形向后急速倒退,与此同时李莫言双手迅速舞起一片刀花护住上身,在这刹那间瞬时响起了连续而剧烈的一连患叮叮当当之声,那是凌云的刀与李莫言的刀相格发出的碰撞声。
场下众人只见刚才还是处于静态两人突然变成了动态,瞬时由极静变成了极动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效果是惊人的,仿佛就象凌云突然在李莫言的面前出现进行攻击一般,顿时震天价般的叫好声在场下观看人群中轰然暴发开来!
巨大的而集中的喝采声顿时盖过了罡风的呼啸之声响彻了整个西峰山区域而且远远传了开去在群山之中回荡着,连在北峰山上的天山剑派也听到了!他们不由竞相猜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刚才凌云利用手中钢刀角度的微妙改变将那瞬间洒下云层的阳光反射到了李莫言的眼睛里,在李莫言刚将双眼眯上的那一刻向他发起了迅雷般的攻势。
如果此刻面对凌云的是别人已中招多时了,而换了李莫言则另当别论,在这千均一发的关头,李莫言的应变能力和多年以来刻苦训练的功效开始显现出来了,在倒退的刹那间他已挡了凌云攻来的十多刀。
李莫言一边后退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感到震惊,因为他心里清楚地意识道,如果刚才不是因为凌云处于逆风而上的情况下身形慢了不少的话,就算是自己反应再快些也定必中招,讲到底己还是在心里存有轻敌的思想,还抱有这种思想的话若再出现一次类似情况自己必败无疑!
心念电转间脚步已退到离圆圈的划线将近三四米的距离了,眼看李莫言再往后退就要出线了,比武场周围众人兴奋的喝彩声、鼓劲和打气的叫声越来越大了!
李莫言当然不会这样轻易地败下来,他一声暴喝,在后退中一脚向后踹出斜斜踏在地上止住了后退的身形,同时将手中的刀全力向着凌云的刀劈去,铮!一声清越响亮的巨响在两刀相接的同时暴发出来,两刀交击的响声直冲云霄仿似龙吟凤鸣一般环绕在众人的耳际回响久久不息。
咋听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周围众人忙屏息望去,两人的手中的刀此刻已各自爆开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缺口,众人不禁骇然。
要知道他们用来比武的钢刀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却是用上好的钢铁精炼细造而制成的,一般的刀和这些刀碰多几次就会折断,而且这种刀并不是江湖上随便买得到或打得出来的,其实说起这些刀,这件事还和李莫言有莫大渊源呢。
因为天山派用来炼制比武用刀的原料都是李莫言的父亲送来的,而李莫言父亲专门送过来给天山派炼刀的当然不是普通材质,再讲,如果是普通的原料天山派的众长老也不是傻子何必要白受你一个便宜人情,自已买不就行了!
因为李莫言父亲在京城当官,而且做的还不是一般的小官,所以他有能力也有权力给天山派弄来一批上好的钢材给天山派炼成钢刀,当时中原的冶炼技术已十分发达,可以说,炼制好刀所缺的不是技术,缺的只是好的原料。
所以说,李莫言父亲给天山派送来的可以说是炼制军刀的原料,要知道,在当时所处的乱世,不说周围盗贼四起,中土周围的蒙古和突厥等异族莫不对中原肥沃的土地虎视眈眈,他们三番四次冲入中土边界烧杀掳掠而屡屡被中原朝廷的官兵所败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没有能象中原一样掌握精细的冶炼技术和拥有大量丰富的原材料制造好兵器。
和中原的官兵所用兵器比起来,他们的兵器都质量较差并且容易折断和损坏,所以在交起手来的时候常常处于下风。而朝廷也深明这一点,无论是出于对付民间盗贼、反对势力或外族侵略的考虑都要继续保持这个优势,于是他们采取管制的方式对制造兵器原料进行了严格的控制。
一般人别说弄到这么多原料了,就算有钱也不一定弄得来一把官兵用的钢刀,而就连天山刀派,对这种原材料更是珍而重之,每个艺成下山的弟子都会由兵器房领上一把此种好刀,刀上自有特别的标识证明持刀人是天山派的弟子以及身份,可见,这种上好原料炼出来的刀是多么珍贵了,而此刻,两把未开口的刀在这一次碰撞中就爆出了这么大的缺口,可见两人发出这一刀的力道何等之大!难怪众人相顾骇然!
眼看只差少许就能将李莫言逼出圈外了,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李莫言顶住了凌云的全力一击,凌云反被其全力一刀劈得倒退了五六步,但是凌云没有停留,一稳住身形又箭一般向李莫言射了过去!因为他知道决定胜负的往往就是一瞬间的功夫。
可惜的是凌云此时面对的对手是李莫言,虽然凌云反应很快而且也没有浪费多余的时间,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一气呵成的,然而毕竟在格挡李莫言全力劈出的那刀时后退了几步,就是眨眼功夫的时间对于李莫言来讲已经够了。
李莫言利用那稍纵即逝的机会回了一口气同时身形已移动到另一边位置上了,凌云再冲上来时自己的形势已不比刚才那般险恶了,足可以从容应对了,面对着如脱弦之箭般速度冲上来的凌云,李莫言冷然一笑扬刀与其杀作一团,场上的战况由一开始的凌云处于下风到占尽优势又演变成了胶着状态,不同的是原来的是极静的胶着状态,而现在则是极动的胶着状态!
两人在场上已交手四十多招了,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场上的凌云越杀越心惊,这个李莫言确实是自己遇上最厉害的对手,无论一举手一投足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威胁,所有能用上的办法和机会自己都用上了,而他却一一化解了自己的攻势,再迟点被他摸透自己的使刀习惯恐怕……!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正心急时只觉得自己额头上和脖子的冷汗都出来了!咦?不对,这不是心理作用,但我,我不可能在流冷汗啊!凌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由为之大惊失色!心里响起一个声音——“玄冰神功第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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