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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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暑交替,斗转星移。
转眼间,三年,匆匆而过。
这三年来,杜斯与龙天生相依为命,但杜斯的生活却并没有因为龙天生的出现而有所改变,哪怕是一丝的改变。杜斯依旧是每天蹲坐在街头,大碗端放在脚下,一脸木纳地直视前方,视形形色色的路人如无物,眼睛一眨不眨的。与以往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旁边多了一个人——龙天生。
相比于杜斯的木纳,龙天生却极其活跃,嘴里甜的像抹了蜜糖一般,时常对着路人奶声奶气地叫道:“叔叔,阿姨,早上好!”不时引起过往的行人一阵侧目。
也许正是由于有龙天生这个可爱小孩的存在,路人对杜斯的施舍足足翻了一番,铜币撞击在大碗上的当当声响个不休,杜斯的心也接连泛起一阵强过一阵的涟漪。
可是,面对收入的提高,杜斯却压根高兴不起来,因为龙天生实在太会吃了,他的食量比成年人都要强上几分,使得杜斯每天的消费足足提高到以往的四倍,而且随着龙天生的成长,这消费还在不断递增着。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积累的那些储蓄正以惊人的速度在缩水,杜斯每晚都睡不着觉。
但他又无可奈何,毕竟龙天生太讨人喜爱了,不仅那模样儿长得英气逼人,而且那张嘴巴甜得要死,每每让他陶醉不已。不过好在他的积蓄还算不少,足够养大龙天生的了。
然而,杜斯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
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龙天生的食量与日俱增,如今十一岁的模样儿,食量却是成年人的三倍有余。不过,他的力气也是大得惊人,足足是成年人的五六倍,三四百斤重的物体在他手中恍如无物。为此,在一年前,杜斯便带他到小镇的码头干活,为来往的船家搬运货物,由于他力气很大,做的事多,干活也利索,所以深得各个船家的喜爱,得到的工钱也分外的多。但这也仅仅勉强维持他的生活。
而杜斯本人由于年事越来越高,身上的毛病也越发展现了出来,常常要去看病,但他一般都舍不得花大钱买好的药,只买一些不痛不痒的药,仅仅能控制一下他的病情。可即便如此,长此以往,他那份积蓄也益发缩水了。
一年后的一个夜晚,杜斯在龙天生的陪伴下,走完了他的一生。当时龙天生着实痛哭了一场,心里也内疚得很,若非自己食量惊人,也许杜斯爷爷就不会为了省钱,不买好药医病了。
没有什么葬礼,龙天生什么也不懂,只用那张杜斯睡觉用的毛毡细细地包裹住他,埋葬在小镇的凤兰山上,连个碑也没有立,只是用一块大石头压在坟墓上,石头上潦草地刻有“杜斯爷爷之墓”六个大字。
说起来,杜斯还真是个奇异的人物,他不仅会读书写字,而且还会占卜算命,可是他就偏偏要当乞丐,一个天生的乞丐。如今街头上突然少了他这么一号人,小镇上的人们一时倒还真有些不习惯,时不时彼此之间还会询问一下他的去向,但那结果自然是所有人都不得而知的了。不知不觉,镇里的人们也渐渐开始淡忘杜斯这一号人了。
手里拿着杜斯留给他的所有遗物,龙天生细细看了一下。
六本破旧的书,十个金币,还有一张席子。
龙天生有些茫然地将十个金币收入怀里,随意翻了翻那六本书,发现有五本是属于占卜算命类的书籍,而最后一本却是修炼类的书籍,封面写着四个鎏金大字:龙翔万里。
好在龙天生在杜斯的教导下,大多数的字他都是识得的,细读之下,才发现这书包罗万象,而且见解精妙独到,往往只言片语就将许多看似复杂的问题解释得一清二楚。不知不觉,龙天生已陷入其中,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傍晚,龙天生才将这本书读完,可脑子里却涌现出更多的问题,深深困扰着他。
无奈地叹了口气,龙天生将这本不足百页的书收入到贴身地方,这时肚子却不自觉地咕咕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今天可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于是,他转身如风一般往镇里的小饭店跑去。
第二天清晨,龙天生一大早就已经起床,按照《龙翔万里》那本书所载,他开始修炼“龙翔斗气”。当然在那本书里还有许多玄妙的法诀,但现在他根本就读不懂,只能挑最简单的“龙翔斗气”来练。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修炼这些东西,只是由衷地喜爱这些东西,所以就下定决心要将它们都学会。
端端正正地扎着马步,全神贯注地调息着自己的呼吸,缓慢而有节奏地做着吐纳的功夫。
可是,初次修炼的他,一刻钟没到,他的双腿就已经开始发麻了,精神也就开始集中不起来了,呼吸顿时变得紊乱,好不容易才在丹田处聚集的天地灵气一下子就溃散了。
不过,龙天生性子坚韧,面对失败,没有丝毫的气馁,站直身子,伸手揉了揉双腿,休息片刻,接着又开始扎起马步来,徐徐地做着吐纳的功夫。

如此反复失败了十多次,龙天生坚持的时间也越发长了,居然可以在半个小时内不走神,丹田内聚集的灵气也在渐渐增长着。感受到自己的进步,龙天生练得更加专心与刻苦。
直到一线阳光射到他的身上,龙天生才停止修炼,随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草草吃完早餐后,他便径直跑到码头上,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日复一日,龙天生渐渐长大,不到十六岁,个子就已经高达一米八了,力气更是增大到一个骇人的地步,一二千斤的重物,他可以单手轻易地将它举起,还能随意地舞动几番,当然他那食量也是与日俱增。
经过这四年的努力,龙天生终于突破了“龙翔斗气”的第一重,能够将斗气瞬间外发到六米之远。这“龙翔斗气”共有七重,每一重又可分为九层,而且每一重中都有一道绝妙的招式,像这第一重,就有一招“潜龙在野”,可以在自己的四周形成一个特有的斗气罩,防范外来的攻击。
在努卡里斯大陆上,战士的等级划分为见习战士,初级战士,中级战士,高级战士,战师,大战师,战圣,大战圣以及战神九个级别,其中,从战师开始,每个等级又可细分为九阶,龙天生现在的斗气应该也就处于战师三阶而已。不过如果加上他天生神力,他的综合实力应该在战师六阶左右的水平。
当然,以龙天生这样的实力,即使在卡尔西小镇上,也只能算是一个中上的强者,毕竟在努卡里斯大陆,尚武风气盛行,尤其在迪里亚帝国的圣都里,即使是战圣六阶,也只能算是中等的强者。
迪里亚帝国,就是由蒂斯~迪里亚一手创建的超级大国。迪里亚本身就是一名战神级别的绝世高手,至今还存活着,只不过没有再管帝国的事务,已经让位给他孙子蒂斯~杜雷诺——一个大战圣级别的强者。除了迪里亚帝国外,在大陆上,还有诸多王国,但它们都是以迪里亚帝国马首是瞻的,在西方人类世界中,迪里亚帝国无疑是最强大的,至高无上的领袖国。不过,在努卡里斯大陆上,还是有许多势力可以跟它分庭抗礼的,像东方的天汉帝国,像极北荒原的兽人族,又如南方的魔族,还有其他特殊领域的种族,比如龙谷中的龙族,“地之裂缝”里的妖族等等,不一而足。
龙天生每天都过得很充实,由于他在码头工作速度很快,往往需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量,他只需二三个小时就能搞定,所以他有很多空余时间修炼。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常常跑到一座典雅的院落里跟一名白发飘飘的老者学习魔法。
这名老者是他在码头偶然遇到的。当时这名老者下船后,有几个地痞流氓就拦住他,并想勒索他,开口就要几十个金币。还未等这名老者做出反应,龙天生就已然出现将那几个地痞流氓赶跑了。而这名老者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就邀请龙天生到他家坐坐。龙天生为人随和,当即就答应了。去到他家后,两人聊了大半天,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后来经过几次的交往,两人竟成了忘年交。同时,在交谈中,龙天生也得知这名老者原来竟是迪里亚帝国的宫廷魔法师凯尔西特,只是格外喜欢卡尔西小镇的风土人情,才偶尔来这里度假的。其实,即使龙天生当日不出现,那几个地痞流氓也是丝毫奈何不了凯尔西特的,毕竟他可是堂堂大魔导师,以他这般实力,随便释放出一个瞬发魔法,就算是龙天生战师六阶的实力也不一定抗得住。
由于在多次交谈中,凯尔西特都提到魔法的种种奇妙,不觉让龙天生浮想联翩,对魔法这东西也大感兴趣,便向他坦然请教。
谁知凯尔西特当时却没有立即答应,说要考虑几天。龙天生对此丝毫不在意,依旧真诚地与他交往,而且在交往过程中,绝口不再提自己要向他学魔法的事宜,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其实,凯尔西特对龙天生喜爱之极,当时不答应他,只是想考验一下他,看他能不能耐得住性子,后来经过近一个月的考察,发现他完全符合学习魔法的首要条件——忍耐性。
习魔法是一件苦闷艰辛而寂寞难耐的事情,尤其越到后期,越是如此,性子不沉稳之人,很难在这一领域上有好的发展,与其将精力放在没有发展的魔法上,倒不如转向苦攻武技,省得浪费了大好青春。这正是凯尔西特的良苦用心所在。
与这名大魔导师学习了两个月的魔法,龙天生就基本上掌握了三级以前的各系魔法。这一点,让凯尔西特大为吃惊,直叹龙天生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与此同时,由于凯尔西特三个月的度假期已到,他不得不离开。临走前的三天,为了不耽误龙天生的魔法修炼,他将自己多年以来的魔法心得废寝忘食地编写成了一本小册子,在龙天生送他上船时,郑重地交给了他,并嘱咐他要好好珍惜青春,努力修炼,才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龙天生接过这本小册子时,一向坚强的他双手竟有些颤抖,两眼闪动着泪光,保证不会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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