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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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杏儿和一大群水果丫鬟从被子里给挖了出来,套上一件艳丽得夸张的不知道有多少层的礼服,再在脸上抹得浓墨重彩,最后还往我头上插了红的绿的五颜六色的宝石珠花。从镜子里看上去,就像一个化了唱京剧妆的人头顶着一盘综合水果刨冰后再去布店当人体货架,总体说来,情况不明,身份不清,人鬼不辨,疑似神经。什么去谢恩呐,不把宫里的人魂给卸了才怪!
白天的皇宫比夜晚庄严肃穆很多,也让人更难以亲近,在议政殿偏厅等候片刻,皇帝的旨意便传到,要我们到湖心亭见驾。我一听就懵了,现在大冬天的我一路来都给冷得手足冰凉,居然还要到什么湖心亭去吹风,皇帝你也一把年纪了,就不要跟年轻人拼身体素质了,损人不利己啊!
走到湖边,我才明白刚刚是白操心,湖心亭已经被厚厚的帷幕给遮个严实,通报之后,宫女女替我们拉开门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诡异的画面。的559cb990c9dffd8675f6bc2186971dc2
楚天景和楚天河桌前对弈,身旁各坐一位气质高贵珠玉环绕的中年美妇,十有**是皇后和李贵妃了,皇帝则在中间兴致勃勃地观局,暖暖的炭火,渺渺的熏香,本应是温馨的共聚天伦场面,可是用这几个角色来演,我怎么看都是一个无比华丽的片场,再逼真也只是在作秀。
机械地下跪叩头三呼万岁,皇帝宣了句平身后,朗声笑道:“太子,你这子可是落错了。”
对于我一个象棋别人让半壁江山也能败到惨不忍睹,军旗永远记不住军衔大小,跳子棋被用来当弹子打,围棋只会用来下五子棋的棋类白痴,楚天景就是用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摆了个大熊猫出来我也看不懂啊,还是继续保持我低头死盯地面的淑女姿态,在来的路上我就决定沉默是金,我在老皇帝那里已经给他留下惊世骇俗的一笔了,再口不则言下去他非中风脑偏瘫不可。
“父皇好眼力,儿臣一时疏忽了。”一贯傲慢的楚天景用这么恭敬的语气说话,听的我真恶心。
“朕看严家姐妹一到,你们兄弟俩也没有心思再继续了,就到此为止,免得坏了这难得的好局。”
接下来太监就上来撤去下棋的方几,换上个巨大的圆桌,皇帝一声令下,所有人依次落座,座位的安排是皇帝为十二点,严家中年男为六点,顺时针是皇后、楚天景、撒泼女、撒泼女之母,逆时针则是李贵妃、楚天河、我、百花哥哥。坐这种楚天河在旁边,楚天景在对面的无耻座位,我还是眼不斜视作附首认错状比较好。
“严爱卿,”楚帝老头优哉游哉地啜一口茶,“你可知,朕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
“臣不才,想是为了小女。”严老爹恭恭敬敬。
“严爱卿就是严爱卿,这么多年,深知朕心,深得朕心,连所生的女儿都是一样。”
“这~~~皇上谬赞,臣愧不敢当。”
心虚的可不只严老爹一个,楚帝没事来这么一句,想都不用想,下一步铁定拿我开涮,亏我一进宫就跟孙子似的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早知道就坚持正经做人,反正逃不过。
“有何不敢当?满朝文武百官,谁能教出这样一双可人的女儿?尤其是你家冰儿,依朕之见,恐怕把工部那帮不成气的东西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他他他他~~~~什么意思?
中年男爹的脸瞬间就绷紧了,离席“扑通”一声跪下,“臣有罪。”
楚帝轻笑,扬起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有女如此才华横溢,严爱卿居功至伟,何来有罪?”
果然,纸上记录的,就是我在议政课的货币制度论。
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暗暗握着拳,手心似乎都在跟心脏同频率地跳。偷瞄一圈,大家都拉长了脖子看纸上内容,只有楚天景和楚天河两兄弟,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我脑子里顿时涌现了一句宫廷穿越的名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这种关键时刻,经验教训是:乱弹打鸟,不是,是弹打出头鸟。我该牛哄哄地站出来,还是熊瘪瘪地窝下去呢?诗云: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在这一片肃静中再三思忖,反复考量,决定,还是窝着好。
中年男爹拿过桌上的纸,大略浏览一下,微微颔首。
“严爱卿觉得如何?朕还是谬赞吗?”
“皇上言之有理。”
楚帝站起身,离开座位,把中年男爹扶起来,“像冰儿这样的女子,若是嫁到寻常人家,那可就如明珠蒙尘,从此黯淡无光,岂不是天大的可惜?”
照他的说法,我还非嫁到他家不可喽?
他话锋一转,变得慈眉善目,“天河是李贵妃之子,朕甚爱之,且文治武功,朝廷上下有目共睹,冰儿嫁与他,并不委屈吧?”
“只怕,委屈了七殿下。”中年男爹跟着陪笑。
“天河是朕的儿子,他委不委屈朕心里有数。天河,当着你未来岳父岳母的面,你给朕说说,你可是自愿娶严家三小姐?”
楚帝貌似闲话家常随口一问,即刻掀起一阵看不见的暗涌,高深莫测的轻笑,面色凝重的犹疑,如电影镜头,在迥然不同的容颜间跳跃。
“儿臣~~~~~~”
我紧张兮兮地瞪着睫毛低垂的楚天河,哥们你是从战场下来的,干脆点啊!
“儿臣~~~~~~”
愿意?不愿意?
他愿意,我当然烦;他若不愿意,我,为什么会觉得像喝了一口柠檬汁?
“天河,”李贵妃柔声暗示,“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楚天河终于肯正眼看我了,但只是一眼,又飘忽开了视线。
“严三小姐出生名门,秀外慧中,自是贤妻之选,儿臣思忖再三,愿娶之。”
愿娶之,愿娶之,这就是古代的我愿意吗?为什么仅仅缺了个教堂,这话听上去就这么的勉强?
算了,换我也不愿意嫁给他,我有什么好觉得酸的。婚事早就决定了,我与楚天河再挣扎,不过是困兽之斗。
“冰儿,这下你可放心了?”楚帝转过头来望着我。
还能怎么办?我低头不语,表示默认。
“哈哈哈哈,严爱卿,打从你这双女儿落地之时,朕就知道朕和你一定能成儿女亲家。如今他们几个已是适婚之龄,朕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把婚期定下来。”
“皇上,不如就趁着新年大婚,来个双喜临门,普天同庆如何?”
我偷瞄一眼说话的皇后,这女人真年轻啊,岁月没有给她留下苍老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无数成熟的风韵,不过,眉宇之间的傲慢,倒是跟楚天景如出一辙。
“皇后的提议实在妙极,那就从现在起准备大婚。双喜临门,兄弟俩的生辰也不过半月,干脆同时大婚,李贵妃你觉得怎样?”
看来楚帝的兴致很高,不过似乎没有意识到皇后脸上一扫而过的阴霾,确切的说,不是没有意识,而是刻意忽略。楚帝心中的天平,应该是受力均衡的。
“如此好的提议,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李贵妃哪里是楚天河的娘,说是她姐姐绝对深信不疑,那皮肤白皙嫩滑的,跟豆腐似的,什么斑点啊,皱纹啊,离她十万八千里,跟那些保养品广告里特殊处理过的模特有得一拼。皇宫里的女人真是驻颜有术,青春常在,明明一个个都成了老姑婆了,还顶着张祸水脸,这八荒**唯我独尊功练的,天山童姥看到都羞愧而死。
“皇上,”皇后毫不客气接过话题,“虽说太子和老七年岁相差不大,但是毕竟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若同时大婚,恐怕会有些流言蜚语。”
“好了,”皇帝冷冷地打断皇后的话,“你们几个小辈先下去吧。”
“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走出湖面长廊,百花哥哥拍拍我的肩。
“没什么,”我叹口气,“只是不知道是我把事情复杂化了,还是事情把我复杂化了。”
楚帝在湖心亭的一举一动,总让我感觉在对我暗示些什么,偏偏又理不清道不明。婚事早就该成了定局,他没理由再作一场民主自由的戏啊?
“严冰,你跟我过来。”
“我还以为,”我局促地跟在楚天河身后,“你不会再主动理我了。”事实上他对我几乎就没主动过什么吧。
他没答话,继续同我一前一后地走着。
四周的景物渐渐褪去了繁华,呈献出一派入冬的、自然而然的落寞,估计离主殿越来越远了。
“你要带我去哪?”看似厚重的礼服其实就一空架子,根本就不御寒,风一吹,整个人都跟着打起哆嗦来。
“到了。”楚天河一驻足,印入我眼帘的便是一片望不见底的竹林,在这万物萧条之际,竹枝在风中摇曳婆娑,越发来得青翠欲滴。
“还愣着做什么?进来。”
“楚天河,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寝宫?”我指着几乎淹没在一片葱茏中的几间小竹房子,目瞪口呆。
“怎么了。”他一脸不善。
“没什么没什么。”我赶忙摆手,“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里,恩,稍微那个了点,不大符合您七殿下的身份。”
“从出生起,我的寝宫就一直是这里。后来离开西北战场回宫,父皇本想给我换,我嫌麻烦就并未同意。你放心,宫外的新府邸很快完工,不会委屈你严三小姐的。”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只是觉得让你住在这里你也许会委屈~~~~~反正你爱住哪住哪,与我无关!”楚天河就是永远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永远这么不顾及我的感受!
“等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转背离开的我扯回来,“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委屈。”的
“奢侈。”我咬牙切齿,楚帝一定是把全天下的翡翠玉石都运到楚天河这小破地了。住在这种地方,晚上居然能入睡,真不是人。
“是你自己只凭外表就妄下定论,用不着如此忿忿不平。”他随意地坐在一把不知道铺了什么皮草的玉制长椅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旁边晶莹剔透的玉茶盏。
“你让我在寒风凛冽中走这么久,就是为了欣赏你这表里不一的‘豪宅’,听你莫名其妙的训诫?我受教了。”
“昨日我面见了父皇,请求他解除我们的婚约。”
什么?
他继续不温不火地补充,“当初我们的定婚只是口头之约,并未昭告天下。与其成亲后再休妻,还不如趁现在解除来得容易。”
“有道理。不过结果呢?你父皇似乎没同意。”
“不错,还反而弄巧成拙,于是就有了湖心亭的一幕。”他轻叹一口气,不过也未见遗憾。
“难怪。这下倒好,由父母之命,成了我们两厢情愿,将来反悔都找不到理由。我说楚天河,你到底是你是你父皇的亲骨肉啊?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忍不住出言调侃。
他态度严肃起来,“你要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今后谁也保不了你。”
“所以,”我荡漾开一抹笑意,“你现在不是在保我吗?不然哪不好说话偏偏带我来你的私人地盘。”
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爬上了楚天河的俊脸,他居然在害羞?!
遇到这种害羞的男孩子,我瞬间身心不受控制地幻化成狼人,一双狼爪就扒上了楚天河的脖子,鼻尖贴着鼻尖吐气如兰,“心中的感觉还是要说出来的好,不然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你是不是对我~~~~~~~”
“天河哥哥!”一声甜美的叫唤打断了我的“严刑逼供”,我侧目,来人是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少女。
“天河哥哥,她是~~~~~~”见我们亲昵的举止,少女一双美目又是疑惑又是哀怨,配合精致如瓷娃娃的巴掌小脸,真是我见尤怜。
“我是你未来天河嫂嫂,幸会了。”我抽回缠绕在楚天河身上的手,摆出一个标准的握手姿势。
“严,严姐姐。”少女的脸刹时又白又红,估计是没见过像我这般不知廉耻的自我介绍。
“原来你知道我。”我瞟了一直静静看戏的楚天河一眼,“小美人,为了公平起见,你也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吧!”
你最好不是楚天河身边的莺莺燕燕,我心里磨刀霍霍~~~~~~~~等等,我为什么要磨刀霍霍啊?我一定还是狼人,我不正常。
“人家,人家是~~~~~~~~~”
楚天河终于善心大发,“她是我表妹,李惜晰。”
是错觉吗?楚天河说到“表妹”这个词时,李惜晰表情闪过一丝酸楚。不用说了,又是一个被楚天河荼毒的怀春少女。
“爹应该还在等我,七殿下,那就不再叨扰了,臣女告退。”哥哥妹妹的剧场,我算是在电视里历尽千帆,没必要多今日一出。
“我送你。”
“不必了,”我阻止作势起立的楚天河,“不过你得找个人给我领路,你这里估计要是‘常客’才能驾轻就熟。”
“你啊!”他皱皱眉头,拿过一件雪白的皮裘给我披上,“来人,送严小姐回府。”
回到严府没几天,圣旨就下来了:楚天景和严霜大婚定于正月十五,我和楚天河则是正月十六,一天之差。
看来,皇后还是稍占上风,不过,李贵妃也没吃亏。
于是整个严府陷入暴走状态,所有人跟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滴答滴答地没消停过,伺候我的丫鬟,也基本上被严家母女找借口给有去无回地拐走了,于是我的生活,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当战斗成了本能,一但失去了战斗的机会就生不如死,冬天又万物萧索,连个蛐蛐小虫的都没得给我斗,趁着我还没**磨灭奄奄一息,还是出去晃荡好了。
我屁颠屁颠地去找白花哥哥,他倒是很豪爽,条件就是要我穿上男装,但被我当场义正严词地批驳了,正所谓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血可流皮鞋不可没擦油,我在云深书院忍气吞声那是皇命难违,可是要继续把那个严重阻碍发育的束胸穿下去,就严冰这干扁身材撑死了也就是个A,我好不容易有重塑身材的机会,一定要把弄出个波霸来。
最后百花哥哥在我的铁血政策和怀柔政策双重高压下,终于让出一大步,让我扮成侍女,跟着他严家大少出门。
还是上次我跑路的那条街,不过由于新春将至,街道远比上次繁华热闹。
“哥哥,大家似乎很信佛。”年画摊前,人们争相购买佛像画作。
“是的,上个月楚京香火最为鼎盛的法华寺远从西域迎来了佛骨舍利,引得无数民众前往朝拜,又正值年关,佛像可谓供不应求。怎么,冰儿也想要买?”
“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经过了一系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事件,我就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佛祖能保佑我能驱灾辟邪,逢凶化吉。
“那好,心狠手辣女,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百花哥哥依旧是百花招牌笑。
“好。你付银子就成。”
我明显高估了他的荷包袋。他居然厚着脸皮把我带到他朋友店里去喝茶!刚看到店铺名我还暗喜了一把,如意斋,不就是上次我来看行情的那家珠宝店?这小子还挺上道的,知道要送东西讨好我,但是一进店门我就绝望了,他不仅跟掌柜礼义廉耻的,还跟稍后出来的年轻老板称兄道弟,亲得跟两人从一个娘胎里出来似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监介半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兄弟俩才意识到我的存在,然后就把我带到旁厅喝茶。
“我说,”我**着杯盖,“你们俩,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这样严兄沈兄的我很迷茫啊!
两人楞了一下,相貌很是文静秀气的年轻老板开口了,“严兄身份显贵,自然是兄。”
“以我们的交情,哪里还要谈什么身份地位的,况且沈兄你还虚长我半岁,我怎好在兄长之位。”百花哥哥也不停推辞。
“既然这样,看来沈老板你年纪也不大,我就叫你小沈好了,怎么样?”年纪轻轻的,居然比百花哥哥还蹉跎。
“冰儿,不许调皮。你别看沈兄年纪不大,如意斋在他的治理下可是井井有条。”话风一转,“这位是舍妹严冰,上次五彩蝴蝶簪的样式,就是她提供的。”
“原来是严府三小姐,未来的七皇子妃,在下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招呼不周之罪。”
我好不容易暂时脱离了皇宫你又跟我来讲赐婚的事情,这不是戳我痛楚吗?我没好气地说道:“你让我叫你小沈我就饶恕你。”
“严小姐随意就好。”小沈倒是个性情中人。
“严兄,今天愚弟邀你前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有事相求。”
“小沈,你刚刚说,今天是你邀他来的?”我指指严寒。好你个百花,亏我还以为你是好哥哥爱护妹妹特意带我出来,原来是顺道把我捎出来,这样不但帮了朋友,还卖了我个人情,一箭双雕的算盘打得很溜哪。
“严小姐有所不知,如今的如意斋,生意惨淡,入不敷出,周转不灵。我去找爹支银子买进新货,可是总帐房银两全部被大哥和二哥支走,爹就从库房调出一批款式老久无人问津的珠宝给我当做钱款。可是就连现在如意斋的珠宝都太过平凡难以售出,何况是这批?我此番找严兄来,就想凭严兄的博学多才来给我出谋划策,共渡难关。”
“这样啊,那博学多才的哥哥,你就给人家出出主意。”轻啜一口冷热适中的茶水,我等着看好戏。
百花哥哥略一思索,无奈地推辞:“沈兄,我严寒是读书人,怎么会懂生意经。”
“哥哥,你这就不对了,你刚才还胸有成竹地拉着我来这里,怎么现在就藏着掖着了?”我一派天真无辜。
百花哥哥死命拿眼睥睨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要不好好治治你这个惺惺作态的家伙,你怕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小沈,可不可以麻烦你从这批珠宝里随意拿几件出来。”
“当然可以。”
支走了小沈,百花哥哥原形毕露。
“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一个深闺小姐,能有什么主意。”装作无可奈何地双手托腮,我知道现在的我神采飞扬。
他眉目含笑地望着我的眼,“你要逃跑的那个黄昏,也是你现在脸上这个表情。”
“好,我可以帮他出个主意,不过我的主意很贵重,要看看你拿多少诚意来换。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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