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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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冰,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吧?”夏临川围着我走了一圈,一双桃花眼充满了“人赃俱获”的兴奋味道。五十步笑百步的家伙!我反唇相讥,“这里似乎也不该由小舅舅来。”
“哦?”他轻笑,长臂一捞,将在旁观热闹的一名美艳女子收入怀中,“你们楚京的驿馆实在是无聊至极,哪里有这里来得风流快活?”
他言语轻薄,倒惹得众妓女娇笑连连。
“真是丢你们夏国皇室的脸!”
我瞬间怒火中烧,传说中的若水是多么清雅高洁令人神往的女子,居然有眼前这么个败类弟弟,此人还是我有血缘关系!这时代能不能换血?
“你也没给楚国皇室争光吧?”
话音刚落,全场人脸色微变,窃窃私语。我把拳捏得铁紧,确实,如果把身份再继续报料下去,吃亏的绝对是我。好你个夏临川,我们结下的梁子都可以盖房了!的115f89503138416a24
“我们走这瞧。”夏临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看我什么时候连本带利讨回来!
“小沈,我们换地方聊。”
小沈身边不知何时已站立了一位妙龄女子,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惹人生怜。
“你就是彬艺?”
美人略一颔首。
我双目放光,大美女啊大美女!小沈不愧是做珠宝生意的,挑女人的眼光都这么有职业素养!
小沈似乎有些不自在,“这位就是严,公子。”
彬艺略微一怔,表情瞬间又恢复了柔和,落落大方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见过严公子。”
哇!不愧是花魁!太职业了!别说那绝顶的容貌和声音,就连基本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如同是专门训练过去勾人似的,说不出的**!这才是一流的服务态度啊!这才是能媚惑男人的主儿啊!幸亏我没有穿越到妓院,不然就算我在舞台上十八般武艺都用尽了,都比不过这女人在侧一颦一笑啊!
“小沈~~”我拖长音调,笑得无比奸诈暧昧,“你继续跟美人风花雪月吧,我不打搅你们了,彬艺美人,后会有期。”
我虽然好事做得不多,可见风使舵**之美是大大地在行,既然沈家的事情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彬艺也见到了,此行圆满结束,就此告退。
“等等!”风骚骚眼急手快地制止住了我身后的型男,“严公子,您可以走,可是您这位远房亲戚不能走。”
“怎么,你家哪位姑娘看上他了?”
被我调侃,型男还是一脸木头像,定力高深。
“您看看我醉梦楼这大堂,”风骚骚尤恐我看不到一般,拉着我四处指点观瞻,“这烂桌子烂椅子的,您说是说不来闹场子,可是比闹场子可厉害多了,您这要我怎么再继续做生意啊?”
“好好好,赔钱是吧?赔多少?”
眼见外面围观者越来越多,这地方我也不宜再多呆下去,赶紧摆平走人算了。
“五百两。”风骚骚漫天要价。
什么?敢情我准备掏钱的动作让风骚骚钻了空子了,以为我是冤大头啊?
“你再说一次。”我迅速站到型男身旁,要真是一言不和发生打斗我也有个强大后盾。
“五百两。”她神色稍松动了些,嘴上却依然强硬。
“这世道,乾坤朗朗的,可是有人偏偏不知道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刚刚我小舅舅的话你心里应该有点谱,我可不是你想讹就能讹的人。你现在马上让人清点毁损桌椅的数量,然后把帐册里相关帐目誊写一份,再把卖跟你桌椅同款商品的其他商铺的报价统计好,一切完成后送到严府,也就是国舅府,自然会有人把赔款给你送过来,我说话算话。”
这话说得我自己心里都嘭嘭跳,我他妈真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既然现在大家都被震住了,赶紧溜吧!
“不过,”我心里不爽,又补充了几句,“小舅舅,这里损失也有你一半,等我赔钱时也会把帐单送过来,你爱怎么赔就怎么赔吧!”
出了醉梦楼,我一路纳闷。
“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型男如此木讷,不像是会惹是生非的人,一定是夏临川那个死人妖主动找上门,醉梦楼女人玩多了现在对我家型男也来兴趣了!
“是因为彬艺姑娘。”
“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我大骇,那小沈不找我拼命啊!
型男万般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你和沈公子密谈时,彬艺姑娘非要进去,我拦着她时可能言辞过激了,正巧你那位小舅舅经过,于是~~~~~”
“于是他就以为你轻薄彬艺,你又不肯他冤枉你,你们就由一言不和发展到兵戎相向是吧?”我拍拍手,总算放松了神经。
他沉默。
“其实你要打架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这场架打得代价太大了,你月俸多少?”
“五十两。”
“也不是很多。你看看,如果真被那风骚骚坑了,你得干十个月的活才能还清。这期间你怎么过日子啊?干脆这样好了,我们五五分摊,你别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爹,怎么样?”
我闹妓院的事绝对不能让中年男爹知道,训诫一顿倒没什么,要把我禁足可就惨了。
他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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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府外。
“奇怪,凌霄阁的小门怎么打不开了?”
我反复摇晃拳打脚踢,型男也亲自上阵,就是打不开这道从前的方便之门。
“三小姐,既然可以从大门出去,为什么不原路回府?”
“你以为我不想啊?”从不远处捡来一段竹竿,抵入门缝用力地撬,“这时候爹爹都下朝了,今天他看我穿成这样,过几天再把外面的风声一联系,肯定会知道我去了醉梦楼,所以,我们还是偷溜回去比较好。”
他凑近,顺着门缝探头过去,“这门里面估计是用铁链封死了,你是打不开的。”
我恼怒地把竹竿甩开,“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啊?我辛苦半天,你居然还有心情边环顾四周看风景边事不关己地说风凉话!”
“进去还有别的方法。”他一脸高深。
我顺着他仰头的动作向上一看,发现严府的围墙虽然有点高,可是上面干干净净,绝对没有铁钩子玻璃渣来防小人。
“只能翻墙了,你打头,我垫后。”我撸完衣袖撸裤管,原地助跑跃跃欲试。
型男表情顿时就像啃苹果啃出了半条虫,不断地自我设想与自我否定,“你会?”
“恩,”我搓搓手,“没翻过,不知道会不会。”
以前读书的时候都是乖宝宝,哪里需要翻墙出去?直接去班主任那里开张条不就好了。早知道当年就练好功夫~~~~~~~
“你别想让我带你过去。”
型男一脸贞操样,真想让人给他立个牌坊。我算是无语了,我连楚天河那种人间绝色都不让搂,会要你带我过去吗?我山珍海味就是吃腻味了也不会去碰豆腐青菜的!
“你去给我搬些大石头过来,瓦片啊砖头都成,越多越好。”
不就欺负我不会武功吗?没武功我有道具!踏这型男千辛万苦找来的几块巨石,我一只腿轻而易举地就勾过了围墙。
“这么样?”我稳当地跨坐在上面,优雅地伸手跟他打招呼。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你准备怎么下去?”型男对我的挑衅置若罔闻。
“当然是跳!”我豪情万丈地把另一条腿跨过去,“啊!!!!!~~~~~”
TNND!拍拍我狂跳的小心肝,骇到我了,怎么这么高!
“怎么不跳了?”型男就是有本事在落井下石的时候还那么一派严肃。
“我看风景啊!”我干脆把头又转回去对着他,像专业导游一样将手宏伟地伸向远方,拇指弯曲四指闭拢,“你看看,在这个高度看严府,是多么的摄人心魄啊!那远方的高山缭绕着白云,花丛流淌过小溪~~~”“说反了。”
是吗?我大囧,“我这是倒装句式,你不懂的!”
“既然三小姐兴致高昂,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三小姐欣赏了,告辞。”
型男一抱拳,作势要走。
“等等等等,好啦好啦,我认错成不?你快把我弄下去!”要是型男真不管我,而我又被下人发现被困在自家墙头,以后还怎么在严府混啊?
“老实坐着,等我上去。”
型男一个华丽丽地起跳,整个人就像田野里地土鼥鼠,大剌剌冲到阳光下,哦,不是,应该是越到我身后。
然而,得意永远这么使人忘形。型男上来,我一开心,脑子缺氧,忘记告诉他我腰上全是痒痒肉,别人一碰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扭,一扭就重心不稳,一不稳我就,就,横栽了下去。
“冰儿!”
落地之前一声熟悉地叫唤响起,我趴在地上,只觉得天昏地暗,金星环绕,待到意识清醒一些,慢腾腾将头抬起,只见百花哥哥站的位置离我仅一步之遥,双手伸与胸前,做托举状~~~~~~~
腰断了~~~~~~~~~~~~
百花哥哥和型男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把我搀起来。我还没站稳,两脚发软,又一次娇弱地栽了下去,这次百花哥哥终于没有失误,眼明手快地把我接着了。

“哥哥~~~~”我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衣襟,一派哭腔。
“都这么大人了,摔倒了还哭鼻子,不怕仇师傅笑话?”
百花哥哥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我地背,语气奸诈嘴角上扬。
我抬起头,示意型男先退下,然后再泪眼汪汪瞅着百花哥哥,“哥哥,我走不动了,你送我回日落阁行吗?”
严寒,你就趁现在落井下石吧,等回到我私人地盘,看我怎么整你。
“杏儿,关门关窗,让人死守着每一个能进出的地方。”
一进屋,我阻止准备上茶的杏儿,然后埋在了铺满软垫的躺椅上。
“怎么了?”
百花哥哥许是见多了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地转弯,表情倒还平静。
“给我点银子。”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像山大王。
他自顾自倒了杯茶,端着坐到我身边,似乎准备好要促膝长谈,“说吧,你又怎么闹腾了?”
我把在醉梦楼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哎呀,我头痛!”他夸张地揉着太阳**,起身想溜。
“等等,”我拉住他地袖子,装作满不在乎,“哥哥,我是穿男装出去的,而严府只有你一位少爷,你说,谣言会把主角想成谁?”
百花哥哥永远如沐春风地脸终于出现了裂缝,并迅速向四周辐射,直到把他翩翩世家公子的唬人面具击个粉碎。
“你卑鄙!”
我撩撩鬓角,不以为意,“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你就不怕我会揭穿你?”
“你要是想死你就捅出去。”我继续无赖。
他对上我的眼,“是你死吧。”
“哥哥,用你聪明的脑袋瓜想想,我是严家小姐,未来七皇子妃,若真传出我到窑子里去了,爹爹会怎么做?”
“自然是尽力封锁消息,以保皇家和严府颜面。”
“这时候,我名声扫地,爹爹也不见得会狠下心再责罚我,倒是你,把家丑外扬,你说,爹爹会怎么对付你这个叛徒?”
严寒双唇紧闭,不发一语。
“喝口茶消消气!”见他脸色好转,我笑嘻嘻地将茶送到他嘴边,“哥哥是贵族子弟,年少有为,又未娶妻纳妾,去妓院调剂身心有什么关系?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他接过茶,小啜一口,“这么说,黑锅我是背定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你这是高风亮节!”我赶紧狗腿地把杯子又接回来。
“冰儿,”百花哥哥皱了皱眉,“你怎么不能也高风亮节一点,自己出银子?”
我要是有钱我也不会沦落到宰你这头不肥地猪!之前卖首饰地银子我用得差不多了,若再把今天取回的金子赔了,我今后还能出门吗?现在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对了,怎么会忘记这个!我翻身而起,顾不上我剧痛的老腰,从首饰盒里拿出楚天景送我的情人泪塞到百花哥哥手中。
“银子我不会白要你的,先用这个作抵押,等我赚了钱再还你。”
百花哥哥无奈地看了情人泪一眼,顿时就像中了邪,竟松了手让这块石头直愣愣掉了下去!
还好石头上系有绳结,才让我一把捞住,“大哥,你小心点!”
“镇魂,”他连说句话都多呼吸了两口气,“太子殿下居然把镇魂给了你。”
“原来叫镇魂。”我不以为意,楚天景既然知道我鬼上身,送个东西压压也由道理。
“太子和七殿下出生之时,皇上将镇魂和离魂分别赠与。据说,这两块神石被二位殿下当做护身符从不离身,直至大婚之时送给正妃。”
我大悚!
腰间一股电流顺着我血管神经浑身乱窜,皮肤上就像爬满了毛毛虫,蠕过来扭过去,吓得我寒毛直竖!
“难怪太子妃叮嘱让你明日琼林宴会一定要去,冰儿,你珍重吧。”
百花哥哥沉痛地摇摇头,走了。
我也被麻翻在地,同时以CJ地45度角,膜拜天雷~~~~~~
就穿越定律来说,这种名字邪乎,带有东南西北方位,或者是带有红黄黑白颜色,再或者是带有鸟兽虫鱼动物名字的石头(综合案例:苍龙朱雀白虎玄武),是一不能吃二不能住三不能行,那就只有四,穿了!
穿越,反穿越,我真想阉了你这傻X力量,让你没本事再翻来覆去的作怪!要让我在喜欢上楚天河之前知道了有回去的希望,我至少能很徐志摩的离开,现在我们都勾搭上了,居然又砸下来只差一位数就全中了的彩票!
到底该怎么办呢?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算了,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面对的,老天爷既然让我一直都锦衣玉食花开富贵,总会有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作为代价吧!用一句很古惑仔的话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管你是琼林宴还是鸿门宴,管你是神石还是食神,来就是。
“小姐,该起了。”新生代小蜜蜂杏儿第二天一大早就在我耳边勤劳地嗡嗡嗡。
“离宴会还早吧?”我翻个身,裹这被子继续睡。
“小姐,轿子都到了府门口了,您今日还要入宫接受教育。”
平地惊雷!我从床上弹起来,猛然想起我还有正当理由推掉那个什么宴。昨晚真把我折腾得慌,这也都怪楚天景没说清楚镇魂的用法,我用水泡,用火烤,用血滴,用刀剁,那块破石头就是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死活不显灵,最后方法用尽,累死累活,终于沉沉睡去。
还是上次那间采光不良的密闭房间,这次却注入了新的血液,除了老女官,还笔挺地站了四位宫女,一位看着挺眼熟的太医。
相当隐晦的组合。今天是继续仿生学,还是养身学?
老女官侧头,和身旁宫女低语几句,然后两人出去,片刻后,一人端了盆黑色的粉末,一人拿了一把燃着的香进来。
“女官婆婆,今天玩道具吗?”
看到这些东西我头皮发麻,调教文把脑海充斥得满满的。上次的十节已经够把我悚了,楚国皇宫怎么尽好这口呢?
“严三小姐,请把亵裤褪下。”几日不见,老女官还是这么威风凛凛。
你开我玩笑呢!我下意识紧紧地抓住裙摆,且不说这里还有个男人,你就是全是女人我也不好意思暴露**啊!
“不脱!”我大义凛然,好歹是大家闺秀一个,哪里能随便赤身**!
“奴才们也是依宫规行事,”老女官故意加重“宫规”这两个字来吓我,“若严三小姐执意不肯,只有得罪了。”
她阴鹜的目光再次瞟了瞟另外两名宫女,二人便同时上前,立于我一左一右。此刻我才注意到这她们不似一般柔弱小宫女,身形强健,神情冷峻,让人想起清宫剧里作恶多端的嬷嬷。
“那个,我自己来!”我一身细皮嫩肉的,要她们两人使用暴力,谁知道会不会被掐得红一块紫一块,“可是,能不能让太医先告退一下?”
“严三小姐,下官是宫中各位娘娘请脉多年的老太医了,而且,您上次遇刺,也是下官替您包扎。”
原来是他,难怪眼熟。
他顿了顿,继续和气地说道,“下官也是奉七殿下命令行事,请严三小姐不要难为下官。”
X的,一个用宫规压我,一个用楚天河压我,欺负我上面没人啊!狗屁的封建社会,没人权!我心一衡,脚一趴,我是穿越女,脱光算什么!
“脱吧脱吧,衣服要不要脱?”我今天就当为行为艺术献身了!
身旁两位宫女立刻制止住我,“严三小姐,只要褪下亵裤就行。”
只脱内裤?当然挂空挡我基本没损失,可是这样能做什么?
“提起裙摆,跨过盆。”
我不情愿地照做。
随后老女官接过另一个宫女手里的香,直直地往我鼻子凑。不得不说团结力量大,平时闻一柱香觉得挺心旷神怡的,现在一捆比挂面还粗的香,简直是厨房里烧柴火,那个熏的啊,简直把我做腊肉。
“阿嚏,阿嚏~~~~~~~”我泪水满眶。
不过显然所有人都只关心我那只盆子,老鹰捉小鸡一样视线时刻俯冲。太医微笑着点点头,其余女人们倒没什么表情,仿佛理所应当。
“严三小姐,可以了。”
就可以了?我低头看看那只盆子,里面的灰没动静啊,搞什么玩意?
“可以了,”太医含笑再一次提醒,“三小姐,请把袖子拉到手肘以上。”
怎么还没完啊!我不耐烦地把袖子捞上去。
只见他从一旁的木箱里取出一只小瓷瓶,拧开塞子后,用一杆极细的毛笔沾上里面鲜红的粘稠液体,向我手臂轻轻一点。
雪白的皮肤映衬着这鲜红的圆点,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像刚刚渗出的血珠,带着温热和残酷。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守宫砂了,封建时代男人们要求女人守身如玉,自己去放荡不羁,才会有这种不公平的枷锁。
我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准备上菜市场的猪肉,等待这质检部门查合格了就盖个圆圆的章!如果我不是处女了,你高高在上的皇室还会要我吗?就算是召告天下的婚事,也照样把我废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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