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没有阳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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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什么玩艺,太难吃了。”
浪小江看着眼前的菜是边吃边骂。这都是些什么菜呀,看起来一个个样子都不错,可是吃起来就像是吃蜡一样,难以下咽。
这也难怪,这段时间以来,他浪大公子一直都是吃着陈玉清为他做的菜,美人相伴,一口菜,一口酒的吃着,真是神仙看了都流口水。现在再吃这外边小饭馆里的东西,当然觉得难吃了。
今天浪小江一时心血来潮,来到大街上逛逛,山洞里虽好,可是住多了也无聊,学校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逛到中午,肚子饿了,也就在路边的小饭馆里点了几个小菜,想换换口味,谁知道却让他大失所望。这往日还算是可口的菜,今天吃起来全无味道。
又随便吃了几口,一扔筷子,不吃了。算了,还是晚上回去吃陈玉清做的吧。一想到陈玉清,浪小江不由想偷笑,多好的玉人呀,以前还羡慕韦小宝的丫头双儿,现在咱也有一个了,要不回去让她改名也叫‘双儿’?以她那听话的样子,多半不会有意见。不过改叫双儿会不会有些不好?要不叫清儿?玉儿?
就在浪小江想着美事的时候,乎然觉得手一凉,他心一惊,就知道大事不好。低头一看,原来他伸进衣服口袋里拿钱包的手,没经过袋口,就从口袋里直接露出来了。很显然,这口袋被人划开了一个洞,钱包这种东西,当然是找不到了。
“小偷!”浪小江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和常人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没有声张,现在再叫有小偷以经没有用了,这饭店的东西虽然不怎么样,但钱还是要给的。现在一叫自己钱包丢了,那饭店老板绝对会把自己当吃霸王餐的,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回桌上,招手让服务员上支酒来,倒上一小杯,慢慢喝着。在招手叫服务员的时候,他悄悄的环顾了整个小饭馆里的人。这会小饭馆里人不多,就一个老头,两对小情侣,一个小女孩子,还有一群小男青年。
浪小江清楚的知道,在进饭馆之前,那钱包还是在的。钱包是放在上衣内袋里的,而他一个人走路时有个习惯,就是把双手放在外袋里。也就是说,他的手是贴着钱包的。这样走路就算是再怎么高明的空空高手,也不可能拿得到口袋里的东西。除非把他的手给跺了,不然不可能拿到里边的东西。也就是进了饭馆,他才把手拿了出来。这样就可以确定,钱包是进了饭馆才被偷的。
想到这里,浪小江心里很不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会被偷。枉废自己还自以为是个高手,着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不把那个家伙找出来,怎么下得了这口气。
浪小江在脑里回想当时进来的情况,进门的时候,出去了一个男子,但那人没有碰到自己,肯定不是他,自己坐下以后,正对着大门,而这个小饭馆只有一个门,又没看到有人出去了。很明显,就是这几个在坐的人下的手。
那个老头和其中一对小情侣,在浪小江进门之前就已经坐在那喝酒了,而且一直没有动过,应该不是他们。另一对小情侣是和自己同时进门的,在找桌子的时候,因为同时看中了一张桌子,差点碰在了一起。小女孩子是后面进来的,路过自己桌子的时候,好像是掉了什么东西,她在自己身后停了一会,而那桌男青年的其中一个人,由于他们的椅子不够,到自己这里拿过一张椅子。
这样看来就是他们这三伙人有机会偷走自己的钱包。浪小江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脑子里分析着事件。
找到目标后,浪小江有了打算。他又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把瓶子放在了一个事先选好的位置。从这个位置,通过瓶子的反光,刚好可以观察到那个小女孩子和那对情侣,而那群青年,用眼睛的余光就可以看得到。
偷偷观察了一会,浪小江就知道了目标了。很有可能是那个小女孩子。因为那对情侣始终都在悄悄的交淡,跟本就没有抬过头看周围的情况。而那群青年虽有人看过他,但那种目光很直,没有任何的掩饰。只有那个小女孩子,用余光偷偷看了他好几次。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浪小江发现了。
此时浪小江也不理别的人了,重点观察那个小女孩子。为什么叫做小女孩子呢?那个女孩子脸看起来有17岁上下,但身材很弱小,比别的女孩子都小了一号,看起来像是12.3岁那样。穿一条白色的裙子,裙子很平整。只是有些微微泛黄,看来有些年头了。她的桌上点的是一个快餐,只吃了一小半,她就不吃了,坐在那喝着水,不时抬眼看看店里的钟,又不时看看门口,像有什么事,或是在等人。但浪小江注意到,她每次看完钟后,都会小心的偷瞄一眼自己的方向。

又过了一会时间,女孩看钟的次数越来越多,眼里也有了急意,瞄浪小江的眼光也越来越直接,有几次浪小江甚至发现她在瞪自己。当然她不知道,浪小江通过瓶子在观察她。看她那样子是很想离开这里,确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走。
浪小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心想,她会不会是想等自己走了,她才离开呢?浪小江被她提起了兴趣,决定和她玩玩。
浪小江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钱把饭钱给结了后,走出了饭馆。在他走出门的时候,通过门上的反光看到,女孩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其实浪小江的身上还有钱,这一点也不奇怪。浪小江是个穷人,一个出门在外的穷人。穷过的人都知道,不能把身上的钱全放在同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很无奈的好习惯。全身上下就是那点养命钱,出门在外,要是丢了,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很多人,很习惯的把身上不多的钱,分成好几份,分别放在身上不同的地方,要是命不好,真丢了,也不会全丢了,至少还能留下一些。而没穷过的有钱人则不同,他们会把所有的钱呀、卡呀什么的全放在钱包里,丢了?他们不在意,不就那几个钱嘛,毛毛雨了。
浪小江出门后就跑到对过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躲好,不到两分钟,那个女孩就拎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一眼后,就急急的一头走进了路边的一条巷子。
浪小江也悄悄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巷子岔口很多,女孩走得很快,浪小江好几次差点跟不上。
巷子越走越深,一开始巷口那些不错的楼房都不见了,慢慢的出现了平房、瓦房。路也慢慢的不是路了,一坑一洼的,不是泥就是水,散发出的味道,能让人把前天的晚饭给吐出来。有些地方别说是车,就是两个人面对面都很难同时经过,让人不禁会想,要是一个胖点的人走进来怎么办。不过也许这里全是瘦得皮包骨的人,好像没有胖子。至少浪小江没有见到过。浪小江在踢飞第三只从屋里冲出来的老鼠后,不由心中感叹,想不到这大都市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在这里你跟本看不到一点大都市的影子,除了不时能在地上看到的注射器,跟本看不到有什么现代化的东西存在。有些地方只是在别人的墙边码上几块破砖,搭上几块木板就算是一间房了。就这样的房子还挤进好几个人。这比农村还不如,农村至少还能宽畅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下雨了,这里的房顶还不时有水下来,水中总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也不知道水是从哪来的。阳光好像总是忘记了这个过方,也许它从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个地方,这里阴暗,潮湿,不少墙脚还长出了一些茵子,更让人惊奇的是,有一间房的房门上居然找了好多木耳。这让浪小江联想到,刚才小饭馆里吃的那个木耳会不会出产自这个门上,想到这个,他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好像有东西要向外冲。
一路上没碰上几个人,也许住在这里的人都去工作了吧。偶尔碰上的人,脸上都很漠然,完全没人理会浪小江这个陌生人。女孩一直向前走,除了刚进巷口的时候,偶尔回头看看后边,就没有再回过头。有几次浪小江在岔口差点就撞上她,她都没有注意。也许她从没有想过会有人跟她来到这种地方。
女孩终于在一个门前停下了脚步--如果那还算一个门的话。那个门下半部已经霉烂了,门角都没有了。上半部的门板还好一点,就是边上有个半圆的洞,仔细看还能看出有牙印,像是什么动物咬出来的。拥有这样一个门的房子是一所颇有年头的泥头房,它是用泥冲出来的房子。浪小江记得村里的河边就有一间这种房子,每当涨大水的时候,河水就会泡过它,水退了它又从河里冒出来,看起来年年要倒却又年年都倒不了。
女孩推门进了房里,浪小江走到了门边,还没往里看,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进冲鼻子而来。
女孩、泥房、血腥味是什么让他们混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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