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原始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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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今约一万年前,地球毫无污染,温度相对寒冷,亚洲东南地带却较温暖,森林覆盖植被茂盛,一条条淡水河串流其中养育了无数生命。其中一条不起眼的河流的支流旁一群人类部落结庐而居。
草庐与河流的空地上架着一堆篝火,几个身穿兽皮的男孩围坐在火堆旁不时朝火里加块木材。一个小男孩嗤的站起来说:“犀利你看好火堆,我去帮阿母采集野果。”
犀利站起来说:“不行,犀依让我们留下看火,你不能走!”
“你让我去!过两年我让阿母要了你,你就不会是没女人要的小男人了!”
“伏地!信不信我揍你!你阿母都快三十岁了,打死我也不跟你阿母!”犀利气得小脸通红双手拳握。
伏地挺了挺胸膛,昂首的说:“你敢!你跟我阿母同辈,看阿母回来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犀利忆起以前和晚辈打架后阿母打自己时的那股狠劲,只好松了拳头泄了气。淡淡的说:“懒得和你计较!下次山花开时我就可以和男人们一起围猎。不和你小孩计较。亨!”随着鼻音犀利转过身用背向伏地望着天边的夕阳。
“有什么了不起的!墙上我的命绳也有十一个结,再有四个我也可以去围猎。”伏地不屑的说。结绳记事:每个小孩出生时长辈都会在墙上挂根绳子,每年春暖花开始就系上一个结以此标志出孩子的年龄。
犀利没听清伏地说了什么,望着夕阳的双眼有几分雾气,心里升腾起三分委屈。祖母上了年纪才生阿母,自己又是阿母的最后一个孩子,因此自己比大部分同辈人小了十多岁常常被取笑为“没女人要的小男人”...
一阵欢呼打断了犀利的自怨自艾,族人都迎向右边的树林,那是狩猎的男人们归来了!犀利也奔过去,因为那里有一抹靓丽的身影——狩猎团里唯一的女人:考据!她是族母的小女儿,也是族人的骄傲!十六岁的考据打败了所有的族人成为族里第一勇士后,便随男人们出去狩猎,到如今已有两年,只有拥有丰富的狩猎经验和各种采集知识的女人才能被大家认可推选为族母!
看着回来的男人们抬着一个庞然大物大家目瞪口呆,十个人抬着的,三横两竖的木架上用藤条绑着一只毛茸茸的大动物,嘴上撬着两颗长长的大白牙。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长毛象!”接着欢呼声充满整个族群,其实这只是只还没长大的幼龄长毛象。
长毛象被抬进族里的大堂。
大堂比其它的草庐地势略高,巨木为柱,毛草覆顶,小木藤条加固;“人”字形的顶下三排巨木平行支撑,每排四木,堂高两丈余,能纳千人。很多人涌进大堂,围着长毛象品头论足,这其中也包括小孩。
“犀利,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吗?”一个小孩问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偶像。
“没有!”很显然偶像不给面子。犀利人虽然站在长毛象身边,视线却一直追随着考据的身影。
犀利追随着考据来到河边。
蹲在水边的考据正在清洗狩猎时留下的伤口,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有许多擦伤和一些凝固了的血迹。
“痛骂?”犀利小心的问。
考据抬头看了看犀利,又埋头清洗才说道,“不痛!围捕猎物时很兴奋,后来才发现这些小伤口。”
“下次围猎我也去!”
“你有十五岁了?”
“有了。挂在墙上的命绳刚好十五个结!”
“好吧!两天后我们又会出发。当所有果实都采摘完后,寒季就快到了,河面结冰后猎物就会大量减少,我们必须多储存猎物以便度过寒季!”
夜幕下,数十堆篝火熊熊燃烧,欢歌笑语充满夜空。长毛象已被分割成无数块,一些烤了食用,更多的是用烟熏干了储存着。
犀利心里很难过,因为自己撒了谎,而且欺骗的还是考据。族人都憎恨撒谎的人,也很少很少有人撒谎。回到自己的小草庐,火光透过原木围成的墙的缝隙照进来,微光下犀利来回的抚摸着自己的命绳,那上面只有十四个结,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犀利系上第十五个结。那个属于寒季后山花开满时才能系上的结。
“犀利!犀利!你在屋里吗?肉考好了,出来吃肉!”是阿母的声音。
“就来!”
族里的大堂聚集了很多人。堂中一堆篝火照得满堂透亮。大块烤熟了的肉陆续的被抬进来,霎时肉香满堂。分肉者熟练的用骨刀切下一块块肉放进一个个族人的木碗里....犀利用削尖了的木棍叉起碗中的肉啃得一嘴的油。正吃得有味忽然觉得难以下咽;两个壮实的年轻人扭捏的来到考据的身边,一个献上由动物牙齿串成的项链,另一个献上的是由贝壳串成的项链。一时大堂里安静了许多;接受了礼物就表示接受了那个男人,晚上就可以在一起睡觉。在考据一阵摇头后,两男人垂着头败下阵来,大堂里又嘈杂起来,犀利收回目光却没了吃东的胃口。
“她是族里的太阳,男人的渴望。”阿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我的犀利长大了,也会想女人了。可你单薄的身体不会讨得女人的喜欢,吃吧!多吃点才能长高长壮实!

犀利重新大口咀嚼烤肉。
“阿母,考据下次围猎我也去。好吗?”
阿母沉默一会终于点点头,“去吧!自己小心点!”
犀利“嗯”了声,心想道:阿母心里应该难过吧,阿爸死于围猎!可自己也算幸运知道阿爸是谁,阿母生两姐姐时是群婚,阿母也不清楚姐姐的阿爸是谁!阿母与阿爸对婚三年后生了自己,自己五岁时阿爸围猎坠崖身亡,而后也有些男人向阿母献礼物表示爱慕,阿母却从未接受过!
两日后考据亲自来到犀利的草庐前,“犀利!在吗?”
犀利探了个头出来;“要出发了吗?上来吧!”因地面潮湿,草庐都是以木为支脚,离地数尺高铺木为地面,上架草庐,四壁也由原木拼成。唉!反正树木最多,不用担心缺货!

考据迟疑一下就蹭上木梯钻进草庐里。
“你看看,我还需要带些什么?”
犀利可谓全副武装:右手一杆梭枪(木棍+骨标)左手一把石斧,肩上斜跨绳束,腰插骨刀。
考据皱皱眉,“有人专带石斧和绳等,你就标枪和骨刀行了。再带上火石!”
“等一下!”犀利拉住转身欲走的考据,在铺着干草和兽皮的“床”(就一睡觉的地方)边找出几个由兽皮做成的奇怪的东西,神情扭捏的给考据的手臂裹上又蹲下裹脚肚。毛茸茸的触感像是兔皮,上面有几道绳子把它牢牢的固定在手臂上。手肘处雕空仅留几根带子相连,方便手的活动。
犀利系好腿套却见草鞋里露出的脚趾白皙圆润不像自己的那般粗糙不由的伸手轻轻触摸。考据只觉得脸“噌”的烧起来,半响回过神来微微的缩了缩脚。犀利猛地警觉站起身却不敢抬头看。
“走了!”沙哑的声音,犀利不敢抬头从考据身边擦过!
“犀利!”
“嗯!”犀利温柔的轻声应道,在考据身后停住不动。
“你.你没拿标枪!”
犀利瞬间石化。转身埋头,拿起标枪,逃窜!!
这次族里共有两个狩猎团向不同的方向出发,犀利所在的团体有三十多人由几个有经验的猎手领队。出发的第二天就有了收获;两只小野牛,大家都很高兴!十个人抬着小牛返回,其余的人继续前进。
第三天,来到一片澡泽地,不远处还有一湖泊,几个领队商量决定返回。
犀利很是不甘心。这是自己第一次出猎,除了已被吃掉的一只野鸡两只野兔外一无所获!猎队在湖边的开阔地带休息准备返回,犀利沿着起伏的湖岸线做最后的巡视希望有所收获!
“犀利,别离群太远。湖边最不安全常有大型动物到湖边喝水!”考据不放心小猎手追了上来。
“好!我马上就回。”犀利站在一土包上远眺。“考据,看!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只鹿!一只陷进淤泥里的鹿子
“我去看看!”犀利说话的同时人已冲下土包。
考据伸手没拉住,本想去通知族人,又不放心犀利,只好跟了去。
“站在那,别过来!”忽然考据僵直身体吼道。
考据本能的停住,微眯了眼才发现犀利的身子正在下沉。
“别动!”考据反手抽出背后的标枪。
那标枪比一般标枪略短,通体黝黑也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犀利双眼透出失望;“没用的,太短了!”他俩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三个标枪长!
淤泥已没过腰身时一只标枪插在犀利身侧。犀利握住细细的标杆才发现杆尾系着一条细黑绳,绳的另一头在考据的手里。考据看着犀利轻快地笑着,犀利也咧开嘴角!
犀利被拉上来后就对考据的标枪充满好奇!
“绳子是用什么做的?”
考据拉拉自己的短辫子;“这个!”
犀利一呆,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懒得梳洗才割了头发,原来用来做了这个!”然后拉过自己的长辫子说道;“原来你不止是个麻烦还有这个妙用,比麻绳又细又耐用!”
绕路来到目的地,果然是一只成年鹿陷进湖边的淤泥里,已经放弃了挣扎,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岸上,见有人走近目光又变得惊慌失措,努力的挣扎两下又无力的放弃。
考据左手执绳右手挣标,标深深插在鹿肚上,左手连抖绳便在鹿角上绕上几圈然后用力向后拉鹿就到了眼前。一气呵成!根本没犀利插手的余地。犀利毫不掩饰自己崇拜的目光。
抬着鹿刚走几步考据就忽然停住,一脸凝重的盯着前面草丛。凭着猎人的本能,犀利也嗅到危险的气息,浑身肌肉紧绷。
时间仿佛停滞,慢慢的草丛里钻出一颗动物的头;长嘴,绿眼,三角立耳,然后是身子;麻底白斑,整个只有抬着的鹿一半大小。看清前面的动物后,考据彼岸的脸变了颜色!
“斑狗!快跑!”考据扔下鹿拉着犀利转身就跑!同时,草中钻出相同的头,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转瞬间,鹿不见了,只见一大群斑狗挤成一团,实在挤不进去的掉头向逃跑的人追去!
斑狗,肉食,性凶残。50至100只群居。
数十只斑狗追着犀利两人的路线狂奔!
没有树林,有的是茂密的野草和野草下的藻泽,附近的一座险峻的山峰他们的首选。
刚开始攀登时已有两只狗追近,犀利考据很有默契的转身投标,几米外两只狗滚落山坡,手一提绳标杆回到考据手中,犀利的却随狗滚落下山坡无暇取回,转瞬几只狗追上来啃食同伴的尸体。犀利满目骇然的与考据对望一眼,看到对方的眼里也是惊骇,两人忙手脚并用的向山上逃窜。
很快爬到半山腰,呈现在脚下的却是平台,前方一面摩天崖拦截去路,左右也是悬崖,后方原追逐两人的加上吃完东西后追来的,简直就是一野狗军团似艰似难努力朝上攀爬而来。
快速一番察看后,两人只得把目光定在眼前高耸入云霄的摩天崖上,一些不平的石隙和有些地方生长出来的植物可供借力攀登。
考据在上,犀利跟在后面,爬了不到丈余便有野斑狗追上平台,陆续的集中在崖前,舔着口水望着努力向上攀爬的两人,就希望一个不小心掉个下来,最好是掉两个下来。
犀利埋头看见平台上密密麻麻的野斑狗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礼不禁手脚微颤。
“别看下面!稳定心神,集中精力向上爬!右上方不远处有个小山洞,到那就安全了。”考据向下方的犀利说道。虽然犀利是考据的父辈,但在考据眼中这个年纪又小又无狩猎经验的父辈就是一个需要自己照顾弟弟。
“嗯!”犀利为自己的胆小羞红了脸,忙集中精神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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