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阿SAM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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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如一个永远都走不出的遂洞,漆黑而没有尽头。我睁着双眼,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这个城市不夜的夜晚,一寸一寸的等待天明。
“到底出什么事了?刚才是谁的电话?”
现在,我是小允的未婚妻了,在得到某种权利的同时我丧失了一种叫“沉默”的权利。
“小允,不要问,也不要担心,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用最诚挚的语言试图让他放心。
“好,我不问。但你知道我永远都会站在你那一边。”小允将我轻拥入怀,抚摸着我的长发。
我的小允,无意间将我推入一个叫“内疚”的境地,而我站在那里,孤独而无援。
天终于亮了,我终于可以去找阿SAM了,对吗?我问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对我来讲都成了考验。它考验我的耐力,考验我的心理承受力。房间对我来说成了最大的禁锢,每一道关着的门都象是通向阿SAM的障碍。我要出去,否则我会窒息。我要去找阿SAM,他一定在等着我。
内心有一种东西在不停的汹涌撞击,它在努力寻找着出口,理智成了它最大的敌人。我知道,那是一种叫情感奔流的东西,是它在奔腾,是它在汹涌,是它在咆哮。它在向我警告,它在向我示威。
小允还在睡觉。昨晚他陪了我很长时间才去睡,想必是累坏了。他的呼吸那么均匀,睡意那么浓重。看着那张平静的睡着的脸,罪恶感和负疚感一起涌来,它如一盆冷水,在我看到的那一刹那,将我内心的奔腾一并浇灭。小允,让我,看到了自己的自私。
我忽然想到一句话:一物降一物。小允,是你降住了我,还是我降住了你;阿SAM,是你降住了我,还是我降住了你。
关上卧室的门,那种躁动竟然消失了。一个声音告诉我,你该去给小允买早点了,你是小允的未婚妻。
小允一直都爱吃豆类制品的。小区对面的蛋糕店里就有早点卖。我轻轻开了大门,掂着脚尖,如猫一样。小允,该让他多睡一会的。走出小区,去那家店里买了面包,买了豆浆,还买了火腿。今天是我和小允订婚后的第一个早晨,我应该如每一个妻子一般让他在家中吃过了早点再去上班。
穿过马路,刚到小区门口,我就看见小允站在那里,很焦急的样子。看见我,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你醒了?怎么站在这里?”我问。
“醒来,不见你,有些担心。”他的语气竟然如小孩撒娇。
“傻瓜。”心里有个地方被揪得痛痛的。醒来,不见我,他会担心。而我呢?我又有多少的关心是放在他身上的。
小允再没有提昨晚的事,相反如每一个细心的未婚夫那样,吃完早点,提醒我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并在吻过我之后,上班去了。
虽说是秋天,下午的太阳还是很炽烈,当我站在那家叫“娱豪”的娱乐城的门口,我分明感觉到了这秋日暖阳的威力。
或许阿SAM现在就在里面,又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阿SAM。站在那里,我却听到了来自内心的矛盾。找到了又怎么样?我该说什么呢?说我是蓝公主——那条鱼吗?即使他相信我是,那我又该拿我、阿SAM、小允三人的关系怎么样呢?我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到底想要怎么样?对自己,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徘徊又徘徊,最终,我做了自己内心的俘虏,还是进去了。
因为是下午,一楼的大厅里的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几对看上去是情侣的年轻人,还有一个乐师在大厅的一角在弹奏一些熟悉的乐曲以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
当我在一个座位坐好,服务生及时的站在了我面前,问我需要些什么,我要了一杯果汁。他写好,并打算离开。我叫住他,并说我想找一个叫阿明的服务生。

没几分钟,阿明就站在了我面前,是一个看上去只有20岁左右的小伙子。他看到我,有些疑问,我便提到了TONY,并说我们是好朋友,阿明脸的疑惑上立即消除了。我让他坐下,他拒绝了,让我有事尽管说,并说TONY告诉他我会去找他。看来TONY做事真的想得很周到。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阿SAM的。”我问。
“你说阿SAM,有,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你能不能说说他的特征。”
“赫色的眼眸……”
“哦,我知道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接过了话。
“但是,半个月前,他已经向公司告假了。听说是去美国了。”
“你说什么,去美国了,半个月前?”我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半个月前,不就是我到处找他的时间吗?
很显然,我的失态让阿明很吃惊。他的眼中都是疑问。
“对不起。”我急忙掩饰。
“没有关系。”他说。
我忽然想起了朵朵。
“阿明,朵朵在这里吗?”
“你说朵朵啊,应该来了,我去帮你看看。”
看来是没错了,一个地方不可能那么巧既有一个叫阿SAM的,还有一个叫朵朵的。但是上次来为什么就没有问到呢?我的心中充满了悔意。
当朵朵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运转了。是她,是我要找的朵朵,可是阿SAM呢?
“是你找我吗?”朵朵站在我面前,口吻中都是满不在乎。
“是。”我说。
“奇怪了,找我的除了男人就是男人,今天怎么会是个女人。”
“可以坐下来谈吗?”我小心的建议道。
朵朵坐下来,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她看了我几秒,忽然说:“我怎么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尤其是你的眼睛。
我想说,我们在阿SAM家。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朵朵,我是阿SAM的朋友,他曾经对我提起过你。”
“朋友?阿SAM的朋友除了老女人就是老男人。你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你该不会说你三、四十了吧!”她放肆的口吻很象在阿SAM家一样,只不过比之更甚。
“你猜得很准。我是阿SAM的大学同学。”
“是吗?那你找我干什么?”朵朵点了枝烟,继续问。
“我想找阿SAM,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了。”
“阿SAM已经和那个老女人去美国了。”
“那么,他家呢?”
“哪个家,你是说那女人给他买的那套房子啊?听说卖了。”朵朵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慢条斯理的说。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你是他什么人呢?女朋友?你爱上他了?”她忽然问。
我被朵朵问住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
“别傻了,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爱阿SAM的人多的去了,都想包他。你有钱吗?你不是我们这个圈的人,小姐。”
也许所有的人都是对的,错的只是我,错的只是那颗悬在空中找不到回家路的心。
“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我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个老女人。”朵朵站起来要走。
“你等等……阿SAM曾经住的那个小区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我一边问,一边忙着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在纸上,递给朵朵。
“如果,如果你能见到他,麻烦将这个电话给他,让他给我电话。”我的话语中满是恳求。
“翠蔚小区。”
这是朵朵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我的表现一定很拙劣,因为朵朵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嘲笑。是啊,世间没有比我更蠢笨的女子,没有比我更愚钝的女子,竟然相信那样一种没有丝毫根据的情缘,追逐那样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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