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活场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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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部经理王义死后,小龙心里很难受,他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心里面有痛痛的感觉。
他在这个工程单位已经工作了近四年,他在思索着出路,这个单位是他愿意呆下去的吗?他想起顶头上司张军利心里不由地发出一阵阵寒颤。
下了班,结了婚的姐姐也过来。吃了饭,姐姐叫小龙陪她去散发。
一路上,姐问小龙:弟弟,你找了女朋友没有?
小龙回答:慌什么嘛,我想都没想。
你怎么还不想呢,我听爸妈说,每次跟你介绍女朋友,你不是拒绝就是躲出去,你都26岁了呀!
26怎么了,我现在反感我的工作的单位,我想去读研,我想去设计院工作。
你读书工作向上不影响你谈恋爱。姐姐说着,转过身,看着小龙。
小龙被姐姐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姐姐小声地说:我有个女同学30了,也不是不结婚,一天和一个女的在县城里走在一起,别人说得难听得很,说她们是同性恋……
姐姐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小龙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心里也像拉紧了发条一般,脑袋被丝丝地拉扯着。但他举重若轻地对姐姐笑一笑:呵!
他在一路上都给姐姐说着他工作的压力,还有顶头上司张军利的恐怖行人。说着他的工资和资金,他打岔着姐姐的思路,然后亲呢地搂着姐姐的胳膊一起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小龙一头钻进自己的小屋,说是要学习。其实,他的头脑里思绪纷纷,乱得像一团麻。
他给亮亮打电话,约他上网。
亮亮说:等会,我在记日记呢!
记什么呢?是不是记我们的感情呀!小龙带着一些痞笑问着。
嗯,你不要急嘛,半小时后我们网上见。
……
那一晚,亮亮是在记日记,又像是在写一封信。那信是给小龙的。
小龙:
我今天鼓起勇气给你写一写我我心里话啊。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寄出这封信。你知道吗?我和你在一起,我的身边还有一个女生,她不时的依偎在我的旁边。我是不是不成熟、不懂事呢?明明和你讲好的要在一起,但我还得付出另一份情感。可是,我在Z城,我就得按我自己努力的在按自己认为对的方向在前进,因为父母要求我这样做,我的同学们也一直在问着我的女朋友。于是,我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她。
也许我没有真的用自己本来的身份好好的爱过。在家有父母的照顾,我们在网上认识上,感情上有你的呵护。现在有了一个女朋友,要自己要去扮演一个呵护别人的体贴男人,我才体会到当一个男人是需要多大勇气和责任,外人看来我是成功的,但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抄袭别人的方式然后用表演的方式演给现在的她和外人看吧!
现在的我越发感到做一个好男人的不容易。父母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真的无法想象以后的路该怎么去走。但我想你知道我是一个要强的人,我在做的过程中我才真正体会到你(虽然我们还没有真正见过面)对我的种种的好和种种的不容易。小龙,我相信你是个好男人,只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办,我又不敢给父母说我的事。我在他们的面前只有坚持我认为正确的方向。
龙,我是不是很自私呢,爱怎么可以这样呢?
龙,幸好有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还能坚持多久。要是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想我是不是该选择去死呢?(眼睛里不知道有什么,感觉视线模糊!!!!也许那是眼泪。
……
写完信,亮亮趴在桌子上发呆,然后流泪哭了一阵,马上把信纸揉破撕毁。像地下党员的秘密文件不能过期,看完得马上烧毁或吃进肚里。

他打开电脑,小龙已经在那头等着他了。在他的QQ里发了一串一串想念的图片。
小龙,这周末我父母不在家,你过来嘛,回家来。
亮亮突然提前向小龙发出邀请,叫小龙去Z城找他。小龙脑门一激灵,仔仔细细的又看亮亮发来的信息。确实是。亮亮叫他去Z城,叫他回家。
好的,亮亮,我周末来。
小龙在单位,在家里沉重的压力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他打开台灯,柔和的光线洒在书桌的电脑和床上,一股暖流,像从冬天一下子迈进了春天。小龙拉开窗帘,笑意消融在明媚的夜色里。
离周末还有两天,还有两天,两个在网上认识很久,也彼此倾心相爱的人就要见面了。
两个人显得激动又热情。
亮亮:老头,吃饭。
老头,睡觉。
老头,今天坐公车,在车上被一个女人吃豆腐了,5555555。
老头,我今天给一个婚庆公司作兼职,给新人做主持,回来了,好累哦。
老头,明天我表弟约好我去买个PSP,要2000多块,也算是大件呢,我要给你汇报
……
小龙刚好这一周的工作挺忙的,他不停地忙着,好周末不加班,去Z城看亮亮。他在拟订资料、作分析图、提出下达策略、并把上面的意图和下面的生产情况随时作出报告。但不管再忙,他和亮亮随时联系着。小龙不断回复着:
小龙:亮亮,起床了
上班了
吃饭了
每天的时间,大的日程安排,小的吃饭睡觉,彼此汇报着。手机里的短信每天充斥了几十上百条。
每一刻,每一分,都把对方充盈得满满的。
周五一大早,亮亮给小龙打电话。他在电话里气喘吁吁说:今天电台有一个老年人爬山的直播,我一大早就和老人们爬到山顶进行现场播报,我们要一起看太阳。小龙从床上趴起来,听到亮亮那边吵杂的声间,然后听见他大叫,出来了,出来了。
亮亮在Z城,又从那么高的地方给小龙打电话。小龙从床上裹着被子爬起来,倒了一杯水。他说,亮亮,我的心陪着你的啊,我用心陪你感觉初升的太阳。
亮亮那边电话静止了差不多10分钟,但是听得到见亮亮在播报现场新闻,还有厂家,好像是推销药品,小龙觉得蛮好笑。他喝了一口水,心里很暖和。
亮亮一连完线,就又给小龙汇报,太阳好美,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小龙,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你也能看到。
关于Z城,在小龙的脑海里,是小时候猜的谜面‘双喜临门’、是历史书本里战时国民政府陪都、是现在的直辖市、随处可见的Z城火锅招牌、电视里的山城棒棒军、美女领衔的Z城名片。
小龙翻着地图,看着网上搜索而来的资料,特别是Z城的夜景图片,他觉得很漂亮。
他问亮亮,你们Z城哪里最好,你觉得哪里最能代表Z城呢?
亮亮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喜欢磁器口。古镇的白墙黑瓦,樟木香气,窄长的石板巷道,清风明月的庭院,有Z城历史依附其上的心血和精力,那是万物无心,人间情意,是这座城市优雅与信念。也是这座城市独有的生命力的留存。
呀,亮亮,你说得真好。小龙由衷的赞扬。
亮亮笑着说:在城市的中心,有气势恢弘的大礼堂、纽约,纽约的尖尖塔、摩天大楼国贸中心、凯旋门、方尖碑……好高兴,你明天就来了,然后我要带着你好好逛逛。
明天我一早的飞机小龙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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