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谊娱乐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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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平淡而沉稳地过着自己的每一天,他对自己的要求是每天进步一点,他正在各方面对自己强加要求时,公司里突然有一个过气歌手自杀了。
自杀歌手是五年前还曾当红的峰哥,把自己的那一张飞翔的照片放在网上自己的博客上,并在博客里写了一首诗。
-飞翔-
鸟儿,在云上飞
他疲倦而迷茫
只是被云朵的灰色遮蔽
或许云有多么脆弱,然而
他无法穿透,他的力气已将用完
内心的虚弱,更能感觉天空的缥缈
努力地扇动翅膀,依旧没能绕过
雷电潜伏在云的周围
他爱的人都在下边
大地上熙熙攘攘地过往
他们无法飞起,沉溺其中———
幸福和苦痛,在尘嚣中难分彼此
雨下了,寒凉的雨丝
没有零落的羽毛
再无孤独的影子
之后,天空像新鲜的蓝床单
……
按博客时间,峰哥是在写完博客的当天选择自杀的。其死亡已经得到警方证实“排除其他死亡原因,推断为自杀身亡”
这里这天谊娱乐自杀艺人中的第二个。在他两前,还有一个女明星也曾经自杀,女明星自杀前,大家扼腕、痛惜。女明星自杀被定为为情自杀,而峰哥的自杀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是他的事业无望,内心郁欲而选择的自杀。
这时候再回想起那个女明星。艺人,却似乎同病相怜,红了却不不红之后特殊,饱受社会压力,有一个连环扣连环的巨大魔咒压力下,有一些人真的会走向死亡。
峰哥的自杀事件引起一连串的反映,因此各种传言在报纸民间也围绕此展开。
在峰哥死之前,有人在网上爆料说,峰哥过气后,没有什么人再听他的歌,他的生活一度依靠放高利贷,和黑社会的人有勾结。
有人说,他从当红一时的歌手变得承受生活中的压力,他患上了不同程度的抑郁症。生前一直受抑郁症的困扰。
峰哥走向绝路之前,在博客上发表的这一篇《飞翔》,并附贴一张飞向天空的照片,已经有所暗示。
峰哥死之后,在天谊娱乐内部私下也传得沸沸腾腾。人们开始专注着他的生前,说他早年只是的一个餐厅的驻唱,后来被一个经纪人发现,包装后走进演艺圈,大红特红。但是也签下卖身契,经纪人抽佣80%。峰哥因为这种剥削,一气之下和经纪人发生矛盾,然后关系恶化后,峰哥不再被力捧,于是,他从级极一时渐渐变成无歌可唱……这也是他今天选择自杀的诱因之一。
这样的话题不知不觉传到了天谊高层以的耳里,在公司的会议上,高层还就内部的谣言作了澄清,说根本没有剥削艺人一事之说,然后也自我检讨一下对一些艺人的关心不够呛,最后高层决定,对公司所有的艺人要进行一次大盘点,对签约的问题,各人的包装问题作一次大家的谈心交流午餐会。
然后在艺术总监的倡议下,公司特请由王亮亮,这个对这些过气歌手最熟悉的新人来牵头负责这次新老艺人的联络及安排工作,然后需要什么帮助,需要哪里人由他安排。
亮亮对峰哥自杀一事也感很震惊,如今公司给他安排这一任务,他非常热心地接下,他其实通过与这些过气歌手的接触,他对他(她)们也充满着感情。
这时候,基本要到元旦了,公司里的当红的歌手基本上都在为自己忙,为自己的唱片,为自己的电视剧,为自己的宣传。作为天谊娱乐的一个艺人,只有亮亮全心全意在为别人忙。午餐会定在公司内部的大会议室里举行。亮亮安排着工人打扫会议室、拉横幅、与后勤部准备茶水和水果,还有当天的各种饮食。他本来考虑设一个小主席台,让高层和过气歌手面对面。后来他觉得这样做好像人为地分成了两个阵营,就又要求整个场地布置成一个圈,有点像像圆桌会议似的不分主次。
没有用。那些老歌星不会挨着高层坐的,他们都是清高的人。和亮亮在一起忙的公司办公室的老吴说。

亮亮想了想,去定了一个席卡,再在上面写上名字。
老吴提醒说:"位置放不好,他们要闹的。"
"还闹什么?"亮亮抬起头说。
"他们不一样,他们可不行。"老吴说:“他们多少曾经也是一个歌手,现在,有了过去也是曾经辉煌过的,明星就喜欢分大分小。不过,像你这样的,虽然也是签约歌手,不过,我看,到不像歌手了。老吴说完,自顾自地笑了笑。
亮亮也想笑,但他心一酸,没有笑出来。他继续在思考他的工作。他背着手,围桌子转了一圈,突然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先把老板的席卡放在朝南一边的正中央,然后把其它当位的高层乱放到四周,再在他们旁边放过气歌手的席卡。不分主次,过气歌手就不好计较。
"好好,这样好这样好。"老吴赞不绝口。亮亮抑制不住得意,干脆笑了起来,说:"我也只能这样了。"
午餐会定在下午三点开。一个星期前就定好的时间,整个公司里最好的车,包括高层的坐骑一共七辆豪华车,按照安排,分七路沿线去接过气歌手。亮亮事先就给过气歌手们打了电话,要他们在什么时间下楼等车。公司里开最好车的几个小车司机平时都是眼睛长在额头上,今天却很配合。因为老板和王总监都明确作了指示。
小车一辆辆按时间准时到了楼下,那个人突然一下子像大明星一般派头,不肯准时出来。小车催促的喇叭声响了几声之后,不相干的人都被探出了头,过气明星还是不见踪影响。
“吵什么,人家要睡午觉!楼里有人从窗子里伸出头叫着抗议。
这时候过气明星才慢吞吞地从楼道里走出来,作一下手式对打扰领居表示报歉,一边对司机和来接他们的亮亮等说一声对不起,才钻里车里。
新旧明星到场了,高层也来了,他们都熟悉,但是在这个活动上都要握手。领导主动走向他们,一边紧握他们的手,一边摇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使劲,把他们往里引,这样可以减少握手的时间。亮亮看到高层和他的下属这样的握手,都是紧握着往里引:哟,老将了,想当年我还多喜欢听你的歌!他们边说边松手,或者边说边抽手,眼睛离开这个人,笑着望下一个,领导的手松得自然,抽得自然,既及时,又得体,还不由分说。"亮亮,你这个席卡位置摆得好,让他们自己各自找位置。王总监悄悄对亮亮说。
一些过气歌手本来是有一肚子意见,但是见今天公司这么重视他们,专车专人接送,高层又在嘘寒问暖,觉得再提什么也是不合适的,因为提了也没用,只要能和这个天谊娱乐好聚好散也是一件好事了。
公司领导也主动提出一些对过气歌手合约优惠或是许诺有机会大家都出台的一些利好消息,新的当红的歌手在高层的授意下,也表示要和前辈多多合作的意向等等。这样一来,这处午餐会开得很成功。气氛也很好。
亮亮心里想,是因为峰哥自杀,大家都在退一步考虑问题?这样的意识像小鸟在头顶上盘旋,又像断了线的风筝,飘来飘去。
午餐会开得正浓,有几个过气歌手提议,要合唱一首歌,要唱署名艺术总监和亮亮写的“一个的舞台”这让亮亮有点受庞受惊,但是艺术总监给高层耳语了两句,高层带头拍了掌,有人跑去王总监那里把这首歌曲谱拿了出来,这里艺术人才是多样的,很多有人坐到了钢琴旁,音乐节奏响起,新旧歌手会唱不会唱这首歌的,大家围在场地中间,很像一家的感觉,互相飙歌,一场气氛热烈的内部联欢会。
亮亮展开喉咙,动情地唱着付出自己心血和精力谱写成的这首歌,随着音乐心情也悠悠扬扬,节奏穿过喉咙,通过食道,滚进肚子里,辣烫又从肚子里回旋出来,唱着唱着,亮亮的眼红了,眼前既模糊又灼热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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