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香港老板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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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伍峰一直在电视台忙“站队”的事,人也常常不见踪影。亮亮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视台里,叫亮亮直接来台里找他。
电视台隐在树荫中。这所市级台已经有40年的历史。台里的绿化非常好,一排排法国梧桐、水杉、白杨、雪松、钻天杨,把电视台有机地分割。楼前房后还有玉兰、腊梅、桂树等树木。如果不近看,电视台就像是谁家的庄园,郁郁葱葱,清静幽远。
这时候,亮亮走进电视台。他戴着墨镜,埋着头走路,没有让台里一些在他选秀时认识的电台工作人员认出来。
伍峰的办公室主任家在电视台最后面的那幢楼。他走到了那里,在门上敲了敲。
"请进。"伍峰在里面说。
亮亮推开门。他看到伍锋正板着脸,头靠在椅子上,好像生气,又像在思考着一些问题。看见亮亮进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
“亮亮,你来了!”伍锋对着他没话找话说。
“我想找你有些事。”亮亮回答着。
"台里最近改革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伍锋答非所问,顺便笑了一下。
伍峰说了台里改革人事的事。
"大势所趋。"伍锋仰在椅背上说。
"怎么啦?"亮亮问。
唉,最近台里,四个副台长,---你也许不知道,新台长最后是由上头派来的。伍锋讥讽地笑了笑。
"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好让你,你也说你站对了队伍的---"亮亮对伍锋当初的志在必得感到意外。伍锋掩饰性地咳了几声。
台里以前实行台长负责制,台长常常把书记晾在一边,另外那三个副台长和书记联手,抓住台长的把柄,要把台长赶下去,实行党委领导下的台长负责制。在较量中,我当时坚决站在台长一边,因为台长和我是老乡。台长曾经暗示,革命成功后,他上调,让我接他班。果然,校长上头就是硬,书记和三个副台长都搬不动他。他也在他的上升之路上越来越明晰,我当时都以为台长上去后,我也要被他提拨上来。而最后,台长上去了,他对上头的建议下来的新台长是另一个人。
“唉,这就是政治啊!”伍锋叹了一口气说。
确实,大家不理解的东西,恰恰是政治,打江山需要父子兵,坐江山却要搞统一战线、搞平衡,即使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不任人唯亲,台长上去后却不得罪原来和他唱对台戏的书记和另外三个副台长,换了一个新台长。
伍锋在给亮亮讲了这些事后,说有些领悟也是自己的一个过程啊。他故作轻松地抖抖肩,说:"一介书生,玩不过官场上的人。好在我无意在仕途有什么追求。"亮亮看出伍锋口是心非。他并不是一个豁达的人。即使是一个豁达的人,在突然失去唾手可得的东西,心里也会不好受。
而现在台里更让伍锋头痛的是,新台上任后,并不关照伍锋,反而是和以前以前反对台长的那几个大众派打得火热。新台长也是在收买人心,在这期中,伍锋以前在台里关系硬压,给亮亮在选秀节目签约明压指标,包括他在他带亮亮去的他在滨江路这是南岸融侨新区,那里是Z城传说中的富人区,他在那里收受一些广告商的贿赂的事也被提上了议程……

有竞争就有隔阂,有隔阂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斗争。现在的伍锋正深陷斗争的漩窝。
亮亮今天来找伍锋,是想让伍锋指点,或者以为他在仕途上还是那么风顺,要他充当后台。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伍锋现在还需要别人帮助呢!
亮亮想退出出他的办公室。他突然一下子跳起来,抓住亮亮,紧紧地搂着亮亮,他的手指修长而骨骼突出,却又无比苍白。亮亮一下子也感受到了的无力与无助。
他们在伍锋的办公室里搂着,亲着,抱着。亮亮什么也不想说,对于一个心理压力极大的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他,希望他能减轻一些心里的困苦。亮亮平躺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丝丝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过来,他的侧眼看见伍锋埋在他的胸前,不停地亲吻,他的头发不再向往常那种不丝不苟,而散乱地飘散着,耳角还有点点白斑,亮亮突然感觉下面很痛,是伍锋进去太深入了吧,他真的很痛,但他忍着,他搂着这个男人,也许他真的又需要换人,也许每一次换人才是他亮亮往上走的人生。
……
亮亮离开了电视台,他经过台里大厅里的电视屏幕大墙,看到上面在上演着一幕爱情剧,一对少男少女拐进树林,隐入黑暗,亲吻的声音,像缺氧的鱼在水面张合着嘴巴。
亮亮经过这里,看着这可笑却又纯情的一幕,他的思路在这时候被堵塞了,人生真的一定只有向上爬,往前走才会有幸福吗?一种思绪如同光芒四射的白炽灯亮在他眼前。他的心好像被谁猛地抓了一下。
当天晚上,亮亮回到天谊娱乐,他对公司里的化妆师说,他要给自己办一场自己的演唱会,请他给他做一个造型。
他来到他一个人的“练功房”他觉得就是站在一个大舞台上,他能带给任何人惊艳的感觉,他一定会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
在他一个人的演唱会上,亮亮打着一只原木色花纹用铁圈紧箍的非洲手鼓。他双手轻松随意地落在鼓面上,奏出了一段令人不禁跟着摇摆身体的节奏,一股原始自然风在耳畔开始回旋。
亮亮给自己的精彩亮相过后,他开始唱歌,他在他一个人演唱会唱了将近30首歌,很多歌在他唱的时候,他随意地编排,有他的写《一个人的舞台》、《星空》属于他个人的音乐作品,还有《花火》《果实》《白天黑夜》等经典歌曲。此外,他给自己的演唱会定位要面对不同的人群,他还唱粤语歌曲,深情地翻唱了卢巧音《好心分手》、陈奕迅《富士山下》等“醒世经典”。他在选秀,以及在“练功房”里,他一直是在音乐道理上努力前行,他粤语发音字正腔圆,而且并非是刻意模仿唱腔,还唱出了自己的味道。亮亮唱累了,他最后选择心唱自己心目中永远的偶像张国荣的粤语版《红》与国语版《我》,唱着《我》,他觉得他的眼神就是张国荣似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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