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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他们住在宾馆里——
他们进了房间，佳诚就一把拉过亮亮，把他拽到自己身边，轻声说，我其实有时也很害怕这样，真是很害怕，但是我控制不住……特别是看到你以后，我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亮亮捂住他的嘴，用的是自己的唇。这个动作亮亮并不觉得突兀，这样的举动是他一直早就想好的。
接着，佳诚就像一头麻药消失后的狮子，猛然地抱住他，像要把这个健壮的男人吃掉一样，他嗓子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委屈的呜咽，又像是低声的咆哮。亮亮看不见他的脸，他觉得此刻那张脸一定很可怕，一张能发出那种声音的脸，决不是平日那张沉静，自信，甚至暗含着一种傲慢的脸。但正是这样，让他燃烧起来。
亮亮和佳城几乎同时开始做一件事情，疯狂地撕扯对方的衣服，也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一点也不再优雅。他们就在那张大床上纠缠推搡着翻腾着，佳诚一会要当男人角色，一会要当女人角色，他是一个什么方式都要游遍的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像两只中弹的野兽，曲扭在大床上一动不动。
很长时间，亮亮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切，似乎像看着激战过后的战场，看着两个阵亡躺倒的战士。这两个战士衣不蔽体，伤痕累累，似乎是一桩太平常不过的事。两个男人之间交合那么一般人不耻又恶心的事，在他们这里是这么浑然天成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
这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佳诚紧紧地抓着亮亮的手，然后就睡过去了。面对这一片狼藉，亮亮也视而不见。从来都讲究的他，此刻对他们刚才抛撒在茶几，沙发上衣物鞋袜，对两个比**还狼狈的飘零人儿，却如野兽一样并不自知。听见佳诚渐渐响起的鼾声，亮亮把被子拉好，给他严严实实盖上，自己依然全无睡意，他突然感到自己露在空间的肩有些凉，他把床上的另一床毛毯拿过来，他坐在佳城的脚头，蜷上腿，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腹窝，裹上毛毯，关掉落地灯，在暗夜中睁着眼。
他在想，这个城市还有多少人没有睡，还在想着自己的前途和事业，而光明的方向又在哪里，亮亮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如果每一个亮灯就是一个明星，亮亮一直想自己的名字就在这城市上空熠熠闪亮。
下半夜，佳城醒来，半坐起身。亮亮问要干嘛，佳诚说尿尿，他没说用一下洗手间，没说方便一下，甚至连解手都没说，像一个孩童一样说要尿尿。
亮亮起来，给他把卫生间的灯打开，佳诚没有关门，就那样敞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光着两腿对着马桶站着，然后就响起急促的水花声。
亮亮也是衣衫凌乱地倚门立着，看着佳诚尿完，然后上去摁开冲水阀。
两人回到大床，佳态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亮亮说，快天亮了。
佳诚说，这一觉睡得好长。
佳诚说口渴，小龙给他沏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茶，佳诚就醒了。醒了的他和亮亮的腿脚交错地斜躺着，像两个街头流浪者。这种怪异的姿势和放肆的肌肤之亲，让亮亮开始感到一种想说和要求的勇气和胆量。
他说：诚，哥，我要做天谊一哥。
黑暗中，听见嗒的一响，接着就看见火机的火光照亮佳诚的脸，还有他嘴里的烟。
佳诚说：亮亮你跟了我，我自然要捧你。
他接着说：等你到北京那边后，你的一整套的宣传策划，会有专门的人给你选歌，形体，形象。不过，今天你跟我在一起，我希望你要缓和一下情绪。你要知道，真正进入娱乐圈，是在烈火上烤，油锅里炸，搅拌机里搅。
梁晋生一边缓缓抽着烟，一边跟亮亮说着一些他还想不到的事。
但是亮亮不想那么多，他没有理解到佳诚所说的烈火上烤，油锅里炸，搅拌机里搅。这些是直到他后来成红星后突然涉入一卷黄案他才理解的其中滋味。
现在他只关心佳诚将会如何包装他。
佳诚说：他将给他准备几条线，一条叫亲民线，就是在老百姓面前保持健康清纯，花钱把粉丝在电视，网络上推波助澜，一条走科技线，亮亮也来的效果一定要时尚又前卫，歌曲的编配上是最含科技含量最新技术，还有一条关键的就是要和世界潮流接轨……
亮亮听得很兴奋。
说话间，佳诚抽了几支烟，亮亮披着毯子去给他续了两道茶。以前，他是不喜欢闻烟味的，此时他觉得闻得也是香的，给佳态续茶倒水他觉得天大的快乐。
天色渐渐亮了。有些事，发生在夜里，与发生在大白天不同。白天，他们各归其位，但昨天那一番激战两个人的衣物再穿孔机上可就有些荒唐了，佳诚拨了一电话，很快就有人把一整套由内到外的高级全毛西装送了过来。
和佳诚一路来到公司，这时他又叫他诚总，但是任何人都看出了亮亮和诚总的关系不一般。佳诚刚刚一到公司，马上就有人送来公司转移迁转的各种报告。
佳诚叫亮亮跟着他，亮亮看着他签暑着各种文件，他大笔一挥，说：这些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去他妈的。
然后他转过脸看着亮亮坏笑，说，昨天晚上。你叫，你叫的声音比唱歌好还好听。
小龙一下脸红了，嗔怪说，你乱讲些什么呀？
佳诚笑了笑，这时，天谊公司的楼下，不断传来各种汽车喇叭声。
佳诚说，好了，你可以和我称走北京了，那里才是你我该呆的地方。
……
其后几天，亮亮一直恍恍惚惚。来到北京后一切是那么：选歌，练歌，专人指导，新闻发布会，关于他的的一个大牌女明星暗恋他的绯闻……一切在他什么也不知晓的状态一切风风火火。亮亮走到哪里开始是镁光灯闪烁。小龙显然还没有适应这种明星的感觉，反而，他只有一种石破天惊自己有又没有什么具体行为感到有什么愧怍不安。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有了佳诚，他的一点点会唱歌的优点被无限扩大，像是一种恶作剧后却得到的欢欣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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