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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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是天皇居住的城市,像极了唐朝时的长安城,城中街道纵横分明,四通八达,就算是处在混乱的战国年代,也不能掩盖它的鼎盛繁华。严格来说,整个R本也只有京都才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而各地大名们所居住的城,只不过是用作防御的城堡罢了。
十二世纪末开始,武士贵族专权治国,天皇形同虚设,权势旁落至幕府之手,而天皇手中仅掌握着祭祀权,像极了最大的神官。
自十六世纪起,足利尊氏所创建的室町幕府由盛渐衰。‘应仁之乱’之后,将军权威更是难出近畿。等到足利义辉就任十三任将军时,近畿陷入了分裂和战乱之中,随之幕府权柄也落入了三好长庆之手,而将军足利义辉则逃至近江朽木城,惨兮兮的投靠了六角义贤。
永禄元年五月,不甘权势盘落的足利义辉招回细川家旧部与三好长庆交战,最终得六角义贤给予劝解,双方谈和。同年十一月,流浪将军足利义辉回到京都,三好长庆被任命为‘相伴众’,待遇等同于三管四职。
足利义辉并非一个无能之辈,他师从剑圣上泉信纲,为人坚毅勇决,精通剑法,一心想恢复幕府的往日荣光,不甘作一个被三好长庆于鼓掌之间的人偶傀儡,故表面上依赖着三好长庆,更是对其言听计从,可暗地里却一直在寻找着复兴的机会——
离开界町之后,志虹刚和服部正成两人顶着瑟瑟冷风,一路到了京都。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街道之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种游街商贩参杂其中,奔走叫卖,各种奇怪的吆喝声时不时的在耳边响起;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林比,各式商品琳琅满目,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好一副生意兴隆的模样。
“主人,今晚是在京都过夜吧,我知道有一家宿屋非常别致,我们就去那里吧!”
“是吧,那这件事就交你了!”
自从服部正成跟在身边之后,志虹刚便发现旅途变的轻松舒适起来。这小子年纪虽不大,可已独身周游了好多个国家,积累着很丰富的社会经验,确是个相当有用的人。
时间尚早,街市又热闹,两人就一路闲逛着向宿屋慢慢踱去。路过一个沿街商铺时,志虹刚被几件南蛮舶来品给吸引住了,于是就停留在了这个铺位前。
商铺老板正在和几个同伴聊天,浑然没注意到有客人来了,志虹刚见状很是好奇,一边假意把玩着南蛮商品,一边刻意竖起耳朵偷听着谈话内容。
“……长庆大人收到有人要狙击他的消息后,就在居城布下了天罗地网,昨晚就真的抓到了一名刺客……”
“听说长庆大人已决定将刺客押解上京给义辉将军处理,如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明摆着要给义辉将军一个警告呀!”
“……”——
“来了,来了……”
“你们看,那个男子就是刺客……”
聚在街道两旁的京都市民纷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脸上全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看热闹表情。
刺客乘坐在一匹马上,整个人被粗麻绳捆成大肉粽,一队约有百人的甲胄士兵正严密护卫着他缓缓通过街道。刺客的整张脸已血肉模糊,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面容,但他的眼中却还在闪烁着骄傲的神彩,完全没有失败的猥琐。

三好长庆深信该次刺杀事件的幕后使者就是足利义辉,可将刺客严刑拷打审问了整一个晚上,却只字片言也未获得。盛怒之下,他便决定将刺客押解上京,公开给足利义辉一个下马威,再通过将刺客游街示众,向世人昭示他的武威权势,以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志虹刚和服部正成两人此刻也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望着将身躯挺的笔直的刺客,志虹刚由衷的敬佩道:“眼中没有一丝恐惧,是个真正的武士!”
“嗯!”服部正成瞄了一眼刺客的背影,赞道:“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志虹刚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先去宿屋吧!”
“哦!”
服部正成应了一声,立即领着他向宿屋走去。
乱世之中,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就是生存之道,志虹刚已渐渐习惯——
宿屋位于京都的公方之地,所谓的公方之地就是天皇和公卿们所拥有的土地,天皇失去权势后,天皇和众多公卿为了生计,就建了这许多单门独户的木制宅院,再交由专人负责,以解决生存所需的开销。
“主人,这就是京都之中最豪华的宿屋了!”
宅院从外表来看规模不大,可进去后发现每个房间都很宽敞,家私等物也布置的很是雅致,皇家宿屋,果然不同凡响。
志虹刚直接进到主屋,将龙刃枪搁在一旁,在火灶旁缓缓坐下,随口问道:“价格很贵吧!”
“不会,不会,比界町的那间宿屋要便宜多了!”
服部正成将行礼放置好后,立即为火灶生火,又将铁罐打满水放在火灶上煮开水,忙的是不亦乐乎。
“主人,你休息一下,我先去准备一下晚上吃的食物!”
“既然是在京都,那就弄些好吃的吧!”
服部正成听志虹刚如此一说,立即兴冲冲的提议道:“包在我身上了,今晚就吃鲜鱼大餐吧!”
“哦,那就辛苦你了!”
“那么,我先去买鱼了!”——
一阵冷风从街道之中穿到,商铺外挂着的长布条随风抖动,发出细微的梭梭声响。
“终于来了呀!”
刺客抬头仰望天空,嘴角浮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嗖~嗖~嗖~”
无数忍者镖在空中飞荡,如雨点一般的向甲胄兵士们落去。可这队兵士好似早有准备,立即以刺客为中心聚拢,熟练的舞枪挥刀,将忍者镖一一击落,这一阵漫天飞星的镖雨之下,竟只让寥寥几个兵士受了轻伤。
三好长庆早料到上京之路不会太平,故派出精锐旗本护送刺客,这些个旗本武士皆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强人,不但勇猛过人,还皆悍不畏死,与之对敌者莫不心生寒意。
两条黑影见暗器无用,手持利刃从街道两旁的屋顶上跃出,如饿狼一般的向旗本武士们冲去,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有可疑分子!”
“就地杀死他们!”
无数个旗本武士疯狂吼叫着向这两名黑衣人扑去,明晃晃长枪带着寒光从空中划过,毫不留情的奋力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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