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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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都好奇的望着自己,蜂须贺正胜边给自己倒上酒,边自顾自的哼道:“天下非足利一家之天下,幕府已如黄昏日落,可义辉将军却想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重振幕府荣耀,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或说是太过于一厢情愿了!”
“不切实际?一厢情愿?”
阿莹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凌人的神色不是她不想去相信,而是她不能去相信,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骚动情绪,辩解道:“只要三好长庆死了,那么细川家就会重掌幕府管领一职,而细川家是忠心于大将军殿下的!”
蜂须贺正胜冷冷一笑,道:“自身难保,何种言忠!”
“混蛋!”
阿莹再也忍不住了,哪怕是身上有伤,她也想好好的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嗯~嚇~”
志虹刚见气氛如此紧张,连忙闪身挡在了阿莹身前,干咳一声,道:“天下局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立即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算三好长庆死了,可很快就会有另一个‘三好长庆’出现,所以幕府的消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话音刚落,蜂须贺正胜便立即问道:“志虹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嗯,一个新的时代很快就会来临了!”志虹刚肯定的点了下头,按照历史进程,幕府是被织田信长所灭。虽然他的出现可能会改变历史,但绝对改变不了幕府灭亡的命运。
蜂须贺正胜严肃的望着他,极其认真地问道:“志虹大人,您觉的谁能夺取天下呢?”
“我!”
志虹刚顿了一下,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会打败织田信长!”
这番话,他即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面前的这个蜂须贺正胜听,因为他大抵记得,蜂须贺正胜和猴子木下日吉丸是旧识,而蜂须贺正胜在桶狭间对付今川义元和攻略美浓时都出了大力,所以他很想把蜂须贺正胜也拉入自方阵营,可此时他一无所有,拉拢一事无疑是画饼与人,于是思忖再三,他便决定以豪言壮语先在其面前混个脸熟。
蜂须贺正胜一听他如此之说,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摆出了一副极其不相信他的模样。倒不是他故意小看志虹刚的能力,而是织田信长现在的气势如日中天,只要再灭了岩仓城的织田家,尾张就可一统,继而出兵美浓,上京之日也指日可待。
他的反应早在志虹刚的意料之中,他撇嘴一笑,问道:“小六大人何故发笑?”
蜂须贺正胜给自己倒了杯酒,扫了他一眼,道:“志虹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信长大人和信清大人已联合出兵包围了岩仓城,而信贤大人则只能窝守岩仓城,故城破兵败之日已是定局!”
“真的吗?”
志虹刚不惊反喜,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能否在战国闯出一番威名,就看这一次能否解岩仓城之围,接而平稳取代织田信贤。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喜悦之情强行收敛之后,他便对着蜂须贺正胜神秘一笑,道:“小六大人,有兴趣和我赌一次吗?”
“赌什么?”
面对着蜂须贺正胜的一脸惊愕,志虹刚逐字逐句的说道:“三个月内,岩仓城必定被我攻破!”

蜂须贺正胜有些不敢相信的紧盯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他脸上除了自信的笑容外,再无其他表情。
良久之后,蜂须贺正胜苦笑一声,一脸严肃的应道:“如志虹大人真能攻破岩仓城,蜂须贺小六愿凭驱策,绝无二心。”——
七日之后,尾张和美浓边境。
蜂须贺正胜刚刚领着人离去,阿莹就咬了咬牙,扫了志虹刚一眼,道:“我……我也要走了!”
“走?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吗?”服部正成皱了下眉头,疑道:“你是要去找大将军殿下吧?”
阿莹也不出声回答,只是默默点了下头。伤口逐渐愈合,可心中的担忧之心越发强烈,于情于义,她只能选择其一。
“我支持阿莹所做的决定!”
志虹刚咧嘴说完,将龙刃枪往肩上一扛,迈开大步就向前走去。
要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自然会走,这就是命运。而每一个人的命运则根据不同的选择而改变,而对于她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能做的,就是全力去支持。
“主人,等我一下!”
服部正成对着阿莹苦笑一下,急步向志虹刚追去,他虽不是很明白主人为何不挽留她,可心中能隐隐约约地知道,如不让她去到将军身边,她是绝对不会开心的。
望着志虹刚逐渐模糊的背影,泪水划过阿莹的脸颊,她努力的咬住嘴唇,不让泣声自嘴中发出。
“都已经走远了,你还在看什么呢?”
一个声音将阿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不知在何时,她的身边已站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他背着一个方竹篓,像极了一个走乡窜户的商贩。
阿莹看清来人之后,擦了把眼泪,立即惊叫道:“前辈,是您!”
“我们又见面了呢!”矮个子男子呵呵一笑,看了她一眼,道:“这样的男人,就这样放弃了,真是很可惜呀!”
“啊?”
望着她变得嫣红一片的娇脸,矮个子男子好似看透了她心中的顾忌,笑道:“越后的上杉谦信已和甲斐的武田信玄暂时停战,而上杉谦信不久就会上京,三好家因此一定会主动将义辉将军迎回二条城的!”
阿莹惊喜的望着他,道:“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有一封信给你!”
矮个子男子也不做正面回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她接过一看,赫然是义辉将军的笔迹。
等她读完信,矮个子男子微微一笑,道:“以后你不再是幕府的忍者了!”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基督徒,所以不能自杀,受伤逃跑时,她被他送到志虹刚落脚的宅院;生命垂危时,又是他让义辉将军假装品茶之名带来了医师;现在,他又让她获得了自由身,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本能地希望有一个合理解释。
“因为你长的很像我死去的妹妹!”矮个子男子怜爱的望着她,一丝忧伤从他脸上溘然划过。
“前辈,您妹妹叫什么名字!”
“加藤爱!”
“您是加藤段藏?”
“不错,我就是飞加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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