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闲聊女人
车老板忽地对杨老实开玩笑道：“杨老实，你裤裆里的那一支短枪，日本人不稀罕，也不会要，你有什么好怕的？”杨老实唉一声叹道：“我一个老实人，老实人的胆子生来就小。”顿一顿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裤裆里若是没有你说的那一支短枪，可真就惨了。”车老板当然知道杨老实说的是他若是个女人就惨了，便不由大笑道：“杨老实，你裤裆里若是没有那一支短枪，日本人到是真的不会放过你。”说罢不住地笑。这时已坐在马车上搭车的几个乡人，也大笑了不止，这时候杨老实便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茶罐子里的茶。
马车上人坐得差不多之时，马车老板杨鞭“的驾”一声，便赶着马车到了腾冲城城门口，很快便经过了城门口日伪军兵士的检查，很快便被放行出了腾冲城。出城之后不久，马车老板便对杨老实道：“杨老实，你有没有见过女人。”这好象是一句呆子才会问出来的话。杨老实不解地瞧了一眼马车老板，对马车老板道：“车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杨老实人老实，眼睛也老实，但是目前为止，我至少还不是个瞎子！我怎么会没有见过女人？”马车老板道：“我说的见过女人，那是问你有没有真刀实枪地见过女人，也就是问你有没有老婆？也就是问你的短枪手榴弹有没有使用过。老爷们光是大街上用眼睛见过女人，那算什么数！”
杨老实听了嘿嘿笑道：“你说的是没穿衣服光光的女人，我杨老实到还真没有见过。”马车老板道：“哦！看来你杨老实还是个老处光杆了？”杨老实道：“是啊！”马车老板道：“杨老实，与你说真的，你想不想娶个女人开开眼？”杨老实道：“想啊！只是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哪个女人还有心思嫁人？现下谁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那一壶水还开不了，谁有那闲心思。”马车老板道：“杨老实，你这就说得错了，越是兵荒马乱的年月，有女儿的人家，或是丧了丈夫的女人，都急了嫁个男人，好有个依靠，你杨老实不赶着这节骨眼上赶快娶上个老婆，日后只怕真没戏了。别要等到你有戏时，人却又老了，那时捣不出短枪只能看看了。”马车老板末后这一句话黄扯扯的话，引得马车上众人大笑。一人大笑着对杨老实道：“杨老实，你知不知道只能看看是什么意思？你若不抓紧时机，将来可真是看看的命了！”说罢众人又笑。杨老实听了反唇相讥道：“呸！你才是看看的命，你老婆你才只能看看。”那人道：“好好，我是看看，只是我却看得我老婆的肚皮左一次右一次大了起来，看得生出了几个娃儿来。”马车上众人听了又笑，哈哈大笑。女人的肚皮当然是看不大的，所以连杨老实也听了哈哈哈大笑了。杨老实笑过一阵后对马车老板道：“车老板，你说的是真的？这种时候女人都急着嫁人？你可别蒙了咱一个老实人，别要我去提亲之时，给人家姑娘的小脚踢出门来，那才羞死了人。”马车老板道：“不会，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这年月谁还管他是好看难瞧，只要是公母就行。”马车上众人又一阵笑。
马车老板忽地道：“杨老实，玩笑归玩笑，大伙儿乐归乐，不过我到是还真想起了一个人来，我这里就有个远房的堂妹子，比你可小了十来岁，人生得没有说的，丈夫是个马锅头，只可惜给日本人扫荡时打死了，现下带着个小女孩藏在山里的一个亲戚家里，母女俩无依无靠挺可怜的。”说到这里，马车老板郑重对杨老实道：“杨老实，你是一定要个黄花闺女，还是这半路的也不计较？”杨老实道：“我一个快奔四十的人了，还管什么黄花大闺女不黄花大闺女，只要本份能过日子就行了。”马车老板道：“真的？”杨老实道：“不是蒸（真）的还是煮的了！”马车老板道：“好！我这一个漂亮的远房堂妹到正好与你是一对。”杨老实道：“你说话算数？这事若是成了，我送你两块大洋。”马车老板道：“杨老实，瞧不出你还能攒了几个大洋。”杨老实道：“我一个光杆杆之人，过去挣下的没有乱花。”
马车老板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只是我这堂妹子若是嫁给了你，是迁进城来就你，还是在山上亲戚家那寨子里买上一间房、置上一块地过日子？”杨老实道：“这事若是成了，这年月还是乡下山寨里好。”车上一人插言道：“瞧不出这杨老实多会盘算，生怕娶个貌美的老婆在腾冲城里不稳妥。”马车老板道：“当然了，老实人也该有狡猾的时候，不然岂不是老吃大亏了。四街临街那老刘家的女人，不是就给日本人强抓去做了慰安妇。这不，还又把老刘给抓了去给慰安妇们烧了洗澡水。一个老爷们，自己的女人给人糟蹋了不说，居然自己还得去烧了洗身子的水，这日本人缺不缺德？”日本人当然缺德了，他们已不是人，已不是大多数人所能理解和想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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