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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放眼望去一片苍翠,其中一株树下坐着一个气质出尘的男子,风度娴雅的看着前方,而旁边却是及不相称的一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金发青年。
「喂。。。。。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根本不是人嘛。。。。。。」东方义哀怨的看向洪炼生,打那天起,洪炼生给他的特训就是每天早晚绕林跑三周,接着教授暗器,药学和内功心法,吃饭时顺便听他讲解音律,一切都很平常,全是东方义料想的到的,除了洪炼生的最后一项训练。
「为什么一定要打伤你才能下山啊!?」对于东方义的怒吼,洪炼生倒是一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样子,(废话,一天三次照三餐来要怎么不习惯?)缓缓的扫了东方义一眼,轻松的道,「因为这是最快了解你实力进步和攻击盲点的方法。」
一句话让东方义登时如泄了气一般,软软的坐到地上,洪炼生的确没说错,每次他们两人过完招后洪炼生便会详细的指导他方才应该如何出招,用什么招,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你还在发呆啊,不怕来不及救人吗?」东方义一震,转头看向洪炼生,眼中满是愤恨,洪炼生也了解,东方义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蔓芸宅子的方向,和当初为了救他而满身伤疤的程誉锡。
和东方义相处了这段日子,洪炼生也大致听他说了自己的事,包括筹誉锡,蔓芸,连他是异世界的人这事都知道了,不过最让他震惊的还是独孤家的事。。。。
又看向东方义,只见他还在发楞,不过这段日子下来,洪炼生也很了解他,只要说出了这句话,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重新燃起斗志的。
果然,此时东方义霍的站起身,一咬牙,转身走向离洪炼生约莫一丈外的地方,又回身道,「那,我就继续了,你小心点吧。」
洪炼生轻轻一笑,东方义跟着他学武已经快一个月,实力的进展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自己每次应战从不放水,但东方义来这的第二天便已经适应且能还击他一招,至于内力的增长更是让他讶异,要知道那丹药虽然能帮助他内息成长的速度,却不是无条件的增加,还得看个人下的苦功,东方义吃下那丹药竟没有一点不适已经让他惊叹,没想到还能让他的内力成长到原本需修练十年才有的境界,真可谓是把那丹药的功用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了。
「领死吧!」东方义呼一踏步,脚一登地,身子如燕掠水一般疾跃而上,晦苍派擅长的多是小巧迅捷,借力打力的功夫,而轻功暗器更是出名的强项,东方义为了救人加之本身对轻功也有兴趣,于此道下的功夫自然也多,这一跃姿势端雅迅捷,已是常人所无的境界。
东方义此时已至洪炼生身前尺许,左手蓦地一挥,白光闪动,数十枚暗器分向洪炼生打来。
「没大没小的小鬼,叫你师傅领死还早着呢。」洪炼生一笑,身子倏的后跃,大袖一挥,单凭一阵疾风便把东方义练了半天的满天花雨给尽数打下,连一枚都近不了身。
虽见自己的攻击被打下,东方义仍不慌不忙,只见洪炼生从怀中拿出玉笛站在当处,心下一动,同样拿出一把敌来,不同的是洪炼生的乃是白玉所制,而东方义的玉笛则通体翠绿,吹口旁带着几点殷红,也是价值不斐的上等货。
洪炼生见东方义拿着笛子向自己打来,不禁一声轻笑,东方义自从向他学乐后便也要求要学玉笛的功夫,洪炼生便把自己以前的笛子给了他,练了一阵,竟也略有小成,不过拿来对付他还嫌太早。
此时东方义已斜斜刺出一下,见洪炼生横笛欲挡,轻巧的在空中画个半圆,反手撩上,洪炼生微一挑眉,手腕一翻,竟不理会东方义的攻击,后发先至,已刺向东方义胸前,饶是东方义反应奇速,百忙中闪了开去,却也吓出一身冷汗,洪炼生微微一笑,待东方义正方手忙脚乱之际,不待招式用老,已转向一边,东方义招架不及,只见洪炼生在他肩上巨骨**稍一虚点,些下雪亮,只得垂手认输。
「认输了?」东方义瞥了洪炼生一眼,不满的道,「怎样,谁叫你耍诈?」
洪炼生一笑,知他很不满自己欺他经验不足,硬逼他转攻为守的事,便笑道,「你经验不足是事实,倘若出去,对手一样会抓着你这点,所以我当然得让你尽快熟悉,而不是叫你练好心法就好,输给师傅算的了什么,况且学武本来就是耍诈骗人,谁能骗到对手一招半式谁就赢,难道不是?」
东方义默然,洪炼生笑着轻拍了他的肩膀道,「好生想想,得会就来吃饭吧。」说着便背对着东方义往另一边走去。

「师傅,」半晌,东方义背对着洪炼生,闷闷的道,「难道打败那些人就那么难?」
洪炼生没答话,良久,他缓缓的说道,「以你的实力,那些人现金已是商不了你的了,但若想进去救人而安然无恙。。。。」洪炼生没再说下去,但任谁也能了解其中的含意。
东方义没再说什么,微一点头,开始整理方才的打斗痕迹,洪炼生同样默然,转身看向东方义的背影,心头却浮上另一人的身影。
”玄。。。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洪炼生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带着些微的苦涩和自嘲,”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吗。。。。”
洪炼生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五年的岁月并没有磨去他当年的潇洒狂傲,而见到的人事却渐渐消去了他一部份的自尊,当年让他负气离去,宁可忍受孤寂也不肯放下身段回头的自尊。
”呵,”洪炼生轻轻一笑,”时间张的可以改变很多事呢,你说是吗?”
他一拂袖,回身走开,心里以打定主意,不过既然自己的事已经解决了,那么自己的徒弟当然也不能例外。
地牢中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幽暗的角落中蜷缩着一个衣衫残破的少年,半露的肌肤上带着数条伤痕,地板和他的一上均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
「喂,起来吃饭吧。」一名少年端着饭菜,见那角落中的少年满身伤痕,不禁皱起了眉头,将饭碗往地上重重一放,随即像避鬼似的站到一边去。
「哼,也是你活该,」半晌,见里头的人没半分动静,那少年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幸灾乐祸的道,「谁叫你,得了蔓姐的宠就冲昏头了,还妄想逃跑,没把你打死才怪。」
又过了半晌,见那人依旧没反映,那少年反倒不耐烦起来,心中甚感无趣,啐了一口骂道,「是死了吗!」随后重重的踏步离开了。
见那少年离开,玉烟这才艰难的从角落坐起来,少年方才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但他早在进来的时候便已明了,这里的人是不会理解自己这样做的理由的。
玉烟的眼移向那饭碗,现在他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困难,蔓芸每天的虐待毒打已经算不上什么,只怕蔓芸就只是这样毒打他,让自己得过这样的生活到死。
想到这里,玉烟已不敢再想下去,缓缓抬起手,想去拿那饭菜,才一伸手,全身的伤口被肌肉牵动,立时痛的他冷汗直冒,仅仅一步之遥在他来说却如隔了一个天一般。
「怎么了,瞧你痛成这样,还好吧。」玉烟脸一沈,抬头看向笑脸盈盈的蔓芸,他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近日见惯了玉烟这种眼神,蔓芸若无其事的打开牢房,反正玉烟全身完好时便已打不过她,更何况是被自己狂抽猛打了一个月以后?
蔓芸走到玉烟身前,俯下身子,抬起玉烟的下颚啧啧笑道,「你还真美的不像男人,难怪东方义会对你如此倾心了。」
「他没有喜欢我。」玉烟不屑的别过头,却听蔓芸笑道,「没有?你若不是看上了那小子又怎会帮他?我看你也给了他不少甜头吧,可惜啊,他最后还是逃了。」
玉烟胸中立时涌上一股热气,恨不得登时给蔓芸几个耳光,鄙夷的瞥了她一眼,玉烟冷哼一声道,「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可惜你到是真给了她不少甜头,不过他还是跑了。」
蔓芸一颤,劈面便给了玉烟一个耳光,脑中又闪过当日东方义离去的情景,心中一阵气苦,又抢上前对卧倒在地的玉烟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打,玉烟本就有伤在身,蔓芸又是学武之人,力气不若寻常女子,这番狠打只打的玉烟几欲晕去。
发泄了一阵,蔓芸见玉烟死咬着牙,一声不吭,这才想起他定是故意激怒自己好寻死,原本快消了的气又窜将上来,气极反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吗,你越想痛快死,我就偏要你活的痛苦。」
顿了一下,见玉烟虽披头散发,衣衫破烂,一张沾着许点鲜血的瓜子脸却意外的楚楚可怜,心下一动,阴恻恻的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不找些男人来满足你倒也是浪费了你这张好皮相。」
见玉烟的脸色果然唰的惨白,蔓芸得意的笑了起来,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有战胜玉烟的胜利感。
「就是明天,我会让那些男人好生满足你的。」蔓芸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忽又一停,望向一旁的陶瓷饭碗,又瞥了玉烟一眼,猛一抬脚,将碗踢出牢房,匡当一声,粉碎了玉烟寻死的妄想,蔓芸冷笑一声,走出地牢。
「给我紧紧的看住他,若是让那贱人死了,你们就全等着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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