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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在这等着吧。」玉烟拉了拉蓝裶的衣襟道,蓝裶依言在一座破庙前停下。
踢开了庙门,蓝裶抱着玉烟走了进去,动作轻柔,就怕再让玉烟有什么不舒服。
「蓝。。。。蓝先生,可以让我下来了。。。。」玉烟脸上发烧,对蓝裶如此小心的态度有些不惯,他也不是没看过这种事情,当然知道蓝裶对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但心里却免不了的怪异。
「啊,好。。。。」蓝裶脸上一红,急忙找了个地方放下玉烟,一时间倒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蓝裶忽的想起方才东方义的话,不禁问道,「东方说待会听到他的笛声再去找他,那怎样才知道那是他吹的?」
玉烟一笑,「放心吧,听了就会知道的。」
见玉烟如此笃定,蓝裶反倒涌上一股酸意,又道,「你和东方当真不认识?看起来不大像啊。」
听这话,玉烟猛的一震,目光也暗了下来,蓝裶见状,赶忙解释道,「我这没什么意思,如果不想说就算了。。。。。」「不是,没关系。」
见蓝裶误会,玉烟淡淡一笑,后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约莫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被抓到蔓芸这的。。。。」
蓝裶一怔,不明白为何玉烟竟会突然说起这个,只听他续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在那里过的并不好,常被其它人欺负,也不受蔓芸的宠,但我也不想受她宠,有一回,我被其它的人打了一顿,觉得实在呆不下去了,便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想逃,到了中途,却见到了蔓芸像在找什么人,在那里逃跑的罪是很重的。。。。」说到这里,玉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蓝裶轻拍了拍他肩,又将他搂住。
玉烟却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沈浸在回忆中接着道,「我那时惊的呆了,我虽躲在阴暗处,但蔓芸又怎会听不到我的呼吸声?她一步步的向我走来,伸手便要拉我出来,没想到这时突然有个男人从我身旁走了出来,听蔓芸是叫他青燕。。。。。」
玉烟此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到青燕两字时更带着种敬仰崇拜的语气,看的蓝裶心里一紧,浑身不是滋味。
「他走了出去,几句话将蔓芸打发了去,平时蔓芸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走的,可见他青燕对她来说十分重要,见蔓芸走了后,他竟然回头把我拉了出来,说要我下次小心些,别再想着逃跑的事了,否则这次帮的了我,下次就不知道了,当下又跟我说了些事情,这才走了。」
玉烟轻轻一笑,「后来我就再也没想要逃过了,也慢慢懂了他当时说的些话。。。。」蓝裶心下一丁,本想问他是什么,却见他语调一转,又道,「但过了快三个月后,蔓芸忽然像发了疯一般,听府里的人说,是青燕他离开了,跑去找了别的女人,直到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一面。」幽幽的叹了口气,「后还东方义来了,见到他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除身材演应外,他简直和青燕是一个样子。。。。」「你是了这个才帮他?」
蓝裶愕然,玉烟笑道,「很奇怪?我从来不想象蔓芸那样把他当作青燕的替身,我很清楚青燕已经死了,在他走的几个月后就知道了,因为那几天蔓芸成天懒懒的,很难过的样子,但我还是忍不住去帮他,也许是想这样少能报答当年他对我的一点恩情吧。」
蓝裶微一颔首,「所以你。。。。。」忽的停下了话,耳边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玉烟笑道,「看吧,只要一听就知道了,这就走吧。」
蓝裶嗯了一声,将玉烟打横抱起,大步往笛声的方向而去。
「东方!」蓝裶喊道,此时他和玉烟经过了树林,顺着笛声一步步走去,却是往蔓芸家的路。
「在那里。」玉烟拉了拉蓝裶,指向前头的一棵树,蓝裶这才注意到树枝上坐着的黑色身影,修长的十指流泄出婉转如低吟的笛声。
「小义,怎么了?」两人走向东方义,玉烟看着对方,东方义的笛声并未停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玉烟的身子一僵,半晌说不出话来。
蓝裶心下惑然,也往前看去,却也是一愣,只见天边隐隐泛着红光,冒出黑烟,却是蔓芸家的方向。。。。
「有。。。。必要吗?」蓝裶皱着眉,玉烟也是满脸诧色,东方义吹出最后一个音,听了蓝裶的话,摇头苦笑道,「不是我,是那女人自己封住了所有的出口然后放火的,我看过了,好像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她自己。。。。。」玉烟一颤,「那有一。。。。。一百多人哪。。。。。。」「是啊。」东方义又向远方看去,幽幽的道,「看来她似乎早有准备,否则也不会这么迅速就堵住出口。。。。」
东方义闭上了眼,那时蔓芸中毒后心绪本乱,又被自己笛声一扰,内息错乱,师了心神,蓦地回身冲进了宅里,不知启动了什么机关,不一会便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出口处竟全被封住,不过半晌宅内便窜出火舌,传来震天的凄厉哭喊,泰半是那些少年所发。。。。
东方义背上涌起一股寒意,却听蓝裶问道,「你之后要上哪去?」
「我?」东方义一愣,睁开了眼,半晌,只听他缓缓道,「去。。。。朋友家。」
蓝裶微一点头,「我要往颐国去,你也是吗?」「颐国?」东方义奇道,「这里是哪国?」「南轩国边界,到颐国境内大约要一天。」
「是吗。。。。」东方义一顿,道,「好啊,你要到哪?」蓝裶一怔,没想到东方义竟会问道他的去处,稍一凝思,终究是不想瞒着东方义,答道,「独孤家。」
蓝裶答后,本想对方应该不会再追问,不料东方义的反应远比他想的为大,只听他又奇道,「你找他们干嘛!?」
听东方义语气中大有质问之意,蓝裶一怔,玉烟这才想起当初东方义便是为了代替独孤家的人才来这,那么他说的朋友当然是指独孤他们了。
「我有些事要找独孤弦和,是关于我弟弟的事。」「你弟弟?」
东方义一呆,突然惊声问道,「你叫蓝裶,你弟叫兰祺?用刀的那家伙!?」「你见过?他在哪?」
蓝裶一听有了弟弟的消息,不禁大为激动,毕竟这也是自己出来的目的,找到兰祺并将他带回严加管教,却听东方义缓缓的道,「。。。。。他。。。。死了,被毒死的。。。。」
蓝裶一愕,直直的盯着东方义,玉烟忽觉蓝裶抱着自己的手倏的一紧,不禁担忧的看向两人。
东方义一皱眉,他当时到这里来时的确是有看到弦和正在和一个人打架,而且那人后来还很逊的被自己的暗器打到中毒死了,好死不死他还是蓝裶的弟弟,这下就麻烦了。
想到这,东方义深吸了口气,开始向蓝裶解释起当时的状况看自己看到的情形,中间当然免不了加上自己的一些”见解”,蓝裶起先还面无表情的听着,越听到后来,不由得越是皱紧了眉头,不发一语。
说罢,东方义深深的吐了口气,瞥了眼脸色极差的蓝裶,虽然如果真打起来自己应该是不会输,但是在他手上的玉烟就糟糕了。。。。。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半晌,蓝裶瞟了东方义一眼,方才听他说法的确像是兰祺的为人,况且若是为了朋友开脱而说谎是不会把过程说到那么细的,只得叹道,「我相信你,兰祺一向是那种个性,家里的人也很头痛,这件事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一样是不会放过兰祺的,所以我当然也就不会说什么了,还请代我向独孤兄说声抱歉了。」
东方义一挑眉,他还真没料到这件事竟然就这样算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弟儿子,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就不会放过,深深的看了蓝裶一眼,说不定这种家伙才是最麻烦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的歉意我自然会向弦和转达的,也就不用太在意了。」蓝裶微一苦笑,「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并不好,不过家规如此,我也不得不遵守。」
东方义一笑,转向玉烟道,「那玉烟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那去?」
玉烟一愣,抱着自己人的身子一僵,使他顿时感到一阵歉疚和尴尬,沉默了一会后缓缓道,「我想还是算了吧,虽然有点过意不去,若是蓝兄不介意。。。。」
蓝裶一呆,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含意,当即笑道,「怎么会呢,在下当然欢迎之至。」
玉烟笑笑,东方义这才明了,他是不想让自己麻烦,再怎么说自己在弦和家也是客人,却不知他没想到一件事,玉烟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但那时竟然因为蓝裶的几句话便在他两人面前哭了出来,又怎不算是对他的一种自然而然的依赖。。。。。
东方义见玉烟满意的笑着,蓝裶也如喜从天降般,他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和蓝裶问明了往独孤家的去路,一拂袖,转身信步往树林的另一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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