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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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离山,云中庄。
此庄虽不比皇宫奢华,但规模却只差一二,华而朴实的高屋随山势起伏而建,山虽不甚陡,但建筑之间巧用天梯连接,行走其间,仙雾回荡,山中青林花簇,奇鸟珍兽,山下江水环绕,瀑布天成,这一切似天然又似神迹,仿若身临天宫让人不得不赞叹真是人间奇景,世无第二了。
这云中庄的主人正是闻名五州的韩宾海,此人而立之年操持祖留之产,非但没有挥霍度岁,更是经营有道,可说是富可敌国了。
六月时夏,庄中可是热闹非常,渡江上山之人络绎不绝,旁人只道是韩庄主近日广下英雄帖邀各界宾朋来庄,一定是有大事商议。各门各派,各行各业凡是收到请函的都无一不到。谁也不担心人多了那云中庄住得不下。
云中庄会客厅,古木搭建,尽显雍容华贵,又朴实沉稳,此厅竟可容一二百人,来宾择坐而谈,桌上更是少不了奇食异果,美酒珍茶。望去厅前,竟摆着一千年木架,用红布遮盖,其中似有一物,静躺其上,再看这木架两旁竟有两位赤膊壮汉,手持黑漆铁刺昂首而立,这架势让众宾议论云云。
"庄主到…"一声传来,从厅后屏风中走出三位,领先一位此人中等身材,身着朴实却不少华贵,一派正气,剑眉明眸,含笑而出,不用问这正是云中庄庄主韩宾海。韩庄主身后跟随两人,一人手摇玉扇,风度翩翩,身穿雪白纱衣,眼眉颇秀,文气十足,正是人称玉面儒的林冬沣,也是这云中庄的管家谋士。另一人却身穿红黑相间的怪衣,头戴遮面斗笠,看不清面目,胸口绣五火相绕的图形,众所周知那是西域秘教五火会的会志,此教行迹神秘,干些盗墓刨坟的勾当,在座的各位所谓武林人士大多是不与同谋的,但这次竟随韩宾海而出定是有古怪。
韩海宾拱手环礼向众人间说道,"各位韩某的好友,多谢赏脸来寒舍聚座,韩某也不多说闲话,此次韩某要想大家帮个忙"话没说完,座中起身一位老者,睛目发白"韩庄主有情有义,对我们这些粗人肝胆相照,别人不敢说,我百老头定是出全力帮庄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睛猿百渡山在武林中说一不二,威望很高。
"多谢百老抬举,韩某也是好交朋友,既然大家今天来,也把韩某当朋友看,是韩某的荣幸。"韩海宾转身对那黑衣人点点头,那黑衣人脸藏斗笠之中也不见有何表情,韩海宾和林冬沣就座,那黑衣人走到那古怪的木架前,那几步已经显示出此人轻功甚好,脚落无声,再看那人伸出手臂,近处几位已经看到那黑衣人手戴的正是一件神物——天龙手。此物乃上古之物,材质奇特,虽如纱绸般轻柔,但韧性十分,水火不侵,天龙手最近才听说被五火会所得,可想定是刨了哪的古墓而得。
黑衣人掀开红布,众目皆望,竟是一个通黑的木匣,那木匣前刻篆体的"鬼"字,难道是"鬼骨椟"?这"鬼骨椟"虽是密宝,用途无非是储物藏宝,但不见如此盛开武林召集大会吧,先不急且看下去,韩海宾见那黑衣要开那黑匣时,不禁握紧双拳,林冬沣也紧皱双眉,这其中究竟是有何玄机?
黑衣人背对众人,将一金钥**锁眼,咔咔咔几声,缓缓把"鬼骨椟"打开,"鬼骨椟"似乎有些厚实,众人屏声沉气,匣盖随之而开,匣中所装一览无余…
那匣中仅有一物,此物长两尺有余,上下齐宽,似扁又圆,通身墨色,说它是剑却无柄无刃,似上古青铜又似废铁烂铜,也许只是件铁器罢了,远观过去毫无出奇之处,到底是何物?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云,这时一壮汉起身说到,"韩庄主,在下九拳派常天笑,"这壮汉的声音如他身形般悍不可拔,厅内的议论声当下被压了下去,众人皆向那壮汉望去,再看此人身高九尺,身如铜柱,浓眉圆眼,五官中透出一股傲然之气,尤其是那如铁锤般的一对铁拳,那一拳必然有开山之力,真是让旁人不得不小心一二,常天笑表情依旧,"韩庄主今天请各位武林豪杰来此难道就是现现这块破铁烂铜?"

韩宾海抚须而笑"哈哈哈,久闻九拳流星常天笑大名,今日一见真乃英雄豪气。"韩宾海起身说道"各位各位,恕韩某卖卖官子,常壮士所言想必定是大家所想问的,韩某怎敢戏弄大家拿出见不得人的东西呢,诸位是否还记得三月前,风留山上那震天动地的巨响。"
"不错却有此事,"一身着道服之人说道,众人也都认得,此人正是七星派的清水道长,"我们七星观离那风留山不远,那日正是深夜三更,巨响之时地动山摇,那风留山上竟红光通天,三日不减,七星观被毁之七八,也伤了不少弟子。"说话间众人不禁同情之至,"不过多亏了韩庄主帮了不少忙,如今我也是特来言谢的。"
谁都知道这韩庄主富可比国,但为人豪爽视重义气,这武林中人有难没少让韩庄主帮忙,所以今天韩庄主有请谁敢驳了面子。
"道长何须言谢,韩某只是尽些微薄之力,应该应该。"韩宾海客气过后又向众人说道"这巨响又伴有红光,定是有异物出现,所以韩某派人去那风留山察看一番,"韩宾海又指了指那架上之物,眼神中竟有一丝畏惧与悔恨,"此物就是那山中一个巨坑所寻得,在庄中研其数日终不得果,韩某不才自夸我见宝无数,竟也不识得此物,所以今天请众位来也是想听听众位的高见。"
清水道人拱手说道"庄主,这件物器…"话语间又上前一步仔细看,摇了摇头道"恕贫道直言,若不是庄主此番隆重向大家展示此物,我看这只不过块…普通铁物罢了,并看不出有何古怪之处。"众人皆道同意清水道长的看法。
"清水道长,诸位恐怕言辞过早,我们庄主怎能不知此番不可儿戏,请诸位耐心等待便知。"林冬沣摇扇说道。这林冬沣真是天生一付美生相,可惜不是女儿身。说完引众人目光向那黑衣人望去,那黑衣人一手去拿那物器,他手戴天龙手似乎是忌惮那铁物,当他触碰到那铁物时,众人顿觉耳后生风,不由各各运起真气来,这时韩庄主脸色一变忙道,"诸位不可催动真气,千万不可!"
众人皆是一震,"诸位谅解,刚才忘记事先告之诸位,这物器虽表面无奇但这东西一旦感到四周有真气流动或血腥之物,所产生的后果恐怕难以想象。来人!"韩庄主击掌两次,从外进来四个家丁,并抬着一个铁笼,笼中倒系着头似猪非猪的怪物,此物就是长年活动在深山中的血彘,噬血而生,凶猛之极,捉其不易。血彘四肢被缚,此时狂吠不已,那黑衣人手持铁物逼近血彘,那血彘竟似乎更加狂躁。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突然一声惨叫回荡厅中…原来那黑衣人将那铁物叉入了血彘体中,这并不是有何奇怪,那血彘皮坚也非兵刃**不得的,可是这一刺那发黄的血彘竟然有块黑斑从伤口处不断蔓延开来,不到半刻那黑色漫遍血彘全身,血彘此刻以不再嚎叫了,张大口齿,目无活气看来已经命丧那铁物的一刺,正当众人要议论一二时,那血彘竟脱绳落地,原本应当就地而死的血彘竟又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原本皮坚肉厚的血彘逐渐干瘪竟只剩下皮包骨头,突然黑瘦的血彘如未受刺伤,狂躁不已,在笼中横冲直撞,那是一种不知死活疼痛的撞击,不禁让人胆寒颤栗,幸亏那铁笼焊接的牢固,任凭血彘如何撞击也纹丝未见散破之象,不过这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众人渐渐变得鸦雀无声,只有那血彘拼命用身骨撞击铁笼的声音在厅中回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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