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族长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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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杜若正将一位金丹期的顾客送出去,就见一位穿着白袍的俊美男子从门口踏了进来。
她一愣。
杜曦看到那道人影,先是欢喜的喊了一声大师兄,随即见这人目光冰冷,浑身冒着寒气,他一进来,连整座观自阁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就忙问:“你不是大师兄,难道,您就是他的伯父?”
君无咎瞥了杜曦一眼,视线在其头顶的位置顿了片刻,皱了皱眉,“那孩子呢?”他收回视线,看向杜若。
站在一楼的多是练气期弟子,见到一位比掌柜的还要有气势的男修进来,都好奇的悄悄打量着。
君九思原本正在二楼,忽然感觉到眉心有些发烫,他让纳兰平来招呼那个客人,自己则往楼下走去。
结果刚下楼梯不久,两人就来了个深情对视。
他们原本就长得一模一样,第一次见面,双方内心都是惊讶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从血缘深处传来的亲近之意。
君九思感觉到眉心有些发烫,眉头微皱,族印快要冲破他的压制了。
杜若也没有想到这位族长会亲自离开东洲到这里来,并且没有带上任何一位长老,而是独自前来。
便说道:“君前辈,您随我去四楼吧。”
君无咎瞥了眼周围的环境,点点头,朝楼上走去。这动作自在的,就好像观自阁是他开的一样。
君九思立在原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然后上楼,感觉到眉心处越来越滚烫。他运行起全身的灵力行至眉心,将那股血脉的触动给压下。
君无咎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状,一脚踏出,下一刻已经来到了君九思的身边。周围的空气愈加冰寒,君九思却感觉到眉心处不再滚烫。
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伯父,君九思明白,定是他刚刚出手了。
杜若连忙跟上,将二人带到四楼的雅间,又见二人沉默不语,大概是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说道:“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将房门关上,往楼下走去。
下面,那些买东西的修士们齐齐将视线望过来,他们神情激动,想着杜若既然称呼那人为前辈,就说明那人不是金丹中期以上,也是元婴期修士。
一想到可能有位元婴真君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们能不激动吗?
杜若看他们的表情,想着今天的生意不能做了,便拱手对这些修士说道:“诸位客人,今日观自阁有贵客临门,暂时歇业一天。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客人见谅。”
众修士一愣,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感受到这观自阁中传来一股排斥之意,便知道这里的结界打开了。
诸位修士对着杜若颔首一礼,然后纷纷朝观自阁外走去。
掌柜的大徒弟有位伯父是元婴真君,这个消息在一个时辰之内便传遍了白云城。托君九思的福,观自阁经此一遭,在白云城更显神秘,许多隐隐欲动的势力都暂时缩回了自己的爪子。
一个金丹期就不好找茬了,现在又来一个元婴,算了,还是先看看再说罢。

这是白云城目前,众多势力的内心想法。
客人们一走,纳兰平,万俟音,杜曦就围到了杜若的面前,开始打听着消息。
杜曦就问:“师父,你说大师兄会跟那位前辈回东洲吗?”
杜若瞥了她一眼,揶揄的笑道:“怎么,曦儿不舍得?”
闻言,万俟音暗暗偷笑,纳兰平唇角也微微一弯,杜曦没察觉两个师兄在笑话自己,更没听出自家师父这句话的深意,诚实的点点头说道:“虽然知道东洲才是大师兄的族地,但是大师兄若是这么走了,曦儿也会觉得不舍得。”
说完,又望向自家师父和师兄们,反问:“难道你们就舍得吗?大师兄要是走了,你们不会觉得缺少点什么吗?”
这么一说,纳兰平和万俟音也愣了,万俟音叹道:“你说的也是,大师兄要是真的走了,我想,我也会不舍得的。师父经常跑没见,还是大师兄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唉哟,师父你打我做什么?”
脑袋被一根鸡毛掸子重重的一敲,万俟音连忙捂住头后退两步。
“你刚才是埋怨师父了?”
“没,没,师父莫要多想。”
四楼雅间,君无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灵茶,抿了一口。
随后又皱眉说道:“此茶比不上东洲的浮生不虚。”
君九思也走到桌边,同样倒了一杯茶,却一饮而尽,“此茶很好,你喝惯了东洲的灵茶,所以才不习惯外界的茶水。其实它们本质上都是一种灵茶,并没有好坏之分。”
“你这句话倒颇像东洲的风格。”顿了顿,又道:“他们都说你跟我很像,其实,你更像你的父亲。”
君九思看了他一眼,“我是父亲的儿子,我自然长得像父亲。”
君无咎一噎,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岂止跟他父亲很像,连性格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能呛的人说不出话来。
“我此番前来,是要带你回东洲的。神嗣一族的少族长,怎能长期漂泊在外。”
君九思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是你的孩子,也不会去承认这个什么少族长。爹娘死前对我说,如果有朝一日我能见到你,就向你传达一句话:他们此生最为愧疚之人是你,唯一辜负之人也是你,最对不起之人还是你。他们对自己当初的选择并不后悔,因为他们没有辜负彼此,他们对得起自己。但,却因为辜负你而有遗憾,一生不安。”说完这一番话后,君九思终于松了一口气。
君无咎闭眸长叹一声,又从怀中拿出两粒灵珠,一蓝一绿递给君九思,“这是你父母的本命灵族。”
君九思颤抖着手接过这两颗灵珠,感受着上面的气息,就像是父母还在世的时候。
“孩子,跟我回去吧,你是君家唯一的血脉,也是东洲未来的继承人,你有你不可推脱的责任。你身上的运道,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改了。”君无咎脸上的冷漠终于卸下,这是这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用如此柔和的语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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