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劫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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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吧!”南宫渺淡淡地道。
“什么故意的?你……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可以驾驭若洛风。”
“开什么玩笑,就我这种烂马术,一般的马都不怎么听我的话,别说南宫澈的那匹疯马了!哈哈哈哈哈……”我试图调节一下这种尴尬的谈话气氛,却发现在安静的街道上我的笑声显得格外地突兀。再看南宫渺的脸,依旧是先前那副冷淡的表情。
“南宫渺,你到底怎么了?你最近变了好多!以前的你不是这样严肃的。”
“我没有变,我不会改变。”他的语气无故地有些激动,“只是……离诺,你觉得我哥和潋墨在一起会幸福吗?”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地颤抖。
“好端端地说他们做什么?”
“先回答我!”他定定地看着我。
“我很希望他们幸福!”
“呵呵,希望?你也只是希望,事实上你也知道他们不会幸福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把澈推给潋墨!”
“不……不是……”我根本无力反驳他的话。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可是他们只有一个人在努力。”他叹了口气,“澈一直把潋墨当成妹妹而已,不是那种喜欢。真正的喜欢,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你知道吗?”
真正的喜欢可以改变一个人?想起那日的梦境,还有心中那份对南宫澈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这些日子里的的确确改变了我,我变得不如以前开心,不如以前自由。
“几个月前,我第一次看见了澈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那时的他手中握着一个通透的小玉瓶,后来我才知道那里面装的原来是你的蝶羡丸,刚开始我真的不相信,直到那日我赶到天眼山,看见拥着你的他,我确定我知道他在想的是什么。”
“好了,别说了!”我打住他,我怕再听下去,这几天以来我努力的遗忘会成为泡影。
“龙藏出鞘,宝驹被驭,离诺,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明白,我在心中疯狂地喊着,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只想要潋墨幸福,她觉得这样幸福……”所有的无奈在最后只能用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来终结。
“你有资格争取自己的幸福,但是你没有资格干涉别人的幸福。你这样做,澈不会幸福,你知道吗!澈不会幸福!”他大声喊道。
“南宫渺!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想想潋墨,不想想慕容浥尘,难道在你的心里只有你的亲哥哥吗!”
“我……”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便扬鞭急驰而去。我隐约听见独自留在那里的他,还站在那里说着什么。
“我只要澈幸福,我只想澈幸福!”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在我身后说的是这句话。
那日之后,他很久没有来找我,只是听潋墨说他被调入了武液军,皇上命他全力帮助南宫澈剿灭飞絮门。而这飞絮门好象是大有来头,到若液将近半年,我或多或少也听见了一些关于这飞絮门的事。
飞絮门一直蓄意恢复炘盛的势力,企图重建炘盛。传说他们的门主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知为何炘盛的残余势力都紧紧围绕在这个女子身边为她效命,若液曾派出过不计其数的探子,但都有去无回,而任何被抓住的飞絮门子弟,都誓死维护飞絮门和他们的门主,不曾泄露了关于她的一丝消息。正因为这样,她的面目异常的神秘,据说就算是飞絮门内部见过她的人,也屈指可数。无论是朝廷的官员还是江湖中的武林人士,一直都认为,在飞絮门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力量。若是没有这个隐晦的力量暗中帮助,任凭飞絮门门主一介女流之辈,是断不能立足于若液这么多年。而当今若液的左相慕容溙就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慕容溙原本是炘盛开国将军慕容烽之子,在若液攻破炘盛都城之日,老将慕容烽在倒戈若液的第二日便饮剑自刎。正当人们以为慕容溙会因此而再次举旗对抗若液军队时,他却对外宣称将自己的原本名中的“泰”改为“溙”,以表对若液国之忠心。几年战场上的出生入死,马革裹尸的日子后,年仅二十出头的他与年纪相当的南宫渭被同时封为左右相。这在历朝中都是罕见的,他二人的风头一时无两。对于南宫渭,从若液最初的起义时就一直效忠于若液,他被封相,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将前朝的重要朝臣之子封相,这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人们不能相信,他会完全不存异心。时至今日,尽管慕容溙对若液是尽心尽力,但是人们却一直怀疑他便是飞絮门背后的最终力量。
若液十六年,若液国君建立武液军,在维护整个濯都的安全之外,它存在的更大意义,便在于彻底剿灭飞絮门。然而尽管南宫家的大公子,那个在江湖上已负盛名的龙藏剑的主人,被封为武液军的总督,可是仍然不曾真正触碰到飞絮门的中心。最多也只是抓住了几个视死如归的不大不小的头目。但众所皆知这并非是南宫澈的能力问题,而是因为那个被怀疑的幕后势力实在太过于雄厚。且不说慕容溙的地位,慕容浥尘现在在皇上的面前亦是举足轻重。

“诺姐姐,潋墨小姐来了!”小淘在外面道。
我赶紧换好衣衫,走出去,发现今日她没有骑马,而是规矩地坐在马车里。
“我哥说了,澈哥哥喜欢的是内敛稳重的女子,所以啊以后我会努力变成那样的。”她笑盈盈地道。
喜欢一个人是会为了他而有所改变,潋墨这样就应该是这句话很好的体现吧!
南宫澈喜欢内敛稳重的女子?显然我不是,想到这里,我的心稍稍地颤了颤。
“那今天你想去哪里玩?”我问道。
“恩……南宫渺出任武液军的第二把手,我们是不是应该恭喜他一下。”
“难道我们去找他?”我有些害怕地问道。我怕他当着潋墨的面说出不该说的话。
“当然不是啦,他现在啊一定忙得很,才没空和我们玩来着。我是想去买点什么送给他当作纪念。”
听到这里我不由松了口气。
“尽管一定已经有很多人给他送过礼了,但是我们送的礼不一样。别人是为了巴结、讨好他,而我们是出于真正的友谊才送给他的。”
“恩,对,我们是好朋友。”
尽管那日他说了些不该说的,但无可厚非,他说的很多都是事实。我不会因为这样而放弃我们的友谊。
“潋墨你说我们买什么送给南宫渺呢?”我坐在马车上问潋墨。
“无所谓啊!只要表示心意就行了,不管我们送什么他都会开心的!”
“这倒也是……”
“哎,离诺。”她突然将脸凑近我,“我哥有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
“啊……这个……”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告诉我吧,问我哥他一定不会说的。”她拖着我的袖子晃个不停。
“好好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啦!”我边说边从袖中的内袋中掏出之前慕容浥尘给我的那块玉,“这个能不能算?”
“啊!”潋墨发出一声长长地惊呼,“天哪!我哥居然把这个给你!”她从自己的脖子上抽出一根红线,下面也坠着一块玉。“你看,这是那天你帮我追回来的玉,自从那次以后,我生怕它再被偷了,就把它挂在脖子里了。你知道吗,这玉从我和哥出生起就一直带在身上,是我们慕容家的象征,凡是慕容家的嫡系都有,只是上面刻地字不一样。没想到我哥居然把它给了你!”
“我没想到原来这玉有这么重要的意义,下次我把一定要把他还给你哥!”
“哎,别,我哥既然给你了,一定有他的自己的主意,你若还给了他,他一定把我给骂死!哎,如果我不是我哥的亲妹妹,我一定会喜欢他。离诺你真是好福气啊!”
“你又说这种话,明知道我会害羞,你还说。”我说着便扑上去准备挠她的痒,却蓦地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张叔到了吗?”潋墨问外边驾车的人,但是却没有回音。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掀开一侧的帘子,却发现原本潋墨带来的家丁早已没了踪影,连他们的马也不见了,而我们的马车正停在一片荒凉的郊外。她见我一脸诧异恐慌的样子,便也赶紧掀开帘子。
“完了,为什么人都不见了?那驾马的是……不会是鬼吧!”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由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
“哈哈哈哈,二位小姐想太多了,驱车的不是鬼,是我!”一个暗哑的男声在外面响起。
我和潋墨相视望了一眼,我看得出她眼里闪过的恐惧。我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别害怕,其实我何尝碰到过这种事情,心里一点底也没有。那人在我和潋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外面的全部家丁……支走或者说杀死,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多可怕?要知道慕容家的家丁可是各个身手不凡,可现在……
我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打开马车前面的门。只见一个黑衣人正背对着我和潋墨坐着。
“你是谁?”我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于颤抖。
“我……”那人边说边回过头来,但是他的脸上早已蒙上了黑布,只能从他的眼睛隐约知道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他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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