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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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不经意间,秦永已六岁出头了。这些年来,日日在天机老道与老苗姜木的锤炼下,各项功夫也均有了一定基础。个头更是有如平常十龄童高。
这大山深处,鲜有人迹。花草争奇斗滟,一年四季,依次开放。云豹、果狸,欢腾其间。竹林十里,更是清香怡人。清静幽雅的竹舍,掩映在云雾蒸腾的峰顶,宛若人间仙境,景色美不胜收。
这天,天机老道出山采购生活用品,姜木也入山挖药去了。小秦永早已习惯了独自照顾自己,倒也自得其乐。纳天地灵气,采日月精华,练练步法拳脚,再静心冥思感悟,成了小永生活的主要乐趣。
竹林里,只见一道道身形急走带起的残影,穿梭于碧竹之间,却没有带起哪怕是一片枯叶。这神龙九摆身法,小永练得最熟练。这也得益于没事抓野鸡、兔子的功劳。全力运功时,纵是二十米宽的小河,亦能足不沾水的瞬间淌过。这还是他目前功力尚浅的缘故。据老道吹嘘,过五百米宽的距离,于他来说,轻松惬意,滴汗不出。
“姜神医,救命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隔很远就传了过来。
小永知道又是山下的居民,或是山中猎户找二师傅看病来了。平常这种时刻,姜木总是带他在身边旁观。耳闻目染,再加上他的悉心传授。如今,普通的病,小永已经能独立处理了。只是师傅在时,他没有出手的机会罢了。
待小永快步回到竹舍时,已有一大堆人聚集在门口了。小永一现身,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唯有中间担架上的汉子身边,几个女孩子兴奋的跳起来,“有救喽!”
“各位大叔,我师傅不在家。要下午才能回来呢。”小永像个大人样很有礼节的说。
“这可怎么办啊?两位老神仙都不在家。”众人顿时着急了,“他躺在床上动不了,都好几天了。今天还吐了很多血。”
小永任他们商量着,自己却凑近了,上下打量着受伤的中年人。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气息轻微短促,心里顿时有了点底。见他们还在就何去何从争论,遂轻声道,“请你们别吵了,病人需要安静休息的。我有个主意,你们要不要听?”
那个带路来的大叔眼睛一亮,欣喜的说,“是啊,你虽小,但也跟老神仙那么久了,肯定不差。不如你帮忙看看。好了,就是他的福气,治不得法,那也是他的命。”
小永吓了一大跳,赶紧连声拒绝,“我不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哦。”
这位大叔还待说什么,身边一个人轻轻拉了一下他,然后对小永说,“你刚才讲有主意,说来听听。”小永刚才心血来潮出了头,这下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那么多的眼睛全都盯着他一个人,突然又不敢说了。他怕自己的主意没用,被人笑话。
“说说看。”
望着大家那一双双饱含鼓励与期待的眼神,小永心里莫名的有了种责任感,心也顿时进入了空灵的境地。换做别的小孩,承受这么多人的期待,心里早乱了,哪还能出什么主意?小永过人的资质,初显峥嵘。
“是这样的。”小永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把思路稍做整理,接着说,“家里,有很多师傅炼制的各种成品药,每一种药都能治疗与它相对应的病症。只要弄清楚了这位大叔的病情,就可以用与这症状对应的药治好他了。”

“所以,我得先问问这位大叔得病的原因与得病时间,最好能把他平常表现出来症状告诉我。这样也就更有利于救治。”
随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讲述,小永才明白。原来,那位大叔采到了一株年份久远的何首乌。去集市卖时,恰好遇见了山下小镇镇长的混帐儿子。被他强抢了去。大叔与他理论,被这纨绔子弟的手下一顿打骂后,竟被他们一掌推下了三米多高的展示台,摔伤了胸腹。当时只是隐隐做痛,没对伤势引起重视。没曾想,这一耽误,几个月下来,病一发作,就全身无力、胸腹青紫、气喘、呕血,起不得床了。
小永长吁一口气,心里也暗暗自喜。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大叔的病应该是摔伤后,摔伤点正好是在**位上,淤血久堵,加上内腑受震,导致暴病。
这病说好治,只要行血化淤,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说不好治,就是治疗不及时,甚至有暴死的危险。如今病症发作迅速,自己功力不够,却是难办了。
医者父母心,思索良久,小永决定自己出手试试。不然,以大叔的情况看,恐怕捱不到两个师傅回来。
大家见小永皱着眉头在思考,全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打扰。小永抬头一见大家那紧张的样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禁一笑,“没事呢。大叔的病是有点淤血造成的。活血化瘀就可以了。我师傅那有活血的药丸,我拿来给大叔吃下去就能稳定病情了。”
“不过呢,吃下药后,配合针灸一下那些**位,效果会更好。”小永话头一转,问道,“针灸我懂,呆会我来试试。”
转后自屋里拿来药给大叔吃下后,他贴在大叔耳边轻声道,“大叔,我这就给你针灸**位了。有点胀痛,有点麻痒,这是正常现象。您别担心。”
变魔术般,小永的手里多了跟长长的细针。对大家轻松的笑笑,神情笃定自信。有点凝重的气氛,如注了活力一样,让大家急切忐忑的心,也安定下来。这个小孩也许真的行呢,在场的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想。
半小时后,药效开始显现。大叔的脸色也有了些许血色。
小永慢慢的把那根长长的针刺入大叔胸腹的**道,手指轻快的捻动着。大叔突然轻微的闷哼了一声,难看的笑容勉强牵动嘴角,“酸酸麻麻的,似乎有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的。”
“这就对了。大叔,你再坚持一下啊,我把这几个**位都刺一遍,就全好了。”
旁观的山民们见此情景,都啧啧赞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自己家的小孩还在满山疯玩,眼前这小家伙,已能救人了。我要有子如此就好了啊。
时间过得好慢。
“好了。你起来深呼吸试试,应该不痛了。”随着小永把针拔出来,早已等在旁边的人,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大叔扶起来。只见大叔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不痛。再深吸慢呼,还是不痛。惊喜的大叫起来,“真的不痛了。”众人都欢呼雀跃,小永也如释重任,开心的笑起来。好一会儿,大家才记起答谢我们的大功臣小永。
小永不好意思道,“都是我师傅的药好,我不过帮把力而已。”说着,憨厚的嘿嘿笑起来,心里却美滋滋的,透心的舒服,悄悄的在心里为自己狠狠得意了一把。能用自己学到的帮助需要的人,让他有了种小小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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