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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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光。
睡了不知多久,嗓子干得冒烟,我艰难地撑开水泡眼,想挪身子下床。
刚一动,“恩。。。。。。”有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只手搭在了我腰上。
轰!脑子炸开。第一反应就是:完了!酒后乱性!
昨晚最后一幕定格在千翊扶我离开宴会,难不成是。。。。。。老牛吃嫩草?
咳咳,到底谁是嫩草还未知呢,他小子和那啥王爷早有一腿也说不准。
唉,这次亏大了!
还在胡思乱想,腰上的那只手竟很不安分地揉搓起来。
转身,我火大的反手就抽一耳光。
闷哼了声,他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眼比他瞪得更大,更不可置信!
天。。。。。。这人分明不认识!
“皇上!”有人在门外低呼,“该起驾回宫了。”
皇上?!我开始眯眼。是了,昨晚见过这张老色脸。可问题是:这匹狼怎么跑我床上了?难道没人阻止?
我张了张嘴,既委屈又惊骇,一个字也说不出。
皇帝倒镇定,抚着脸,不咸不淡道:“果然是只凶悍有趣的小绵羊,一大早就这么闹腾。”
小绵羊?!他还真当自己是狼啊?我恶,我吐。
对着他眨眼,再眨眼,然后我的眼睛开始哗啦啦放水。心头滴血: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充满黑暗?!
他凑过来,厚颜无耻地在我额间梅印上亲了亲,“放心,朕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那一刻,我忒想跳起来,暴扁他一顿!
离开甯清王府时,我才悲愤的发现自己彻底被算计了。
千翊和奴一直没露面,我隐约明白昨晚的演出,是经过他有心策划的,心抽痛。
断袖王爷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在他老子面前奴颜献媚。那德行若再伸伸舌头、加条尾巴,就一巨型哈巴狗。
这回算是感受到蝼蚁的命运了:任人鱼肉,无从挣扎。
我被无良昏君强行带回了宫。
皇宫美吗?美。可我无心欣赏。木着张脸,踢踏着脚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愿想。
沦落到这步田地,难听点就叫众叛亲离。如今,我能怎么着?大哭大闹:“还我清白!”还是撞墙上吊?其实,最严重也不过一死。可我还想着回家,不管怎么说,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眼前的小院够别致,重要的是够偏僻。后宫斗争残酷,我可不想一来就当炮灰。
昏君一直陪我进了屋子,然后贼兮兮地在耳后根吹气:“昨儿喝多了,冷落了美人。今儿晚上,朕要好好抱抱。”末了,还自命风流的来几声狞笑。
我好一阵恶寒,头皮麻了又麻。(难怪我怎么也回想不起昨晚H的一幕。)
晌午,送饭的婢女身后呼啦啦跟进一群金甲银枪的侍卫。顿时,小院陷入戒严状态。
我战战兢兢地扯了扯正在布菜的婢女的小手,低声问:“这是唱哪出?”
小丫头立马跪地上,低眉顺眼的扮小兔子:“奴婢不知,请主子恕罪。”
何罪之有?不就是堵着我不要我问吗?这丫头年纪不大,却精得跟什么似的,果然是皇宫出品。

算了,不就是多几只看门的,我饭照吃,觉照睡。就是想到晚上那昏君的狼样,心跟猫抓似的烦。
月上柳梢头。
对着红烛,我疯狂地虐待脑细胞,寻思了N组逃脱方案,外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太极迂回术。结果,一夜无人。
次日,我眼圈墨黑,精神极度萎靡,躺床上补觉一天。
说也奇了,自我进宫那日见过昏君后,一连十数日,再没见到他一根毛。想必这后宫莺莺燕燕多了去了,转个身便忘了还有我这号人,竟有些解脱的窃喜。
这日雨后晴空,我悠闲的吃着果茶,心里盘算着向小说里那些女孩子学习“先隐形,再混水摸鱼”的宫廷逃跑法,门外突然有人高呼:“皇上万福!”
茶碗“哐啷”摔地上,我就差没跟着摔一块儿去。
“瞧瞧,激动成这样。”有人一进门就笑着打趣。
呃,这是激动吗?吓着了好不好!
抬头横他一眼,却发现来人面生得紧。细看,他和断袖王爷竟有几分相像,只是年长些,留着几撮小胡子,一身珠光宝气的晃得人眼生疼。
我揉揉眼睛,略探脖子往他身后看——没见那昏君。
“怎么,美人等的不是朕吗?”
鬼才等你!我瞪。
等等,他喊自己什么?!
“先皇已于多日前突发恶疾驾崩了。”自称朕的家伙清清淡淡冒出一句。而后,抖抖衣衫,好整以暇的坐在我身侧椅子上,捧着婢女奉上的清茶润嗓子。
我一僵,狐疑地睃了他两眼。这身打扮哪象家里死了人啊?再说那昏君好生生的,这么快就咽气了?不会是轼父篡位吧?
优雅得体地收拾了下衣襟,我识时务的行了跪拜大礼,“恭喜新皇!”
他得意,“免礼,朕准你坐着说话。”随即想伸手扶我,我先他一步,自己起身坐好。
“几日不见,美人更加明艳动人了。”他冲我邪笑,慢慢凑近,“要知道,先皇驾崩之际,朕第一个想到的可是美人你啊,”接着,邀功似的瞄了眼门口,“瞧瞧你这院儿,宫里头最好的侍卫都调这儿了。”
嘴上说着,底下还毛手毛脚,“昨儿扶棺入陵后,朕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见你。美人啊,你可真让人牵肠挂肚。”
这叫什么?龌龊!
我全身寒毛集体起立,额头一滴冷汗滑落。当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养什么样的儿子!
干笑两声,我装作添茶,不着痕迹地逃出魔掌:“先皇尸骨未寒,皇上又何必急于一时?”翻译成日常用语就是:你老子才蹬腿儿,你小子就来调戏他“女人”,也忒没人性了点吧。
没想,这话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猛地拽过我,在梅印上打了个响啵。(唉,我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怎么不急?自那晚在三弟府中惊鸿一瞥后,朕就急得心痒痒……”
我决定给耳朵放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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