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记忆与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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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魔法阵启动后,哈特哀叹一声,自己的预感应验了,那个名叫好乐多的魔法师,果然想暗中给自己点苦头吃。
与上次维伦**师平稳无波,好似一汪幽静水潭的传送不同。身处传送空间中的哈特,犹如置身在风暴之中,无名的力量正撕扯着他的身体,就仿佛有万千的刀锋在剜割身体一般,摧魂夺魄的剧通充斥在身体每一条神经,灵魂仿佛都被那种力量狠狠的往外扯。
望着痛苦不堪的哈特,好乐多心头暗笑,原本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传送术,他刻意放慢了节奏,至于他给哈特的那枚,作为联系魔法阵媒介的金币,其实是个未完成品。虽然它这并不影响传送效果,但“被传送者”的身体将无法受到完全化的结界保护,而饱受空间缝隙中的空间乱流侵蚀之苦。
凭借妖族那远超人类千百倍的灵觉与真实之眼,好乐多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伪装,能瞒住他的眼睛。
这也是妖族的通病,也因此,他根本不相信哈特拥有圣阶力量。除了让哈特出点洋相外,若是他能揭穿哈特的伪装,那无疑是莫大的功绩。
呆在人类社会的日子久了点,好乐多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人类对**的追求模式,那种遮遮掩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是他唯一佩服人类的地方。
在空间乱流的侵蚀下,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哈特失去了知觉,只有心灵最深处的些许清明,支撑着神识不至于完全迷失。此刻,哈特就如同置身在一个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空间,身体好像陷入浪花翻滚、泡沫飞溅的波涛,恐怖撂取了心神!沉默,死一样的沉默,这精神上的折磨。
哈特想放声大喊,但嘴唇开合之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渐渐的,肆虐在身边的力量越来越强,就在他最后一丝意识即将被吞噬的刹那,灵魂与心灵的隔阂似乎破裂了。在一股激流的引动下,血脉中流动的莫名力量开始有了动作,它沿着血管疯狂的在血管中流淌起来。
那力量透出让人窒息的狂霸气势,每流转一圈侵蚀着自己身体的力量就减弱一分,甚至被血脉中的力量所吞噬,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切终于趋于平缓。
哈特的六感渐渐恢复,受过如此折腾后,他身上反而懒洋洋的,就像刚泡过热水澡一般,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畅,甚至血脉中的力量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增长。
虽然身体中的力量距离激发斗气,还有少许的距离,但因祸得福的哈特却难盖内心的激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距离梦寐已求的斗气境界已经不远了,无意间迈出质的飞跃,梦想的实现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突然,好乐多与巴罗克充满恐慌与绝望的喊叫声,将哈特从激荡的情绪纠缠中拖了出来。
“妈的!我们遭遇了空间风暴!”好乐多的声嘶力竭的嘶喊着,怒骂之后的声音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不~这不是空间风暴~~见鬼!空间乱流怎么如此狂躁……”
在传送过程中,空间缝隙中过于强烈的光芒肉眼是无法承受的,哈特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敏锐的触感却告诉了他,身边发生了什么。
或许,好乐多对所处的险恶很茫然,但哈特却很清楚,那是因为自己血脉中的神秘力量在进行反击,那是被卡莲称为反噬的被动能力。
哈特的皮肤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破碎了——那是空间传送中保护传送人员身体不受空间乱流冲击的结界,好乐多“啊”的大叫一声,就被躁动的激流扯向空间裂缝的最深处,嬴弱的身体让他在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未等哈特作出反应,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手,突然扯住了哈特的胳膊,那手掌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剧烈的颤抖,并用力将哈特往空间缝隙的深渊中拖去。
手掌的主人正是巴罗克,凭借他距圣阶仅仅一步之遥的强盛斗气,巴罗克还能勉强抗衡空间乱流的冲击与拖拽。
但巴罗克很清楚,一切都仅仅是暂时的,除了神话中的狂战士,任何种族即使力量再强,也无法对抗来自世界本源的力量,因为那简直是与整个世界为敌,必定会遭到世界修正。
力量越强,受到的修正之力越大,除了狂战士,任何种族的力量都是有限的,而世界之力却永无尽头。存在即只有唯一性的狂战士,是拥有绝对之力的英魂,本能的不允许有任何强大过自己的存在,续存于世界的同时却蔑视一切之规则,他们站在力量的顶峰,超脱了世界规则的限制,已经无法用任何眼光来评判,因为他们存在本身就是神秘的体现。
巴罗克并不是狂战士,他无法抗衡那来自世界的力量,瞬息之间,强盛的斗气就开始暗淡,抓住哈特胳膊的巴罗克,就犹如逆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即使明知一切都是徒劳,却死不松手。
哈特开始惊慌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稳住身形,他被巴罗克手掌上传来的,无可匹敌的力量,一寸寸的向恐惧的深渊拖拽着。哈特拼命的用空闲的另外一只手,去掰巴罗克扣在胳膊上的手指,但力量的悬殊让他的努力没有丝毫效果,巴罗克的手就好似一个永不松懈的铁钳,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肉之中。
就在哈特心神剧裂,几欲崩溃的时候,被巴罗克扣住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热流,一股莫名的灼热从血液中升腾而出,硬生生顶开肌肉,好似有拥有生命一般,蜿蜒流溢在皮肤上。几乎在同时,巴罗克开始失声惊叫,接着身体迅速的消融,直至被空间乱流所完全吞噬。
“拟化!”
一切异相渐渐回归平静。哈特的脑海中却飘荡两个陌生的字眼。那是一种力量的名字,就如同手脚一般,是身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哈特从恐惧的旋涡中挣扎出来,他张开了眼睛,却见自己正平稳地站在一条用白玉铺砌的小台子上,映入眼帘皆是一片陌生。
哈特摸了摸脑袋,疑惑不解自言自语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哈特不知所以的时候,从平台下面跑过来一名宫装少女,她来到哈特的身边,皱着眉头问道:
“咦?巴罗克大人,好乐多**师,还有大人要请的客人呢?怎么只有大人一个人回来了啊?”
“巴罗克?”哈特望着眼前,粉嫩可爱,脸蛋上还长着些小雀斑的少女,眉头立时紧锁。突然,哈特痛苦的抱住头,蹲下身体抽搐起来。
脑袋好像要爆开一般,庞大却陌生的信息疯狂地涌进脑中,电光火时之间就将脑海完全添满,那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情感,以及所发生的一切。
“拟化吗?”
当哈特从痛苦的涡旋中挣扎出来,神智渐渐恢复了清明时,他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竟然变成了巴罗克。虽然哈特并没有照镜子,但他却没有丝毫怀疑,因为那根本不需要理由与论证,就仿佛自己本就是巴罗克一般的坚信。
“是卡幽拉啊!让你久等了,带我去见陛下吧!我会亲自跟她解释的!”脱口而出的言语没有丝毫的做作与伪装,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自然。
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哈特并没有感到意外,此刻的他,除了一丝本我的意识外,完全被充斥在脑中,来自巴罗克的意识信息所操控。
少女“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带着哈特向皇宫的深处走去……
※※※※
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的哈特长叹了一声,温热地池水也无法抚平他烦乱不堪的情绪。
获得了巴罗克的记忆后,很多困惑已久的疑问都被揭开,最让哈特感到震撼的是,自己无意中获得的那个神秘的笔记,竟然会牵扯出如此大的阴谋。
哈特现在才知道,被自己干掉的那个妖族魔法师——丹格雷,他除了监视法曼总督旁德尔外,竟然还是妖族在大陆南部的联络官,而那本好似通讯录的笔记,上面记载的一个个人名,都是南蒙斯帝国在地方上,一些中小型贵族的名字。
而这些,正是让哈特最为心惊胆寒的,从巴罗克的记忆中,他惊恐的发现。那些出现在笔记中的贵族,其实早就被妖族所取代,就如多夏取代了萨非德一样,他们全是冒牌货。
其中,甚至有某些贵族,被取代的时间竟然在上百年前了……
这是一个意图颠覆人类社会的惊天阴谋,或者说,妖族在沉寂上千年后,不甘寂寞的他们希望能从人类的手中抢到一片天下。
万幸的是,妖族本身对于这个计划,也不是铁板一块,反对者更是占到了压倒性的多数,虽然目前掌控妖族大权的长老会,以大长老为首的激进派占据了主导,但妖族上下的反对之声依旧很强烈。
可以说,这次意图颠覆南蒙斯帝国的阴谋,仅仅是妖族中掌权的少数派,一意孤行的行径,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但同时,还有一个信息在困绕着哈特,在两个月前,也正是艾法离开绿林山脉的时候,一队妖族精锐,袭击了精灵族的圣地,索兰德——永恒安逸之地,而那里正是存放精灵族的圣物,「创世录残本」的地方。
与精灵女王分掌精灵神权与政治的精灵王——大长老卡妙,她在袭击中身受重伤,精灵女王菲妮娜下令追击那支妖族袭击者,终于将「创世录残本」夺回。
但也因此,精灵族与妖族这两支分掌半部「创世录」的众神宠儿,在历经数千年井水不犯河水的安逸之后,关系降到了黑暗年代后的最冰点。
“连精灵那边都不安宁啊!要不要告诉艾法呢?”
哈特喃喃道,但转瞬之间,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若是让艾法知道本族中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恐怕立时就要嚷嚷回家,哈特不只一次听艾法提起大长老对她的照顾。即使艾法对于局势一知半解,但仅凭那份似亲似师的感情,哈特可没有信心能劝住艾法。

从巴罗克的记忆中,哈特只知道这次袭击事件,是出自大长老的决定,至于原由与目地皆是一无所知,哈特虽然不相信精灵与妖族就此会发生战争,但绿林山脉从此也将成为多事之秋。若是艾法这个大肚婆再跑去,以她那份倔强与添乱的本事,先不提几千里的路程会不会动胎气。即使平安到达,恐怕也要惹出不少麻烦。
哈特甚至怀疑,以艾法的性格,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妖族算帐,要是那样,绝对是一尸两命的悲剧……
“绝对不能告诉艾法!”
越想后果越可怕,哈特下定决心,将此事一直隐瞒下去。
擦干身子,哈特从内到外换上一套新衣,就起身向自己家走去。经过大半天的耽搁,此刻已经快10点了,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哈特的步伐也从急到缓,渐行变化。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哈特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才走进大厅,此刻武器商店早已开张营业,大厅中十几个佣兵打扮的顾客,正在挑选着武器,几个店员忙碌的穿梭在佣兵之间,竭尽全力地向顾客推销着。
“销售额决定工钱,银月这个办法倒挺有效的。”
哈特欣慰的笑了笑,因为不想出尘脱俗的银月抛头露面,大厅中的一般事务哈特都交给了磐石负责。
但很快,哈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笑不下去了,只见大厅的角落里,艾法捧着肚子从椅子上站起身,真狠狠地瞪着他,而艾法身后,一身女仆打扮的戴丽尔猛冲哈特使着眼色。
艾法面容憔悴,灵气逼人的大眼睛中透着浓浓的倦意与怒火,还有一丝无法掩盖的担忧。
“艾法!我昨天……”
哈特连忙就想解释,临回家的路上,他已经编好了谎话,但艾法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她冷冷的哼一声,就头也不回,摇摇晃晃的上了楼。
“哎!看来娶了老婆,未必是件好事!”
望着艾法离去的身影,哈特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声,接着自言自语起来。
“哈特少爷,艾法姐姐等了你一晚上,你没有回来她根本睡不着,她担心你。”
戴丽尔轻移莲步,来到哈特身前,走到近处哈特才发现,戴丽尔俏丽的脸庞有些惨白,眼睛也微微红肿着。
得知两个女孩等了自己一夜,哈特心头不禁升起酸苦难辨的愧疚,想起昨夜的种种,哈特突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戴丽尔,他有种和戴丽尔发生关系的错觉。
昨夜那**矫躯上,处处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虽然明知她是另外一个人,但身体却是绝对真实的,甚至连私秘处那颗小小的黑痣都不会有任何的偏差。
“哈特少爷,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啊!”戴丽尔见哈特神情呆滞一言不发,于是揪了揪哈特的衣角,担心的问道。
哈特被戴丽尔的询问打断了思绪,他苦涩的笑了一下,望着戴丽尔俏生生的面庞,柔声道:“你也陪了她一晚上吗?”
戴丽尔似乎看出了哈特的为难,于是笑了起来,一脸轻松的说道:“嗯!大家都没有睡,说好要等少爷回来的,结果磐石和两个小丫头,没过多久呼噜就打起来了!呵呵!艾莉尔睡着以后,竟然流口水,还“吧唧”着嘴。你看,我抱她上楼时,衣服上噌的到处都是……”说着,戴丽尔拉了拉衣裙,让哈特看看衣服上的口水印。
只是戴丽尔缓解气氛的努力却白费了,哈特轻瞟了戴丽尔的衣服一眼,就低下头,长叹了一声,道:“何必呢!谢谢!”
越感动,哈特心中的愧疚就越发的强烈,若非自己的虚荣,何尝会把这些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孩子,牵进这场阴谋的旋涡。
诸多的借口,所谓的努力其实都是在逃避罢了,而自己的主动仅仅是被逼而出的挣扎……因为不敢面对,才让自己越陷越深吧?
哈特突然心火大起,虽然他面色依旧平静如常,但哈特很清楚,如此强烈的愤怒,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随着怒气的加深,哈特的脸色反而越来越轻松,但那轻松之中却透着让人窒息的阴郁与冷酷。
戴丽尔却没有注意到哈特的反常,哈特刚才的感叹不知触动到什么,此刻她脸颊滚烫,满是红晕,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犹如蚊子哼哼般,幽幽道:“因为~~担心~~若是你再不回来,艾法姐姐就要发疯了,怀孕的女孩子很敏感的!”
听到戴丽尔羞涩的回答,哈特突然笑了。他深情的抚摸着戴丽尔柔软的长发,温柔的声音中孕育着坚不可摧的信念:
“睡吧!我保证!你们醒来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担惊受怕了。”
说完,哈特丢下一脸茫然的戴丽尔,起身向楼梯走去。
※※※※
当艾法睡熟之后,哈特静静地站在银月的门外,他决定去作一件事。一件若是成功,将能逆转一切局面的大事。
从巴罗克那得来的记忆,并非全部是惊心动魄的危机,至少有一件,让哈特看到一线希望的曙光。
虽然不知萨非德是因何被多夏囚禁,但既然现在的萨非德仅是个冒牌货,那么复杂的形式都简单了不少,从戴丽尔的描述中,真正的萨非德是一个忠君爱国的臣子,若是能揭穿多夏的假面具,并且救出萨非德,恐怕险恶复杂的局势立时会逆转,而妖族意图颠覆帝国的阴谋也将为之破灭。
但是事情真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吗?哈特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多夏身受重伤,禁闭在秘室内疗伤不出,此刻若是自己依靠拟化,继续假扮巴罗克,或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心头总是有些忧虑,这看似方向明确的事态依旧会一波三折,绝不会那么轻松。
哈特以前的怀疑,已经被巴罗克的记忆所证实,那间曾经怀疑别有机关的卧室,果然潜藏着巨大的秘密。在床的底下,建着一条直通城堡地部的秘道,而通道的尽头中有一座特殊的囚室,里面拘禁着真正的萨非德。
巴罗克自己,从未进过那间囚室,虽然进入秘道并不难,但并不代表秘通之后没有防卫。沿着旋转的秘道下到城堡之下50米左右,有一个广阔的地下大厅。可能是以前城堡皇宫时,为防止动乱,而设置的储藏室。
在大厅中,潜藏着一个用黄铜铸造的庇护所,多夏发现这座庇护所后,曾神色凝重的说过,除非拥有切割金属的规则之力,否则,即使十个圣阶高手联手,也休想击穿庇护所的外墙。巧夺天工的设计,让整个庇护所与整个佩因城的地脉连接在一起。若是强行硬击,无异是和百里内的大地为敌。
几百年间,这个大厅早被世人所遗忘,即使他原本的主人萨非德不知大厅的所在。多夏成功取代萨非德后,凭借妖族洞穿一切的真实之眼,在加上一些运气,无意间发现了这条通向大厅的秘道。
曾经的庇护所在封闭了另一条出口后,俨然成了世间最坚固的牢房,为防万一,多夏还特意指派忠心耿耿的奴隶兽,力量与剑圣仅一步之遥的——黑兽看守,而它也是除了萨非德外,唯一能进入庇护所的生物。
大厅通向庇护所的通道内,还被多夏设下了暗黑秘术“死亡缠绕”的诅咒,这是暗黑系的顶级咒术,除非知道作为密码的灵言,否则即使强如剑圣或控魔者,也很难幸免。
至于“死亡缠绕”哈特倒不放在心上,如何解决掉那头看门的黑兽,以及打开牢门,才是让哈特最为头疼的事。
黑兽,兽首人身,残酷噬血力大无穷,拥有近似于人类的智慧,即使哈特拥有隐踪迹斗篷,但黑兽生命力极强,恐怕偷袭之后,临死前的反噬足能要掉他的小命。
犹豫了一阵,哈特敲开了银月的房门,却见开门的银月仅穿着贴身小衣,大腿玉臂尽数光裸,一双深邃明亮的银瞳就像蒙尘的珍珠一般,看上去迷迷瞪瞪的,似乎还没睡醒。
哈特瞪大眼睛,还未来的及说话,银月就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打开门晃晃悠悠的走到床前。
“早安!”
口齿不清的打了个招呼,银月冲哈特摆了摆手,一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原本宛如女神般圣洁脱俗的她,此刻的睡相却极度不雅——她双手双腿大开,蛮横的占住整张床,偶尔还胡乱蹬踹一翻;她胸口衣襟敞开,露出一道白的晃眼的深深峡谷,不断蠕动的粉唇上。一左一右挂着两丝亮晶晶的口水,还不时嘟囔着什么。
哈特呆呆的站在门口,惊的简直说不出话来,房内的美人一副毫无防范,任君采摘的诱人模样看在哈特眼里,不禁让他口唇发干,喉头一阵剧烈的蠕动。
即使如此邋遢不雅,但美人就是美人,绝不会因为姿态损失那怕半点艳色,至于那些仅靠化妆衣着才张显出几份动人的女孩。在眼光日高的哈特眼中,根本就称不上美人。
就在哈特犹豫不决,不知自己是叫醒银月,还是赶紧退出去的时候,床上的银月突然全身一抖,打了激灵,竟然一下坐起身来。
没有哈特预料中的惊呼声,也没有瑟瑟发抖宛如受到惊吓的小猫般,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模样。银月只是连滚带爬的,将她一脚蹬到地上的毯子抓起来,笨手笨脚的将裹了个严严实实,才红着脸死死的瞪着哈特,过了老半天才咬着牙喊道:
“出去!”
“砰!”
木盆与脸亲密接触的声音,哈特原本就有些骚动的鼻血终于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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