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银剑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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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特一边拼命挥舞初之誓约,一边思考对策,仅仅眨眼的功夫,他的外套已经被鬼手剔的成了碎布条,而被气流荡起的隐迹斗篷,却没有丝毫损伤,这无不显示出鬼手精准的控制力。
当外套在哈特完全化为飞舞的“蝴蝶”,鬼手已经开始对他的外套内衬的中衣下手了。
幸好已是深秋,否则,哈特早就光溜溜了。
“这样下去迟早从皮到骨头都被那混蛋剐了!怎么办?怎么办?咦?”
自言自语中,哈特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发动隐迹斗篷,身体渐渐淡化,气机却在斗篷发动的瞬间,就已经消失了。
果然,在哈特气机消失的瞬间,一直在哈特身边高速跃动的鬼手顿了一下,接着,就冲哈特刚才所在方位,发出无数的掌力。
已身在十几米外的哈特,依然能感到鬼手可怕掌力所弥散出的气浪,即便那掌力以经过高度的压缩,但落在地面的瞬间稍稍宣泄的出的一丝半毫,也犹如刀锋绞割一般。
哈特不禁有些咋舌,他很清楚,若是被那如暴雨般疯狂掌力击中,即便有初之誓约在手,也绝对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
不过能成功避开那些掌力,却也让哈特渐渐丧失的信心,彻底恢复。
“这么快的速度,即便是那混蛋,眼睛也绝对无法锁定目标,他必然是用灵觉锁死对手之后,才发送进攻。你没有先把我的斗篷弄坏,是你最大的失算。”
心知自己猜测正确的哈特,渐渐松了口气,他将隐迹斗篷微微作了一些调整,使的斗篷只会隐去他的气息,却不会彻底隐身。毕竟,若是对手进行无差别的攻击,以鬼手的实力,足以在眨眼的功夫,将方圆上百米掀个底朝天,哈特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身手,想在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撤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更让哈特担心的是,若是鬼手寻不到自己,转而攻击西贝,那……
想要用视觉来锁定自己,鬼手的速度必然会极大幅度的下降,自然不可能发出像刚才一样暴风骤雨般的连续攻击。到时候,有吸纳斗气的初之誓约,鬼手的攻击,根本不会对自己产生多大威胁。
正如哈特预料的那样……
高度压缩的攻击方式,或许能提高杀伤威力,但没有全方位的广域进攻手段,却恰恰成为了鬼手的劣势。几次成功化解鬼手的进攻,哈特的信心越来越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家伙,只位于四大处刑者的末席。
因为——只要更跟上他的速度,单一的攻击方式,就是他的致命软肋。至于磅礴的圣阶斗气,若无法有效的给予自己伤害,那简直和路边的杂耍没什么区别。
但战况还是称不上乐观,即便鬼手的速度大降,却依旧超过哈特数倍,若不是初之誓约宽大到夸张的剑身可以当盾牌使,哈特早就饮恨收场了。全力防御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去攻击鬼手,更别说,即便他挥剑攻击,以他的速度也绝对砍不中。
只是,哈特的窘迫,落在西贝与鬼手眼中,却全然变了模样,因为哈特至始至终,从容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完全是一副高深莫测,绝世强者的架势。甚至,他还不时用轻蔑的言语讽刺鬼手。
而鬼手这边却是久攻不下,越战越心惊,不管是再变化莫测的攻击,哈特只需稍稍横起手中那大的夸张的巨剑,就可以将攻击轨迹完全封死,而自己最为仰仗,无坚不摧的掌力,一旦碰到哈特的巨剑,就好像落入无底深渊,被吸个一干二净。
此刻,西贝乃至鬼手已经没有一丝怀疑——只要哈特出手,鬼手(自己)必定被他斩于剑下。而他此刻之所以没出手,只不过在**鬼手(自己)罢了。
手腕的伤口不断的失血,鬼手已经感到头晕目旋,随着身体慢慢开始迟钝,鬼手深知,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而眼前的哈特却宛如永不陷落的堡垒,看那轻松怡然的模样,仿佛手上数百斤重的巨剑就像羽毛一般轻盈。
鬼手自然不知道,初之誓约认主之后,哈特拿在手中确实和羽毛没什么两样,仅仅是握着一根羽毛随便挥挥。即便整个晚上,他都不会感到累。
而被吸进初之誓约中的斗气,并没有凭空消失,人剑合一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哈特清楚初之誓约最微小的变化——原本空荡荡的剑内,所聚集的力量越来越强,纯度越来越高,那是原本属于鬼手的斗气。

“看来那家伙快坚持不住了!”
哈特暗自窃笑,鬼手的速度已经下降到和他相差无几的境地,哈特自信,只要再坚持几分钟,那怕随手一剑,也能轻松的将鬼手砍成两截。
“既然西贝认为我是绝世强者,要是一剑砍过去被对方躲掉,就太丢面子了。这次一定要让那小妮子震撼到家,嗯!嗯!一击必杀干掉圣阶强者!”
打定主意的哈特,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坏坏的笑意,这原本很普通的笑容,落入鬼手眼中,却仿佛恶魔张开血盆大口,打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预兆。
早已失去战意的他,心中立刻被恐惧所充斥,他拼起最后的力量连攻数招,然后将残存的力量全部汇聚在双脚,勉强运起圣阶之力流光急速向树林跃去。
只要自己能逃掉,就不愁没有一洗血耻的机会,到时候合三大处刑者,甚至处刑长之力,必能让这神秘莫测的强者粉身碎骨。
眨眼之间,鬼手已经跃过上百米的距离,眼见树林近在咫尺,而对方却未有追踪的迹象,这让他悬着心,稍稍落下了一点。
只要自己能进入树林,一切就都有机会。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银色的剑气破空而出,茂密的树林如水面般,翻起如山巨浪,被凌厉的剑气切开,将急速逃亡的鬼手彻底吞噬。
但那银色剑气,却并未至尽,反而汇聚成巨大的弧月剑芒,以劈山破日的气势,破开沿绵十几公里的法恩主营,狠狠的劈在副营所在的一座山丘上,而那座几百米高,方圆近数里的山丘立刻奏起惊天的轰鸣,犹如利刃下的黄油般,被一分为二。
整个联军营寨,尚处于清醒的人都傻了;唯一从头到尾,看到究竟的西贝傻了;而这一剑的主人~~也傻了……
※※※※
许久之后,法恩联军大营突然混乱起来,原本沉寂的军营喧嚣不止,火把与照明魔法顷刻间,将整个山谷映衬的宛如白昼。
此刻,远在树林中的西贝,猛的扑到哈特身上,用力抱着他脖子,有些语无伦次的失声尖叫起来:“天啊!哈特你这么厉害,太厉害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十倍,不~是一百倍!你怎么做到的,那一剑,竟然将山都砍成两段了,我太崇拜你了~~咿?哈特,你怎么哭了?”
“笨~~笨~~笨女人,你~~的脑门,刚才撞在我的鼻子上了……”
满脸泪水的哈特,一把将西贝推开,接着力道不轻不重的一脚,踹在西贝挺翘的**上。
弹性十足,但哈特心中感受,却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这就是将对手斗气完全吸纳后,一次性放出的斗气炮?初之誓约的固有规则?我的眼睛没花吧?”
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好容易哈特才在西贝的小鸟依人,却有些傻乎乎的笑声中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渐渐逼近的火把长龙,深吸了口气,对着一脸兴奋的西贝说道:“走吧!法恩的士兵快要赶过来了。”
“嗯!”此刻的西贝,比一只猫还乖,全身无力的耷拉在哈特怀中。
“记得回去洗白白,**也洗白白的!”
哈特轻拍着西贝小**,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自己那一剑,所留下的惊人印记,就如鬼魅般几个起落,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
半小时后,法恩联军一偏僻的营帐中,处刑长望着四大处刑者第二席——狼牙,缓缓的叹了口气。
“处刑长!鬼手死了。魔法水晶也全部失踪。”狼牙说完就低下了头。虽然他一向看不起鬼手,但毕竟共事多年,而这次貌似简单的行动,却在未和主要目标接触前,就已经损失了两人。
“我知道了,让我静一下!”处刑长站了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狼牙与在场的另外一名红衣人离开。
两人走后,处刑长沉思了片刻,深锁着眉头,宛如梦呓般自言自语道:
“银色的剑气,会是谁呢?那一剑是警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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