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 海岛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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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带着几百兵士顺着何虎放下的软梯爬上岛,他笑着拍拍何虎的肩膀,“辛苦了,何兄弟,放心,爵爷不会亏待你的,想必爵爷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
闻言,何虎的所有担忧被一扫而光,他赶忙给五子鞠了一躬,“日后还望大人提携!”
五子有些好笑,他只不过是南宫陵的心腹而已,无官无爵。怎么有办法提携其他人,要是他有这种本事,还给别人当什么手下啊?想了想临走前南宫陵嘱咐他的话,再看看何虎,暗自好笑,“何兄弟,”他正色说道,“日后你和你兄弟们的荣华富贵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爵爷只派了我们几个前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吧?爵爷可是给了你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喔!”
何虎连连点头。
五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前几日,爵爷的夫人沦落到这里,你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何虎一怔,上次叶瑶心从他手里溜了,没能杀人灭口,今天要是被眼前的大人找到,要是被爵爷知道了原委,那自己……“大人,小的上次被天风那个混蛋逼迫下不得已伤害了夫人,不过大人别担心,夫人已经被小的的贴心心腹救了,现在关在地牢里,不过大人不必担忧,夫人现在很好,小的……”
“好了,好了,”五子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不想听那么多,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找个人带我去地牢。”
“是。”何虎唯唯诺诺,他有些庆幸五子没有问胭脂的问题,却又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暗暗好笑,那个人长那么奇怪,应该不是什么善类,,哼,就算他是神仙又如何,我逆天而行,天能拿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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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的灵柩安放在岛上的聚义厅里,由于时间仓促,只能用几块薄木板草草钉了一幅棺材。棺材的周围是海岛上的居民为她采摘的鲜花,五颜六色的花朵铺满了将聚义厅的地板,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一阵轻风拂过,花香四溢。伴随着花香,胭脂的尸体被风缓缓放置在繁花之上。
身穿洁白长裙的哑姑从溪边洗漱回来,现在,她只希望自己每时每刻都是最美丽的。女人就是那么奇怪,房间里的是被自己害死的女人的遗体,但只要想到天风就什么都不怕了。
但这次里面多了胭脂的尸体。
发生什么事了?
胭脂都死了,那……
天风?
必须去见天风!
必须去见他!
只有他在,自己的存在才有意义。
必须去见他!
撒旦在房顶上看着那个急速奔跑的女孩,笑着摇摇头,一个转身,叶叶回来了。很快,小男孩也消失在甜淡的风中。
撒旦走后不久,一个身影从树林中闪出,南宫陵一身素色缎袍缓步走进聚义厅。看见胭脂的尸体时他愣了一愣,继而笑了,“我帮你彻底解脱了,记得要感激我哟!”目光转向棺材,“就这么副棺材?他们可真穷啊!”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棺木,这里面,埋葬了他的所有单纯和过去的所有快乐。摹地,手掌用力一推,棺材顶盖“嗖”的飞离棺体,撞在墙上登时四分五裂,里面,青黛套着一件淡紫色布衣,神态安详。她肚子里的小孩被掏了出来,裹着鲜红的襁褓躺在母亲身边。“是布衣啊,连一件缎袍都没有吗?真是可怜啊。”说话间,将青黛的尸体抱了出来,“我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你是我的!即使是我抛弃了你!”说着,抱着尸体走向了密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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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一片沉静,叶瑶心抱着腿,百无聊赖地看着身边的三个男人——一个打坐,一个低头**着秀发,一个在牢里瞪眼睛。
男人真是无聊啊!她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身上的粉绿色长袍,已经脏了,呆会那个人回来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怕是不会喜欢自己啊!早知道来海岛时该带上几件漂亮衣裳!又在想他了,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想自己?还有那个小毛娃娃,也不知怎么样了。要是那个混蛋男人打赢了自己就得更着回去了,那就再也见不到齐昭远了,最好他打不赢,看他怎么给皇帝交待,管他是皇帝的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的亲戚呢!想到这,她抿嘴笑了,太好了,那样,自己就可以和齐昭远呆一辈子了!看我不欺负死你!姓齐的!
“老姐!老姐!”牢外传来了几声小孩子的呼唤声,将叶瑶心和那几个呆头男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唤了出来,还没等叶瑶心回应,牢门一下开了,撒旦可爱的小脸出现在门口,“老姐,官兵打上来了,快跑啊!”说着,冲进牢里抓住叶瑶心的手就向外拖,“快跑啊!”
“跑?”叶瑶心很是茫然地看着撒旦,“为什么?”
为什么我跟了这么白痴的人?!和她搭一块真有辱我的智商!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千金大小姐!刚要回话,撒旦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比带雨梨花更妩媚多情的眼睛——洛紫辰呆呆地看着他,声音万分动听,“小弟弟,你是怎么开的门啊?钥匙在我这啊?”
连这都开不了我还怎么混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对白痴就要有白痴地回答法!
“是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一边打坐的洛觉空缓缓睁开双眼,“弟子只顾一己之私,妄图逃离人世实在是大不该,弟子知道错了。”喃喃完几句后“嗖”地站起身来,来到撒旦身边用万分温柔体贴的目光看着撒旦,“小兄弟,多谢提点。上天有好生之德,觉空知道错了。”
额的地狱啊!撒旦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毛骨悚然。我只是随口回答那个笨蛋天使脸的说,这个白痴又是谁啊?!见洛觉空走了,他轻轻拉了拉叶瑶心的衣摆,“他又是谁啊?”
“又一个美男。”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又错了,居然问她!“天使脸,走!”
洛紫辰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开。天使脸?叫谁呢?走吗,现在?他回头看了看牢内的白衍,他也在看他。
洛紫辰走到了牢边,凝视着白衍。
这个人真的是过去的那个衍儿吗?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俩之间,到底是谁变了,他或是我,变得让另一个完全不认识了。
门开了。
白衍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着。
洛紫辰手指一动,解了白衍的哑**,声色俱厉,“我警告你,白衍,手脚给我放规矩点,别忘了,我随时可以杀你!要不是看在若若的面子上,我……”扭头走开。
白衍什么也不说,默默地跟在后面。
外面,到处是刀光剑影和人们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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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齐昭远皱了皱眉头,望着海上那几艘若隐若现的官船,疑惑顿生,“大哥,怎么他们还不进攻?难道情况有变?要不我去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天风瞟了齐昭远一眼,淡然一笑,“就算他们从海岛其它地方上来又如何?我们的兄弟会狠狠地給他们一个教训!你听听,现在海岛上除了风吹树的声音外就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了,没事的。”
“是,你说的是。”齐昭远不自然的笑笑。叶瑶心告诉过他岛上有叛徒,可是,身为其中一位大王的自己居然因为和那女孩温存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如何对得起海岛的其它兄弟?!不过,话说回来,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说了又能如何?大敌当前,唯一应该做的是好好备战应敌,要是说了出来,为了青黛的事情已经魂不守舍的天风能处理好这件事吗,在这时候如果海岛人心自乱,那就连反抗的力气都会消失殆尽。说还是不说,谁知道哪样才好?!而且谁又能保证这不是淮安爵的奸计?现在,除了这样希望就只有祈祷那个背叛海岛的人良心发现了。
至少,我是永远不会相信有人会出卖朋友的。
想着,他颇有些欣慰地笑了。
“笑什么?”天风好奇地问。
“没什么。”
话音刚落下不久,一声凄厉的号叫从密林深处传来,两人明显愣了愣,“哑姑?”天风皱了皱眉头,“昭远,快去看看。这由我守着。”齐昭远点点头,转身向密林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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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一边发出刺耳的尖叫一边死死的抱着一棵小树看着空中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
她只有用这种方法来通知别的人。
空中,南宫陵和洛觉空早以树枝为大地在空中展开一场角逐。
此时,洛觉空正依靠在一根树枝上连连喘气,而另一根不远的树枝上,南宫陵优雅地笑着,“你就是少林寺的降龙罗汉?居然连我一掌都接不住,少林功夫看来也不过如此!或者……”他故意降低声音的分贝,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在你那漂亮老婆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了?看来你们少林的人都是些放在嘴里就舍不得拿出来的类型,当然,我也理解,毕竟都是男人嘛,几乎从出生就没碰女人的你们,会这样也很正常!”说完,优雅地伸出一只手,向洛觉空发出邀请,“要不你跟了我?女人我那可不缺。”
“胡说八道!”洛觉空的眼里冒出细细的血丝,“我打不过你那是我学艺不精,我的功夫代表不了少林,有本事去少林找人切磋,何必在此出言不逊!”
“说得好!”南宫陵拍拍手掌,“我就喜欢你这种硬汉子,可是……”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有一条路了。接招!”他登时从树上跳起,长剑出鞘,剑光在空中划出一条银线,面对两人之间那几丈远的距离,剑光毫不在意,洛觉空所在的树枝被遥远的剑气一挥成两半,他脸色一变,腾空跃起,意欲另寻依托,可是南宫陵不给他任何机会,银色的剑光在空中肆意飞舞,树枝零落满地。
在南宫陵凌厉的攻势下洛觉空已经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只得胡乱挥舞着双手作无谓的抵挡。他忽然想到了少林,原本,他的天赋完全值得师傅们重点教授,但当一切考验结束正要步入正果时他遇见了紫烟,既而放弃了一切。后来,来到了洛家,洛家武功江湖闻名,但最为博大精深的却只传给儿子,女婿们完全不能触其一二。再加上自己是上的门,虽然岳父母家里的其他人对自己并无成见,但抛开自有抚养自己、教自己为人处世的少林寺却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大圪塔,所以,他一直很自觉地避开家里的练武场,即使心里充满了诸多的好奇,面对这些,紫烟什么也不说,就像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
谁又能懂他?
“啊——”洛觉空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
我的一生就这样过了?想着,洛觉空将全部的内力集中到手掌心,如山洪倾斜般让自己二十几年的功力一贯涌出,南宫陵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使出这一招,慌忙扔掉长剑将自己的内力在近身出形成一个环形的保护层,两种不同的力量在一起交缠了许久后骤然分开,强大的力度将它们两人撞击开,然后都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边的哑姑见此情景,鼓足勇气跑了过来。南宫陵的剑掉在两人的中间,哑姑将它拾起,剑很重,以至于在她手中斜垂,她缓步靠向南宫陵,他似乎还没醒,双眼微闭,哑姑走近,使劲将剑举起狠狠斩了下去。

剑锋被南宫陵随手一捏,锋芒口贴近他的鼻尖,“我南宫陵是你能杀掉的吗?”他双目一睁,目光炯炯地看着哑姑,挺立坐起身,两指稍微一使力,剑就像得了号令般溜回到他的手上。他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理会边上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哑姑,径直走向洛觉空,后者还在昏睡,怕是被那一击消耗掉了太多的力气。“我小看你了,”南宫陵笑笑,“不过,一切到此为止。”说着剑缓缓伸向洛觉空的咽喉。
“等一下。”一把钢刀阻止了南宫陵的所有行动,齐昭远漠然地看着他,忽然自嘲地笑笑,“比起他,你更想杀我吧。”
“喔?!”南宫陵双眉一挑,“你很理解我嘛!”他收回了剑,笑嘻嘻地看着齐昭远,“我告诉过她要把你的人头送过去的。”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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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瑶心紧跟着撒旦慌慌忙忙地寻找安全地带,一边跑一边看着身后那两个磨磨唧唧的男人,想叫他们跑快点又害怕两个苦瓜脸臭骂她一顿,不叫吧,对她来说,把两个美男乱扔在这种鬼地方简直是暴殄天物,只得一步三回头,担心又受怕。同时还要不断讨好那个满脸鬼气、似乎谁借了他麦子还了他糠的撒旦,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他们三扔了怎么办?!
撒旦倒是真的想把他们扔了,如果没有那该死的契约的话……其实他更愿意把叶瑶心带回岸上一了百了,但要是带上去这个丫头又吵着要美男拿自己该怎么办?再给他找?开玩笑!虽然自己长命百岁(针对那些可怜的人类来说),但是绝对不可能将时间浪费到你们身上!抛开这不说,估计也没有比现在那几个更好的了,虽然他们一个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黑心黑肺,一个标准的小时候被摔了脑袋的,一个似乎除了吃饭什么都不会(似乎是几个没任何可取之处的人)……就这样吧,还是来个美男大集结,丫头你总能选一个出来了吧!
“夫人!”跑着跑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将几人的视线转移,五子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小的找夫人多时了。”
“怎么是他!”叶瑶心不满地大叫,“这个丑八怪在这里干什么?!快跑啊,叶叶!”五子闻言脸一下垮了,但片刻就恢复了毕竟那是爵爷的夫人,不能得罪。
“跑个头啊,”撒旦撇撇嘴,“我专门带你来这的,现在到处都开打了,你还是规矩点吧。”
叶瑶心不满地看看撒旦再看看一边的五子,就是这个男人,让她开始逃婚之旅,就是他害得自己认识了那个姓齐的全是他害得,如果当初看见的不是他而是南宫陵本人,自己还会逃婚吗?如果自己不逃婚还会遇见那个人吗?如果不遇见那个人,自己,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到海的风光吧!齐昭远的声音还在耳朵里回响,他的呼吸,他那若即若离的眼神,他手掌心的湿气,还有,陪伴他们的美丽的夕阳和朝霞。她走向五子,呆呆地看着那张最多说看得过去的脸,五子在她的注视下开始局促起来。
人与人的相遇,真的很奇怪呢?“谢谢。”她笑了,百媚丛生。
谢谢你让我遇见他,尽管你所做的不是你自愿的。
五子愣了愣下意识地谦虚了几句,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叶瑶心到底说的是什么。
后面的洛紫辰和白衍也跟了上来,叶瑶心指了指他们,“你把他们给我照顾好了,不许说不!出了你负责啊!”
狐假虎威大概就如此吧!
洛紫辰皱了皱眉,“我要找胭脂去。”
白衍脸色一变,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他一声不吭地跟着叶瑶心走开。洛紫辰看着他绝然离开的背影,淡淡的失落浮上眉间,片刻后转身离开。
叶瑶心没注意他们,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等齐昭远来找她,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谁。
“见到了就知道了。”撒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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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啊!”南宫陵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看着浑身是血的齐昭远,“原来你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还硬撑什么?”
齐昭远挣扎着抬起头,喘着粗气抱怨道,“还不是被你那笨蛋老婆害的。”
南宫陵扑哧一笑,“看来我回去得好好奖励她啊!不过……”他顿了顿,“我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那些和你毫不相关的人付出这么多,当初我见到你时,你还是个风度翩翩的逍遥大侠,还让我好生羡慕了一场,可是现在居然成为了反贼!”
“你不懂。”齐昭远固执地笑着,“他们是我朋友。”
“只有天风才是吧?”
“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听见齐昭远这句话,一边的哑姑欣慰的笑了。
“喔?”像听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似的,南宫陵故意睁大了眼睛,“问题是,要是他们根本不当天风是朋友呢?”
“什么意思?”齐昭远脸色一变。南宫陵身后的树林里出现了好些刀伤兄弟的身影,他们个个畏畏缩缩,不敢看他的眼睛。齐昭远知道,那是刚才还在天风身边的弟兄们,看着他们,齐昭远全身发抖,他忍受着各种伤痛,放弃了自由,放弃了所爱,甚至还准备放弃生命,就为了这个?自己的所有牺牲换来的就是这个?他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又哭不出来。
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看不见就好了,他真的累了。
“人啊,是只为自己活着的。活着,就是要把其他人完全践踏在脚下,这就是我的生存原则。”朦胧间,他听见了南宫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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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你现在怎么样了?天风,你一定不要出事好吗?我求你了,我就求你这一件事情,就这一件!只要你活着,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活着,能让我每天看见你的笑容,能让我听见你的声音,那我就足够了,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哑姑在海岛上狂奔,完全不知道歇息一下,很快,凸起的山崖出现在眼前。
“啊!”含混不清的声音里带着她的所有欢乐,就要见到了!
天风?
何虎带着几个人站在山崖上向下面频频挥手。一个士兵看见茫然呆立在一边哑姑,扯了扯何虎的衣裳,何虎扭头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哟,是小哑巴啊,今天看起来更漂亮了。”边说边给身边的几个人使眼色,后者会意地笑笑,很快将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哑姑围在中间,“天风被抓走了,你陪我们开心吧?”
天风被抓了?被谁?
哑姑茫然地躺在地上,她心里的那个天风,无所不能的天风被抓走了。她的所有欢乐被刚才那声含混不清的呼喊带走了,带到再也无法触及的海的那岸去了。
天空很蓝很蓝,只是没有一寸美丽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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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陵缓步来到叶瑶心他们呆的地方,五子很快迎了上来,而叶瑶心只是傻看着他,看着叶瑶心的表情他有些好笑,“五子,”他颇为得意地问道,“你知道怎么让一窝小鸟全部跑光吗?”
什么鬼问题?叶瑶心皱了皱眉。
“属下会把鸟窝拿下来,然后……”
“不,太麻烦了,事实上,只需要吹一阵风就行了,当它们觉得鸟巢快毁灭时他们就会全跑出来,懂了吗?”南宫陵笑着看了看叶瑶心,“五子,回去,让弟兄们把岛上的人全部带走,我回去再和他们慢慢算帐。你们先回去,我玩会。找只船等着就行了。”说罢,扭头离开。
“是。”
岛上的人?那,他被抓了?叶瑶心看着撒旦,许久,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白衍看了看他们俩,麻木的笑笑。现在,那个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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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的另一端,洛紫辰坐在聚义厅里,将满地的鲜花堆放在胭脂的身边,口中喃喃自语。
为什么你不让我保护你呢?
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我是真的想要保护你的……
我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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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陵来到聚义厅附近一片长着参天古树的林子,见四下无人,腾跃上树将青黛的尸身抱了下来,“我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你的。”说着,一手搂着青黛,另一只手用力向地面一击,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地面蓦然出现了一个深坑,青黛的尸身被他缓缓放了下去。南宫陵摸了摸她已经冰冷的脸,再吻了吻那灰白的嘴唇,凝视着她,她真的死了。
摘下随身的玉佩放在她胸口,唯一的留恋,唯一的随葬品。黑色的披风缓缓地盖在她身上,掩埋了那曾经绚烂的容颜。
手将土一捧捧撒了下去,撒得那么慢,似乎想用最慢的速度埋葬曾经的所有欢乐。时间无情,岁月无心,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男人少年时代的所有凝结在一起也就只有这小小的坟茔会为之祭奠。
一切归于虚无。
结束了,南宫陵搬来附近的青石,堆放在坟茔上,找来易生存的苔藓稍微点缀,现在,将来,自己是唯一知道她沉睡在哪的人。
“很快那个男人就要来见你了,但是,你们永远不可能同**。现在,我的手,只能抓住她。”
南宫陵没有发现,附近还有一座坟茔,上面撒满了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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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就要开了,白衍望了望海岛,他还是没有出现。
算了,就这样放了吧!想着,一滴眼泪想从他眼角滑出来,但被他逼了回去。
船开了。
白衍扭过了头。
“衍儿——”洛紫辰飞驰在水面如履平地,很快便上了船。“胭脂死了。”
“啊?是。”
“全是我的错……”说着咬紧了嘴唇,长长的眼帘遮住所有的痛楚。
“不,不是……”
“你不知道,是我的错,我……心里记挂着衍儿你,我害怕你会被其他坏人伤害,所以,我把胭脂卖了就……全是我的错……为什么啊,我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却在这种时候记挂起自己的朋友,看来,我,不是个可以当丈夫的好人。”
“不,……”
“全是我……啊?”洛紫辰被白衍一把抱住,白衍的头低垂在洛紫辰的肩上。“衍儿,为什么抱我?”
为什么?难道那夜过后你还不知道吗?“不为什么,不,你知道是为什么的……”
“衍儿,你冷吗?”
白衍扑哧一笑,笑得很苦,他加重了手的力度,“是的,我刚才很冷,但现在好了。”
洛紫辰的手轻轻环住白衍的腰,“不冷了?”
“嗯。”
神啊,原谅我吧,我竟然有些庆辛那个女人死了!如果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个错误那就请把一切得罪过都降到我的身上,不要让他再受一点伤害,只要他永远快乐就行了,只要他永远只是现在的那个他就行了,除此,我白衍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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