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陈秀试剑比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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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向军营走去,张果有心讨陈秀欢心,说:“陈秀姑娘——”
“别姑娘,姑娘的,叫我陈秀好了。”
张果心花怒放,以为陈秀对自己有意,越发殷勤地说:“陈秀,你说我这人怎样?”
“什么怎样?”
张果心道,你还挺聪明,知道跟我装傻。他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大家都很恨我。”
“那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是以前,大家肯定是恨你的,但现在你不已经弃恶从善了吗?我想大家会慢慢原谅你的。”
“是嘛,那你呢,你会不会原谅我?”
“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果暗想她怎么就不上当呢?没法子,只得绕回去,转个话题,从头开始诱她。他由衷地赞道:
“陈秀,我早听人说你是五原最漂亮的美女,以前还不大相信,现在可是信了。你果是我在五原所见到的最最漂亮出色的大美女。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知道谁有那福份?昨儿个,我听掌柜的说你哥正给你说亲,不知道那人是谁,有这好福气娶你为妻?”
“有这事?”陈秀纳闷地说,“我怎么都不知道。”
张果心中大喜,总算是被他问出陈秀还没嫁人,也没定亲了。他笑道:“我也只是听说的,当不得真。”
两人边走边聊,张果也不敢十分放肆,毕竟彼此还很陌生,况且他对陈秀只是有好感,而并非是那般猥琐的淫欲。
精神上的爱慕和**上的**是不相同的,当你喜欢一个女人时,你只会尊重她,而不是把她当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到了军营,张果领陈秀去看了那些毛皮,他见陈秀似乎对其中的一只貂皮很喜欢,便送给了她。陈秀喜欢得不得了。张果不禁心想:她虽然有巾帼女杰的气度,但到底还是女人,仍不脱爱美之心。
张果命人把毛皮全部送到陈伦铺子里时,陈秀看见校武场上,士兵正斗志昂扬地在训练,不觉大感兴趣。缠着张果,要他带自己四处参观一下。
张果也正有心和她多呆一会,当即便同意了。
陈秀见士兵练得热火朝天,一时兴起,上场去耍了一通剑法,余兴未了,用剑指着张果,指名要他下场单挑。
张果哪里敢应战,便装傻一个劲地摇手呆笑。
陈秀还当他是怕伤了自己,不肯出手,她跨前一步,‘刷刷’地刺出两剑。张果陡吃一惊,慌张地退了好几步,脸都被陈秀吓白了。士兵见之,哄堂大笑。
张果情知这回糗大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找不着梯子下台,脸面上很下不来。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但只现在士兵们都看着呢,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一个女人,他这脸还往哪摆,他的威信还要不要了?
张果窘迫地干笑两声,装作谦让的模样说:“陈秀,你的剑使得不赖嘛。”
他意思是想让陈秀适可而止,不要再逼他,给彼此留个面子。哪知陈秀缠上了他,非逼他动手。
张果面子上下不来,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很尴尬地站着,忽然,他灵机一动,笑道:“陈秀,你要真这么想和我比试,我也乐意陪你过几招。但只我出手太重,未必收得住,要伤了你那可不好。不如,这样吧,我找个人来跟你过招,你要赢得了他,那我就不用怕伤着你了。”
“哦,你敢瞧不起我!”陈秀大有不满。
张果陪笑道:“我这不是为你好,怕伤了你嘛。”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我要赢了那人,你可不许耍赖。还有,打的时候,可不许让。”

“没问题,没问题。”张果连声应道。一面心想:陈秀好像挺有二下子,我该派谁好呢?曹性箭术好,别的却也平平;郝萌他连曹性都打不过,且人又不在,魏续人也不在,那就只有高顺和张辽了,若论他们两人,倒是随便哪一个都准能打败陈秀,但只高顺未必肯出战,且他乃是三军统领,万一要输给陈秀,那岂不折了他的威信。看来,只能让张辽上了,只希望他出手别太重,要伤了陈秀,那可要心疼死我了。
想毕,张果把正训练骑兵的张辽叫了来,对他说:“张辽,我这位朋友练得好剑法,但只一直没有跟人实战过,你去替我跟她过过招。记得,点到为止,赢了就行,可别下手太重啊。”
张辽见对手是个娇弱女子,神情大有不屑,但大人开了口,也不好不答应。他勉勉强强地应了声:“卑职遵命便是。”
张果到底还是不十分放心,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们真刀真枪的打,只以木棍代之。
张辽和陈秀两人便在场中摆开架势,准备比试。
张辽本无心与陈秀过招,未免失之于大意,出手只使了三成的力气。陈秀不觉有气,有心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抢进几步,一味猛攻,连着‘刷刷’三剑,剑剑都刺向张辽胸口。
张辽一阵慌张,后退不迭,步法凌乱,险些跌倒,至此,方知对手并不好对付,再不敢轻敌大意,全神贯注,认真起来。
陈秀先声夺人,抢占上风,越发逞威,仗着自己身手灵活,出剑迅捷,一味快攻猛打。张辽也不反击,一边小心躲避,一边冷静地观察陈秀的路数。
陈秀得势不得分,又兼久攻不下,情知自己力弱,难以持久,不觉急躁起来。
张辽见有机可趁,便故意卖个破绽与她。陈秀果然中计,急冲过来,挺木剑直刺张辽。张辽侧身一闪,格住陈秀剑身,猛往后一带。陈秀用力过猛,收势不住,‘蹬蹬’几步窜到后头去了,还险些摔倒。等她站稳时,张辽的木剑早从背后架在她脖子上。
“我输了。”
陈秀倒是个爽快人,直言认输,也并不替自己找借口,但她心里终究是有些不服,毕竟她一直占着优势。
张辽便耐心地替她讲解起失误来:“你的剑技非常灵巧,且出剑又快,若是猝然一击,敌人却也不好防范。但只你力弱,久战必疲,更易生焦躁。既焦躁,章法便乱,反易为敌所趁。譬如你刚才一味猛攻快打,虽占了气势和先机,实则已立于险地。你的剑技胜在精奇灵巧,先出手乃是反其道而行,极易被敌觑清路数,应对起来自然就容易得多。反之,如果你一开始便以静待动,一则你可以保存体力,二则你可以待敌出手之时,用你的灵巧和快,后发制人,打他个出其不意,一击而胜。”
陈秀听得不住点头称是,她乃是好武之人,岂肯轻易放过这个受教的大好机会,偏那张辽也有心教她,两人趣味相投,滔滔不绝地探讨起剑技来。
张果反被冷落一旁,有向隅之感,他想插句嘴,无奈自己于这剑法一窍不通,搭不上边啊。况且每次他要一开口,陈秀便把他推开去。
看张辽和陈秀聊得那么投机愉快,张果又嫉妒又恼火,横了张辽一眼,心恨道:“好你个张辽,看你平时像个正经人,没想到也是个色鬼。你小子胆够肥的,居然连我的马子也敢泡,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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