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节 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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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说了实话。沈烈知道自己打赢了第一个回合:阳都远离京城洛阳,而张敬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应该是那个中常侍张让的功劳,看来这张敬与张让的关系非同一般呐。张敬如果不是有张让这层关系,沈烈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上十回都够了,可杀了张敬又能怎样,一来如果来了个比张敬更贪的人呢?二来中国历史上能够做到这个地位的太监,哪一个是简单的角色?可千万别做小不忍而乱大谋的事。
沈烈有意的保持着沉默,心中却在盘算开了:张敬肯定是想要琅琊太守这个位子,借助张让的影响,再用钱疏通一些必要的关系,那么张敬升任琅琊太守,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问题是,我出了钱,能有什么好处呢?先别说是不是真的给一个县令你当,就算是的,就真的去当官?当官——?当官——!沈烈在这儿思量,突地心中一跳:是的,一定要当官,以前自己想到当官的事就只是想着曹老大,看来是自己进了一个误区,在这个时期,只有当官了,才能有更大的号召力,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才能更好的发展自己,以后万一投靠了曹老大,地位也应该更高一些。这次张敬来要钱,说举孝廉一事,看来可能性很大,不象以前几次是最后走的时候说的,只是让你高兴高兴,过过耳朵瘾。现在看来是一个机会放在了自己面前,虽然说官不是很大,但除了皇帝,任何人都不可能一步蹬天。看来,自己应该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赌一把,如果输了,就只当是了皇上的亲妹妹,出的赎罪钱。至于那个琅琊太守是否昏庸,沈烈对此嗤之以鼻,别人再昏庸,还能比你张敬昏庸了去,九成九是那个张让在皇帝的耳朵边嚼了舌头。
沈烈突然对于当官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当官了,别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对他这么容易地进行盘剥;当官了,自己就有一个比较好的保护层,赚更多的钱;当官了,自己的亲人就不容易被人欺凌,自己也不会无能为力,陈三少爷加入自己身上的羞辱也就不会再上演。他扫了一眼坐在主位上正看着自己等待答复的张敬,决定还探探消息。毕竟对于自己来说,在当官的道路上,有一个无法跨越的障碍,就是年龄,自己现在的年龄可是还不到十二岁的,要让人相信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当一个县官,恐怕首先就得说服自己先相信。
“大人如此说,草民担待不起,草民年不及十二,如何能为一方父母?”张敬,我这是要你把当官的事说清楚点,如果这你都听不出来,我对你也就佩服的无话可说了。
“皇上常说,我大汉朝历久弥新,天下各势均超过历朝多多,然有一事,我朝却依旧不及,古有甘罗十二拜相,而我朝历代均无十余岁为官者,更不论及拜相了,皇上每思及此事,均不甚欢悦。”张敬看来是听懂了这句话的潜层意思,知道钱基本上到手了,很快就高兴了起来,说的话也就多了。“昨日朝廷中有位大人派人送来信函,言及他已经禀明皇上,望皇上开鸿胪书院,以吸纳天下天资聪慧之寒门或贫寒人家子弟,敦圣学,开礼仪,以期早日实现皇上的心愿。如今,有沈庄主在,想来皇上的心愿不久当可实现。”
“大人原来在京城中也有如此坚实的关系,草民真的是没有想到,大人以后高升自然不是问题了。”沈烈装做不知道张敬所说的朝廷中的那个大人是谁的随口敷衍着,心中有点不高兴:你个狗日的,用甘罗来比老子,这不是咒老子吗?甘罗十二岁拜相不假,可他被杀头的时候也是十二岁呀!至于这开设鸿胪书院是不是张让给皇帝出的主意,沈烈一点也不怀疑一个事实:这肯定是张敬把别人的功劳贴在了张让的脸上。
“正是,那位大人也让我转告于你,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望你仔细行事。上次你捐献给我的八百万钱,以及前几次加起来的共三千三百万钱,其实就是为那位大人捐的,那可解了那位大人的燃眉之急。他还为这事让我替他对你多多表达谢意。”张敬望着沈烈,言语中充满威胁。
“草民没有想到让那位大人记挂于心,心中惶恐。不知大人所需钱财,须多时备妥。”
“就这两日之内。”
“大人,能否宽限十日,草民向客商以利息为饵,借足数目,再给大人送去。”
“京城中的那位大人说了,钱到的越早越好,只要钱一到,就请皇上马上颁发圣旨,告知天下,而沈庄主也就可以上任了。”

“既然这样,草民就再想想其它的办法。”沈烈觉得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就顺势松了口。
“沈庄主以后就别再自称草民、草民的了,钱一到,你为县令之事就是十拿九稳,稳于泰山了,沈大人,我这里先恭喜了。”张敬自然听得出来沈烈的意思,也高兴了起来。
“大人,草民不敢当。大人操劳多时,是否休息一下。”沈烈想送客了,后面的事情他需要一些时间好好的筹划筹划。
“不了,县衙还有事要办,就不麻烦沈大人了,啊?哈哈哈哈。”张敬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多留,心情高兴之下,又开起了玩笑。
沈烈看着远去的马车,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液,骂了几句连他也听不清的话,转身挥挥手,大门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典韦从一旁闪了出来对沈烈说:
“老大,你真的想当官?”
“是的,我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想当官。典韦,我们必须要有那一层保护,这样才能更好的发展,才不会受欺负。”
“可是三千万钱只是卖来一个县令,这不亏大了。你可是说过,亏本的买卖我们不做。真要想当官,我们可以直接去卖一个,三千万钱,肯定可以卖一个比县令大的多的官。”
“典韦,你拿着钱是不一定能卖到官的。皇上要钱,他手下的人就不要钱啦?没有人引荐,没有人帮你说话,又不是出身豪门大族,你带着钱去不是求别人把你给卖了吗?”
“那我们可以花比别人更多的钱,卖一个更大的官。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钱。”典韦显然对一个县令看不上眼。
“那你就死的比谁都快。官越大,位子就越少,盯着的人就越多,眼红的人也就越多,在你的基础还不扎实的时候,就去抢那些位子,你不是自己拼命的把自己向别人的刀下推吗?那个琅琊太守不就是一个吗?我们得慢慢来,得等机会,我们的时间还有一点。”
“老大说的机会是什么?什么时间还有一点?”典韦觉得沈烈的话又有点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个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你现在只要知道一点,天下有钱人多的是,可你看有几个花钱去卖大官的?”
典韦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这一年多来,开始一段时间,沈烈在做事前,事先给他也说过一些,可他就是听不懂,后来干脆就不再说了。可每次事后典韦回想的时候,都只是摇头:这老大就是老大,这个老大,自己还真是做不了。他不知道这一年多来,自己对沈烈的看法,由委屈、不服到了现在的对他神仙一样的崇拜,视他的安全比自己的生命都要重要。有时典韦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这样,都是一致的答案:他不仅是老大,还是自己的饭钱。在执行沈烈交代下来的事的时候,用典韦和自己平时比较要好的护院喝酒时开玩笑的说法,就是比圣旨还圣旨。
沈烈想先到帐房去看看,钱不是问题,但也不能太轻松的拿出去,要不然,以后再来个狮子开口,找谁哭去?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一个问题,又转身对典韦说:
“典韦,今天的事,就只能你我两人知道,以后发现庄子里如果还有其他的人也知道今天的详情,想想办法,弄干净了。”沈烈不想让今天的事被不相干的人知道,尤其是自己间接的通过张让卖官的事让人知道,在中国历史上,有权有势的太监多了,可最终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如果今天的事传了出去,让人认为尤其是那些豪门大族的人认为自己和张让这个太监是一伙的,就算自己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自己的这一生也就算是玩完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这事的。”
“午后把冯远、王截、戴洗、周书、张盛几个人喊过来,我有点事。”
“好的,还有什么事,老大?”典韦边说边准备抬脚走人。
“你有什么事,这么急?”
“我都半天没喝酒了。”
沈烈象一只发情的公牛瞪着另一只和自己抢夺母牛的公牛一样瞪着典韦,让典韦心里直发毛,忙不迭的说:
“你说,老大,你说,你说;你看我听的多认真,多仔细;你看我站的多笔直。”
“明天你让人到城里和各路口去张贴告示,我们再招募一批庄丁。”
“这次我们招多少人?”
“有多少,我就要多少。记住,要求和那五百多人一样,不能降低条件。”末了,沈烈觉得还应该强调一下,就又加了一句:“我宁愿一个也没有,也不能降低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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