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刘子韧洛阳惩恶 关振汉茅屋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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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繁华依旧。
虽是经过无数战争的洗礼,却依然不改其繁华之貌。洛阳此时最繁华的地方是在市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声下人潮涌动。或停留下来与摊主讨价还价。或处处东张西望,寻找自己需要的货物。道路两旁的小摊各个拼命争挤着,似乎只要多腾出来的地方。便是自己的私有财产。一个将自己最得意的货物摆放在最显眼处,等待着路过的购买。
不远处一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蛮横的撞开两边的行人,大摇大摆的横行路中;一双三角眼目露凶光,狠狠的扫视着两旁的路人。似乎人人都欠他几百银两。惊的本在购物的路人忙丢下手中货物,急急的离去。生怕着恶汉盯上自己,惹来麻烦。
摊主眼看到手的买卖又吹飞了,又恨又怕。敢怒而不敢言。只得默默的收拾好刚才被翻乱的货物。心中早已将这恶汉从头骂到脚,又从脚骂到了头。
恶汉在市场横行无忌,有路人从自己身边走过,也是加快脚步,急行而去。小摊见之,更是满脸堆笑,抓起摊上的东西就往恶汉衣服里塞。口上还喊着:“程大爷笑纳!”
恶汉收得小摊们的货物,衣服里早已堆放不下,正要扬长而去。忽觉脚头一凉。忙低头一看,原来脚上的布鞋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硕大的脚指头袒露在外,恶汉狠狠的吐了口浓痰在地上,道:“这城南老王家的烂鞋怎地如此不耐穿?前日才买的,怎今日便露头?莫不是那老头欺老子不识货,将这最差的布鞋给老子?”说罢,左手狠狠的击在右掌上,骂道:“明日过去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老头可!”
骂归骂。这脚头不能总露在外头吧?恶汉又扬起一对三角眼,贪婪的四处观望。
忽地在市场最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端坐着一位青年,青年面前摆着一地布鞋,手中也忙个不停。因为手中还在套鞋,所以并不曾吆喝着叫卖。在这热闹非常的洛阳市场,青年专注织鞋的静谧仿佛与着喧嚣的市场格格不入。
恶汉见青年有鞋。便迈着大脚,直直的走去
青年似乎有所察觉有人正往他这边走来,这才停下手中的活。抬起了头。两道浓眉下一双漆黑的双眼,时而明亮有神,时而黯然无光,眉宇之间却隐藏着一些常人无发察觉的威严。无须的双唇在尖挺的鼻子下略显苍白。额头一条白色的布带缠住漫头飘飞的长发。消瘦的脸庞却又充满了坚毅。虽是身着布衣,坚韧之相了然与人前!那恶汉行到青年面前,喝声道:“卖鞋小儿,可知本大爷是谁?”
青年面上一片茫然。道:“不知。”
恶汉狠狠的一瞪眼,道:“那老子便告诉你!”得意扬扬的双手抱胸,傲道:“老子便是洛阳城司马游大人的亲戚!程冲程大爷!”
青年似是记起来了般,长长的哦了一声,道:“那程爷找草民,却有何事?”
恶汉程冲,满脸的奸笑,道:“司马大人最近家中缺鞋,特令我来此寻鞋!见你小子摆了一地鞋摊。便来找你,如此你可便知晓?”
青年道:“既是如此,程爷便请自行挑选。”
程冲嘿嘿一笑,随意拿起一双,使劲扯了几下,发觉布鞋手工很不错,便往身后一放,转身便要离去。
怎知那青年道:“程爷,布鞋二十文钱一双,还请程爷解囊!”
程冲猛地一转头,冲着喝道:“老子买东西从来不掏银两,你待怎的?”
青年对程冲的恶相视若无睹,反也喝道:“天青地明,朗朗乾坤,自古以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如此便是强抢他人财务,虽说乃司马大人亲戚;难道司马大人的亲戚便能买东西不给钱吗!”
程冲一楞,这小小草民,也敢对老子大呼小叫?旋既怒道:“那来的野小子,老子在这洛阳十几年,也不见有你真等刁民,看来今日不教训一下,他日便要反了天了!”
两人这一呼一喝,便引来市场许多人观望,旁边的人都为这青年担忧:这小子也真是,人人都忙着送走这瘟神,他却还敢向他要钱!当真是不识事务!却又佩服青年的勇气,敢于说出多年来郁结在胸中的闷气。
青年冷冷的看着程冲丢下布鞋。双手相互磨搽。似是立马便要自己横尸当场的感觉。不禁一声浓眉一扬。喝道:“程冲!这些年你仗着城防司马游是你表兄的亲戚,你便以皇亲自居,横行市场,鱼肉摊民,今日刘昙便为洛阳商民,除去你这恶贼!”
程冲不怒反笑,奸笑道:“就凭你这小身子骨?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现在乖乖的给老子跪下,喊三声程爷爷饶命,老子就当今天出门踩到了狗屎,饶了你去!”
青年刘昙冷哼一声。道:“你现在给小爷跪下,喊上十声刘爷饶命,小爷便放你回去!”
那程冲平日里飞扬跋扈,人人对他必恭必敬,何时听过这般侮辱?顿时大怒。扬起手中如锤般的铁拳,夹着忽忽风声相刘昙攻去。
围观的人群不禁为刘昙担忧起来,这程冲平日里对人极恶,手头工夫也学过一些,花拳绣腿还是会些,更兼身上一股蛮力,这一拳却也舞的虎虎生风,那刘昙看来病怏怏的,风吹便倒。怎堪躲的过这一拳?
却见刘昙不躲不闪,左臂轻扬,瞬间便拿住程冲握拳的脉门,程冲使劲挣扎着右拳,却见手臂青筋根根爆起,但右拳却是不动分毫。程冲惊的一身冷汗,这刘昙的力气难道比老子的还要大?不禁看了刘昙一眼,只见刘昙正面带带鄙夷的望着自己,顿下怒喝一声,右脚死命的向刘昙下身攻去,刘昙微一皱眉,负在身后的右手往前一伸,便牢牢捉住程冲的右脚!此时的程冲便如小孩般,被刘昙捉住右手右脚,身体腾空而起。

刘昙对着惊恐的程冲道:“今日只给你些小小的教训,叫你他日不再乱拿摊民之物!”言罢,左手拉起程冲右拳,用力一转,在杀猪般的嚎叫中,程冲的右手就此报废。程冲忍不住疼痛,喊叫一声便自晕倒。
刘昙见状。将程冲外地下一丢。扬声对周围的民群道:“今日惩治恶贼之事,是我刘昙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他日若是司马游怪罪下来,诸位便言西蜀刘昙所为便是!”说完,连鞋摊也不收拾,便
径自走出洛阳市场大门,消失在洛阳大街上的茫茫人海中。
围观的人群还未从惊谔中清醒,刘昙便已来到了自己在城外建造的小茅屋中,虽是刚才恶惩程冲,但这洛阳似是又住不下去了,不禁苦笑一声,叹道:“今翻转去何方?来日便再也不生事端!这数次流连反转,却也是自己的性格使然,他日当好好改改!”
忽地门外一个充满阳刚的声音响起:“阁下性格即是如此,又何必改之?在我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刘昙转身一看,只见门口站着天神一般的大个子!身高足有八尺有余!头戴青色皮帽,一双浓眉高高扬起。双眼炯炯有神,时而逼出摄人心魄的神光,让人不敢与其对视!面庞刚毅,长须飘飘,全身青衣简装,手提一长兵,用布包好,不透一丝锋芒,往那一站,不怒自威!
刘昙第一眼看到此人,心中好感大生,本来自己就是个嫉恶如仇之人,今见此人正气凛然,顿生出相交之心。当下道:“兄台如何便说子韧的性格好?好在何处?”
那人抚须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自强不息,柔柔弱弱任人宰割,何堪大用!若你刚才任那恶贼胡行,关某自然不愿与你想见!”
刘昙道:“小弟方才所为,兄台便自看在眼里了?”
那人点头道:“关某初到洛阳行走,刚过市场门口,便听里面大声呼喝,就自进去观看。”
刘昙想着,就你这身高,估计也没什么人能挡的住你了。只是刚才自己热血沸腾,倒不曾注意此人。心下大汗。默然道:“兄台可是觉的小弟行事卤莽?”
那人摆手道:“关某若是有此看法,又为何跟随你到此地?看你武艺不弱,又侠道热肠,故生结交之心。何来责怪之说?”
刘昙喜道:“小弟见兄台气度不凡,也是心折不已。若是看的起小弟,便容小弟称兄台一声大哥!”
那人也是喜道:“关某欢喜善且不及,何来看不起之说?”
刘昙心下更是欢喜非常,瞧来人龙行虎步,便知武艺非凡,更兼一身不怒自威的霸气,更是出群!双手抱拳道:“小弟姓刘名昙字子韧。虚度十九光阴。非是自家显摆,乃是子韧对朋友是知无不言的,所以也不必隐瞒,子韧乃是西蜀甘陵王刘永之子。”
那人听得刘昙乃刘永之子时,脸色大变。欢喜与惊谔之情尽显于人前,只见那人神情激动的拉住刘昙的手,喜道:“世家子弟,古人之子啊!”
见刘昙一脸的迷茫,那人这才解释道:“吾姓关名彻字振汉,虚岁二十有二。乃关索之子,夕年先帝与先祖桃园结义,三家又如一家!不想西蜀破亡之后,各人又被晋兵冲散,姜将军又自刎殉国!夕年又正年少,自此失去消息!”关彻顿了顿。又神情激动的对刘昙道:“不想今日在此地又遇先帝子嗣,真是天不绝我大汉!”
刘昙听关彻是关羽的子弟,心下更是大喜!只是后面那句天不绝我大汉,却不怎地清楚,正待再问。却见关彻一脸的神往,激动道:“关某出门之时,家父再三嘱咐,必要寻得刘家之后!重振我大汉江山!今日得遇子韧,真是不枉关某三年的颠簸。”
刘昙亦是激动非常。自己日夜思念的关祖之子近在眼前,又谈起光复大汉的重任!怎能不让他心动?夕年姜伯约兵败自刎,乃是天意!今翻又见关彻,是否又是天意?
刘昙当下道:“关大哥,重振汉室非一朝一夕之事。如今晋朝国基稳定,民众又无怨气。如何举兵,便又是一大难题!”
关彻又抚须道:“子韧之言,正是难处。不过家父身处西蜀,早已招地些旧部,又招了些须西蜀的忠心民众!只待找到先帝后人,便可举兵复汉!“
刘昙闻言大喜,这关叔父当真对蜀汉衷心耿耿,虽是刘叔父已经投降司马炎,但西蜀的民众对晋朝的统治十分不满!诸葛武侯与先帝的仁慈爱民,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所以西蜀虽说已经降伏,人心却依然向着刘家!只要自己有了足够实力。再登高一呼,西蜀之地自然可以兵不血刃!西蜀之地易守难攻,只需守住,再召集群雄讨晋,不怕光复不了汉室!
心下主意已定,双目一扫先前的黯然!暴射出两道精光,长啸一声,:“先祖在上,小儿刘昙,在此誓言!此生定要光复汉室,除死方休!”
一旁的关彻也是激动非常,右手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兵器。道:“先祖在上,小儿关彻,在此誓言!此生必辅子韧一人,如有异心,愿万箭穿心而死!”
刘昙待关彻说完,道:“关大哥,事不宜迟,你我现在就动身前往西蜀与关叔父会合!”
关彻正待回答。却听屋外喊声振天!不知所谓何事。刚要出去查看。屋外却飘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刘昙小儿可在房中!速速出来受死!否则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
关彻围言大怒,大喝一声,有如晴天霹雳。:“谁人敢烧吾主之屋!”声未到,人已飞身出了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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