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难忠难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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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和居次都皱起了眉头,只有贾诩一如平日波澜不惊
“公子此次遭难都是因为这个张辽,何必还要见他?”太史慈一直对张辽砍了齐风耿耿于怀,虽然齐风并不介意,可是太史慈很难理解齐风为什么对张辽这么宽容。
在齐风的心中,像张辽这样十分仁义的将领是很值得尊敬的。就算是背叛了自己,可是齐风依旧愿意原谅张辽,就算是为了他那种为国为民的忠义,齐风是也不愿意杀张辽的。
“子义,你可知道文远为何背叛于我?”齐风静静的问道,太史慈哑口无言。“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义,我能有,子义能有,文远也一样能有。可能文远所坚持的义与我等不同而已,不过我还是想见一见文远。”
齐风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太史慈和居次惊讶之余也再沉思,唯有贾诩摇摇羽扇,露出了安慰的笑容。
沉默了一会,居次慢慢退了出去,她还是不理解齐风所说的话,可是她总是认为齐风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尤其是在居次听说了齐风的身世和经历之后,更是相信齐风所说的话,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那又怎么能在千军万马中活下来呢?
不出多时,居次带着五花大绑的张辽走了进来。
张辽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桀骜不驯的神色,牢中的生活并没有磨掉他的锐气,反倒是比原来更加的冷静沉着了。
齐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文远这几日在邬县牢中无恙否?”张辽哼了一声:“张某一如往常,无恙。”齐风不理张辽的态度,继续微笑着问:“这几日文远在牢中可受了什么委屈?可有人为难文远?”张辽的脸色缓了缓:“并没有人为难于某。”齐风点了点头:“如此便好,齐某曾吩咐手下文远在牢中所有待遇与平日相同,若有人问难文远尽可以跟齐某说,齐某定治其罪。”
张辽的脸上有些过不去了,自己可是曾经砍了人家一刀,如今人家以德报怨就好像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不等于是扇自己耳刮子吗。
“齐将军为何如此关照张某,张某实在受之有愧。”张辽懊恼的低下了头,想来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跟人低过头,这一次他是真的感到有些后悔了。
齐风摆了摆手:“风关照文远可并非是无缘无故,想来文远替风带兵已有多日,功劳不提也有苦劳,如今风如此对文远尚显不够,文远何来受之有愧呢。”又给太史慈使了个眼色:“为何还将文远如此押解?快帮文远松绑。”
还没等太史慈站起来,张辽普通一下跪了下去:“昔日承蒙齐将军救得家父姓名,而齐将军对张某知遇之恩张某亦没齿难忘。就算是张某临阵叛敌,齐将军还是对张某关照有加,张某何德何能,受得起齐将军如此礼遇。”说完张辽狠狠的把脑袋往地上一磕,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齐风却是吃了一惊:“文远这是何苦?子义,快把文远扶起来!”太史慈也已经有些吃惊了,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一磕,就把自己的命交给对方了。
虽然吃惊但是太史慈还是把张辽扶了起来,而且帮张辽松开了身上的绳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张辽一眼,对张辽的敌意仿佛也没这么深了。
齐风看张辽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文远,齐某只有一事问你,还望你能如实回答。”张辽神色一正:“齐将军只管问,若是辽知晓必告知将军。”
齐风听完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居次、贾诩和太史慈,居次看着张辽的眼中多了一些同情,而贾诩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早已经知道齐风会如何处置张辽。而太史慈呢?或许是同出于武人的关系,太史慈对张辽的感觉很微妙,即因为张辽背叛齐风而愤怒,又因为张辽的为人而感到同情,平心而论,如果让太史慈选择的话,他还是会留下张辽的。
“文远,你为何背叛齐某?”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光是齐风,就连旁边的居次和太史慈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张辽面露难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张口说道:“以文远看来,齐将军并非仁义之主。”
刚听完这句话居次和太史慈就有点火了,在他们俩个眼里齐风是相当完美的,容不得别人说齐风的不是。反倒是齐风听完之后笑了,问张辽:“文远为何如此说?”张辽心想反正也说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昔日齐将军为得文和先生不惜痛杀商旅,而如今屡设毒计欲治吕布将军于死地,令无数将士身死沙场,如此行事,又如何能称得上是仁义?”齐风扭头看了看贾诩,贾诩还是像平时一般摇着羽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齐风不由得摇了摇头。

“文远,你可知道若是齐某不杀那些商旅,不杀那些将士,会有什么后果?”张辽茫然的摇了摇头,齐风又叹了一口气:“若是齐某不杀这些人,说得近了,这些人就会间接的杀了齐某。说得远了,如果时日久了天下就会大乱。为了不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齐某必须杀这些人,而且齐某也绝不会留吕布在这个世上。”说完顿了顿,“文远,齐某还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可以理解。”
张辽有些为难,一方面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齐风,一方面又不想跟随齐风屠杀无辜,不管是选择哪一条路张辽都觉得心有不甘,为何古来忠义难以两全呢?
齐风当然看的出来张辽的为难之处,给了张辽一个缓冲:“文远不必即刻给某答复,还是先考虑几天不迟。”说完转向太史慈吩咐道:“子义,带文远去县衙后院休息,不必派什么看守,文远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齐某便可。从现在起,文远就不是囚徒了。”太史慈应诺,带着张辽走了出去。
在张辽出去之后,贾诩睁开了他一直微闭的双眼,双眼中寒光摄人。
“不知主公如何处置吕布?”一句话,说到了事情的重点,这吕布肯定要杀,问题是怎么杀,什么时候杀,杀完如何交代。
齐风看了看贾诩,闭上了眼睛:“此事文和先生必是已有计较,不妨说来听听?”贾诩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若依贾某之言,可即刻于暗中杀掉此人,对外宣称此人失踪,再安抚好界休的百姓,则朝廷无据可查。”齐风皱了皱眉头:“那宣高的仇就这么算了?”贾诩轻轻摇了摇头:“若主公实在想为臧将军报仇,只可在军营中行处吕布即刻,而且不要让张辽看到。”齐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则于三日后中军营帐车裂吕布。至于如何对外解释,还需文和先生多费心了。”
转过天来,张辽正坐在屋中发愣,要说起来齐风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主公,知人善任不说,对自己的手下也是十分放心,跟着他混肯定能得个好威名,说不定还能光宗耀祖。可是齐风此人和自己所坚持的道义相背,实在不想为他效力。可是这个齐风又救了自己的父亲,而且对自己不光有知遇之恩,而且还以德报怨,对自己十分器重。但齐风又心狠手辣……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头绪,张辽不由得唉声叹气。忽然听见有人在屋外大声笑道:“文远即将有大喜事,不知因何哀声叹息?”张辽心中一惊,看到贾诩从屋外缓缓走了进来。
“不知文和先生前来有何指教?张某又有何喜?”张辽正是为难的时候,虽然知道贾诩是来个齐风当说客的,可是还是希望能得到贾诩的指点,可能在张辽的心里已经认可齐风了吧。
贾诩也不客气,一坐了下来:“贾某今日来此寻找文远,自然是受齐将军之命前来。”贾诩不拐弯抹角,一进门就说出了自己的立场,倒是免得让张辽胡乱猜测。
“文和先生来做齐将军说客?”张辽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贾诩这个说客竟然一开始就亮出了身份。贾诩只是笑了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文远,想来你我二人也是袍泽一场,齐将军之器重文远相比也并非看不出来,若文远相助主公,主公比重用文远啊!”张辽摇了摇头:“张某曾重伤齐将军,就算齐将军既往不咎,张某也无脸面在齐将军身边从事。”贾诩摇了摇羽扇:“此言差矣,以贾某观齐将军实乃大仁大义之人,又怎会在意文远前日所为?”张辽闭上了眼睛:“齐将军屠戮无辜,实非仁义之举。”贾诩笑了:“文远,何为仁义?”张辽愣了一下:“心怀众生为仁,一诺千金为义。”贾诩倒是显得轻松:“如此说来,主公又有何不仁不义之举?主公之所以屠戮这些人马百姓,不过是为了制止更大的屠戮而已,这种牺牲小我而成全大我,才正是大仁大义之举。”
张辽迟疑了,半晌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如若三年之中齐将军可让张某看出大义来,张某便是跟随齐将军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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