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我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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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伏在枫漠身上,想想这几日的经历,只觉得恍如梦幻。
枫漠一路之上都是悉心照顾她,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只是每日给蔡琰清洗伤口换洗衣物的时候,蔡琰都羞涩得不成样子,枫漠却惘自不觉。
代郡的城墙已经远远可以看到,蔡琰幻想着她能够见到枫漠的父母,也许可以讨得他们的欢心,那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枫漠身边了。她脸越来越红,甜蜜、欣喜,羞涩、害怕等等各种心情占据了她小小的心房。
代郡城比起五年前已经衰败了不少,枫漠依稀还记得那时候父亲治理下的城池,街道上都站满了一些小摊小贩,各种声音吆喝不止。行人皆是欢声笑语,随意的驻足观看——还有自己喜欢的糖葫芦,只是这些似乎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行人们都看着一个美丽如仙子的少女趴在一个俊美如江南画卷中的少年身上,都纷纷指点议论,弄得蔡琰脸色绯红,枫漠却如视而不见一般。
“枫漠,你要带我去你家么?”蔡琰在枫漠身后轻轻问道。
“家?我父母早亡,很久以前就没有家了。”
“没有家?”蔡琰一惊。
“是啊,在边塞这里,很多人都是没有家的,他们死亡,生存都不会有人关心,只是默默来了人世一遭。”
蔡琰听枫漠说得落寞,不由也跟着他一起伤感起来。
枫漠背着蔡琰穿过几个稍稍繁华一点的地方,径直走向一个客栈,便有小二迎了上来。那小二哥似乎认得枫漠,非常高兴的朝里面叫道:“掌柜的,你看谁来了?”
那掌柜本来再算东西,一听这话,的和另外一个小二也急切地跟了出来,看到枫漠,一把抱住他,笑道:“阿漠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好担心你呢。”
枫漠点了点头,有些歉意,道:“让掌柜的挂念,是枫漠不该。”又向背上的蔡琰道:“这位是冼掌柜,这个是小三,这个是张显。”
蔡琰在枫漠背后探出头来,朝三人微微一笑,道:“掌柜好,小三张显两位兄弟好。”
小三和张显都是年轻人,看到蔡琰这样仙子一样的人物对自己微笑,早就魂都丢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人物不是自己能够拥有的,只有英雄的三当家才配得上,倒也没有表现的过火。
“这位是我在草原上遇到的蔡琰,蔡小姐。”
“蔡琰?”冼掌柜很明显要比枫漠和小三张显都要见识广些,一下子就想到了大汉的第一才女,惊奇的问道:“可是大学士蔡邕先生府上小姐?”
蔡琰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的边塞之地还有人认识,点了点头,道:“家父正是那个蔡邕先生。”
冼掌柜连忙说道:“蔡小姐的才名早就传遍了天下,不想今日在这里能够遇上。”
蔡琰连称不敢。
枫漠和小三张显听冼掌柜和蔡琰的对话,早就惊奇不已。小三是感叹如此美丽的女子竟然还这么有才华,枫漠却是惊奇蔡琰的名气竟然大到连冼掌柜都知道。
他看了一眼蔡琰,后者微微低下头去,便向三人说道:“小三,你去药房给我取些伤药过来,张显,你去帮我安排一个上房,顺便买一些衣裳过来。”
小三年轻好奇,便问道:“当家的受伤了么?”
枫漠摇了摇头,道:“不是,是蔡小姐受伤了。”
小三听了这话,便急切的奔了出去,而张显则是高高兴兴去安排上房去了。
所幸现在不是吃饭时间,店里的客人不多,再加上蔡琰一直藏在枫漠背后,不给人发现,倒也没有引起轰动。

枫漠将蔡琰安置在房中,走下楼来,掌柜的连忙上前轻声问道:“公子,大仇得报了么?”
枫漠微微点点头,道:“顺手把和连也杀了。”
冼掌柜听得脸色一变,现在代郡还没有鲜卑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公子竟然把鲜卑大王和连也杀了。
“公子以后不可以这么冲动了,若是出了点事,我怎么向枫大人交代。”
原来冼掌柜也是当年枫漠父亲枫选的手下,却是个理财挣钱的好手。代郡城破之时,冼掌柜正在江南为了代郡的军费而努力,所以才没有和枫选一起殉国。代郡城破之后,他四处寻访枫漠和枫原兄弟的下落,最后在三年前才打探到兴阳山的三当家名叫枫漠,才找到了他。
经过一番恳求之后,杨景和李扬这两个枫漠的结拜义兄才同意他这个曾经的大汉官员成为山寨的一员。安排他在代郡城中开了一个客店,带了两个小二(张显小三),担任山寨黑货洗白和刺探消息的工作。
漠知道这些父亲的朋友都是毫不保留关心自己的,他对他们也很尊重。
冼掌柜见枫漠说得诚恳,也知道从此之后他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便不再多说这方面的事情,又道:“最近幽州黄巾被州牧大人逼得太厉害,可能会攻打兴阳山作为据点。”
枫漠心中一惊,问道:“大哥和二哥知道了么?”
冼掌柜点了点头,道:“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想必那群乌合之众也不会是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对手。”
枫漠点了点头,又和冼掌柜交谈了一下遇上蔡琰的经过,听得后者啧啧称奇。
这时小三已经将伤药买好回来了。枫漠便取了药,离开二人,往蔡琰房中去了。
“枫漠,你和这里的掌柜很熟么?”蔡琰问道,她除了知道枫漠武功很高之外,对他一无所知,她很想对他多了解一些。
枫漠看了她一眼,自从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他一直都有点不敢面对她的感觉。
“这掌柜是我的叔叔。”
“叔叔?”蔡琰有些怀疑,便又问道:“可是你姓枫,他姓冼啊,怎么会是你的叔叔?”
“他是我父亲的好友,我一直都叫他叔叔。”
琰这才明白,只是她又问道:“你是代郡的军官么?”蔡琰见枫漠轻而易举就能斩杀几十个人,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是一个军官。
枫漠脸色一变,他也懒得瞒住蔡琰,便道:“我不是军官,是马贼。兴阳山的三当家就是我。”
蔡琰一惊,没想到这个自己一直信任的人竟然是马贼——传说中杀人如麻,和黄巾贼寇一样为非作歹,违逆朝廷的人。
“你怎么可能是那些可怕的马贼?”蔡琰仍然以为枫漠是在开他玩笑,马贼怎么可能长得这么俊美,怎么可能这样温柔的照顾她?
枫漠惨然一笑,道:“马贼很可怕么?我很可怕么?”
“你当然不可怕,可是我听说马贼一直都在边境和鲜卑人一样劫掠百姓,和黄巾军一样违逆朝廷,自然就很可怕。。。。。。”蔡琰越说,枫漠的脸色就越不好看,她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敢说话了。
“你说的很对,这些我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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