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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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射在还飘散着血腥之气的营地时,曹操的心情如同明媚的阳光一样畅快。
昨夜混战一晚,士兵多数带伤,众将也满脸的疲惫之色,所以曹操便下令休息一天,明日大军再起程去河内郡找袁绍。兵变的损失可以找好友袁绍补回来,而自己手下又多出了一员虎将,自然比较兴奋。
乘着天刚微微亮,便独自带着秦琼爬上附近的一座小山崖,观看日出的美景。“子丹!你觉得此人如何?”爬上崖顶,曹操面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双手随意的放在身后,神情欢喜的问道。
“此人的力量确实可以与古代纣王手下的那个恶来相比!只要爹爹对他以诚相待,他自然也会对爹爹尽忠以报。”站在曹操身侧后的秦琼一听,自然知道问的是谁。
在稍微停顿一会后,秦琼还是用略显稚嫩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补充道:“不过,其为人毫无心机,头脑又过于简单,只怕是可为千人将、难当万人帅。”
原本还在看日出的曹操顿时回过头来,诧异的盯着秦琼那张小脸看了良久。双眼中的目光越来越锐利,直到秦琼的身体有点微微颤抖后,才开口道:“子丹,你知不知道刚才为父差点对你起了杀机。”
听了这话,秦琼先啥都不说,赶紧双膝一屈,跪拜在地上,惊恐的道:“爹爹息怒,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下次再不敢了!”刚才正是看出了曹操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气,他的身体才会产生一阵不由自主的颤抖。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曹操连忙表情温和的用双手扶起秦琼,为他拍了拍身上的泥泞,然后轻轻抚摩着秦琼的小脑瓜,歉意的说道:“不关子丹的事,全怪为父想多了。”
望着秦琼那小脸上还挂着的一丝淡淡惊恐,曹操笑道:“子丹你今年才十岁吧!”
看着秦琼点了点头后,曹操才继续说道:“我认识你生父已经三十多年了,也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武艺。但你到陈留后的第二天早上,与元让的那一场切磋所展现出来的武艺,恐怕你是从小就开始习武的吧!”
不等秦琼说话,曹操接着说道:“我与元让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你的枪法,发现既不是江东孙家,也不是西凉马家,更不是辽东公孙家的枪术,那只有可能是野外高人所传授的了,所以我也就没有细问你的武艺来路。后来大军行抵荥阳,元让的前锋营莫名遇敌,中军众将困惑之际,又是你一语道破敌人来历,这不得不让为父对你刮目相看。”
一边听,秦琼心里就一边开始七上八下的打着小鼓,他终于想明白曹操刚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杀机了。
果然,曹操跟着就说道:“你本身骨格精奇,正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而你又头脑冷静、思维缜密、判断准确,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料;再加上你会识人,居然能一眼就看透了那个典韦,并为他安排好职位。这三点无一不令我既高兴,又担忧。”
意味深长的盯着秦琼双眼,曹操一字一句的总结道:“昨夜看到了倚天剑,又听到了我口说出的星榜,你竟然能够一点都不好奇的问我一声。才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如此心机,如此城府,实属罕见!如若你现在不是我的儿子,我还真有可能会对你下狠手。”

曹操这一席话是听得秦琼混身直冒冷汗,山间一阵晨风吹过,点点寒意涌上他的心头。他就知道自己跟随曹操的这一年来可谓是过于锋芒毕露,完全不符合自己只有十岁的年龄,又怎么会不令曹操起疑呢!
“自从孩儿懂事以来,正值天下黄巾之乱,先父认定爹爹为平定天下之人后,每日便教导我如何为人处事,如何观星象识命理,并且他还教导我如何行军布阵打仗,好让我全心全意的辅助爹爹平定天下。”
越说,秦琼就越激动,脸上就越来越红,呼吸亦渐渐急促起来,“所以,在孩儿心中,爹爹的任何事情,任何决定都是对的,孩儿只需知道,务须了解。如果爹爹有用得着孩儿的地方,孩儿也一定会尽全力去完成爹爹您交代的任务,万死不辞。”
看到秦琼情绪激动的又跪到地上去了,曹操心里突然闪过一阵自责,秦邵为了救自己而身首异处,临死前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自己,可自己对这小孩却如此的敏感多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再次从地上将秦琼扶起后,曹操一边轻拍着他的背脊,一边柔声安抚道:“子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都是爹爹不好,爹爹平时有事没事的就爱瞎猜忌,乖!子丹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爹爹逃离洛阳时,经过成臬……”
说到这里,曹操表情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好了,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说了。子丹想不想知道倚天剑和星榜的故事?爹爹说给你听怎么样?”
虽然知道此刻曹操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不过秦琼也不想继续在那个有伤父子间感情的话题上多做文章了,再加上自己确实对倚天剑和星榜有着很大的好奇,自然是洗耳恭听了。
随着柔和的阳光逐渐变得刺眼,倚天剑刚被曹操从剑鞘中拔了出来,整个小山崖就顿时都笼罩在一遍金色的光幕之中。秦琼混身刚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本来是应该感到有点寒冷的,可被倚天剑反射过来的阳光一照,立刻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舒坦。同时也感受到了倚天剑散出来的那种强大心里压力和精神震撼,让他双腿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软,此剑具有一种令人屈膝膜拜的威严。
“此剑名为倚天,相传是当年楚王下令用铸剑大师干将莫邪夫妇两铸造。主要材料是楚王妃抱铁柱,心有所感,遂怀孕生下来的精铁。两位铸剑大师日日夜夜地锻炼,费了整整三年的心血,才炼成两把剑。
当开炉的那一日,双剑好似要冲出炼炉,嘶嘶吼着久久不愿成型,后来其中的女铸剑大师莫邪用自己的鲜血滴在剑身之上,双剑才安稳下来。就这样以血喂剑了七日七夜,双剑才重新回到炉底,一把纯青,一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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