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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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冬季也是一样的寒冷。为生计和功名劳碌奔波的人街道上比比皆是。喝得醉醺醺的姜火由邓宁搀扶着踉踉跄跄在大街上游荡。一辆马车从身旁掠过,卷起一阵风让姜火减了三分酒意。马车停在前面,跳出来一位妙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一身官宦小姐装扮。只见她笑脸如花,高兴地喊道:“姜火!是你么?”
姜火揉揉醉眼,欢呼道:“你是兰清妹妹还是兰宁妹妹?”
“笨笨,我是兰清啊!我妹妹是圆脸。”钟兰清捧着脸眉开眼笑。
邓宁朝钟兰清打声招呼,偷偷松开搀扶的手。
“真是兰清妹妹!太好了!”姜火偶遇故友欣喜若狂。
钟兰清故意装出惊愕的样子:“是吗?哪里太好?”话里充满喜悦之情。
姜火也故作镇静地说道:“就喜欢瞧你现在的模样!”说这话时姜火那一脸的严肃不逊于邓宁严肃的神情。自认识钟兰清后,姜火就极少遇见年龄相仿的女子。每当寂寞的时候,姜火喜欢拿出兰清赠送的项链回忆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久而久之,姜火或多或少对这位冰雪聪明的兰清妹妹产生了一些相思情,只是心里不敢确定。
“姜火哥哥!”钟兰清似乎还有千言万语难以开口,惟有这声亲热的称呼聊表寸心。
钟兰清记起项链:“姜火哥哥,我送你的那条链子呢?”
姜火老毛病发作,扮个鬼脸道:“呀!项链掉了!”要不是他精心爱护,恐怕项链早就不翼而飞。
“啊”钟兰清楞愣愣地张大嘴巴,脸上写满遗憾。
姜火悄悄从怀里掏出项链顽皮地笑道:“哈哈,骗你的!项链在这里!”
“你真坏!”钟兰清破涕为笑,亲热地搂着姜火的脖子。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大街众目睽睽下搂着异性的身体恐怕钟兰清前无古人了。过往行人指指点点,连姜火都稍觉幸福和尴尬。
性格开朗的钟兰清也意识到举止失态。“你喝了很多酒?”钟兰清松开手臂转移话题。
“呵呵,我没醉。我的酒量可好啦!”姜火分明没有注意到兰清眼里的不快,满不在乎地回答。
钟兰清嘟着小嘴:“现在我还有事,不能和你再聊。今晚你到‘天府’馆驿来吧。记住,一定要来哦!”钟兰清钻进马车,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邓宁一直站在一边偷笑。姜火不满地看着他:“真的这么好笑?”
“钟姑娘都搂着你脖子,可惜我们的姜少却错失扩大战果的机会。”邓宁逗笑道。
“什么?一向正人君子的邓少原来这么色!你教我吻她么?看看我这醉相就知道没戏。”姜火苦笑道。
邓宁叹道:“让你少喝酒你不信。像你现在一说话酒气逼人,不唐突佳人才怪!”
姜火搂着邓宁的肩:“走吧,先找间客栈休息。我的天,什么时候才能混到晚上啊!”
邓宁把姜火往床上一扔,环顾这间客房,倒杯清水灌姜火解酒。两人闲聊一阵曹植,好不容易磨到天黑。邓宁拍拍姜火笑道:“时间到了,佳人有约还不着急!”
姜火呵呵笑道:“我们兄弟,要去同去!”
邓宁抱头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钟姑娘邀请的客人是姜少。我要去多煞风景!姜少,你要好好表现啦!”
“哎,真不够兄弟!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姜火不无沮丧。
邓宁神秘地笑道:“这种福当然是你独享,有难也得独当。”
姜火摇头跨出门槛被邓宁喝住,转身笑道:“哈哈,邓少良心发现了!”
邓宁轻轻说道:“钱在你身上,买几个橘子清清口。酒气太重你就连橘子皮也嚼碎。再唐突佳人的话可对不起你自己了!好啦,去吧,加油!”
“还是邓少料事周到。遵命!”姜火乐呵呵地出店。
天府馆驿是洛阳上等馆驿。水榭亭台,高楼画栋,可容纳上千人居住。凡外地官员入洛阳一般安排在此。
一位青年小将坐在案几旁,头戴紫金冠,身穿素玉锦袍,官宦子弟。姜火刚踏进正厅,青年小将身后的钟兰清兴奋地喊道:“姜火哥哥,左等右盼终于等到你来了!”

青年小将不开口,只是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姜火。姜火心想:这位青年好没礼貌。
不等姜火说话,钟兰清抢着说道:“哥,这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的姜火哥哥。”
青年小将淡淡地“哦”了一声,也不向姜火打招呼。
“姜火哥哥,这位是我哥钟会。”钟兰清忙着互相介绍。
“钟兄好!”姜火一听说是兰清的哥哥,怎么说也得给足面子。
“我哥只比我早几天出生,年龄还没你大呢。对了,邓宁哥哥怎么没来?”钟兰清唧唧喳喳有说有笑。
“邓少他今天累了,只好呆在客栈不能来。”姜火这才意识到兄弟的好意。
沉默的钟会终于开口说道:“听说姜兄偶然得到儒家武学宝典乾坤诀。传说中乾坤诀只属于有缘人。荀仕林门主荀或修炼乾坤诀导致走火入魔。我实在不敢相信姜兄能练成乾坤诀。”
“呵呵,我和邓少也许就是传说里的有缘人吧!”姜火自然地借用钟会的话。
钟会冷眼注视姜火,半晌说道:“乱世求功名。魏王广招贤才,姜兄武艺高强何不投效我钟家,替魏王效力。”
“好啊!我们钟家就缺乏姜火哥哥这样的人才。快答应啊!”钟兰清拉着姜火的手诚恳地哀求,面对兰清的热情,姜火怎能不心动。可钟会的冷淡深深刺激姜火的自尊。钟会哪里是重视自己,分明是重视乾坤诀。如果我就这么爽快地答应投奔钟家,将来岂不是会被钟家瞧不起。“对不起!我姜火何德何能投奔钟家,我们兄弟俩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姜火毅然决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姜火哥哥!”钟兰清满脸失望和沮丧。
“送客!”钟会更是现实。
钟兰清急得要哭,舍不得姜火离开。钟会喝道:“兰清,明日我们要帮三公子劝魏王释放华神医。你要早些休息!”
姜火刚跨出厅门,听得华先生,停止脚步,转身关切地问道:“华先生出了什么事?”
钟会答道:“华神医给魏王医治头痛,不料触怒魏王。被打入天牢,由光禄大夫拷问定罪。”
“我的天,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我得赶回去找邓少。”姜火自言自语,匆匆回客栈。
邓宁懒洋洋地望着姜火进屋,从神情上看很失败。“哈哈,今天无功而返?别告诉我你没有按我的话买橘子。”
“哎,兰清的哥哥钟会实在傲慢无礼。本来有机会投奔钟家的,但是我还是放弃了。郁闷!”姜火垂头丧气。
“笨!你喜欢钟姑娘,又不是喜欢他哥。为什么不答应进钟家呢?我可爱的姜少啊!”邓宁呵呵笑道。
姜火瞪了邓宁一眼:“又来笑话我!我就是看钟会那傲慢的态度不习惯。还有我怕邓少不和我一起啊!这事不商量就决定,还算兄弟么?”
“开玩笑,不算兄弟算什么!只要姜少做的决定不违背天理,我就双手支持。”邓宁认真地说。
“世上没有后悔药。先不说这个。有个不幸的消息,华先生触怒曹操被打入天牢。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姜火开始着急。
“果然是个不幸的消息!那我们还等什么,先找人救华先生。三公子!对,找他帮忙。”邓宁急起来比姜火还厉害,拉着姜火冲出门。
洛阳丞相府。自从曹操加封魏王后,居住在魏王府寻欢作乐。洛阳丞相府就由四个儿子分别居住。北面曹丕,东面曹植,南面曹彰,西面曹熊。姜火、邓宁碰巧到东门,顺利地进入曹植府。
“两位小兄弟怎么深夜拜访?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曹植惊喜地问。
姜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俩兄弟为华先生而来。”
“哦,你们也认识华佗神医?”曹植更加惊讶。
“我们在华先生那里学医一年。”讲故事是邓宁的专利,他滔滔不绝把如何认识华佗的经历原原本本描述一番。
曹植大奇道:“原来两位和华先生有如此渊源。子建也很想救华先生,恐怕我大哥子桓从中作梗。你们放心,明天我进府找父王就算身败名裂也要救华先生出来。”曹植的话发自肺腑,坚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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