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蔡府论文采,相逢谈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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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府邸位于城东,在洛阳城众多高大楼宇的衬托下,并不显得起眼。
一座古朴的宅院,枣木大门前。我与曹操一身青衣便服,下马来到跟前。
整个宅院虽然不大,却显得格外典雅,透露着一种的浓浓文化气质;门前一对抱鼓石,不显霸气反而透露着其主人那种内敛,不喜张扬,独善其身的性格。
早上出门,甄宓还未起床。赵玲却死活要叫嚷着跟我同去,我废了半天唇舌才将她说服。让她和甄宓一起在洛阳城中四处看看,逛街购物。又叫典韦当贴身保镖,她才欢天喜地的放我走。看来,逛街购物乃是女人的天性,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一样。
通报过后,我与曹操穿过一个门廊,来到前厅。
正要跨进门,我无意间突然瞥见那花丛后面,似乎正躲着一个俏丽的身影悄悄的向我等观望。
由于隔得太远,容貌看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很是秀丽。
蔡邕年纪约莫五十开外,身着蓝布袍,头带竹冠,鬓角都有些花白了。看到我等前来,蔡邕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拱手道:“不知贵客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待寒暄一阵见礼坐定后,曹操便率先说道:“久闻蔡公文采一流,才学渊博,乃天下名士。周将军与在下仰慕已久,登门而至,还望蔡公不吝赐教。”
蔡邕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笑道:“此莫不是当日于长社大破黄巾,平定青、徐二州,皇甫嵩将军门下周浩,周正明将军否?”
曹操道:“正是!!”
“久闻大名周将军大名,幸会,幸会!!”蔡邕点点头,依旧是淡淡一笑,说道。
“哪里,哪里~久闻蔡公文采出众,乃当世一流。浩今日得见,还请蔡公多多指教!!”我激动的说道。
蔡邕哈哈笑道:“将军过奖了。将军乃皇甫将军门下得意门生,平定黄巾乱党,立下盖世奇功。而老朽不过浪得虚名而已。何言指教二字。”
曹操笑道:“蔡公何故谦虚,洛阳城中谁人不知蔡公文采乃天下之名士也,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周将军虽是出生行伍,然不仅有统兵作战之才能,于诗赋也颇有见长。昨日新作一首,特前来向蔡中朗讨教一二。”
“在下胡乱所做,全不成章法,还望蔡公多多指教。”我双手一抱拳,作了一个揖深深拜了一下。
“哦?周将军也作诗??”蔡邕轻哼一声,捻着胡须淡淡笑道,“那在下洗耳恭听将军大作。”
“请指教!”说完我傻傻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屋子中央。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昨天憋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挤不出几个字来,忽然望见天上月亮,想起这首李白的大作。只好再次“盗用”一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会也没有李白这号人物,也不必担心他来控告我。
蔡邕听完呆在那里,怔怔的把我望着,两眼迸出一道精光,神色大为惊叹。良久深吸一口气,身体坐直,脸上神情颇有些怀疑的问道:“此乃周将军昨日新作??”
“正是!”我答道,“如蔡公不弃,叫我正明即可。”背后却早已汗水泠泠。
“好,好邕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长叹一声说道,“此诗乃是当世之佳作也。正明文采如此出众,令吾始料不及也。”脸上多有愧色。
“恩,好诗,好诗啊!!”曹操摸着胡须道,似乎仍在回味。过了片刻又问道:“吾听正明诗中乡愁甚浓,离乡多年了吧?可曾回乡探望过?”
我愣了一下,心道:是啊!来到这个古代时空已有四年多时间了,家中父母,同学,师长现在都是否安好,我和赵玲还能回去吗??离开这个本不属于我们的时代,回到自己的时空中去,继续大学的学业呢??前途一片茫然啊~~~
想到这里,心里黯淡不少,苦笑道:“在下的确是离乡多年了,是否还能回去,吾也不知道啊!!”说罢,长叹一声。
“非离乡之人,未有思乡之情。正明心境老夫能够体会。若将军不嫌,请安坐,待老夫抚琴一曲,以为正明解忧。”蔡邕和颜悦色的说道。命人取过一把古琴置于案上,十指拨动,轻轻弹奏起来。
琴声悠扬,婉转,忽而高亢、忽而低沉,犹如行云流水绵绵不绝。我的心神完全被这美妙的琴声所陶醉,仿佛飞过了崇山峻岭,越过平原低谷;四季常青的校园,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又涌上心头,迷茫间好似又重归故里,重返校园~~~
一曲终了,蔡邕讪讪道:“让正明见笑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但得几回闻!”我由衷的赞叹道,“蔡公琴声美妙,乃当世之伯牙也!”心暗自道:这琴声,恐怕就连那理查德.克莱德曼听了也要不得不竖大拇指吧。
曹操也沉醉道:“此乃绝妙佳音,今日得以耳闻,当属吾等有幸。”
蔡邕脸上微微红了一下,笑道:“两位过奖了。”又转过头来问我道:“正明可擅长音律否??”言语中似乎又有显得些孤傲。
我愣了一下,心道:这蔡老头儿,今儿跟我耗上了??刚刚一首李白的《静夜思》让我给震了一下,信心大增,这会又岂能怕你。古筝这东西原先在上中学时也曾经在少年宫学过两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于是嘿嘿一笑,说道:“昔日在西域外帮求学时,在下也曾略知一二。愿抚琴一曲,请蔡公指教。”
蔡邕果然愣住,曹操也大为惊讶。我可不管这么多,坐下来,十指按在琴弦上,一边拨动一边开口唱道:
“刹那风波翻过,一转眼从前便已难复再,狂潮又去又来,未能避开。潮流下我独行,祇知我仍然是我存在,仍然用信换情用诚换爱...............”唱的却是刘德华的《真我的风采》,而且还是粤语。
一来,我非常喜欢这首歌;二来,这粤语听上去更显得有味道。
果然,待我唱完。只见曹操是整个人定在那里,两眼鼓得都快掉出来了,一动不动如同泥塑一般;蔡邕就更夸张了,两眼发直,张大了嘴巴,浑身颤抖不停,就连茶水将衣服打湿了大半也浑然不觉。
“孟德,蔡公~~汝二人没事吧!!”我大吃一惊,叫了半天,他们两个才缓过劲来。我心道:糟糕,是不是给他们刺激太大了,这毕竟是一千多年以后的流行歌曲,不会出事吧!
就在我迷糊之际,就听蔡邕大叫一声道:“奇才,奇才!!正明真乃当时之奇才也!!”
“能以琴声配上诗赋,而且还如此之和谐,正明才能真不愧为举世无双啊!!佩服,佩服!!”曹操也猛吸一口气,感叹的说道,脸上满是陶醉的神色。
我这会却是早已臊的满面通红,说道:“蔡公,孟德误会了。其实此乃非在下所作。乃是在下乡人创造,只是在下很是喜好此曲而已。”
蔡邕这会已收拾好面前打翻的茶杯,理了理衣襟说道:“哦??此曲作者莫可是交州人士??”
“嗯?!”我呆了一下,突然反映过来,这时候的交州正是广东一带,赶紧答道:“正是,正是!!”
“嗯~难怪听上去似乎乃是南方音调。不想交州荒野之地,竞也有如此奇才,而正明能弹奏已属不易,能将诗赋与琴声搭配得如此完美,放眼天下,再无第二人。”

我惭愧不已,连忙摆手道:“蔡公谬赞了,浩不甚惶恐。”
蔡邕却不在意,继续赞道:“正明文武双全,实乃是天下之大才也!!老朽深为折服,今日能与正明相识,真可谓三生有幸啊!!难怪老夫前几日见皇甫将军如此得意,不料却是这样的幸运,能收到正明作门下弟子,实在是令人羡慕啊!!”蔡邕叹服道。忽然有正色道:“以正明之高才,不知对当今之天下之势有何看法??”
听他这么一问,我顿时愣了一下。原先以为蔡邕只是才华出众,没想到他对政治也是这样关心,看来这读书人从来都是以天下兴旺为己任,时时关注。
当下便沉思一阵后答道:“虽今黄巾乱党已被平定,然以浩之愚见,大汉元气已伤,再加上十常侍专权,士风败坏,忠义之士皆受排挤。更令人担忧的是,如今各诸侯势力庞大,拥兵自重,天下百姓恐怕难以就此安定啊~~”
由于是初次见面,我说这段话,是非常谨慎的。
因为这会的时代不比现代社会,言论自由。稍微不注意,就容易招来杀生之祸。所以,从古到今“莫谈国事”成为一句警世名言。
“嗯~”蔡邕默默的点了点头,长叹一声道:“正明所见与老朽不谋而合,可怜天下百姓苍生啊~~”
“蔡公忧国忧民之心,浩深敬之!!!”我正言道。
“哈哈,今日聚会吾等只论文采,不谈其他。”曹操突然大笑道:“正明昔日求学西域外帮,定有许多奇闻趣事,不如说出一二,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哈哈,孟德说笑了。这西域诸国虽大多都是小国寡民,不必吾大汉强盛,然个个都是文明之邦。其文化灿烂,历史悠久,风情与吾之大汉相比更是迥然不同。但在下天资愚钝,所学之技,不过皮毛耳~~”我淡淡一笑说道。
却又听蔡邕惊讶道:“听闻正明所说,令老朽颇为好奇。据老朽所知那西域之地乃是龟兹、鄯善及疏勒等国,皆是夷狄胡羌所居。比之大汉更为蛮荒。而正明却说其国乃是文明之邦。不知正明为何要去那样的地方求学??”言语中透着怀疑的神色。
我哈哈笑道:“蔡公有所不知。浩所说的西域外帮乃是比龟兹、鄯善等更加遥远的西方。距长安恐怕有数万里之遥~~”
“那岂不是要到天边了??”蔡邕和曹操同时惊呼道。
“非也,非也~~”我含笑道,“蔡公,孟德可知当年丝绸之路的终点??”
“听说好像叫‘大秦’。其国力强盛,国人个个都是人高鼻蓝眼。”曹操愣了一下,蔡邕博学率先答出来。
“不错。正是‘大秦’。然这‘大秦’之外却还有诸多更加辉煌的国度!!在‘大秦’的西边还有一片更加广袤的土地,也有诸多文明邦国。”我微笑答道。心想:若不是莫名其妙的回到这三国时代,那我这会已多半是出国留学了。什么巴黎、伦敦、柏林~~~早就逛完了。
岂料,我话音刚落,蔡邕和曹操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蔡公,孟德何故发笑??”我奇怪的问道。
“正明文采出众,吾等已见识过了。不想这杜撰的本领也是登峰造极啊~~”蔡邕说完于曹操对望一眼,又大笑起来。
“蔡公,孟德莫不是以为浩吹牛耳??”我大怒道。
“听说‘大秦’以外已是茫茫大海,正明要是真的去过。那不是走到天边了吗??”曹操用手捂住嘴,依旧是笑得浑身发抖的说道。
“哈哈~~~”我突然发笑道:“尔等真是井底之蛙,你们没有去过,焉知没有这样的地方??”
“难道‘大秦’以外真的是另有乾坤??”蔡邕和曹操见我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是在虚构,当即双双愣在那里,张大嘴巴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我将头昂起,自豪的说道,“那‘大秦’以外,的确是有一片大洋。而在大洋的另一头,却是一片全新的大陆。这‘大秦’所在的土地叫做欧洲。在‘大秦’之前,与吾之中原战国同时代的,更有一文明之邦——希腊.........”
我唾沫飞溅,神情激动,把什么古希腊,雅典神话,罗马帝国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全部讲给蔡邕和曹操听。
“那希腊乃是诸多独立城邦,施行的是民主制度....
....而那王后海伦,却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但有个叫王子帕里斯偏偏不信这个邪,拐走了海伦。结果呢~~就引发了旷日持久的特洛伊战争。......”
蔡邕和曹操两人听得是如痴如醉,一起喃喃说道:“不想竞为一女子,而引发如此浩劫~~”
我并不理会他们,继续说道:“....后来啊~~希腊联军就想了一个办法。什么办法呢??两位想知道吗??”我得意的笑道。
两人完全被我讲的故事所吸引,一起呆呆的摇了摇头,傻乎乎的把我望着。
“他们做了一匹好大好大的木马......”我比划着夸张的动作说道:“...最后,终于取得了战争的胜利。而,特洛伊城也在战火中飞回湮灭了~~~”
我讲完了这许多的故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回望蔡邕和曹操,只见他二人都默默沉思。
良久,蔡邕叹道:“自古红颜祸水,看来不管是在吾中原王朝还是在那西域外邦都是如此。”曹操认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蔡公所言极是~~”
我狂晕。这明明就是一个美丽动人的神话故事嘛,这两个人竟然有这样的看法~~
众人感慨一阵后,蔡邕又道:“难怪正明如此年少却有这般才学。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正明见识之广泛,吾辈真是望尘莫及啊~~”
曹操也叹道:“如今吾也才知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言罢,眼往窗外望去,一幅心驰神往的样子。
“哈哈,”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蔡公、孟德过奖了~~”刚刚开口想要继续再卖弄一番。突然听见屏风背后传来“轰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把我吓了一跳。
抬头望去,屏风后面闪过一个苗条的身影,正是刚才偷看的那个女子。蔡邕一皱眉,连忙问道:“汝在做甚??
“啊!”那少女应了一声,道:“没什么,走错路了!”声音犹如出谷黄莺般的清脆好听。见蔡邕询问,少女神色有些紧张,连忙向后院走去,转到门外去了。
我疑心道:这多半是蔡邕府上某个新来丫鬟,所以还认不得路。
蔡邕脸色微红讪讪道:“老朽家教不严,令两位见笑了。”招手叫来一家丁嘱咐几句后又道:“正明乃天下奇才能够屈驾光临寒舍,令老朽不胜荣幸。孟德能够为在下请到如此贵客,邕感谢之至。吾已命人备下家宴,以表寸心,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哈哈,那里话。蔡公您这是太客气了。今日能够听到如此多的奇闻故事,操也是受益匪浅啊!!”曹操笑道,
“蔡公,这岂不是多有讨扰~~”我也激动的说道。
“哈哈,哪里话。今日能与两位把酒言欢乃是老朽之幸也。请~~”说罢,蔡邕站起身来,双手一摆,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蔡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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