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一顾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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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这里实力大壮,袁绍那边却是日暮西山。曹操得到马超成功到达扬州的消息,立刻加强了对幽州的攻势,意图在最短的时间内统一北方,好和孙策相抗。
幽州,范阳太守府邸。
袁绍躺在榻上,双目无神的看着上方。此时的袁绍再也不复当年十八路诸侯会盟之时的雄姿英发的样子,须发斑白,皱纹盘布。要不是榻前还跪着袁家的文臣武将,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昔日威震天下的袁绍。
一连串的兵败,让袁绍急速的衰老下去,就在三天之前,曹操派人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求袁军在三天之内投降,否则城破之日,就把袁家老少和满城百姓杀个鸡犬不留。这个通牒成了那最后的一根稻草,袁绍听说了之后羞愤交加,竟然到了弥留之际。
“想我……袁家……四世三公,……不想……今日……竟、竟然……狼狈至此!咳、咳咳……”袁绍艰难的抬起手,鼓足力气说道。
袁谭、袁熙和袁尚兄弟三人呜呜咽咽,泪流不止。三兄弟平日里为了争夺袁家家主之位,不遗余力的打击自己的兄弟,可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他们都十分清楚,投降曹操已成定局。三人在这样的压力下,又变成了手足情深的好兄弟。
袁绍扭头看着三个让他操了一辈子心的儿子。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吧。阿瞒为了向世人展示宽大的胸襟,必定不会为难自己这些不成器的儿子。至于审配那些个文武大臣,也随便他们各投明主吧!一个人到了临死之际,反而相通了不少事情。而唯一让袁绍感到抱歉的人,就是田丰。想起当日邺城兵败,自己羞怒之下听从了郭图之言,把田丰斩首。袁绍临死之际思及此事,悔恨不已。
袁绍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说道:“北方……大势已定。我袁家……已经败了!……各位……先生,……将军,不必……再以我袁家……为念。只盼……日后能……对小儿,……有所提携。袁某……感激不尽!”
“主公……!”众文武一起跪下,不管袁绍以前对他们如何,至少现在是为他们考虑的。
“诸公……请起。……显思(袁谭),……速去……安排……投降……”袁绍突然脸泛潮红,翻身做起,眼睛直直看着前方道:“叔叔(袁隗),公路(袁术),元皓(田丰),你们来接我了吗!我……”
“父亲!!”“主公!!”
公元202年的冬天,曾经叱咤风云的袁绍于幽州的范阳病逝。袁绍的长子袁谭率领袁家的大小臣工向曹操投降。至此,曹操终于统一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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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没想到,没想到啊!
封华得到消息,为曹操的好运气感叹不已。演义里面,曹操除了得到张郃高览,几乎没从袁绍那里挖到什么有用的人,现在可倒好,袁绍临死前来了个大派送,除了审配以死殉主,其他的如荀湛,郭图,逢纪,许攸等人,统统投入了曹操的麾下。好嘛,曹操麾下本来谋臣就多,现在又得到这么一批人,虽然只是二流的,可也比没有好的多了。封华在这边眼馋,刘备在长安更是着急上火,眼红的和兔子似的。
曹操的实力“剧烈”膨胀,终于刺激到了刘备,刘备下定决心,一定要请司马懿出仕。于是他命人备了一份厚礼,亲自前往河内拜访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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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要变了!”司马懿在自家的小院儿里溜达,司马懿闲暇时喜欢一个人在书房里想事情,但是这些日子却有些不同,经常的出门逛街,采办一些用品。府里的下人们都猜测,老爷是不是要出远门了。
算算日子,也该来了。司马懿一边溜达一边思量。
“老爷,皇叔刘备大人来拜访您!”一个管家点头哈腰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让客人稍等,待我更衣以后,再去见他!”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上却是淡淡的说道。想那三国演义,刘备三顾茅庐,最后一次正碰上诸葛亮在睡觉,刘备恭恭敬敬的等诸葛亮睡醒了才敢见他。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终于请得卧龙出山。现如今,刘备只是一顾司马懿,而且司马懿也不敢装睡,只是让刘备稍待而已。这固然是因为司马懿的本事不如诸葛亮,底气也不像卧龙那么足。更是因为这里的刘备和演义中的刘备不同。坐拥关中之地,手握二十万雄兵,麾下兵精粮足,司马懿又岂敢等闲视之。

“这个……老爷,那刘皇叔……”管家显然对司马懿的态度有些疑问,对方可是当今皇叔啊,不立刻接见,是不是有所怠慢了。
司马懿笑道:“放心吧,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
“是!”一个是自家老爷,一个是当今皇叔,终于还是老爷的话有分量。
管家如实回报,刘备城府极深,面上还是一片和颜悦色,和刘备同来的张飞却是忍不住怒了,张飞环眼一瞪,就要发作。刘备见状,赶紧拦住他这个莽撞的兄弟。“翼德!稍安勿燥。司马先生乃是当今大才,不可造次!”说着,还当着管家的面儿故意瞪了张飞一眼。
“恕罪、恕罪……”司马懿早就躲在门后,他本想再多观察一下刘备,哪知他的义弟脾气如此火爆。司马懿只好现身相见。
这是二人的初次见面,二人都是生具奇相。刘备双手过膝,目能自视其耳;司马懿则是鹰顾狼视。司马懿倒还好,刘备的样子虽然怪,可也算是顺眼,否则演义里面吴国太也不会招刘备为女婿。可刘备见了司马懿的样子却是心里一阵不舒服。刘备麾下的文武大臣,每一个都是相貌堂堂,赵云大帅哥一个;关羽甚至被当今皇帝称之为“美髯公”,张飞长得虽然丑,却也说得上是相貌端正,威猛过人。可眼前这个司马懿……倒不是说刘备嫌弃他的相貌,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妙,让人无法从心里信任他。
刘备到底是一代枭雄,看重的还是别人的才能。一想到曹操麾下那么多的文臣武将,刘备对司马懿的那点厌恶之情立刻飞到九霄云外。他对司马懿一揖到地,恭敬的说道:“久闻先生大名,备不才,今日特备薄礼,前来拜会先生。”旁边的亲卫立刻乖觉的把礼物奉上。
管家接过礼物,退往一旁。司马懿殷勤的邀请刘备和张飞入座。司马懿故作惭愧的说道:“懿只是一介草民,实不想劳动皇叔大驾。”司马懿命仆从端上点心酒食。刘备浅尝即止,张飞却是老实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司马懿微微一笑,说道:“前几次观皇叔书信,足见皇叔忧国忧民之心,只是,懿才疏学浅,有负皇叔下问啊!”要说司马懿还就吃亏在样子上,同样的做作,如果是英俊潇洒的孔明来做,刘备说不定还会上钩。可鹰顾狼视的司马懿作出来,只会让刘备一眼看穿。司马懿的管家甚至在心里暗暗鄙视,心道:都买好远行的东西了,还装模作样,我靠……嗯?靠是什么意思!
且不提管家在那里碎碎念,刘备见司马懿如此,知道这出戏还得继续演。他和颜说道:“大丈夫身怀经世之才,岂可空老于田间。望先生以天下苍生为重,出山相助一臂之力。”
差不多了,司马懿见刘备把天下苍生都台出来了,也不好再继续推辞。他沉吟问道:“愿闻将军之志。”
刘备精神一振,说道:“汉室大厦将倾,备不自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可惜备目光短浅,兵微将寡。若能得先生相助,实为万幸。”
司马懿笑道:“自董卓起兵窜汉以来,天下群雄并起。昔日袁绍势强,而曹操势弱。可曹操最终却能击败袁氏取而代之。究其原由,固然是天意,可也是因为曹操惯能用谋,且善于纳谏。如今曹操坐拥幽、冀、并、兖、青,五州之地,带甲七十余万,麾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此诚不可与之争锋……”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就连张飞也竖起耳朵聆听。
“……扬州孙策,秉承其父孙坚之勇烈,人称‘江东小霸王’。其麾下虽然谋臣较少,值得称道的仅贾诩一人,然武力极盛,封寒月、黄继祖、太史慈、甘兴霸,此数人皆不在河北颜良之下。封寒月更是曾经以弱冠之年力斩夏侯敦,并在徐州以孱弱之兵独斗颜良文丑,其武功之高,被誉为江南第一,声势直追吕布……”
张飞见司马懿夸奖封华,刚想反驳两句,可一听到吕布的名字,他也老老实实的不作声了。
“……扬、徐二州,得到孙策的精心治理,民心归附,此亦不可图也……”
刘备听得是热血沸腾,连忙问道:“依先生之见,备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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