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兵行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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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新败,蝗虫忽起,食尽禾稻。
关东一境,每谷一斛,直钱五十贯,人民相食。
曹操因军中粮尽,引兵回鄄城暂住。
因此二处权且罢兵。
“三位贤弟真的要走?”吕布被连日来的庆功酒席弄得有些头疼。
曹性也拦道:“不错,何不在此地多留几日!”
经此一役,曹性对王良他们三人甚是心服,所以此刻也出来真心挽留。
王良打个哈哈,拍了拍曹性肩头:“我们还会回来的!”又转向吕布道:“吕大哥,小弟帮忙便会帮你到底,那曹操经此一役虽对他的战力有一定的影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曹操现下仍是整个河南军力最强之人,所以若想永绝后患,我们必须与陶恭祖取得联合。”
吕布点头问道:“你们要去彭城?”
王良微笑道:“不错,陶谦能捡条活命全靠吕大哥飞夺濮阳,而曹操为报父仇,必不会放过陶谦,单看他这一路遇人杀人,遇城屠城,便可知曹操有多么恨陶恭祖,所以为了保全自己,陶谦必会欣然与我们同盟!”
吕布正容道:“小良说的非常对,只是这点小事我让陈宫去就是了,何用三位贤弟亲自出马?”
王良装出一脸苦相,叹了口气道:“小弟天生劳碌命。”
吕布不觉莞尔。
袁天奇接过来道:“其实是这样,陶谦此人生性懦弱,而且又无勇无谋,若是结盟之后、在战中出了岔子,便麻烦了,所以小良想以我们三人去代他指点此战!”
陈宫眼中射出一丝精光,沉声道:“你们想夺陶谦兵权?”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瞬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王良双眼射出寒光,紧盯陈宫,缓缓道:“军师以为不可?”
陈宫一笑道:“王大人此计甚妙!公台举双手赞成。”
吕布摆了摆手:“罢了,那一切就依小良的意思吧。”
王良笑着冲陈宫道:“小弟有话与军师单独聊聊……”
袁天奇不知为何对陈宫此人总提不起好感,此刻亦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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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良、袁天奇和呼邪不破三人驱马缓缓踏出府门。
袁天奇问道:“小良,你刚刚和陈宫说了此什么?”
见呼邪不破也好奇的望向自己。
王良哈哈一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二人正待追问,身后马蹄声音响起。
张辽一人一骑悄然赶上。
王良回头哈哈笑道:“怎么张大哥也来啦?”
张辽微笑道:“让我送你们到城门口吧!”
袁天奇隐约感觉张辽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把握不到。
正自纳闷,耳听王良道:“张大哥觉得陈宫此人如何?”
张辽显是没料到王良有此一问,略一迟疑,沉吟道:“小良何出此言?”
王良望了望袁天奇和……
呼邪不破,旋压低声音向着张辽道:“我听曹性说陈宫和吕大人以前就是相识,是不是?”
张辽身体微微一振,却逃不过袁天奇双眼。
张辽一声长叹道:“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哦?”王良双眼一亮。
袁天奇和呼邪不破一直怀疑吕布与拜月教有关,此刻听到有关于吕布的事,二人同时竖起耳朵。
张辽叹道:“细节之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吕大人对陈宫向来是言听计从,当日陈宫开城将吕大人迎进来,二人像是早有默契,可是此等大事,曹性我们却在之前一点也不知道。”
王良点头道:“张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在董卓死前,陈宫是不是来找过吕大人?”
张辽望向王良,正容道:“不错,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陈宫,而且当时还是我有事找吕大人,不小心撞见。小良你怎么知道?”
王良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张大哥听没听过拜月教?”
张辽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袁天奇猛然一惊,终想起为何自己每次见到陈宫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恶感。
那时他和王良在陈仓与天龙帮一役,正是第一次见到陈宫出手。
而那时袁天奇在陈宫出手之时便隐约见到,陈宫手上有一个和铁勒很相似的标记。
后来却因相隔太久才见到铁勒、虽知道这是拜月教的标志,袁天奇却也将这一档事淡忘了。
袁天奇心忖:难道小良也发现了什么?
只听王良淡淡道:“张大哥,城门已经到了,多谢张大哥相送。”
张辽似是还有话说,却欲言又止,终抱拳道:“三位兄弟记住,人心叵测,一路多加小心!”
说完转身打马而去。
袁天奇隐隐听到,张辽在离开之时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呼邪不破看着张辽远去的背影,向王良和袁天奇道:“你们觉不觉得张辽似是有话想告诉我们?”
二人同时点点头。
呼邪不破又转向王良道:“小良,你是不是怀疑陈宫和吕布都是拜月教的人?”
王良双腿一夹战马,与二人同步,沉道:“不错,那天你和小奇对战典韦、夏侯惇他们,我却因伤得实在动不了靠在墙上,所以看到了一些你们看不到事。”
呼邪不破刚要追问,斜刺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三人定睛一看,正是曹性!
王良刚要开口,只见曹性一摆手,四下张望,见别无他人,赶到三人马前。
曹性压低声音急道:“吕大人对你们欲夺陶谦兵权一事很有意见,军师说你们是另有图谋,所以……”
王良飞身下马,打断道:“所以吕大人也想对付我们,是吗?”
曹性正色急道:“不,那倒还不至于,只是,我怕破曹孟德之日,便是……”
王良淡淡道:“狡兔死、走狗烹,……
想不到吕布竟然也会如此……”
呼邪不破傲然道:“那要看吕布有没有这个能耐!”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仍要多谢曹兄冒险相告!”
呼邪不破说完看了看王良和袁天奇。
三人同时明白张辽刚刚想对自己三兄弟说些什么。
只是想不到最终竟是刚刚认识不久的曹性把事情告知了自己。
看来张辽对自己兄弟仍是有所保留,不过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王良他们心里虽有些难受,却也不怪张辽。
王良感激的望着曹性道:“曹兄放心,此事我心中早有打算,曹兄今日冒险相告之义,王某铭记于心!”

曹性叹道:“我实是不愿与小良你们三个为敌,我曹性从没佩服过任何人,可是经此番同生共死之后我却从心里想交你们这三个朋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曹性便是拼得身死,也要保你们周全!”
王良心下一热道:“曹大哥不若与我们同回南皮吧?”
曹性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若我和你们去南皮,那不是迫侯爷和你们翻脸吗?”
袁天奇怅然道:“曹大哥勿用为难,我们三个自会小心的。不过曹大哥若要劝我们就此离开……”
曹性一声叹息打断道:“我明白,而今天下如一盘散沙,我们人人都是身不由已,只希望战争能快点结束。”
王良伸手按着曹性双肩道:“曹大哥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吕布他们起疑。”
曹性点点头:“你们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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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良!”呼邪不破甫一开口,就被王良打断。
“小破,你不必劝我,我已经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至曹操于死地。”王良面无表情,双眼直视着前方。
袁天奇神情一黯:“小良,你是不是因为碧瑶找过曹操,所以才……”
王良没有承认也没否认,面上现出说不出的坚毅:“奇少,天下霸主只会是我王良。”
袁天奇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是为了自已、不愿有与张碧瑶对峙的一天,所以才甘愿舍身犯险,无论如何也要将曹操杀死。
袁天奇念及此处,心境下堕,终抬头望向呼邪不破:“小破,你帮我好好照顾小良。”
呼邪不破面色如水,抻手拦着袁天奇缓缓道:“男人大丈敢为天下所不为,”
王良在马背上打了个哈哈,无可无不可的洒然道:“奇少,小破咱们三个人之所以能结为兄弟,便是因为我们都是喜欢冒险的人,越是有难度、便越是刺激,江山美人谁说不可兼得?而且就算拿整个天下换良宵一刻又如何?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必须灭曹!就如你和小破当初为了支持我追求袁灵素与我一同攻打南皮一样,我们现在也支持你!”
说完,王良不觉想起了袁灵素,忽然发现袁灵素的影子在自己心中越来越模糊……
,自己反过来想想又觉得奇怪,自己从没有和袁灵素有过什么过多的接触,怎么会一直喜欢她的呢?
王良不知道,也许正因为自己的市井出身、而袁灵素世出名门,使自己偏要打破、推翻一切世俗观念。
也许这就是他骨子里的倔强和不屈。
就像他自己说的越是有难度,便越是刺激……
只听呼邪不破说道:“若碧瑶仙子之前真的找过曹操,那她现在就该在这附近,如果她知道了我们打败曹操的消息,我想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袁天奇终于点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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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龙飞地,帝王将相乡。
沛,高祖故里。
秦时置县,东靠微山、昭阳两湖。
西邻丰县、南界铜山,一马平川;是衔接衮州东郡和徐州彭郡的要塞。
小沛城墙四周环连,门关节楼,城墙以砖石严实包砌而成,坚固雄伟。
道旁树木葱,紧靠城东的是微山、昭阳两湖,经引水道围绕外墙成为护城河。
商铺摊布满街道两旁,人马往来不绝。
三人想不到此地刚刚被曹操的战火涤荡过,竟仍会这般车水马龙。
王良奇道:“如今兵战连连,又有饥荒,这里怎么会仍是如此热闹?”
呼邪不破点头道:“不错,能把小小一个沛城治理成这样,果真不简单。”
袁天奇笑道:“咱们左右今天再不能成行,就在此地住一夜,届时打探一下徐州事态便了。”
三人找了间客栈,不管不顾的大睡一番,醒来之时,天已将晚。
王良揉着肚子道:“咱们去把它填满好不好?”
呼邪不破道:“好,顺道打探些消息。”
三人大摇大摆的来到贯通东西城门的大街处,热闹的情况把三人吓了一跳。
眼前与晨早时的小沛像是换了个地方,兴旺处比之长安竟也不遑多让。
三教九流,各色俱备,其中更不乏三山五岳的武林人物,但人人守礼,决无半点杂乱。
三人找了间颇具规模的食寮坐下,点得满桌酒菜,内外几十张台子全被客人坐满,喧哗吵嚷,热热闹闹充满生机。
呼邪不破将刚刚拿来的烈酒一口干下,感叹道:“咱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过如此惬意的时候啦!”
王良点了点道:“不错,想来蔡才女他们在南皮定是过得轻松惬意。”
袁天奇微笑道:“我想蔡琰定会把南皮治理得如长安、洛阳一般。”
呼邪不破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才女她德才兼备,老张他们这帮家伙定是对才女惟命是从,正拼命争取良好表现呢!哈哈哈!”
王良尚是这些天来首次想起蔡琰,想到邺城初见蔡琰时的情形,不禁嘴角挂上一丝微笑。
呼邪不破看见,奇道:“小良,你老兄在那里偷笑什么呢?何不说出来与兄弟分享一下……
。”
袁天奇也面带微笑的望过来。
王良不知怎的,竟面上微红,晃着大头压低声音解释道:“我是想到此次成功破曹,灵素就要陪我同进晚餐,一时笑了出来!”
呼邪不破摇头道:“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想的,那蔡才女有才有色,你怎么却会看上袁灵素的?”
袁天奇噗笑出声来:“什么有才有色,你小子莫要把昭姬说得这么粗俗好不好!”
此时外头忽然传来杯碟破碎和争吵之声,三人循声望去。
蓦地一条人影直飞进来,仰天跌到其中一张桌上,登时人人四散逃避,杯盘碗碟掉地破碎,饭菜肴溅得桌子四周一片狠藉,
王良单手将这老兄扶起,对方显然伤的不重,冲着王良点头至谢后,由背后抽出一把长剑,双眼紧盯着把他抛飞过来的方向。
“妈的,给我杀了他!”
一个贵公子模样,双目神色狠毒,脸泛铁青色的人在五名武装大汉簇拥下,来到进前。
王良和袁天奇甫抬头看清此人面目,两人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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