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私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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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丘上的站着的人均非外行,是以都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各人的感受却不尽相同商队侍卫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打死他们也不相信,在他们看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竟有如此神勇,而且这般心狠手辣,看向尹铭的眼神就如同望着死神一般,即是敬佩又是畏惧,反而是对吕布敬重有加,谁让现在吕布比尹铭更显神勇,尤其是吕布那俊朗冷酷的面孔,骑着骏马,英姿飒爽的身形,傲视一切的风采,让他们崇拜的不得了。
然而,十八个归附的强悍的大汉却是将尹铭视作神明,顶礼膜拜,尹铭的武勇让他们从心底拜服,尹铭的豪迈使他们甘心赴死,今后他们只为一个人而活着,那便是他们唯一的主人,那个弱冠之齡的男子汉大丈夫——尹铭
“乱世人无所归,部曲永随将。”尹铭看着自己这只有十八人的私兵部曲,突然想到了这句真正导致乱世军阀混战的话,而此时此刻的情形不是正好印证了这句话吗?
不错私兵确实是真正导致乱世的最主要原因之一。西汉后期混乱的政局就导致了豪强势力的扩张,光武帝刘秀本人就是南阳的大豪强。光武帝起事时,南阳和河北诸郡纷纷响应刘秀,而那些响应刘秀之人多是豪强地主。刘植、耿纯以私兵随刘秀,成为东汉开国勋臣,他们在病危时都指定子侄代统营众,至死都不愿放弃私家武装。
在农民暴动的地区,豪强地主为求自保,便广聚兵众,待机渔利,如刘秀的娘舅南阳樊宏作营堑以待刘秀;京兆第五伦聚宗族邻里依险阻固,抗拒赤眉;南阳族姓冯鲂聚宾客,招豪杰,作营堑,观望等待。这些豪强地主都先后归附刘秀,成为‘光武中兴’的有力支柱。
当然还有许多豪强地主,拥有武装却是为了抗拒政令。例如建武初年,赵魏豪右到处屯聚;清河大姓赵纲起坞壁,缮甲兵,为害一方;北海大姓夏长思囚太守,据城池,等等。这些人既不愿放弃自己割据乡土的武装,归附刘秀,又无力建号自守,与东汉朝廷公开抗衡。刘秀除了用武力削平一批之外,采取了安抚的手段对待他们,企图以官爵相诱,不战而使他们降服。建武二年(公元26),冯异代邓禹取关中,刘秀告诫冯异不要用略地屠城的办法,要力求作到平定安集。他还具体指明,营堡降者,遣渠帅谒京师,散小民归农桑,坏其营壁使不能复聚。冯异如令而行,平辑关中。
但是在东汉建国以后的十余年中,豪强的活动从未停止过。他们散在郡县,威福自行,权势胜过官府。小民得罪天子,不过身死,得罪这些豪强,那往往就要被灭门绝族。在光武帝的军事压力下,这些豪强各生狐疑,他们彼此联系,拥众戒备,长期不散。所以,尽管天下一统,战争也早已结束,但地方豪强势力仍然嚣张,东汉统治还不巩固。
针对这种情况,光武帝在建武十五年采取了新的措施。他下诏州郡检核垦田顷亩和户口年纪,名为度田。度田的目的,除为了掌握确实的名籍和田数,以增加赋税收入外,更重要的是企图通过户口年纪的检核,以控制和解散豪强武装。原本绝好的办法,可因为州郡官吏畏惧豪强,不但不敢对他们推行度田,反而借度田之名蹂躏农民百姓。无奈,光武帝以度田不实的罪名,处死了诸郡守十余人。紧接着,各郡国豪强地主四处并起,到处劫掠,杀害长吏官员。朝廷出兵讨伐,他们就立马解散,朝廷一撤兵,他们又从新集结。光武帝发兵征讨他们,把捕获的大豪强迁徙它郡,赋田授廪,割断他们与乡土的联系。经过这次斗争后,豪强武装转为隐蔽状态,形势相对缓和了。
到如今随着东汉经济、农业的发展,豪强地主势力的发展,东汉百姓创造的物质财富,不是作为赋税流入国库,而是作为地租为豪强地主所攫取。地主田庄中种有许多种类的谷物、蔬果、竹木、药材和其他经济作物,饲养各种牲畜,还有养蚕、缫丝、织缣帛麻布、染色、制衣鞋、制药、酿酒醋、作酱等手工业。地主们为了盘剥农民,除了放贷以外,还在各种产品的收获季节分别收购这些产品,而在农民需要种子、食物、绢布的季节把这些物品卖出去,以图获取高利。地主甚至在四五月间天暖时购进农民御寒用的敝絮,十月天寒时卖出,从中取利。
为了镇压可能出现的农民暴动,地主们就组建自己私兵。每当二三月青黄不接或月寒冻将临时,地主纠集一部分农民,在田庄里“警设守备”,“缮五兵,习战射”。出土的一些东汉时期的陶制楼阁、院宅模型,都带有围墙、角楼、望楼、飞桥,具有军事性质。还有一些东汉农夫俑和持盾武士俑,两者衣着相似,都佩戴环首大刀,表现了依附农民和私兵身分的一致。
不过此时的地主私兵并不是常设的,而是定期召集农民组成的,这与光武帝度田以前地主武装“岁月不解”的情况,是有所不同的。这种私兵是维持本地地主豪强的支柱,与度田以前地主武装公开割据反抗的情况也不一样。但是这种私兵既然是封建经济的产物,在一定条件下它就可能转化为公开的割据武力,转化为统一国家的对立物,汉末三国豪强地主武装割据的局面骤然出现,其根源就在这里。
曾今有人说东汉灭亡是光武帝为自己的子孙埋下的祸根,如今看来却也差不多。其实这私兵不只是汉末才有,至魏晋、南北朝以及唐宋时期仍然存在私兵。所以,有一天自己能够一统天下,那么一定要将私兵彻底的消亡。
“贤弟,贤弟,贤弟!我们也该走了。”吕布连叫三声,尹铭才有所反应。
“啊,噢!”尹铭心思一阵乱飞,突然被吕布喊醒。四下张望一番,却发现低丘上只见吕布,自己和那十八个私兵,那些商队侍卫连战场都没有清理,早已回到自己的商队里去了。但马上他又想到,这里确实不用清理,因为除了活人身上的,根本就没有一件物肆是完好的。唉!在可是钱啊!
“怎么呢?可是伤到哪里了?”吕布不明白尹铭怎么又傻了,还以为他那里受伤了,连忙问道。
“啊!没事,没事,我很好,就是有点可惜这些皮甲。”尹铭啧啧可惜道。
“嗯!”望着此刻的尹铭,宛如孩子一般天真的表情,吕布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如远古魔神附体般的煞星。无奈的说道:“不就是几副皮甲吗?你要多少,大哥倾囊相助。”
尹铭刚要说话,就见低丘下奔上一骑,老远就叫道:“禀告二位勇士,我等擒到一贼,我主有请二位勇士前去审讯。”
“知道了,请你家家主稍等片刻,某等即刻就到。”吕布回答道。
“大哥,这是为何?他们捉住了盗贼反要我们去审讯。”尹铭非常不理解,也不想去理会他们,此刻他只想与那十八个私兵好好的联络联络思想感情,为自己能够尽早的更好的掌握这只私兵力量。
“这只商队的侍卫精壮,兵器优良,而且训练有素,想必是大户人家的私兵。贤弟既有雄心,何不前去与之结交?”吕布并非完全是那种有勇无谋之人,此时他就知道劝尹铭去结交士族大家。

“好啊!我们走吧。”尹铭翻手将七星宝刀左手精致华丽的金镶玉刀鞘。
“你就这个样子去嘛?怎么也得换套衣服吧”吕布邹着眉头说道,眼睛却盯着尹铭手中的七星宝刀。
“怎么呐?这个样子不是....”尹铭说着低头看了看,不再说话了,衣服凌乱不堪不说,还满身的血迹,是得换套衣服,不然很容易把人吓坏了。
“这便是你新得的宝刀吗?”吕布忍不住问道。
“嗯,在那贼首手中夺得,我看它刀鞘及刀柄个嵌有大小七颗宝石,所以便叫它七星宝刀,你看怎么样。”尹铭说完将刀随手抛给马上的吕布。
“呛!”吕布手中闪出一道夺目光芒,七星宝刀应声而出。
“好刀!”吕布拔刀在手,大喝一声。接着,吕布左手抽出一支羽箭甩出,右手握刀暴起,立时寒芒耀眼,刀光四射。一阵寒风扫过,“呛!”一声,宝刀入鞘,光芒逝隐,二尺九寸长的羽箭已断为八节。
“好刀,七星宝刀!果然是一把宝刀。”吕布高声赞叹道。
“回主上,这本名就叫七星宝刀,出自铸剑大师宫冶子之手,刀身为天玄铁所铸,刀鞘及刀柄均为金镶玉制作而成,刀鞘与刀柄的大小七颗宝石,具是来自域外极其稀有的七彩宝石。是以此刀不仅削金断玉,切铁如泥,而且价值连城。丙元得此刀也不过数日,系得自关中大户王家,为了此刀,丙元已将王家灭门了。”身后站出一个大汉,对着尹铭抱拳行礼后,说出了七星宝刀的来历。
“哦!这下是真的发了。”尹铭不敢相信这真的就是七星宝刀,他只记得书上写的是一尺二寸长,怎么会错的那么厉害。
“双喜临门啊!那可真的要好好恭喜贤弟了。”吕布也为尹铭得到如此宝刀感到高兴不已。
“哈哈!同喜同喜。”即得了宝刀,又收服劲卒,的确是双喜临门,要庆贺,一定要庆贺!尹铭心中无比的欣喜。
尹铭牵过自己的骏马,跃然上马,领着十八个私兵,与吕布并驾齐驱一阵小跑奔向乌雅夫人和洛叔驻扎地。
此时,乌雅夫人及洛叔已经绕过杀场,赶着八十余匹骏马,在距离商队百十米的地方驻扎,因为尹铭吕布都不在,所以他们也并没有过去与其打招呼。
来到驻地,一个用四根碗口粗的木棍,支着一张厚厚的粗麻布做成的临时帐篷里,尹铭把将自己得了七星宝刀的事,告诉了乌雅夫人及洛叔,俩人都为他感到高兴。乌雅夫人及洛叔初时见到尹铭满身血迹,还以为他受伤了,之后才知道都是贼寇的血。但尹铭还是免不了被乌雅夫人埋怨一通,一边埋怨,一边却用湿毛巾为他擦洗脸上、颈上的血迹,不知为何,尹铭极享受这种被人埋怨、责怪的感觉,当然只限于他的母亲——乌雅夫人,他还没有变态。
擦洗完后,乌雅夫人捧出一套崭新的衣服,待尹铭脱去外面的衣服,乌雅夫人又细心的为尹铭将那套崭新的衣服换上。由于没有镜子,尹铭只然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这套新衣服,居然是一套汉式的武士劲装,而且非常合身。
“娘,这套衣服那来的?我穿着正好。”尹铭颇为欣赏自己身着武士劲装的样子,虽然他也不知道穿在身上到底好不好看,依然摆了两个造型,看着一脸幸福慈祥,微笑着望着的自己的乌雅夫人问道。
“还合身吧,这是娘专为你做的,喜欢吗?”乌雅夫人温柔的对他说道。
“喜欢,只要是娘做的我就喜欢。”尹铭又将新得的七星宝刀悬挂腰间,然后又问道:“娘,您不是匈奴人吗,怎么会做汉人的衣服?”
“你怎么就知道匈奴人不会做汉人的衣服呢?再说娘也是半个汉人。”乌雅夫人反颇道,话语中似乎略带丁点怨意。
“什么?娘您也是半个汉人?”尹铭这才发现,自己虽然认了乌雅夫人为母亲,可却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一直都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
“你现在才知道啊!”这时洛叔走到二人跟前说道;“夫人的母亲是汉朝公主的陪嫁到匈奴的侍女,公主嫁到匈奴后,身边的侍女都被匈奴单于送给其部下有功之人。夫人的母亲亦是那时被送到乌松部的首领乌可达,也就是夫人的父亲大人,夫人是在其二十二岁大婚时,被小日推演抢去的。”
尹铭望着洛叔不高兴的面孔,除了神情尴尬,傻傻的饶着自己的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乌雅夫人看着心痛不已,一把将他楼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娘也不曾对你说,我儿当然不知道。”
“娘!是孩儿不好,孩儿没良心,从未关心过娘。娘,孩儿再也不会这样了,孩儿以后每天都给您问安。”尹铭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泣声大呼道。
“不怪我儿,这几日都在逃亡,我儿要做的事情太多。”乌雅夫人流着眼泪安慰道,确实不能怪尹铭,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加上又在逃亡,本就一人过习惯了,心中又一大堆的事,忽略一些事情确实不算什么,只是尹铭从认亲以来,就从没有询问过乌雅夫人或者洛叔的详细情况。如果要说错的话,那么,尹铭就是错在这里了。
“贤弟,可以走了吗?”吕布这时闯进乌雅夫人的临时大帐,一眼就看到他认为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尹铭竟然哭了,哭的像一个孩子,哦!不,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只是自己一直将他视作为成年人。正是因为这一幕,吕布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他除了忠心、钦佩以外,更多了关心爱护。
“娘,我们要过去了,对方乃是冀州大族名士,甄家家主甄逸,原为上蔡令,不知何故辞官游学于关外。与其随行的亦是颍川名士,原阳陵县令钟繇,也已经辞官。”吕布似乎刚刚到打听过了,此时把自己了解的告知众人。
“什么?钟繇?大哥你确定吗?”尹铭闻声大喜,三国时曹魏的名臣贤相,一代书法巨匠——繇钟。只是不知,是不是深得曹丕重用,升为相国,廷尉,进封为崇高乡侯,旋又迁职太尉,改封平阳乡侯,曹丕曾对左右大臣称赞他及司徒华歆、司空王朗说:‘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的钟繇。
“对啊!不过只是商队的侍卫告诉我的。怎么呢,你难道认识钟繇?”吕布疑问道。
“啊!不认识,我一个生在上谷的小孩,又被小日推演抓进了他的大寨做了一年奴隶,哪里认识他这样的人,不过是听人说起过他的大名。据说此人书法绝妙,师从曹喜、刘德升、蔡邑,乃过于师,刚柔备焉,点画之间,多有异趣,幽深无际,古雅有余,泰汉以来,为此一人而已。”尹铭摇头晃脑的敷衍道,因为这句话出自唐代张怀瓘的《书断》。
看着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尹铭心中一阵苦笑,以后可要小心些,说不定那天又露馅了。突然想起,吕布刚刚叫乌雅夫人也是叫娘,难道古人义结金兰后,称呼对方的母亲为娘的吗?却又不好怎么问,本来没什么的,只是觉得吕布叫乌雅夫人姐姐更合适。虽然这个时代,三十三四岁的乌雅夫人,几乎可以生出二十岁的吕布,可怎么看乌雅夫人都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所以尹铭总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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