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料商机仲源深算 走猫步商号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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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我在襄阳城中开设店铺,更有在依翠楼妙打广告,“陶然居服饰行”的商号也略略小有名气,刚才李文来报,说是王德前来拜访。心下暗想,老子助你脱困已有月余,而到现在你才来拜访,当日你许诺我千钱酬谢,而到今日才来,定是早已脱困,却看不起我街头卖艺之人,故而不来,今日见我声名鹊起,却来找我合作,共同发财。
嘿嘿,若果真如此,王德啊王德,你却也恁小瞧我戴凝了,若如此,不难为你一番,我焉能让你称心如意乎?我又如何能出这心中一口恶气?我就是这样小气,怎样?
心下盘算停当,我开口道:“李文,你就说先生我正在午睡,不方便通报,先让其至书房等候,吾自有理会。”那李文应诺而去。
嘿嘿,说完,我却去后院找春香他们聊天去了。王德啊王德,我助你脱了大难,今日却先让你等上半个时辰,你若是前来致谢,则见我之时定然十分欢喜,若是有求而来,则见我之时定然以为我心中不满,则表情定然尴尬不自然。于是,我先找春香他们调笑了一会,估计有大半个时辰光景,我却径入书房而去。
李文将我引到书房,刚进门,便看到王德在不停的踱步,观其焦急之状,心下暗笑,乃开口道:“哎呀,不知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也。”
那王德正在思索,猛然惊醒,看到我之时,虽先是惊喜,却然后明显尴尬万分,我心中已有思量。就说道:“李文,王先生在此等候多久了?”
那李文说道:“已有大半个时辰。”
“胡闹,缘何不早早通报也!”我佯怒道。
“只因先生尚在休息,不敢打扰。”李文委屈的说。
“贵客来访,却不早早通报,要汝等何用!”
听我说此,那王德倒也识相,赶忙说道:“先生勿恼,是德不让其通报也。”
我表情略缓,说道:“还不上茶伺候?”
李文摆上茶水,吾却频频劝茶,并不说事。
寒暄半天,那王德忍耐不住,当下面红耳赤的说:“昔日蒙先生妙计,德今日脱困,且今日已初步接掌家中事务也。”
我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如此,恭喜先生也。”
那王德见我如此,却继续说道:“德此来特感谢先生也。”说罢,招呼其随从,献上礼物,却是黄金十锭。我看礼物,相当厚重,料想他定然是为生意之事而来,心下更定,想到,老子不趁机讽刺你两句,倒也白白替你出注意了。
于是我说道:“王先生日理万机,本就受家中器重,凝何德何能,敢受此大礼乎?今日又与白忙之中前来看望鄙人,凝实不敢当也。”
那王德就算是再愚鲁,却也听出我言下之意,当下急道:“先生勿怪,实是事务繁忙,非是有意怠慢先生,先生切勿见怪。”说罢起身施礼,我见王德确实真心实意,倒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淡淡一笑,说道:“王先生不必多礼,凝本无此心也。”
王德如此对我,我却也不好意思再刁难他,于是开口说道:“不知先生来此,还有何贵干啊?”
那王德见我说破他的心事,当下又是脸上一红,说道:“先生神机妙算,当日德已钦佩万分,料德之心事绝瞒不过先生也。”
我微微一笑,却不做理会,任由他说下去。
王德继续说道:“今日德来此,是欲找先生合作也。”
见我不说话,王德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
“先生陶然居服饰行,所生产服饰,近日德略有耳闻,实在惊诧先生奇思妙想也。”
我见他尴尬的样子,却不想做的太过分,就说道:“如此粗鄙之事,不登大雅之堂,王先生过誉了。”
那王德见我开口,当下大喜,说道:“先生不必过谦也。德知先生大才,今日此来,正欲同先生共成大事也。”
我微微点头,那王德继续说道:“德家中世代商贾,水陆两路,皆有运输路线,且手下之匠房也甚多也,今日观先生之‘赛貂蝉’和‘跪得容易’,深觉前景广阔,故此前来和先生商量发展之事也。”
哦?我闻言略感吃惊,初者,送我百金,我愿以为他家只不过也是个富商,却没想到居然还掌握着这荆州水陆运输,心中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既如此,凝愿闻先生妙计也。”
王德见我有意,赶忙说道:“先生高瞻远瞩,德佩服之至也。先生初至襄阳,店铺初立,德恐先生力有不逮,故而欲借先生制作之法,吾来承建,更由吾来负责南北通运,所得利润,愿与先生四六分成也。”
“哦?不知谁四谁六也?”我慢条斯理的问道。
那王德哼哧了半天说:“原是先生居其四,德居其六也。”
我闻言,心下思量得定,勃然作色曰:“哼,吾本见先生忠义,故而当日以奇计相助,今日闻先生之言,却也是无心无肺之人也!若不是吾妙计相助,先生能有今日之地位乎?更有,吾所制之物,虽无甚名堂,然襄阳城中,哪个敢仿制?凝虽然一介腐儒,地位低下,却前日助幕僚伊籍,后助公子刘琦,荆州之地,凝也算得略有颜面,若惹吾发怒之处,凡仿制吾作品之人,凝只需一番口舌,可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也。更有,水路,陆路,凝更可借公子之力,略施小计,便可以军船行运,到时南通北达,财源滚滚,有何不可?凝有无先生毫无区别!今日先生至此,道谢是假,求财是真!汝之心中盘算,凝了然于胸,奈何将戴凝做小儿看待也。若如此,先生可速退也,凝与先生,是敌非友也。”
我这一番言语,本就是恐吓王德,三国商人本来地位低下,我抬出来官府势力,我与刘琦之事,沸沸扬扬,他不知我虚实,焉能不惧怕?此等之人,不以雷霆手段恐吓于他,他反而日后会欺负于你。我料得他不敢和我纠缠于此,故而作色,他必惊惧,稍后我却以雨露加之,他心中感恩,方能长久合作。此乃猪哥智激周瑜之计也。
果然,那王德连忙说道:“先生勿恼也。方才德所言是‘原是先生居其四,德居其六也’,这意思原是找先生相商也。先生不愿意,德居其四,先生居其六可以。”
我闻言,心中暗笑,当下表情一松,说道:“凝却也非不通情理之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吾出智力,先生却出作坊,运输,原本也是劳苦功高也。”
那王德见我表情松动,却喜道:“多谢先生体谅也。”
我当下说道:“既然先生诚心来访,则凝若过于刻薄,也不是君子之道。若先生依得凝三事,凝愿与先生四六分成,凝居其四,先生居其六也。”
那王德闻言,大喜说道:“请先生赐教也。”
我暗暗好笑,日,老子本来就想做个甩手掌柜,搞作坊,运输,本来就厌烦透顶,你这么一来,确实是为我解决了大难题,我却装作极不情愿之势,落得个大人情。
当下我开口道:“其一,所出物品,皆须印上‘陶然居’之记号;其二,制作与运输之中,凝分文不出,汝原本轻车熟路,想必不会为难;其三,吾将派一人,和汝共同做帐,只要是此等物事所得,凝得利润之四也。”
那王德大喜道:“德本是此意也,先生派人监管,也是情理之中也。”

我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虽喜,然凝却非无功受禄也。先,此物之宣传,凝自有妙法;又,荆州水路两地运输,凝倒也说得上话,且凝既和先生合作,更不会与他家再言也。且凝料先生之难,愿自居其四,先生居其六也,如此,先生尚有何言也?”
那王德闻言,却是大喜过望,说道:“多谢先生照顾,德感激不尽也。”
嘿嘿,原本你照顾我的,老子生性懒散,本不想从此琐碎之事,加上印上我商号之名,日后老子将21实际物品一一拿来,就算是不靠你,倒也大把人物找我前来合作,今日你愿意,老子也是求之不得也。当下便与王德书写文书,签字画押,却派李武、春香随王德前去,自有安排,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前几日,我和依翠楼约好,今日晚上就举行“陶然居服饰”展示大会,一概物事,早早安排完毕,那依翠楼倒也上道,接连几日宣传,说是有“奇妙事物”在今晚展示,故而我看天色不早,便和李文匆匆整理一番,前往依翠楼。
刚至依翠楼,老鸨立刻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说道:“哎呀,戴公子终于来了,这几日可是忙煞妾身了,妾身为了你的物事劳心劳力,您却做个甩手掌柜,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嘿嘿,为了我的物事?怕是为了你自己的姑娘吧。
我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本是劳烦夫人了。”
那依翠楼为了今日之事,下午已停业半天,廖做准备,说是为了晚上的“陶然居服饰”活动,靠,当下全城轰动,街闻巷知,东西还没出来,却声明甚显,没想到来到三国第一把炒作,却原是如此成功。
当下我开言道:“今日吾之三场演义,可都准备齐备?”
老鸨开口便到:“公子放心,俱已准备完毕也。”
当下开始排练,李文那厮却是今天主持之人。
却见李文做一儒生打扮,本来他就眉清目秀,这一打扮,却也非常有浊世公子,风度翩翩的味道,我暗笑不止,在清雅悠扬的乐曲声中,这家伙缓缓登场,做飘然出尘的样子,装模作样,轻轻长叹一声,开口说道: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枕上潜垂泪,花问暗断肠。
自能窥吕布,何必暗自伤?
妈的,看他装B的样子,老子笑得肚皮都快要破了。却见他继续说道:
“列为英雄,所谓盈盈一把握,杨柳摇春风,依翠楼诸位姑娘,各个国色天香,奈何无人疼怜,今日故开此会,以求谋得有情郎也。我陶然居祝各位今晚能觅得心中娇娃,一展雄风也。”
说罢,下场而去,却是一群长袖翩翩的姑娘,上来照常歌舞一番,无甚稀奇。这却是我的安排,要想一鸣惊人,必然出其不意,此乃兵家之道也。吾料定诸人先抱极大兴趣而来,却突然见无甚稀奇,定然唏嘘不已,吾却在下一场陡然风格巨变,定能一举成功。
歌舞散罢,那李文却又登场,朝老鸨吆喝道:“吾等今夜来此,却见此等歌舞,分明是欺骗吾等也!汝还有何言也!”
那老鸨一撅一扭风骚无比的登上台去,说道:“先生勿怪,下面即将出演也。”说完双手一拍,那音乐顿时变得轻快无比,却是我教的21世纪的打击乐器。
在**澎湃的音乐声中,先生有两个女子身着短衣短裤,当然,皆是我陶然居出品,头发更是辫成若干小辫子,分明是现代小太妹的打扮,上台随着音乐就开始了一段**的现代舞。
我在下面看得暗暗点头,三国时代,本是儒术独尊,初见成效,女子之防,大于天地,吾却在此别处一格,哪个男人能不看得血脉贲张也?
第二场散罢,那李文却又上场,说道:“下面请看,陶然居商号之‘苗条淑女’也。”
这一场却是依翠楼的女子,穿上我商号的“赛貂蝉”和短裤,各个只衬得身材苗条,波涛汹涌,身上更披轻纱薄衫,各有编号,在台上走起了时装秀。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那老鸨在台下看得眉开眼笑。
我却说道:“夫人,三场之中,诸位姑娘之风情,定然有人欣赏,夫人可抓住时机,待价而沽,且不可忘记也。”
那老鸨笑道:“不须公子叮咛,妾身自是理会得。”
我看排练不错,当下起身告辞,却留得李文在那里主持。
那老鸨却道:“今日幸得公子妙策,奈何功成身退也?”
嘿嘿,我暗地一笑,若是我把后世的制服诱惑告诉你,还不怕你吓死去啊,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训导有方,更加吾之管家在此,以凝料之,今夜依翠楼必然名扬天下,诸事皆定,凝在此无用,特请辞去,只是吾之管家,却还请夫人多多照看也。”
下人跟着我办事,好歹也要得一些甜头不是,不然谁还和你混啊?那老鸨闻言,喜笑颜开,说道:“那是自然,自然。”
我见老鸨意思,料无他事,当下告辞而去。
走在街上,我不由长叹,这样一来,陶然居商号虽名扬天下,料想北方曹操,东方孙权,焉能无间谍在此乎?如此一来,定然会知晓我陶然居之名,则吾戴凝也必不脱其尊耳。这样一来,我估计成为臭名昭著的一个商贾,就算以后是有人用我,怕也要掂量掂量。管他呢,老子有钱了,自己组建一个小型军队,龟缩襄阳,还怕你谁来?想到这里,我苦笑几声,径直回家而去。
刚行至一个路口,却突听有人聒噪,上前一看,却是悦来客栈店家小二,他在一个宅院面前,大声呼喊。
“将军,虽然您是那么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您那超凡脱俗的体态,神乎其技的刀法,都令我们心旷神怡,可是,您无论如何也要付我们的酒钱啊?喝酒难道不用给钱吗?”小二叨逼叨、叨逼叨的罗嗦不已。
我这么一听,想到,妈的,这个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啊?不过却也甚是符合小二罗嗦的个性。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开口相询。
“不知小二哥在此,却是为何啊?”
那小二看到我,顿时大喜过望,说道:“先生快快助我也!这厮吃了酒,赊欠酒钱,却一月有余,奈何分文不付,今日吾老板却令吾前来讨账,在此吆喝一个下午,这厮并不出来,先生神机妙算,快快助我也,吾昔日却帮了你不少忙啊!”
我微微一笑,不做理会。那小二说完之后,却又大声聒噪起来。
“你这个吃饭不给钱的夯货,我可告诉你了,我认识大名鼎鼎的戴凝先生,吾悦来客栈更是蔡瑁大爷手中产物,今日你付钱则罢,不付钱,老子叫人拆了你的家门,看你给于不给,到时候你后悔也晚了!”
我微微皱眉,觉得这小二哥说话却也恁的不通人情也,正待开口相劝,却忽听院内一声怒吼,“气煞某也,你在这里聒噪一个下午,某并不理会,却依然聒噪,竟然威胁于吾,戴凝小二,蔡瑁之徒,某闻所未闻,某今日不打将你一顿,怎么出某心中恶气?”
我只闻听生若巨雷,暗自心惊,却思到,不知这襄阳城中,是那位好汉盘踞?
一念未落,一大汉手持大刀,本将出来。
正可谓:
方理财务琐碎事,更遇人间恶煞来。
毕竟此人是谁,戴凝如何解围,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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