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结义兄文武相得 识奸计夜奔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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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我劝说魏延投奔刘备,按照我心中本来的想法,是出于两个目的。
其一,现在魏延穷困潦倒,我此时慷慨解囊相助,正是雪中送炭,则魏延必定对我感恩戴德,此为“先声夺人”之计;
其二,魏延在军中屡遭排挤,郁郁不得志,我却先告诉他我以前帮过的他的忙,然后再推荐给刘备,以后在找机会亲自向刘备推荐,到时候刘备得大将,魏延偿夙愿,我却是两头落好,按照历史发展规律,将来魏延成为地方大员,我却不是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吗?有这两点,那魏延就算是要造反,想必也不会动我吧?我找他帮忙的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总的卖几分面子给我,此所谓“欲取先予”之计。
有这两个事情,我算是找到了一个稳稳的大靠山,一个极大潜力的潜力股。
然而让我始料不及的是魏延居然开口劝我让我自己单独干!这一句话不打紧,却是让我冷汗淋漓。难道猪哥说魏延有反骨是真的?难道是我错怪了猪哥了?
那魏延说完这话,却是紧紧的盯着我的脸,毫不放松。我当下不动声色,却是拿起茶盅喝了口水,以掩饰我心中的震惊,脑子里面却是飞速的思索魏延这句话到底是试探还是真心话。
这魏延此言若是真心话,那么显然是不太可信,我们刚刚见面,却这样和我说,分明是交浅言深,说是真心话打死我也不信;
若魏延此言是试探我,那么他为什么要试探我呢?他现在一个区区校尉,军权没有,名声没有,却为什么要试探我呢?难道是看看我的志向?明白一下我心中的想法?却再做是否和我深交的打算?
又或难道是我个人魅力太大了?浑身不由自主的散发着一股王八之气,魏延倾心相投了?日,老子瘦的像个鸡子一样,说要是散发什么王八之气,老子自己都不相信。
魏延问的突兀,我心中本无此自己当老大的想法,一时间心乱如麻,却不知如何回答。不过我熟知历史,要是真的自己揭竿而起,或许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啊!这种夹杂者猛然的震惊和自信、不自信、兴奋的感情融合在一起,竟然使我拿茶盅的手微微颤抖。
魏延见我形状,却说道:“先生不必相疑,某诚心而问也。”
唉,没办法啊,自己还是太年轻啊,竟然连成大事最起码喜怒不形于色都做不到。
我干咳了一声,略作掩饰,心中又是思绪纷纷。
自己拉旗帜干?我现在要钱没钱,要名声没名声,谁会跟我,当前黄巾之乱已尘埃落定,各地豪强势力已成,中华大地割据之势十分明显。荆州之地,内有刘琦名正言顺,外有刘备虎视眈眈,声明显赫,我凭什么和他们争?我又拿什么和他们争?要是此时起事,正如兵法所言,起兵之道,共可以分为五个部分: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若我现在起兵,名不正、言不顺,道天地将法,一个都没有,却拿什么起兵?这无疑是自寻死路也。
我想到这里,心中猛然一动,魏延可以说是个有勇有谋的将才,我现在不名一文,他不可能不知道起兵是个天方夜谭,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呢?难道是要试探我才学?逼我说出心中志向,摸清我真实的想法和意图?嘿嘿,他魏延知知道我襄阳城中之事,却不知道我献策刘琦之事,定然是试探于我,看看我到底是个草包还是个金条,既然如此,老子不震慑你一下,料想你也不会高看我,不会真正的想和我祸福与共!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靠。魏延你这个老小子倒也不老实,实实在在是试探我啊。好罢,既然你想试探我真实才学,我就好好的配合配合吧!
当下我长笑而起,却是朗声说道:“文长真欺吾也!”
“当今黄巾之乱已然尘埃落定,各地豪强势力俱已落地生根,兵家有言,起兵知道,在于道天地将法,而今吾乃不名一文,五者不居其一,若然起兵,是自寻死路也。”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当今荆州虽然危机四伏,然而刘琦在内,名正言顺,刘备在外,虎视眈眈,曹操北方平定,南下之时,荆州首当其冲,即使我等占据了荆州,民心未稳,我等何以守之啊!岂不闻兵法有云‘上下同欲者胜也’,而今我等天时地利人和,未居其一,此即为取败之道也!”
说道这里,我看魏延却是连连点头,心想,若不激你一激,却不知道你还要试探我到什么时候,当下却佯怒说道:“文长谋略非常,凝今日倾心相交,而文长却屡次试探于吾,恐非君子待人之道也。即如此,凝请告退也!”
说罢假装抽身欲走。
那魏延见状,当下大急,说道:“仲源勿怪,某亦是无心之言,焉有试探先生之意哉?先生幸勿见怪也。”
听了魏延的话,我表情略缓,说道:“凝倾心相交,但愿文长切莫相疑也。”
魏延急道:“今延实知先生大才也,天下大事,确实了然于胸。然,延之何去何从,还望先生深思,据实以告也!”
看魏延急切的模样,我不由微微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真的不假。不过,既然今天你说出这样的话了,我若不和你进一步拉近关系,死死的榜着你,却也不是我的本色。心中思量得定,就又故计重施,当下重重长叹一声。
那魏延听我长叹,果然是开口就问:“仲源何故长叹也?”
我以万分凄凉的语气说道:“凝自由随父周游,而吾父却去世,现在家中却无甚亲人,孑然一身,今遇到文长,却是一见如故,不由想起了往事,故而长叹也。”
那魏延倒也上道,听明白了我言下之意,却是说道:“如仲源不嫌弃延之穷困潦倒,愿意与仲源结为兄弟,不知仲源以下如何!”
我闻言大喜,心想,本身老子就是这个意思,于是开口说道:“凝见文长,一见如故,早有此意,却是怕唐突文长,故而未言也,今幸得不弃,凝欣喜若狂也。”
魏延闻言大喜,说道:“如此,我等可在此结义也。”
我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岂可草率?凝家中略有资财,如蒙不弃,愿意烧黄酒,祭三牲,方行结义之礼!”
魏延见我如此重视于他,又是大喜,当下随我前往陶然居。
闲话不表,我和魏延告拜天地,结为异性兄弟,却是魏延比我大,故而做了大哥,我成为他的弟弟。
仪式完毕,全家欢庆鼓舞,我和魏延俱是大喜,赏竹轩摆上酒席,当下坐定,魏延却开口相问。
“今延逢贤弟,足慰平生!先前观贤弟大才,只是不知这荆州形势如何,你我兄弟二人如何发展,却还要烦劳贤弟谋划也。”
我微微一笑,心想所谓一不做二不休,今日既然和你结为兄弟,自然是一家人了,不好好的为你谋个出身,却也大大违背兄弟之情。
盘算得定,当下我开言道。
“大哥容禀,荆州之地,日后必属曹操,此亦知耳。”
魏延闻言,真正大吃一惊,说道:“荆州兵多将广,更兼地理之优势,贤弟何处此言?”
嘿嘿,你和伊籍都是一个想法,前文说过,此处也不用赘述。
我微微一笑,粗略的说道:“当今荆州,内有萧墙之祸,外有刘备盘踞,刘琦手无兵将,刘表惧内,荆州大权落于蔡氏之手,刘备又惜其仁义之名,且虑及北方曹操,必然不敢取荆州,如此荆州必属刘琮。而蔡氏之中,蔡瑁、张允,百无一用之人,虽有荆州之地,曹操大兵压境,所谓战则不保,投降易安,此等废物,惧怕曹操威势,定然投降!此易知耳,又何必再言!”
魏延听闻,眉头深锁,说道:“如贤弟之言,我等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待奈何也!”
“哈哈哈,”我闻言长笑而起,说道:“大哥不必忧虑也!凝已思得良策在此,只恐兄长无此魄力也。”
虽然我和魏延结为兄弟,但是我从21世纪过来之人,哪里会顾忌到多少礼仪细节?故而言辞方面,略有不妥,不过那魏延也非小肚鸡肠之人,倒也不予计较。当下魏延开口就说。
“贤弟大才,愚兄尽已知之,某也非罗唆之人,可快快说来。”
我微微一笑,却是说道:“荆州之势,文长俱已明了,蔡瑁等人掌权,文长进退不得,正所谓‘荆棘之地,恐非栖鸾凤之所’,以凝料之,却有上中下三策在此,文长可决之。”
魏延闻言大喜,说道:“还请仲源明言也。”
“留于军中,静观其变,此虽为稳妥,却必将丢失主动之权,故为下策也。”
“弃职而去,直奔刘备,此虽为直接,却必将失却身份,故为中策也。”
“仲源不必如此,可速速将上策道来也。”魏延急道。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说道:“今刘备依附刘表,虽无甚基业,然却独居人和,他日天下有变,此可谓霸业之本!今刘备求贤若渴,凝早有见他之计,且已安排妥当!文长可不必急躁,先辞去军中职位,随凝左右,待他日,你我二人与刘备相见,却待凝略施小计,让其爱惜文长,却屡次相求,均不得也。到时候刘备辗转反侧,而更显文长忠义,至时大哥身价百倍,此可谓上策也。”
魏延闻此,半信半疑,又待细问之时,我却王顾左右而言他,并不细言,只是推说,让他赶快辞去军中职务,每天与我在一起,其他事情,自有理会,投奔之事,到时候自见分晓,魏延无法,只得作罢。
嘿嘿,我心中的想法岂能随便透漏给你?
以刘备爱才之名,伊籍见你之时,定然会向你推荐我,然后我见你之时,却让魏延和张飞切磋一番,你见魏延勇猛,必定会像见到赵子龙的时候一样“愿借子龙一用”来借魏延,到那个时候,我却让魏延表现出来只跟随我的感情,几次三番,我做出不忍阻挡魏延前程的想法,却再归顺于你,你能不欣喜若狂,珍惜万分?以后即使猪哥说魏延有反骨,你一代枭雄,心中定有主张,岂能相信乎?
魏延见我不肯说,却当下开口道:“仲源以后作何打算?身负大才,焉能空老山泉乎?到时贤弟何不与某一起前往投之?”
我心中长叹一声,却默默不语,思索片刻,说道:“文长有所不知,凝本是懒散之人,无意功名,只愿意平平安安,做个富家翁足矣,不求扬名天下也!且凝之才智如何,心中自知,文不能定邦,武不能安国,又,今日经商,鄙陋之徒,焉有人重视哉?”
魏延闻言大急,说道道:“贤弟何必如此过谦?实在急煞某也。先生之智,延闻所未闻,何苦如此来着?岂不闻‘英雄不论出处也’?”
唉,说实话,从三国到现在,我还真没想过真的要去辅佐那个人去,一是对自己的才智信心不足,二是真的是生性懒散,不喜日夜操劳,像我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整日有钱花,做个甩手掌柜,挺自在。也算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况且若曹操占领襄阳,我已有应对之策,又惧怕何来?
这就是魏延问我为什么不自己拉旗帜我自己先是兴奋却兴趣不大的原因。
思量至此,当下我不愿意多谈,既然大事已定,魏延倒也不苦苦追究,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天色将晚,酒宴过罢,宾主尽欢,魏延告辞而去,我晕晕乎乎却要上床休息,却听秋香来报,说是伊籍前来拜访!
妈的,这个时候来,又有何事?当下强打精神,于书房之中,静待伊籍。
话说那伊籍前来,刚至房中,却是大声吆喝,“先生救命啊!”
我吃了一惊,心想你伊籍这样的人难道也有人要害你?于是开口问道。
“机伯莫慌,却有何事也?先饮茶水,再做理会可也。”
伊籍喝了几口水,喘了一会气,说道:“先生昔日曾屡次叮嘱籍,观察襄阳动静,籍谨记在心,果然前几日皇叔来到襄阳城中,与刘荆州把酒共盏,却不料为何夜半之时蔡瑁要派人杀死刘皇叔,幸亏先生先前叮咛,吾得到消息,及时告知皇叔,方才脱得大难也。”
那伊籍说完这些,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先生昔日之言,一一应验,今日籍方觉先生真乃神人也!”
嘿嘿,这一一应验,倒也不假,曹操平定辽东,算是奠定了霸业基础,这都是史实嘛。老子岂能说错,哈哈。
不过前几日蔡瑁夜晚想要谋害刘备,却定然是刘表让刘备来襄阳询问立世子的事情,那刘备说了句“若备有基,天下碌碌,诚不足为虑也”,那蔡瑁抓住这个机会,假写反诗,激怒刘表,刘表却突然醒悟,后来蔡瑁自作主张,谋取夜晚杀刘备的事情。
当下我故作高深,面带微笑,却是一言不发。
伊籍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今年大丰收,后日乃庆祝丰收之会也。今刘荆州却派人去请皇叔前来主持,皇叔因心忧上次蔡瑁之事,故而迟疑未决,遣使来询问我襄阳动静,籍因思昔日先生之言,故而前来问计也。”
哦,原来是这个事情,这次岂不是刘皇叔跃马过澶溪吗?小事,小事也。只是不知若我帮助刘备一把,后世还会不会传扬这个美丽的传说了啊!
本来这次应该也是有惊无险,我帮不帮都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既然我决定了帮助魏延,谋取高官厚禄,焉能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嘿嘿,当下我微微一笑,却是开口说道。
“机伯不必担心,凝已有计划在此,此乃蔡瑁谋害皇叔之计也!”
“啊?!”伊籍闻言大惊,说道:“先生何以知之也?”
我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易知耳!皇叔与公子刘琦相交深厚,且领兵在外,值此立世子之紧要关头,蔡瑁焉能不嫉恨皇叔乎?”
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以凝料之,蔡瑁有谋害之心,刚好利用这个时机,以两位公子年幼,恐有失礼仪之名,赚刘皇叔至此,他却于席间埋下刀斧手,到时候喝酒正酣,却一声令下,取皇叔性命也!”
伊籍大惊,问道:“似此奈何也?吾当告知皇叔,让其不要来此!”
我说道:“不可,皇叔若不来,蔡瑁却正可在荆州面前谗言,说皇叔早有反意,一旦荆州怀疑,皇叔大势去矣!”
那伊籍急道:“如此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奈何?”
“哈哈哈”我长笑而起,说道,“这有何难也?凝已料定矣!”
“愿闻先生妙计!”伊籍喜道。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心想若此时魏延能出手相救,未尝不是一个美事,只是若魏延和蔡瑁公然翻脸,却也不好在襄阳混下去了。不过这个时机实在是不容错过,当下心中思量得定,却开口说道。
“凝料以皇叔之智,定会前来,并让一武将跟随保护,而蔡瑁会把守三门,只留潭溪不会防备,并于席间将皇叔与随行武将分开,却好从中取事。机伯可在席间可故作不知,抓住机会让皇叔逃脱,其余之事,凝自有定计!”
那伊籍问道:“先生不知地理,那潭溪山高路险,皇叔也能够走脱?”
我微微一笑,说道:“机伯勿忧,凝料定矣!事不宜迟,机伯可今夜直奔新野,告知蔡瑁之谋,明日按照蔡瑁之意行事,不必惊慌,凝可保皇叔无恙也。”
那伊籍知我“料事如神”,当下也不怀疑,却急匆匆告辞而去。
伊籍告辞去后,我却急忙奔至魏延家宅,当下告知来龙去脉,安排好后日丰收大会的事情。魏延心下不解,问道。
“仲源曾说有妙计助某归顺皇叔,今日吾若于潭溪设伏,拦截蔡瑁,则某定然在襄阳城中厮混不得,到时却待奈何!”
“哈哈哈”我哈哈大笑,说道:“文长岂不闻‘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乎?后日文长只需带领手下心服,早早伏兵在潭溪之下,待刘备到时,却出来接应,只说‘某奉戴凝之命,在此接应皇叔’,却以兵少为由,催促他进入潭溪,你挡却追兵,只需片刻,定然另有人来接应也,到时候文长即可随之同归新野!”
“那刘备进入潭溪,却如何脱困也?”魏延问道。
“文长不必忧虑,吾观皇叔,正是飞黄腾达之时,此地焉能有性命之忧乎?”我说道。
“那某到了新野之后,又当如何?”
“文长到了新野之后,刘备必然折节相交,招揽将军,汝却以和我结义,不忍弃之为名推脱,不消几日,吾必至新野,到时却另有妙计。如此,将军忠义之名尽显,可为日后保障也。”
魏延见我如此说来,加上对自己武艺十分自信,当下也不再问,我却告辞而去。
话分两头,伊籍到了新野之后,已是半夜,刘备却因上次救命之故,披衣赤脚相迎,只把伊籍感动的啊,眼泪哗哗的。
当下文武齐备,伊籍开口说道。
“皇叔与后日之事,可有定计也?”
“备今日和众位文武相商,已然决定,丰收之会,不可不去也。备让子龙带100军马前去保护,料定可无恙,保吾平安也。”刘备说道。
伊籍长叹一声,说:“戴凝真乃神人也。”
那刘备听闻大惊,说:“伊籍何出此言也?戴仲源果何人也?”
伊籍并不搭话,说道:“戴凝早就料定皇叔会作此打算,若无此人,则后日前去,皇叔性命休矣!”
刘备闻言,大惊失色!
正可谓
救得皇叔脱大难,至此书生方扬名!
毕竟后事如何,戴凝如何扬名,魏延如何归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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