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英雄的心是彩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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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吉的目光停留在白纸上,有些呆滞。过了许久,白纸上出现了一长串名字,与其他名字不同的是,沮授和张郃的名字上多了一个圈。
得到长枪,刘吉兴奋了好一阵,一有空就找周仓比武,刚开始还是旗鼓相当,渐渐的刘吉就完全占据了上风,每每打得周仓只能狼狈招架。刘吉进步之快又是让周仓一阵佩服,不由也勤加练习。但刘吉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的水平离一流高手还差得很远,就连身边的张校尉自己也没有战胜的把握。
今天又想到这些,刘吉心里不由的有点烦躁,想要找个人聊聊,就朝韩雪莺房间走去。进去一瞧,发现韩雪莺正在饶有兴致的摆弄一些瓶瓶罐罐,便不解的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平时常见之物,有什么好研究的?”
“你不懂,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文物,很有价值的。今天又是找我比试跆拳道的?”
“当然不是,我才不想像前几次一样自讨没趣,事后让周仓那家伙嘲笑。我过来是因为有些心结,导致这几天一直心情不好。”
“说来听听。”韩雪莺放下了手中东西,一手轻托着下巴,仔细的盯着刘吉。
“今日我为韩馥效力,免不了以后对上强将,远的关羽张飞不说,近的颜良文丑,恐怕我也不是对手,近期苦练也不见大的长进,现世那些火器又用不上,真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啊。”韩雪莺低下头,继续把玩着一个陶罐。
“原来就是这个?这难道还不够让人头疼的?美眉可有高见?”刘吉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高见谈不上,不一样的看法倒有几个。”韩雪莺站了起来,翘臀倚着桌子,看见刘吉期待的眼神,继续说道:“你不妨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从上古黄帝战蚩尤,到现世二次世界大战,中间大小战斗千万记,规模兵器不一,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谋略和人心。不管科技再怎么发展,个人再怎么英勇,决定战争胜败的不是几件先进武器,而是掌握武器的人。后来能够雄霸一方的曹操刘备,哪一个是武艺超群?他们成功的关键在于知人善用,战场上所向披靡在于计谋得当。上阵不一定就要单挑嘛。”
看见刘吉点了点头,韩雪莺有些得意的说:“人心的相背往往会左右大局,拥护你的军队会更有战斗力,小强你也不要小视了老百姓的作用。想要成功,心就一定得狠,王者的心都是黑色的。”
听完,刘吉走到窗前,看着园中花圃,意味深长的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但英雄的心是彩色的。”
“你想当英雄?”韩雪莺吃惊的问道。
“我更愿当一个书生。”刘吉转过身来,笑道:“我们拿着朝廷的俸禄,总不能整天窝在这里看这些陶陶瓦瓦吧,跟我来,到军营走走。”
喊上周仓,三人来到了军营。黄巾之乱平定后,冀州就再也没有大的战事,这些士卒虽然装备不错,但军容散漫,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刘吉看见这些,额头慢慢出现一个川字。
一个眼尖的军侯看到刘吉,大吼一声:“刘校尉来了,大家列队!”接着就是一片嘈杂,穿盔甲的声音,拿兵器的声音,不绝于耳。
点兵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上千士卒,刘吉心中顿生豪气。韩雪莺在现世只有站在下面的份,自是把小腰肢挺得直直的。周仓更是喜上眉梢。
台下,士卒们紧张的注视着台上三人,不知道新来的刘校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张望之下,见中间一人身长八尺有余,气宇轩昂,身着一套银白色盔甲,体形并不雄壮,但威气逼人。其右一人身长七尺,美姿颜,着一身红色铠甲,略显瘦弱。其左一军侯模样的人比那白甲儒将略矮,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密髯。
众人还在交头接耳,只听那白衣儒将朗声道:“尔等皆冀州勇士,平寇有功之人,我刘水页能做此校尉,深感荣幸。然黄巾余孽未平,天子脚下,仍有乱兵,尔等窃不可如此悠闲,当磨兵利马,以某战功。今汝等跟随与我,他日必荣归故里,光宗耀祖!”
刘吉讲得慷慨激昂,下面却听得呆若木鸡。这也难怪,士兵们大多出身低微,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更不明白刘吉在说些什么。韩雪莺见有些冷场,上前说道:“刚才刘大人的意思是说:只要你们跟着刘大人好好干,以后肯定能吃香喝辣,小三小四。”见众人又是一愣,韩雪莺赶紧补充:“小三小四就是三妻四妾的意思。”

众人听到这个,一下就炸开了锅。以前自己当兵,无非是想混口饭吃,这回还是头一次听说干得好还能娶小老婆,个个摩拳擦掌。再一听说那刘校尉改善伙食,住房条件等种种举措,都乐呵呵的跟着周仓操练起来。
刘吉见目的达到了,也就多理会韩雪莺怪异的口号,和手下的几个军侯攀谈起来。(小音:军侯,汉代官职。如果说刘吉是旅长,那军侯就是营长。)各个军侯都有讨好新长官之意,纷纷崇拜刘吉的勇猛,更有人说刘吉从为了救韩馥一人击退一千贼兵,听的刘吉很是头大,只有一个叫李猛的人说话比较中肯,也算是今天的一个收获。
不知不觉,已是日暮时分,军营里回荡着嘹亮的口号:“左,左,左右左,吃~香~喝~辣~,小~三~小~四~~~~~~”
听到这些,刘吉无奈的摇摇头,轻弹了下韩雪莺的脑门,笑道:“美眉,你这脑袋里鬼主意怎么这么多。”
周仓在一旁附和:“美眉之才,真是让悟净好生佩服。”
韩雪莺娇笑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肚子都咕咕叫了,我们回府吧。”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万物一片金黄,路人的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一切都那么的安详。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盯着一个白袍军官的背影,淡淡的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华神医,我们该上路了。”老者的沉思被打断,渐渐地消失在人海里。
又一日,秋风萧瑟。潘凤府中,比武场上,有两人站立其中,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一人持枪,一人持斧。只见持枪之人首先发难,向对手刺去,枪上红樱上下翻飞,气吞山河。那持斧之人面无惧色,马步稳立,左推右挡,虽落于下风,但稳扎稳打,招式不乱。
两人相战正酣之际,旁边传来一笑声:“好一番龙争虎斗,刘校尉武艺令公与好生佩服。”
刘吉停下一看,正是沮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上前说道:“我和周仓小试身手,让公与兄见笑了,不知公与兄何故到此?”
“吾本与潘将军有事相商,可潘将军未在府上,方欲还,却被水页武艺吸引。适才打断二位,纯属无意,莫要见怪。”
“岂敢岂敢,此处风大,不若到我室内一叙,如何?”
“公与正有此意。”
刘吉换了件衣服,来到外厅,见沮授正在喝茶,问道:“不知公与同潘将军所商何事?”
“为云梦山贼寇而来,闻云梦山中有一伙贼寇盘踞于斯,故来和潘将军相商。不知水页对此有何看法?”
“此事水页并不知晓,还请公与兄道来。”
“那伙盗贼本是黄巾余孽,黄巾之乱平定久已,各州郡虽有些小叛乱,也都不成气候,等这些叛乱一定,我大汉自可恢复武帝时的昌盛。不知水页意下如何?”
刘吉暗忖:沮授这个老狐狸,今天分明是来借此试探我。略作调整,沉声道:“公与所言,水页不敢苟同,表面上天下太平,但仍有隐忧。”
沮授眼睛一亮,问道:“这是为何?”
“今手握重权之人,并非都一心忠于汉帝。大汉江山已内忧外患,内有宦官蒙蔽圣上,趁机渔利。”
“那这外患莫非黄巾余党?”沮授插言道。
“此言差矣,黄巾余孽那些自是小杂碎,难成大器。一些手握兵权的封疆大吏已生不臣之心,恐时日不久,将天下大乱。”
听到刘吉这些话,沮授心中一惊:这刘水页果然不凡,这些论断我也只是略有感悟,没想到他竟早有定论,看来今日终于找到一个能为我解惑之人。
沮授又问了几个问题,刘吉稳健作答。谈笑只见,沮授已手心是汗。
两人说的兴起,传来几声吵闹,原来是潘凤回来了,沮授起身作揖道:“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只是公与今日身有要事,不便长谈。水页之才,远胜于我,他日还望水页教我。”
“公与过谦了,恕不远送。”刘吉的脸上露出了刚才没有的笑容。
初平元年春(公元190年),冀州牧韩馥令大将潘凤,起马步兵两万,辖长水校尉张郃,骑都尉沮授等众将,分六路人马开赴云梦山剿匪,刘吉托病未出。在沮授的献计下,先锋张郃三败贼军,一月之内,冀州军大破贼兵主力,缴获军资无数,韩馥名震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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