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阴谋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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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榻上只有自己一人,雪莺不知所踪,片刻,荀彧李通前来叩门,说有要事相商,几人来到书房议事。
见二人都有焦虑之色,刘吉开口说道:“昨夜苦练枪法,有些嗜睡,你二人所来何事?”
李通说道:“昨夜我探得一个重要情报,想要汇报给主公,没想到主公不在,所以先告知了文若兄,文若兄也觉得事情紧急,故一同前来。”
刘吉见李通面色凝重,赶忙问道:“是何情报?速速说来。”
李通说道:“前夜,我在韩桶府外盯梢,发现袁绍使节许攸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火星军探一路跟踪,还发现许攸所住客栈内有二十余彪形大汉,操渤海口音。”
刘吉有些诧异的问道:“许攸本是为议和而来,如今事情早已办妥,为何不回渤海,逗留于此,还夜访韩桶?”
荀彧缓缓的说道:“那就说明许攸还有些事尚未办妥,他在韩桶住所出没,印证了我们先前的猜测,韩桶确实和袁绍勾结在一起。”
刘吉不屑的说道:“韩桶这吃里爬外,背主求荣的家伙,我要一手捏死他。李通,当日清河报信的士卒你找到没有?”
李通回答道:“属下多次找寻,都没结果,仿佛此人从没来过世上一样。属下认为,客栈内的不明身份者一定要小心提防。”
荀彧说道:“恐怕是韩桶做贼心虚,杀人灭口了吧。那些不速之客是不是仅是许攸护卫呢?”
李通说道:“非也,那些人都是平民着装,也不过多于许攸接触,但一个个都孔武有力,面相不善。”
荀彧一惊:“难不成会对我家主公不利?”
刘吉听到这个,并没有惊慌,淡淡的说道:“我虽然是袁绍的眼中钉,但仅是冀州一将而已,不值得这样大费周章。我若遇刺,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袁绍,先前议和的成果便会化为泡影,得不偿失。我认为,他们盯上的,是更大的目标。”
荀彧脱口而出:“韩牧守!”
李通说道:“韩牧守一死,韩桶许攸他们肯定也会对主公下手,要不要先做了他们。”
刘吉说道:“先不着急。”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荀彧问道:“主公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救韩牧守一命。”
刘吉回过神来,笑着说:“文若有何高见?”其实刘吉是在想韩馥死后,冀州的局势,压根儿就没救韩馥的心思,不过还是想听听荀彧的意见。
荀彧说道:“韩牧守是涩月之父,主公岳父,主公坐视不管,恐有些不忍。然韩馥一死,冀州之内就没什么人可以阻拦主公了。但这些也算是主公的家事,文若不敢妄论。”
刘吉暗忖:这荀彧好生聪明啊,古代多少良臣名士都是卷入了帝王的家族斗争,落得身败名裂。他这样只陈清利弊,不下结论的做法真乃明哲保身之举啊,于是说道:“韩馥虽然把女儿许配给我,但只是个拉拢的手段罢了,我对韩馥也是阳奉阴违,逢场作戏。许攸的二十猛士,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荀彧心头一紧:主公好生阴险,莫非是想一石二鸟,既除了韩馥,又除了韩桶?不过,我喜欢。想罢说道:“那我们就要密切监视许攸和那二十猛士的一举一动,注意收集韩桶造反的证据,等他们一动手,冀州就唾手可得了。”
刘吉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微笑,说道:“文若这招真是老辣啊,不过,正合我意。李通,你继续盯着,蛛丝马迹也不要漏过,一有情况,速速报来。”
送走李通荀彧,刘吉看着天空,撇了撇嘴,说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接下来的两日,刘吉经常和雪莺一起研究兵法,通宵达旦。外人见了,皆叹刘吉兄弟,食则同案,眠则同榻,情深意重,一时传为美谈。期间,刘吉也去找了涩月几次,看着涩月的笑脸,却想起他父亲将不久人世,刘吉心里总怪怪的,打不起精神。
一日,韩馥的举行的宴会上,韩桶提出秋天百兽产子,正是狩猎的大好时节,邀请冀州众官员第二天出城游猎,韩馥正喝得兴起,就满口答应下来,刘吉虽然觉得有诈,但也没有推脱。
回到府中,刘吉把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李通汇报说,许攸的二十猛士已蠢蠢欲动,大家都判断,韩桶和许攸这是准备动手了,而且很可能就是在第二天狩猎时下手。刘吉当机立断,把精锐亲卫山寨军分成两拨,一拨由周仓带领,跟踪许攸和那二十猛士,另一拨由许褚带领,保护大家的安全。

初平二年十月初七,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像往常一样,青楼的李妈妈依然在抱怨旁边的肉摊熏跑了她的客人,酒店的王掌柜依然在算计怎么拖垮街对面的孙掌柜,山里的牛大王依然在琢磨到底该绑票哪家大户。可对刘吉来说,这是不普通的一天,因为这天过后,眼前的的一大障碍就要消失了,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韩馥的射术像用人一样糟糕,两个时辰下来,仍然一无所获,看见刘吉野兔大雁的挂了一马**,连韩桶也小有斩获,让韩馥觉得很没面子,因为心急而扭曲的眉眼,使他原本就很猥琐的样貌变得更加猥琐。忽然看到,树林里有一只鹿在吃草,韩馥卯足了劲,一箭射过去,概率在这时显示出它的正确,韩馥终于射中了,但没有射中要害,那鹿受惊而逃,韩馥哪里肯依,纵马追去,刘吉韩桶紧随其后,三人渐渐和随从脱离开来。
追到树林深处,韩馥停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怎么跟丢了?”其实那只鹿早就不见了,韩馥现在停下来,是因为他累了,至于怎么来到这里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听韩桶大喊一声:“韩馥,刘吉,你们的死期到了!子远兄快来杀了他们!”
这话喊玩,三个人都愣了。韩馥愣了,是因为没想到自己侄子会背叛自己;刘吉愣了,是因为没想到韩桶折腾了这么久才动手;韩桶也愣了,是因为他喊完之后,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
三人还在面面相觑,周仓一手提着许攸,从树丛里走了出来,喝道:“韩桶反贼,快快下马受死,你的那些刺客们已经被俺杀了!”三十余个山寨军哗的一下冲了出来,围成一圈。
刘吉拔出腰间蒙古战刀,指着韩桶说道:“你这逆贼,竟敢背主求荣,今天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韩桶见许攸被捉,事情败露,一个箭步上前,把韩馥拖下马来,用刀架住他的脖子,嘶吼道:“你们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韩馥此时已经吓的屁滚尿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许褚荀彧等冀州官员也赶了上来,众人把韩桶围在中间。
韩桶满面狰狞,脸色通红,脖子上血管暴起,嘶哑的喊着:“都让开,不然我就下手了!”众人一时不敢上前。
刘吉喝道:“你这乱臣逆子,快放开我岳父,让我抓到,一定要将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解决人质危机时,千万不能激怒劫匪,不然很可能落得鱼死网破。这些道理,刘吉不是不知道,但他今天就是要这么做,而且要死死堵住韩桶的退路。
韩桶怒睁着双眼,喘着粗气说道:“刘吉小儿,我早就想杀了,巨鹿一战,让你逃了,算你命大,袁绍大人不会放过你的!”众人听后一片哗然,纷纷怒斥韩桶。
刘吉冷笑一声:“你这小人,不学无术,只会纸上谈兵,武艺更是差劲,顶多也就是百人长的水平,想杀我,下辈子吧!”边说边朝韩桶走去。
此时的韩桶已经没有了理性,只有兽性,狂吼一声,割断了韩馥的喉咙,向刘吉扑去,却被一座小山拦住了去路,正是手持狼牙的许褚,胸口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棒。他倒下的一瞬间,看见刘吉上扬的嘴角,恍然大悟:自己这一生一直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被韩馥用来牵制刘吉,被袁绍用来夺取冀州,被刘吉用来杀死韩馥,等到他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直没说话的许攸,突然跪倒下来,说道:“刘将军神勇,威震四海,子远一时糊涂,望将军饶命,子远愿于将军鞍前马后,誓死效命。”
刘吉看都没有看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斩了。”
和曹操不一样,刘吉不喜欢反水的人,而且和许攸也没有交情,更不相信他嘴里的话,所以,许攸的寿命,比历史上短了一点。
刘吉来到韩馥身前,发现他已经断气,抱起韩馥尸体,挤出些眼泪,仰天怒吼:“岳父大人,你安息吧,水页誓报此仇!袁绍,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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