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再访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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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县一豪不起眼的民屋中,围坐着四个年岁三十上下的将领服饰之人,正是刘备军中年轻一代逐渐成长起来的周翔、张垒、江郎、彭忠四人每人身前都各自放着四四方方的一物,聚眼望去,其做工端正、色彩均匀,唯独每物上的图案各异,正是四人随身喜爱之物,来自后世的麻将:一筒、九万、三条、九筒。
四人一直这样傻坐着半天,没有一人愿意打破眼前僵局,可这毕竟也不是个事,身为后世年纪最大的彭忠还是忍耐不住,终于首先发话问道:“哥几个总算团聚在此,今后有什么打算?胖子!以前一直是你大事拿主意,今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大伙怎么说?”
“又是我?为什么总是我出头?出头的人一般都是死得最快的,我可很怕死滴说。”周翔有点恢复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
江郎性格还是好动,挪动了下有点酸麻的大腿说道:“那你说,那次出风头的不是你?打架你先上,逃跑还是你最先,没有一次例外过。不你拿主意谁拿?”
“赖皮比我聪明,猴子必我岁数大,都可以拿主意撒。”周翔据理争辩道。
张垒是最后说话的人,一开口就说道:“别拿那我说事,出出主意,没问题,至于成不成,从来不是我说了算。胖子!是男人就干脆点,少在那磨叽好不好。”
周翔郁闷无比,愁着脸,闭着眼,垂着头唉声叹气的说:“日!每次都这么说,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词语好不好?既然大家都再推脱,也不是个事,我拿就拿吧,不过我事先声明,定了主意就不能便,否则以后别找我干这样高风险的事。”
三人同时做着鬼脸,嘴里猴急的说道:“晓得老,别再啰嗦行不行?”
周翔随即一正脸色说道:“我决定帮助刘备完成霸业!毕竟后世记载是曹操打下江山,偏偏给司马懿那老贼子女窃取而作了嫁衣,而刘备虽然努力耕耘,然仁厚过头,导致最后连连让亲情、友情主宰了明智,失去角逐天下霸主之争。今日我们穿越而来,正可助其免趟覆辙之路,你们觉得如何?”
“我无所谓!反正我只对做个有钱的财主有兴趣!”张垒打笑着说道。
江郎没有好脸色的朝张垒鄙视一眼,旋即说道:“没出息!既然难得来到这一时空,怎也得有所作为才对,如果能终有一日扬眉吐气,为祖上争光、为后人谋福,那才不愧这番冒险旅程。”
直把张垒气得翻着白眼,声音洪亮的争辩道:“就你有出息,有出息也就不会有某天席上某位看着美女,口水滴答,那才叫有出息。”
一句话把江郎、周翔胀得不由想起数年前在荆州刘表大宴群臣时,两人由于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类似于后世那种艳舞女郎时的不争气表现,两人同时面上绯红,愧意起来,江郎还待辩驳,彭忠开腔说道:“别争了,我觉得胖子说的不错,反正来都来了这个时代,有所作为也没错,只不过要帮助那爱哭鼻涕的刘备,今后的路可不一定好走,就我所知,马上刘备就会被曹操再次追杀,连新野都会转手相让,而我们如果决定帮刘备,也势必要面对曹操追杀的那一天,万一我们的到来改变了历史,恐怕躲过眼前这一关也不好过才对。”
周翔断口应道:“就是要改变历史,要不我们助刘备干嘛,否则还不如直接投靠曹操,壮大曹操实力,那争夺一番天下不是更轻松一些。可这样也算叫有所作为吗?”
“就是就是!知难而上,才能体现我等价值。我赞成胖子说的。”江郎在旁鼓噪道。
张垒面如表情的插上一言:“我也认同。”
“那好,我们就安心先辅佐刘备,助其先逃过这一劫再说。”彭忠随即也同意了大家的看法说道。
与四人相商不远的县衙中,刘备正在不停的来回走动着。军师徐庶的此时离去,让刘备犹如折去刚刚振翅欲飞的一翅,失去平衡间也失去了方寸,今后该怎么办?一直困扰着刘备大脑,不知不觉中,头发都多出不知多少的白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按照徐庶临去之言,再取需找一位可以辅佐自己今后道路的谋主为自己指明方向,否则光靠现在新野的力量,是经不起曹操轻易一击的。想到就做,刘备还是有这点觉悟,于是马上让随从赶紧去通知在县中的所有新野军将领、幕僚前来县衙议事。
见众人到得差不多了,刘备开门见山的说道:“军师徐庶先生的离开,想必诸位都应获闻,此次相召诸位,就是欲同大家商议今后吾等究竟该如何应对眼前军师离去带来的影响,还望诸公各展才智,助吾新野军民渡其难关。”
张垒知道历史曾说过徐庶走时会对刘备谏言邀请诸葛亮出山,于是大步出列问道:“主公!军师走时可有何交代?”
刘备侧目一眼说道:“军师临走之际只向备推荐了一人,复姓诸葛,名亮,好像之前子弃也曾举言过此人,然备对此人相知甚少,故心底不敢把新野数万军民托付,不知子弃能否再次为备及大家介绍下此人?”
“据吾所知,此人乃荆襄之地名儒司马徽教下学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少时其父诸葛玄病逝,举家才迁往荆襄一带,然垒却不知其家居何处。如主公欲有所图谋,此人还真应前去一访才是。吾军眼下面对的可是势力如日中天的曹操,没有一个全方位主掌天下局势的大才指正,对吾军发展势必不利。在吾眼中,公琰、公佑、季常等公都还对掌控全局有所欠缺,当然也包括垒自己,因此吾认为军师临去时荐才实乃全心为吾主着想才对。还请主公、蒋兄、孙兄等饶恕小弟直白。”张垒堪堪而言,却道尽徐庶临去时的苦心。

蒋琬、马良等自知自身问题所在,只同张垒一笑,揭过刚才张垒话中对几人的不敬,让张垒不由赞叹古人的大度情怀。
“既如此,那备明日就动身前去襄阳打听此人下落,此地就暂交季常先总揽全局可否?”刘备不再犹豫,遂朝马良问道。
白眉跳动,马良躬身领命:“敢不遵主公所令。”
“善!明日子龙将军换防襄樊,调吾二弟、三弟同回新野,待其到达后吾将亲自前往拜访司马长者,此地训练一事仍交予子强、子慎将军多加费心,民间百姓安抚、务农等事,公琰也需早日敦促。而兴霸将军招揽水军兵士一事,还望子岸(彭忠字)将军多多给其助力,望早日成军江面。”刘备只有此时,才给人有一种难言的明主豪气……
襄阳城中,依然车水马龙,奔走的人群各取所需的穿梭于闹市街头,丝毫没有感受到那来自北方强大下的紧迫之感。
这一次,刘备三兄弟径自穿南门而过,没作停留。实在是因刘备焦虑心急,等风尘仆仆的三人出现在水镜别院前时,往年的童子早已没了身影,刘备只得在院外高声说道:“新野刘备率结义兄弟关羽、张飞前来拜访司马大公,不知院中有人否?”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矫健的出现在三人视线当中,口中言道:“可是那使君大人前来?”
“不敢!正是不才涿县刘备。敢问老者可是人称水镜先生的司马长者乎?”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老者说道:“正是乡野俗人司马徽,三位远道而来,不妨进屋相谈。”
等刘备陪同老人走进屋中,关羽、张飞自觉的留在了院子不欲打搅二人交谈。
再次详细的打量了下面前的刘备后,司马徽出言说道:“之前曾或有传闻,使君进驻新野以来,广召名士良才治理驻地,使得县内百姓安居乐业,家境殷实,仁德一名,享誉荆襄。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出类拔萃。想必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刘备安敢得长者寥赞。实不过是在县中百姓军民其心下才有此成果,备实不敢居之。”刘备一如既往的谦逊言道。
司马徽摇头没再此事上继续纠缠,下意识的问道:“使君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刘备这才醒悟过来说道:“备今次前来,实欲相请司马长者出山辅助,因其弟子也就是早前一直担任吾军军师的徐庶因事远去,从长远来看,备自知无甚良才,未免数万百姓今后无从安落,不得不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司马先生勿怪。”
司马徽显然还未知徐庶离开,之听其诧异的说道:“元直离去了?可知为了何事?”
刘备轻叹,忙把徐庶离开的原因如实相告,让司马徽听得也对曹操卑鄙手段气恼,然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能感叹天道不公,好事多磨。可司马徽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随即也就推辞了刘备请其出山的请求。
刘备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追问道:“军师徐庶临走时还对备举荐一人,正是公之令一贤徒诸葛孔明,不知孔明先生眼下可在府上?”
司马徽笑道:“吾就知道,凭元直为人,肯定不会轻身遁走,果不出吾意料,元直既然离去,为何又让其师弟出山呕心沥血。”
“不知先生对弟子孔明作何评价?”刘备不敢作答,只好转其而他问道。
“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
刘备皱眉,忙追问:“卧龙、凤雏为何人也?”
司马徽笑道:“卧龙乃诸葛亮雅号,实因其现正居住在荆州地境南阳小县卧龙岗而得名,凤雏乃吾老友庞德公侄子庞统别号,可惜这猴崽子居无定所,陪同其叔父浪迹天涯,恐怕使君欲寻求大才辅佐,只能看是否能让孔明出山。”
“既如此,备这就赶往南阳,看是否能说得孔明先生出山助备诚心为名。备这就告辞!”心急如焚的刘备随即起身欲告辞离去。
司马徽却仍轻笑挽留道:“不忙不忙!使君可知此子性格如何乎?”
听闻司马徽如此一说,刘备只好再次坐下询问:“还请长者赐教!”
司马徽拂须笑答:“吾这弟子,心气实高,常自比作春秋管仲、战国乐毅,曾与其四友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与徐庶元直相谈时说道,公等如出仕,最多可作一刺史、郡守也!其友不悦回问,汝作何自评?使君可猜此子如何作答?”
刘备实对诸葛亮甚不熟悉,忙应道:“不知!”
“以吾之才,纵不比春秋管仲、战国乐毅,也当可比另二人乎。众人追问,那二人?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汪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可想而知,此子如不是大言不惭之人就必为心气十足之辈。使君可做何感想?”司马徽笑问。
刘备之前得徐庶、张垒等多番举荐诸葛亮,想必此人却有几分本事,忙回道:“备宁可想后者。”
司马徽遂大手一摊道:“卧龙此番或可得明主,但不得其时也!惜之!叹之!
见司马徽如此一说,刘备也不好再留,忙起身告辞,这次司马徽没有挽留,只把三人送出院外就消失在院中。
关羽、张飞等了半天才看见刘备出来,于是立即上前问道:“大哥!可有收获?”
刘备正在回味刚才司马徽言中之意,闻声后只说了两个字:“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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