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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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岳神清气爽,昨日的不适已经一扫而光。尽管不想,但他还是想到学校去,他希望能遇见小玉,至少可以打听到她的消息。胡太真没能奈何她,可那只厉害的猫怪呢?商岳不敢往下想。
一路上,商岳小心翼翼,担心再遭到胡太真的黑手。胡太真没有出现,小玉也没有得半点消息。
商岳神采奕奕进入学校让师生大吃一惊,这还是昨天那个精神萎靡扶着拐棍勉强回家的商岳吗?
进入教室,商岳才从同学们的议论中知道,华虎和齐楚楚都病了,被茅山道士的摄魂雷咒打掉了魂。齐楚楚的父亲是养殖屠宰厂的厂长,华虎的父亲是龙首镇土地所所长,两个在镇上也称的上是实力派人物。儿女遭罪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以宣传迷信残害小学生为名,让公安分局传讯了他,最终把他赶出龙首去,不许再回来。
商岳暗乐,终于把该死的臭道士撵走了。
学生们还是不敢理他,他独自坐在角落里想心事。
“商岳,你还好吧!道士没伤着你吗?”副班长马媛媛凑过来关心地问。马媛媛是个开朗活泼果敢的漂亮女孩,齐耳短发喜欢穿牛仔裤,有点像男孩子。
商岳对马媛媛的关心报以感激的一笑。“我没事,谢谢!”
马媛媛开心地笑了,商岳经常受到别人的白眼,因而他很少对人和颜悦色。“商岳,道士说你被鬼怪附体,还说前些日子跟你在一起的女孩是妖怪,我觉得那个道士很不地道,他把华虎和齐楚楚的魂儿都吓跑了,楚楚带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我回去跟爸爸说,爸爸也很生气,当天晚上即传讯了他,他好像也受了伤,弯着腰低着头,说他根子断了,非要爸爸送他去医院,真是神经病。我们是同学,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根子断了,什么意思?”想到胡太真骑在树上的姿势,商岳恍然大悟,马媛媛不懂什么是根子,要知道了还在这乱说还不羞死她。商岳忍住笑,“当然能告诉你,可我说了你未必肯信。”
“我当然相信,我想你不是爱说瞎话的人。”马媛媛一脸真诚。实话说媛媛为人不错,她父亲是公安局长,她从不像有些人一样看不起商岳或对商岳冷嘲热讽。
商岳看看媛媛的眼睛转移了视线,心说我不想骗你,可我又不能跟你讲实话,只好对不起了。商岳说:“臭道士最爱故弄玄虚,他会一些符咒了幻术,拿来骗人和害人。当初他来镇上用幻术把张老头的荔枝全部变没了,郝大抱不平和他动手,他想用符咒捉弄郝大,被我偷了他几张符咒,连他放在郝大身上的符咒都拿了,道士恼羞成怒这才算计我。美女、神行术等等都是他的符咒弄出的幻术。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平时还受华虎等人的气呢,那会妖怪附体。”
马媛媛笑笑说:“昨天你指着华虎和齐楚楚说他们身上有鬼怪,是不是诚心捉摸他们?”
“是又怎样?哼!你忘了他们是怎样对我的。”商岳很不客气地说。马媛媛脸色微变,“这样不好,都是同学,伤害到谁都不好。”
商岳知道媛媛心地善良,马上转变了口气,“他们不找我的麻烦我不会找他们的。对了,你刚才说胡太真的那番话不要跟别人乱说,你不懂,人家会笑话你。”
媛媛愣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旁边的刘磊却听清了,嘻嘻哈哈笑着说:“咱们班副说道士的根子受伤了,她知道什么是根子吗?”媛媛终明白了,羞得满脸通红。
杨国太走上讲台,又上课了,商岳没有兴趣听下去趴在桌上闭目养神,忽然想起水月,念了句口诀,眼前先是一黑,然后渐渐明亮,水月俏皮的笑着站在商岳面前。

真是白日做梦了。
“你修练的是回梦心经,当然做梦了。”水月用嘲笑的口气说。
“昨天晚上都是真的,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梦呢!”商岳似乎恍然大悟。
水月却让商岳搞糊涂了,“什么真的假的?这本来就是梦。”
商岳思维有些混乱,这确实是梦,而这梦又都是真实的。他摇摇脑袋睁开双眼,自己还坐在教室里,外面阳光普照,几只小鸟在树上歌唱,杨国太一双猎鹰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商岳低下头默念口诀,水月又飘然而至。
水月说:“你又来了,有什么事?”
商岳说:“我现在明白了,这并不是一个梦,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练的是回梦心经,梦中可以见到水月姐姐。”
水月咯咯咯大笑说:“傻弟弟,你才明白,刚才还夸你聪明呢!”
商岳难然一笑,“我没说自己聪明啊!”
“跟你开玩笑,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回梦心经和胎息功,你也算很聪明了。不过回梦心经可不是仅能见到我而已,能入梦还能造梦,你想做什么样的梦都行。”
“真的呀,这个好玩,水月姐姐快教给我。”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做个梦自娱自乐也就不孤独寂寞了。
水月把口诀告诉他,商岳进入自己编织的梦中。
“救命!”一栋楼房里大火熊熊,在十几层的窗口,浓烟和火光中显出一对七八岁兄妹的身影。他们的父母在楼下哭喊,消防队员一筹莫展。这两个孩子死定了。
“不会的,有我在。”商岳披着超人的斗篷大喊一声,像一只大鹏掠过人们头顶飞上十楼窗口,张口吐出一团冷气,火势一下被压下去,商岳把两兄妹抱进怀里从十层高楼飞下来,放进他们父母怀里。他们的父母跪下来,冲他连连磕头。周围人声鼎沸,人们齐声欢呼:“商岳!商岳!英雄!英雄!”
商岳飞到空中向人们摆摆手闪电般飞去。他像鹰隼般俯瞰大地,十几个壮汉把一个少女逼向一个角落,少女无助的痛哭哀告着。十几个壮汉发出得意的狂笑。“商岳在此!”商岳如虎如羊群,三下五除二捏碎他们的头颅,把少女抱在怀里飞上天际,一架飞机飞驰而过,他站在机翼上问女孩的家在哪里?女孩向下指了指,商岳又抱起她俯冲下去。
商岳飞下来踏上龙首的街道,镇上的人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黄巧手夫妇在向他鞠躬,麻子寿和杨国太点头哈腰的跟在他后边,替他背着书包抱着作业。华虎、方大可、齐楚楚趴在地上恨不得舔他的脚丫子,舅妈陈娟端着一盘商岳最爱吃香辣蟹非要喂上他一口。
镇上最厉害的人物——胡季伦三兄弟和王小琳站在街头迎接他的到来,凶狠彪悍的胡季伦为他擦鞋,不可一世的王小琳为他掸土。商岳仰天大笑,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这一笑,商岳醒了,笑声惊动了全班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商岳,你干什么?”杨国太发怒了。
商岳打了个哈欠说:“做了个梦。”
“做梦?回家做去,这里是学校。”杨国太瞪着俩眼把手里的课本重重的扔到讲台上。
商岳站起来。回家就回家,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在这也没意思,“做梦去了。”他嘟囔着背起书包冲出教室。杨国太气得脸色铁青,学生们也面露惊异的表情,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商岳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和国太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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