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小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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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岳伺候妈妈洗漱了,给妈妈脱了衣服盖好被子,妈妈冲他傻笑了一会儿慢慢睡去。
“商岳哥哥救我。”商岳刚闭上眼睛,小玉就出现在面前,商岳激灵打一个冷颤,猛然睁开眼睛。两点绿幽幽的冷光在窗台上闪烁。他眨了眨眼。窗台上,一只黄猫瞪着两只迸射出绿光的怪眼,对他虎视眈眈。
商岳头皮发扎,黄猫怪,难道它还惦记我的碧玉珏?
商岳坐起身子,左手触到腋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吓了一跳,急忙打开电灯,床上伏着一只白色的老鼠,不对,是一只很像老鼠的小东西。
它通体洁白,绒毛柔软细长,短嘴头圆身圆,没有尾巴。它瑟瑟发抖,抬起圆溜溜的小眼可怜巴巴的瞅着商岳,原来它是来寻求庇护的。商岳将他捧在手手心,它乖乖的一动不动。
黄猫怪抖抖胡须龇了龇牙,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嘶声。白鼠身子一颤将头深深埋入商岳的手心。
商岳大怒,拿起枕边一本书奋力向黄猫砸去,黄猫前腿一抬将书拨到一边。它躬了躬身子一跃而起,身体画出一条黄色的弧线,从四米多远的窗台扑向商岳手里的白鼠。
商岳挥拳猛击,这一拳因怒生意,竭尽全力,一拳击出,似有无穷的力量。
距离黄猫还有尺许距离,黄猫已经察觉,它以匪夷所思的身法和速度凌空一跃躲开这迅猛一击,身子一转,缠住商岳的胳膊向下一滑又扑向小白鼠。
商岳反应奇快,将白鼠放在身后,另一只拳头跟着挥出,商岳的胎息功已有一定火候,拳带风声,气势不凡,黄猫识得厉害,身子在商岳胳膊上一弹,一个筋斗翻回窗台,眯起眼睛呼呼直喘粗气。
商岳手臂被抓破,又痒又痛。他知道自己不是猫怪的对手,默念口诀来到水月面前。
水月拉住他的手快活地说:“你来了,太好了,我都快闷死了。”
商岳按住她的胳膊焦急地说:“好姐姐,先别忙着玩儿,我又遇到猫怪了,快帮我打跑它。”
水月仍然嘻嘻哈哈:“什么怪猫?快陪人家玩会儿。”
商岳大急:“大小姐,命都快没了怎么和你玩儿,我让怪猫抓伤了,我打不过他。”
“是吗?我看看。”水月看了看他的伤气哼哼地说:“该死!不能放过它,你用…剑气指打它。”
剑气指是一种将内气化作剑气从指尖发出的神技,假如胎息功没练到火候,根本难以练成。
水月说:“你心无旁骛以意导气,将气海内真气聚于食指指尖,让真气化作剑气冲出,什么猫怪也挡不住你。”
商岳译法练习真气难以为继。“水月姐姐,不成。”
“不成?嗨!忘了最最重要的,没将导气之法告诉你。”水月笑道。
商岳咧咧嘴苦笑说:“好姐姐,我的命都快没了,你却忘了最重要的。”
“别急,马上告诉你,你真气不足,需要碧玉的帮助。你意守碧玉,将碧玉里的真气纳入气海,然后发力让真气到达手臂,从指尖射出
商岳运功,一股热流从玉珏泻出涌入气海,他敢觉真气充盈,也不及和水月道别豁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摸,白鼠还躲在自己身后。
黄猫见商岳闭上眼睛,胸前的碧玉隐隐放光,又惊又奇又羡慕却也不敢唐突,它跳下窗台慢慢向商岳逼近,行走之间体型越来越大,走到床前已变得像猎犬一般大小了。
商岳见情势危急,默念口诀伸指一点,体内真气汹涌,整条胳膊像充了气的气球一下涨出好几圈来,简直比自己的大腿还要粗,却没有一丝真气从指尖射出来。
原来,虽然商岳得到从玉珏中涌入的真气,但还不能自如运用,无法将真气化作剑气射出。
黄猫桀桀怪笑又走近一步。
商岳有些心慌,低吼一声:“剑气指!”挥指猛点,一道白光从指尖急射而出。
黄猫吓了一跳,将身子往下一伏,白光从它背上穿过,如利刃削剥,一块皮肉被生生割去。行猫怪慌了,万没想到商岳这么厉害。
商岳手指连点,白光一道胜似一道,黄猫一声惨叫,就地一滚化作一道黄光破窗而去。总算商岳剑气指还不到家,一道剑气使出,另一道剑气不能马上跟上,黄猫这才有机会逃走。
商岳气喘吁吁非常倦怠,胸口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昏迷之中,胎息功自动运转,不过半个小时已为他调匀呼吸理顺经络。
一觉醒来,觉得左腮冰凉,却是小白鼠在舔他的脸庞,看见商岳醒来,小白鼠吱乱叫了两声,显然是高兴至极。
商岳将它捧在手心,毛茸茸的温暖细腻而光滑,手感妙不可言。商岳一面抚摸一面自言自语道:“这可爱的小东西是什么呢?”
“玉鼠!”一个尖细的若有若无的声音说。玉鼠?洁白圆润光滑,可不是玉鼠嘛。
“是谁?”商岳四处打量,没有发现能说话的东西,难道是我听错了,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很好。
玉鼠身上有伤,看起来精神萎靡,商岳把它放在床上,运功掌心发出真气将玉鼠罩住,安静得伏下身子,闭上双眼,淡淡的白光竟然慢慢被玉鼠吸收。商岳又惊又喜,这小东西竟然能吸收真气。过了二十几分钟,商岳乏了,玉鼠吸收的真气越来越少。商岳收功把玉鼠揽在怀里沉沉睡去。
水月忽然进入他的梦中,她脸色冷峻,一语不发。
“水月姐姐,谁惹你不高兴了?”商岳握住她的手奇怪的问。
“还有谁?是你啦!”水月气哼哼地用力挣开他。
“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有了妹妹,心里还有姐姐吗?”水月满脸幽怨。
“水月姐姐,你怎么了?什么妹妹?不明白你说什么?”商岳摸摸水月的额头,凉凉的,不像人类感冒发烧的样子。
“还装模作样,都跟人家睡在一条枕上了。”水月恼怒地扭转身子不再理他。
“说什么呀?莫名其妙。”商岳赌气念了句口诀从梦中出来。睁开眼睛猛然一惊,他怀里竟睡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

女孩儿一身素衣,体型单薄,白白净净,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一头齐耳的短发,粉脸埋在商岳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放在商岳的腰上,微闭双眸,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睡得正酣。
商岳惊讶的翻身跳下床去。女孩醒了,瞪大眼睛呆呆的瞅着商岳。
“你是……啊!小玉?是你,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急死我了。”商岳看清了,床上的女孩儿竟然是失踪好久的小玉。
小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瞅瞅商岳,眼泪夺眶而出,她跳下床扑进商岳怀里,盈盈啜泣。
“商岳哥哥,我以为在已见不到你了,我,我……”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商岳把她轻轻抱上床去。她偎进商岳怀里紧紧搂住商岳的腰,肩头不停的耸动。商岳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捏着她小巧的鼻子说:“好了小玉,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去了哪里?”
小玉抬起梨花带雨的笑脸,擦擦眼泪,冲商岳嫣然一笑,又纯真又可爱,像极了妹妹商洁微笑的俏皮神情。
“商岳哥哥,我是玉鼠,你不会嫌弃我吧?”小玉瞅着商岳的眼神怯怯的。
商岳明白了,小玉原来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玉鼠,怪不得黄猫怪不肯放过她呢,他们本来就是天敌。
“不会的小玉,在我眼里,不管你是谁,永远是我的好妹妹。”商岳高兴得又在他尖尖的鼻子尖上捏了一下说。
小玉温柔的笑了,脸上满是欢喜。
“商岳哥哥,我原本是青龙山深处山谷中修行的小玉鼠,十几年前才修形。很久以前,我们那里住过一个修道的人,许多鸟兽跟着修行有了道行。后来修行的人走了,再后来来了一个法力高深的魔君,他收伏了所有修行的精怪,给它们施了咒,让它们寻找一个叫如意的东西,再再后来出现了一个青衣神君打败了魔君,将精怪门封入山谷,不得出入。”
“最近几年封印有些松懈,一些外来的精怪破坏封印闯入山谷。我被一些精怪追逐逃入龙首山,却被黄猫怪发现了,我数次逃脱他的魔掌。那天,我把猫怪和胡太真引开,它竟然追了我三天三夜。我身受重伤不能变化,只好躲入龙首山倒塌的青龙寺后面的一个小山洞里养伤,一躲就是一个月。看看山上山下渐渐平静,我才大着胆子回来看你,结果刚进龙首镇就被猫怪发现了。
“秃黄猫原先也是家猫,在深山里不知跟谁学了些道术也能幻化形了。它风流成性,在镇上找了好些靓猫做老婆,连一只漂亮的小白兔都不放过。自从见到我,便对我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强迫我做它的第十七个小妾。为显示自己英俊,还将头顶上的秃疤补上了毛,恶心死人了。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已被它抓住,如果不就范的话恐怕早已成为它的腹中食了。”
“该死的臭猫怪,再让我遇到它,我非把它的皮剥了不可。”商岳义愤填膺。
“商岳哥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奇遇,你现在的修为应该不在我当初以下了。今天我能逃到这里已经筋疲力尽,我有一个多月不能变化了,不是你将真气输给我,我只能做一只玉鼠了。”小玉眼圈又红了。
商岳瞅瞅美丽可爱小玉,哑然失笑,怪不得水月说他有了妹妹不要姐姐了呢!水月姐姐真是小心眼。
“小玉,你等等。”商岳闭上眼睛默念口诀进入梦中。
水月见商岳赌气而去,恼羞成怒,把手里的纱绫当成出气筒,又撕又咬,见商岳笑眯眯的回来,心中窃喜,虽一肚子怨气去了大半,却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说:“快走!我不想见你。”
商岳嬉皮笑脸的凑上来拉住水月的长袖说:“好姐姐,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了,它是我从黄猫怪手里救出的一只玉鼠,原来她就是小玉,我也是刚刚知道啊。”
商岳把三次救玉鼠和小玉帮他兄妹脱大难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水月,最后他说:“要谢,第一个应该谢你,不是你教给我剑气指,我怎能打败黄猫怪救出小玉?”
水月原先还绷着脸,但是越听越高兴,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听完最后一句早已笑逐颜开了。她拍拍商岳肩头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说?”
商岳苦笑道:“我也是刚刚知道,再说,你又不听我说话,想解释也没有机会呀!水月姐姐,说真的,小玉挺可爱的,很像我的妹妹小洁,可惜不能带她来见你,不然,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水月调皮的眨眨大眼睛说:“这有何难。”她轻轻跃起漂浮于空中,轻纱飘飘翩翩若仙。她闭上双眸,右掌立于胸前,左掌托于肘下,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小玉像刚从地底长出来的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水月施展了回梦心经的勾魂入梦。
小玉见商岳紧闭双目,喊他推他又不醒。正在奇怪,突然眼前一黑她进入一片黑暗之中,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眼前又忽然一亮,他发现自己站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商岳微笑着看着她。旁边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绝色少女。
商岳说:“小玉,这是水月姐姐。”
水月和小玉都呆呆的互望着,小玉说:“水月姐姐,你是仙女吗?你好漂亮啊!”
水月咯咯地笑起来。“你也很美呀,小妹妹。”
两个越说越近乎越说越投机,倒把商岳凉到了一边。
“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当我不存在吗?”
“哦!怎么忘了,我还有个弟弟呢!”水月拉住商岳和小玉的手说:“我宣布,我有一个弟弟叫商岳,有一个妹妹叫小玉,我是大姐啦!你们两个快叫大姐。”
商岳从心里升起一股暖流,与小玉恭恭敬敬的冲水月喊了一声:“大姐。”
水月心花怒放。“我有弟弟妹妹啦!”水月搂住两人的肩头又蹦又跳,口里弟弟妹妹的叫个不停。
“姐姐、妹妹。”商岳呼喊着,三人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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