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设下迷情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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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听了碧蛇的故事,悲从心起,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经历,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可姻缘天定,并无公道可言,我们的一片痴情又能改变多少呢?现在只有在心里为碧蛇祈祷,希望她千百次寻找,不要错过真正的有缘人。
“死扬扬,我出来了一天,也不说找我,也不给我留门,也不担心我。”
扣子回到三界书斋,看着大门紧闭,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她拉开窗户,跳了进去,看到张道扬正在客厅里,脸上压着抱枕呼呼大睡。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起脚做了一个踹的姿势,又蹑手蹑脚地回房睡觉了。
看着她进了卧室,张道扬拿开脸上的抱枕,也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
“啊!你吓死我了,”扣子捂着心脏,声音足以穿透房顶。
“你以为我想吓你呀?我等你一晚上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还这么胆小。”
扣子听他这么说,脸中现出喜色,脸颊微红,她给张道扬讲起了碧蛇的故事,也提到黄亚波和黄仁的名字,听得张道扬也叹息连连。
张道扬平躺在床上,心想:黄仁答应给我金条,不能让诓了。那黄亚波也真是,那次就见他身上有妖气,难道是来自碧蛇?不应该呀!
几天没有毕宁的消息了,陈玄一个人走在街上,眼中是无尽的无奈和迷茫。他知道这样的爱太苦了,也太累了,但他走不出自己的迷情。
“你怎么来了?”毕宁打开门,陈玄深情的眼眸映入她的眼睛,她很吃惊。
“来看看你,”陈玄停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说:“也来看看你卧病在床的丈夫,以法医的身份,给他诊诊脉,不让我进去吗?”
“给他诊脉?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毕宁犹豫了一下,把陈玄让进了客厅,倒了杯水给她。陈玄没有接水杯,他看着毕宁低垂的眼睛,又透过卧室开着的门,把目光落到了阳台厚重的窗帘上。
“大热天的,还挂着窗帘,也没觉得你家里热,倒有股冷气,我也说不上来。”
听着陈玄的话,毕宁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放下了水杯。
“那盆花是我三年前送的吗?你养得可真好,”陈玄面带笑意,指着主卧室里一盆绿萝说:“不介意我进去看看吧?”
“没事,你去吧!”毕宁摇了摇头,她不敢看陈玄的眼睛。
陈玄打量着这间卧室,阳台窗帘垂到地板上,屋里光线很暗,其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站在花架旁边,仔细端详着那盆花,他回头看了看毕宁没注意他,把一个很小的东西藏到了花叶下面。陈玄又在阳台里看了看,拉开了窗帘往外看,张涛的死亡现场就在对面,在这里看得很清楚。
“别打开窗帘,他,他在些不习惯这么强的太阳。”
“原来见不得光呀?”
毕宁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来到客厅,陈玄跟着她快走两步,从后面抱住了她。
“不行,你,你放开。”毕宁想推开他,却被陈玄箍住了手。
陈玄不理毕宁的哀告,重重地吻着她的脖子,直到吻出暗红的唇印。之后,又叹了一口气,脸贴在她的头上,轻轻地嗅着。
“我是用心爱你的,很深很深,别这样对我好吗?”
毕宁闭着眼睛,心绪浮动,她脸色时而粉红,时而霎白。陈玄是真的,但她却不能以真诚回报,去接近他是不得已,如果她千百年的际遇里没有黄亚波,她或许会爱上陈玄。面对陈玄的真情告白,毕宁心很虚,也很痛。
听到门响,毕宁甩开了陈玄,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轻轻揉了揉脸。
“听乔岭说你病得很重,过来看看你,出去散步了?”
看到黄亚波进来,陈玄面色不改,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寒喧起来。
柴冰和胡小妹从另一间卧室出来打招呼,毕宁一见她俩,脸色变得苍白。
“你俩,你俩没出去?”毕宁问着话,手止不住地哆嗦。
“没有,毕姐,我俩一直在卧室里下棋。”
“老黄福气不浅呀?美女、才女齐集,我要象你,宁愿天天卧床生病。”
陈玄面色如常,他笑着调侃黄亚波,反到弄得黄亚波脸色大变,忙站起来把她俩介绍给陈玄。柴冰看着陈玄透过镜片冷冷的目光,不得不佩服他应变自如,这人看上去心机很深,他究竟知道什么呢?
柴冰倒了杯水靠近陈玄,心中一喜,眼中闪过凶光,他今天没有带血璎珞出来,今天下手,定会万无一失。
陈玄从黄家出来,觉得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他加快了脚步,拿出手机打完电话,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他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路人都消失了,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他感到恐惧,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越走就觉得脚下的路越长,而且这个地方他根本就不认识。

一只干瘦漆黑的木爪拍在他肩上,他看着那只手,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嘿嘿……是我的了,我要吃。”
干涩的冷笑伴着咂嘴声在陈玄耳边回荡,他很后悔,今天为了见毕宁,没有带血玉出来。背上的手越来越紧,象要抓进他的肉里,捏碎他的骨头一样。疼得他嘴牙咧嘴,他不敢回头,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今天还能活下来吗?这个念头刚从他脑海里闪现。就听嗵得一声,他自己倒在地上,那只黑手放松了,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自己却在马路上躺着。
“陈哥,你没事吧?”张道扬把陈玄扶起来问。
陈玄看见张道扬,身边好多人,他平静了一会儿才问:“是你救的我吧?”
“不是呀!我接到你电话就过来了,看见你就在这躺着呢,怎么了?”
“刚才我真害怕了,”陈玄冷静了一下,和张道扬聊起今天的经历。
柴冰又跑了几步停了下来,她有些体力不支了,胳膊上渗出了黑血。
“你先坐下来,调息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姥姥疗伤。”
“找她?哼!她修行深,受伤后功力并不比我强,谁吃了血璎珞滋养的肾,谁就能光大木族。我没有看清是谁伤的我,你看见了吗?”
胡小妹支唔了半天,说:“我看象别苑来的,看样子他不想毁了你。“
柴冰脸色大变,她拉起胡小妹,跑到了郊外几间房子里。
“照你这么说,毕宁和陈玄有了私情,她才没取回肾的?”
“我和小妹听到他们说话了,看样子蠢蛇为情所迷,有些犹豫。”柴冰撩起衣服露出了伤口说:“刚才只差一点就能为姥姥取到肾了,我被人打伤了。”
木教授看着柴冰的胳膊,脸色阴沉:“你已经打草惊蛇了,肾以后更难取了。”
柴冰看了木教授一眼,急忙跪下请罪,“请姥姥责罚。”
“我只知道他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手了。”木教授咬着牙转了几圈,脸上布满了杀气,“这只死黄鼬,处处和我做对,我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要去冒险了,拿到血璎珞,我扒了他的皮。”
“是黄仁吗?”柴冰脸上露出惊恐。
“那晚他和阴阳眼说话,我都听到了,我们不用自己动手,设好这个局就万事俱备了。”木教授把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给柴冰,“你把这个交给黄亚波,这戏还要让他唱主角,之后再把毕宁身份告诉他,必须让他做。”
木教授和柴冰说出自己的计划,柴冰连连点头,回去准备了。
毕宁的心情很沉重,黄亚波对她敬多于爱,现在敬也生分了,而陈玄确实爱她。她不想让自己千年的希望的落空,但又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家里没人,她回来以后,发现家里的灯都打不开了。她站在客厅,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客厅里摆满了鲜花,一个花样彩灯从卧室里飘了出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唉!”
一个动听的男音在她耳边吟出了这句词,又伴着地声长长地叹息。她一回头,黄亚波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哭着亲吻她。
“宁宁,我对不起你,还有一个月就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了,我恐怕不能陪你走到那天了。”黄亚波贴着毕宁喃喃出声:“如果我死了,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黄亚波说完深情地看着她,又浑身无力地靠在她的怀里。
“亚波,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呜呜……”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那个元宵月夜可真美,你也那么美,这三年我没好好珍惜,现在想起来真后悔呀!我真恨自己……”
黄亚波说着就倒在了地上,毕宁急忙扶着她进了卧室,痛哭出声。
“毕姐,你别哭了,快点想办法吧!大哥要是在不换肾,最多还能活一周。”
“做透析,洗肾,不,不能死,现在就去医院。”
黄亚波拉着毕宁的手轻声说:“宁宁,我死也不会去医院,我是泌尿科主任,我得这种病,别人只会笑我,你愿意看着你丈夫被人嘲笑吗?”
“毕姐,你急糊涂了,去医院不换肾也不能活呀!”
柴冰安慰了黄亚波,又拉着毕宁来到客厅。
“毕姐,你爱上那个人了,对不对?你不管黄大哥吗?他知道自己命不长了,就让我准备这些,提前和你庆祝结婚纪念日,你怎么能……”
柴冰话没说完,就大声哭起来,好象是她的丈夫要死了一样。
毕宁沉默了,她紧紧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柴冰看着她,脸上露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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