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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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分三界,圣界、魔界、凡界。
圣界是一片大陆称做圣域,这里的人好战,因为他们的体质以及受环境影响,他们能掌握一种红与金混合颜色的力量,称做“圣域火”。圣域人和凡世的人外表上相同,但他们的力量更为强大。而魔域人原本是由动物幻化而成为人形,他们体内流淌着的是兽血,他们也被人称做妖,他们的灵力是蓝色,他们很容易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变回原形。
而刚才翌天綦变成了狼的样子,和身体四周凝聚的蓝色灵力,已经告诉大家,翌天綦是一个魔域人。魔域人只有在最愤怒的时候才是他最强大的时候,他可以发挥出平时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力量。
翌天綦抱着凌霜的尸体,向玄宗大殿走去,宿南军都退向两边。
丘罗来了,刚才得到汇报,出现了狼人。他根据那团蓝色的灵力,来到了玄宗殿,他看见惊恐的士兵,士兵的前面,是狼变的翌天綦。翌天綦此时也不理会眼前的人,他走进玄宗殿。
一支利箭射过来,穿透蓝色灵力,刺进翌天綦的背部,箭头从胸前出来。人马的中间,站着熠钦,锥魂弓上的那根弦还在震动。
翌天綦没有回头,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最后,他没有力气了,他眼前模糊了,他倒了下来,倒在了玄宗殿红色的地毯上。他身上的毛褪去,面容发生了改变,他变回了人形。
丘若水冲了进来,她扑倒在丘罗怀里,哭泣。丘罗见是自己久日未见的爱女,说道:“我的好女儿,你给圣北军下的那些毒,可省了我们很多事啊!“
丘若水没有停止哭泣,她说:“爸,翌天綦杀死了叔叔。”
丘罗面容发生了巨变,他不敢相信,他扶着丘若水说:“你说什么?”
丘若水抹了抹面容上的泪,说:“刚才,翌天綦杀了叔叔。”
丘罗震惊了,他试图想从女儿的表情里读到谎言,但他没有,他看到女儿脸上是失去叔叔的痛苦。丘罗看着倒在地上的翌天綦,然后又看着射倒他的熠钦。
熠钦走过来,拔出翌天綦背上的箭,然后用灵力封住伤口,熠钦对丘罗说:“统领,我这一箭只是重伤他,没有让他死。”
丘罗失去弟弟的痛使他要拿翌天綦泻恨,他说:“很好,我要他不得好死。”
翌天綦苏醒过来,胸口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他看见凌霜的尸体依然在他怀里,刚才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要为凌霜报仇,忽然好想有了无穷的力量。可是,现在,他的胸口好痛,一团灵力在伤口上,阻止了血液的流失。
翌天綦看见四周有很多人,他紧紧地抱着凌霜,他不想让任何人再碰到凌霜。
丘罗死死地盯着翌天綦,冷冷地说:“我该怎样让你痛苦呢?”
丘若水咬牙说:“我看,把他一刀一刀活剐了,拿去喂狗。”
丘罗咬着牙道:“好,马上执行。”
“不要!”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丘罗寻声望去,月蓝心那一身雪一样洁白的衣裳,带着阵阵清香,走进玄宗殿。宿南的士兵都被那一张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容颜的所吸引。见到月蓝心,丘罗的王者风范荡然无存,他那愤怒的目光变成柔情。他来到月蓝心面前,说:“蓝心,你来这里干什么?”
月蓝心没有在乎丘罗那火一样的目光,只是走到翌天綦面前,蹲下来,抚摸着翌天綦凌乱的头发,她对丘罗说:“请求你放过天綦。”
丘罗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丘若水站了出来,她很惊叹月蓝心的美貌,但她决不能放过翌天綦,她对月蓝心说:“你作梦,别以父亲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翌天綦他是死定了。”
月蓝心站起身,对着丘罗,说:“如果你放过他,我就答应你。”
丘罗还是无法回答,因为,翌天綦是杀死他弟弟的凶手,他要是答应了月蓝心放过翌天綦,他无法向女儿交代,他无法向宿南的将士交代,他也无法向死去的弟弟交代。

丘若水看出了父亲的为难,她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她父亲一定会答应那个女人。不用多想,丘若水夺过身边一名士兵的刀,刺向翌天綦,她要杀了他,为叔叔报仇。
翌天綦没有躲闪,他无法躲闪,他也不想躲闪,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他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翌天綦闭上眼睛,一声钢刃撕裂血肉的声音,一阵萋樨花瓣飘舞时留在空间里的那阵清香。他睁开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月蓝心的身躯,在他的面前,遮住了一切。钢刀,沾满血的钢刀,刺穿月蓝心的身躯,那绝美的身体。
月蓝心带着微笑,笑容是那么的美丽。丘罗在大叫,丘若水呆了,奕妍呆了,全场的人都呆了。
丘罗冲了上来,接住了要倒下去的月蓝心的身躯,月蓝心看着丘罗,她说:“如果一定要用一条命去交换,我情愿用我的。”
丘罗哭了,放声痛苦,他悲愤地吼道:“为什么?”
月蓝心依旧笑焉如花,她说:“天綦是翌戟的希望,我只能帮他做这些了。”
丘罗不停地摇头,月蓝心从怀中拿出一个水晶球,用她最后的力气将水晶球放到了翌天綦手里,然后,便停止了生命。圣域里最美丽的女人在今夜如花凋零。
丘罗看这翌天綦,神情复杂,他伸手,手中流转着灵力,忽然,丘罗的手中多出了个水晶球,那正是月蓝心给翌天綦的,他想知道月蓝心在水晶球里说了些什么。
丘罗启动水晶球,一道蓝光从水晶球里射出,蓝光里,是月蓝心留给翌天綦的最后的语言。
翌天綦:
当你看到这个的时侯,我已经陪你父亲去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死,因为我的心在你父王遇难的那一天已经死了,无法复活。
我的美丽可以征服任何一个男人,却惟独征服不了你父亲,但是圣域的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那是一种困禁,无法逃离的最温柔的束缚。
我爱你父亲王者气息里的那丝淡淡忧伤,爱他的漂泊沧桑,淡漠情仇。
你父亲总是喜欢站在炫炎城的城楼上看着城外旷野上孤独的后山,傻傻的问我:为什么开不了这种花?每次我都会笑,因为我知道那种花叫萋樨,是魔域里唯一能盛开的植物,也是三界中只能在魔域里盛开的植物,可你父亲却总认为能在圣域盛开,所以抓了很多的兽人在后山上建造一个不属于圣域的花园。而他,每次站在城楼上,望着秃秃的山冈,独自流泪,我不忍心看他悲伤,我是圣域里优秀的巫术师,我决定帮他建成这个花园,但后果是失去我所有的灵力。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即使白白付出,我无怨无悔。
结果我成功了,那些不可能发芽的种子顷刻间绽放,萋樨盛开,满目忧蓝,而我,灵力耗尽,累倒在花丛之中。
当我醒来,我**着躺在你父亲身边,你父亲那天喝了酒,看到盛开的萋樨,所以陶醉在蓝色在之中,误认为我是他等待的女人,我很清楚自己只是替代品而已,但依然开心。
他娶了我,因为要对我负责。
我满心欢喜,得到的却是独守空房的悲哀,我只有等待,等待他用时间去忘记那个他等待了一生的女子,接受我这个等待了他一生的女子,可是我错了,我终于知道,爱情是永恒的。
……
月蓝心熄灭了自己的生命之灯,她的叙述让人感受到了这个倾城女子背后的愁肠。丘罗的怀里,月蓝心冰冷的面容在红尘中静静等待着时光缓慢爬过心头而滋生的沉重忧伤,翌天綦带着这分忧伤与对他父亲的爱,在风中缅怀,风中,有浓浓的花香,炫炎城后山的满目苍蓝,是月蓝心全部的爱,凄长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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