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怪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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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雷辙来到祭司街042号的时候,天还很早,红松酒馆的老板正坐在大吧台的后面打瞌睡。
“老板我来了!”雷辙这样说。
老板睁开眼睛,动也不动,低沉的声音说:“好啊,你先到后面去转转吧,今天我们开门,等一会就有客人来了。”
雷辙答应了一声就到后面去了,后面是一个小型的储物室,里面都是啤酒桶啤酒杯松子酒瓦瓷杯还有很多雷辙并不知道名字的酒,看得他有些眼花缭乱。
另一个小一点的储物室里装满了熏肉和风干的鱼类,还有西红柿生菜之类的食物,面包放在一个大大的立柜里,也是满满的。对于这点,饿了几天的雷辙十分满意。
过了一会,客人们开始来了。雷辙有些紧张,不过老板非常体谅他是个新手,从简到繁一样一样地教给他。
老板发现雷辙的记忆力和视力非常好,他甚至可以一眼扫视整个酒馆然后知道谁的啤酒快喝完了,而谁的杯子是三分钟之后还没有离开桌子的。他还可以看到有哪位客人目光闪烁是想要逃单拒付酒钱的,这一点对老板很有好处,只过了半天的功夫,雷辙已经表现的不像是一个新手了。
酒馆里十分热闹,大部分都是些浪迹天涯的游侠或吟游诗人,他们口袋中并没有大把的金币银币,雷辙曾看到一个年老的吟游诗人从破旧的口袋中摸出了十个铜币来凑足一个银币,要知道,现在银币已经不多见了。
现在的物价远远高于三十年前了,以至于以前盛行的铜币,现在多不见了踪影,传说帝国信帝三十三年的时候,伊塔城公爵萨迪曾经设法收敛了大量的铜币,然后把它们融化,为他的父亲铸成了一座巨大的铜像。虽然这样做的合法性有待研究,但是估计没有人愿意为了一堆铜币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我把话题扯远了,让我们再回到雷辙的小酒馆,他正在面对着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发色,不同的种族,大家嘴里大声说着遇到的新鲜事,吟游诗人仔细地听着,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一个土族的吟游诗人好像是喝醉了,他跳上大桌子,顺便踢翻了一杯啤酒和几碟西红柿片,举起大杯子用粗哑的声音开始唱起歌来:
哦哈哈哦哈哈
这里是热闹的红松酒馆
这里有全城最美味的啤酒和朋友
对面的大酒店里住满了富人和官长
红松酒馆只收留乞丐和朋友
哦哈哈哦哈哈
羽族的鸟人你快快扇动翅膀
风族的舞者我想请你炫耀你的迷人舞蹈
冰族的呆子请把我的啤酒再冰上一冰吧
哈哈那啤酒里浸着一根矮人的棕色头发
哦哈哈哦哈哈
这里是热闹的红松酒馆
这里是欢乐的红松酒馆
朋友请你不要再拘束自己
快随着我的歌声跳舞吧
跳舞吧
大家都高兴地大笑欢呼起来,然后吟游诗人跳下来,在他的带领下,大家都端起桌上的酒杯,围着桌子排成了一个纵队,那队伍实在歪得可以。但是每个人都很开心,他们扶着前面人的肩膀,一边踏步跳舞一边唱着刚才的歌:
这里是热闹的红松酒馆
这里是欢乐的红松酒馆……
老板和雷辙笑着看着这些人,都高兴地笑起来。
雷辙突然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人并没有随着大家起舞,他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大笑的人们,似乎是看到了极为厌恶的事情。这个人一头银发,脸上十分苍白,看起来像是冰族人,不过又不能确定,因为冰族人很少有穿他那样的衣服。冰族人的服饰一般以白色和浅蓝色为主,但是这人却穿着一身灰色的祭司长袍。

但是雷辙确认他绝对不是一名祭司,雷辙见过几个祭司,他们都是神色平和谈吐文雅的高尚的人,和这个人的气质绝然是不同的。雷辙不喜欢他这种气质。
雷辙正看跳舞,那个奇怪的祭司的松子酒喝完了,他对着雷辙举起酒杯焦躁地晃了一晃。雷辙看到,马上端了一大杯松子酒过来。
祭司肆无忌惮地伸了个懒腰,打哈欠露出黄黄的牙齿,雷辙觉得无来由的厌恶,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却被敏感的祭司一眼看到。
“嘿!嘿!你怎么啦,难道在你的酒馆里不可以伸懒腰吗?”祭司似乎是挑衅。
雷辙说:“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随便怎么伸懒腰都可以的。”
祭司听出了雷辙话里的讽刺,他马上站起来,“不要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你不知道你面前的陌生人是什么来历,他可能是十分易怒和危险的!这是我的忠告!”
他看起来像是二十二三岁的年龄,但是浑身却散发着好斗和勇力的气势,感觉不像是一个祭司反而像是一个战士。雷辙退后一步,恭敬地说:“我看阁下穿着一身祭司长袍,我可不可以由此判定阁下是一个祭司呢?”
“我是一个祭司!”他回答说:“我还是一个混血儿,我的父亲是风族人,母亲是冰族人,我继承了母亲的发色。我希望你没有由此判定我是一个冰族人,我讨厌冰族,那种没有一丝一毫热情和**的种族应该受到神的诅咒!”
他说话很大声,雷辙吓了一跳,他觉得面前这人似乎是一个疯子,他决定不要再和他纠缠,于是他转身要走,但是祭司又叫住了他。
“酒馆里的小子,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告诉了你我的姓名,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雷辙心想:“你没有说你自己的名字啊,怕是已经醉了吧?”但是他并不计较,对祭司说:“我叫雷辙,伊制雷辙,我来自北信风海港。我是到学院城里来学习的!请问阁下你的名字。”
“哈哈哈哈!”祭司大笑起来,“又是一个学生,你知道你到学院城学习的结果是什么吗?看看你周围这些跳舞的人,你学习完毕之后和他们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学习,学习,放屁吧!”他说着晃晃悠悠地挪动脚步要走。
雷辙上前一步,“您还没有付钱呢!”
“我?我叫由心,由心云段。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名字就会,就会响彻整个三界,整个三界……,哦,你是说我还没有付钱!”祭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币,扔到桌子上,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出去了。
雷辙看那有十多个金币呢,他喝的两杯松子酒才值四个银币,雷辙咂舌,真没想到这个外表邋遢的祭司口袋中有这么多的金币。
雷辙把事情告诉老板的时候,老板说:“我只收他四个银币,其余的钱你先拿着吧,有机会再遇到他就还给他。”
雷辙答应了,他数了数,一共是十四歌金币,还有八个银币。他摸着口袋里的金币银币,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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