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剑气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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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潮山庄门前演武场上三百多人眼见着青衫男子御剑飞离,却都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这那道青光向远处飞去。
这时,西南方向一道暗红色光芒径直迎向那道青光飞去,疾如闪电。
青红两到光芒一触即分,青色光芒像是撞上一道极富弹力的墙壁一样,被反弹回来,从半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青色轨迹,最后落在了演武场上,巨大的冲击力,竟然将广场上的巨大青石板震的碎裂开来。以青光落地处为中心,劲风陡生,吹向四周,卷起被震碎的石块,四处飞溅,演武场上顿时有不少人被碎石击伤。
劲风如刀,碎石如雨。
伴随着脚下传来的强烈震感,演武场上众人中功力深厚点的、眼尖的,已经看清方才的青衫男子男子单手扶剑,半跪在地,嘴角挂有血迹,显然已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以他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的石板均不同程度的出现裂缝及裂纹,脚下的青石板皆已粉碎。本来被青衫男子夹在肋下的赵无为此刻也失去了踪迹。
在青衫男子头顶,那道红色光芒盘旋一圈后,一个急转,落在了赵天行等人身前。
仔细看时,却是一名剑眉星目的俊郎男子,相貌和方才的青衫男子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名男子全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浑身上下具是伤口,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淌。被青衫男子带走的赵无为,此刻正被这名男子牵在左手。
“乘风晚来一步,累大哥及无为孩儿受惊!”来人向赵天行一鞠到底,抬起头来时,双目中已有泪光闪闪。
“风弟,回来就好!你的伤……”赵天行凭直觉已经知道这是真正的赵乘风回来了!兄弟相见,不必千言万语,一个眼神就能传递彼此心意。
“这点小伤不足挂齿。无为,到你爹爹身边去,叔叔帮你收拾那个欺负你的家伙。”说着,赵乘风拍了拍赵天行的头,转身走向冒充他的那名青衫男子。
“莫言,赵乘风在此,你还是现出真面目来吧。”赵乘风单手执剑,立于青衫男子面前,身形倨傲,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威严。
“莫言!原来是他!”闻听此言,场上众人都心中一惊。赵天行也不禁暗叫一声惭愧,早该猜出此人身份。此人位居黑石谷第二把交椅,心思敏捷,计谋百出,一柄偃月剑斩鬼杀神,当者披靡。近年来江湖上风头之盛,无有出其右者。
莫言勉强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哼,你昆仑派背后偷袭的功夫当真高明,佩服,佩服。”方才莫言携赵无为御剑离开,被赵乘风出其不意从一边迎上,一手拉住赵无为,另外飞起一脚将他踢下演武场。陡然吃了一个大亏,心中怀恨,是以出言讽刺。
“莫兄作贼的本性似乎也没有变啊!大家彼此彼此,哈哈。”赵乘风见莫言易容成自己的模样,便已猜出他想混进听潮山庄伺机行偷鸡摸狗之事。
莫言嘿嘿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刹那就变成一个面容清秀的书生模样,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似乎缺乏阳光的照射。
“赵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扮做你的模样桃花运可不少有,哈哈。”说着,莫言扭头向赵冰看了一眼。同时,赵乘风及场上众人都顺着莫言的目光看向赵冰。
赵冰顿觉心头一堵,脸如火烧,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心里又有一股莫名的喜悦,似乎由他人之口将自己的心事说与赵乘风,总比自己亲口去说要好的多。想到此处,微微抬头,偷偷看了赵乘风一眼,目光所及,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赵冰一眼看见赵乘风身体微侧,目光注视着自己,充满关切之意,而他身旁的莫言趁此机会已扬手将偃月剑掷向赵乘风,是以“啊”的一声大叫,此时想用其他方式示警业已来不及了。
莫言刚才那番话,就是算到赵乘风会扭头看下赵冰。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一刹那的功夫,足够他杀掉任何一个人了。只要除掉赵乘风,这听潮山庄再无人可以抵挡自己。
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在赵乘风毫无提防的情况下,莫言的这一剑势在必得。
此刻,赵乘风拔剑抵挡或拨开莫言的这一剑决无可能,跳跃躲闪纵能避开要害也要受到重创。莫言一剑掷出,心中快意涌动,终于可以报刚才的一脚之仇了!
只是,他似乎犯了一个错误,他用自己的修为去估计赵乘风的反应。他做不到的,赵乘风不一定做不到。
间不容缓的刹那,赵乘风既没有拔剑,也没有跳跃、躲闪,他所做的只是轻抬左脚,将身体从侧对莫言转成背对莫言,漫不经心,胜似闲庭信步。
偃月剑带着风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击中赵乘风,确切的说,击中了赵乘风背上的那柄长剑的剑身。双剑交击,一声清脆而洪亮的撞击声响起,如虎哮,似龙吟,震的众人双耳轰鸣,功力差点,如赵无为,已经承受不住,胸中血气翻涌,热流上涌,一口鲜血“哇”的就喷了出来。
双剑一触即分,莫言见机极快,见偃月剑被弹回,立即脚尖一点,纵身而起,在半空中握剑在手,又是一剑劈向赵乘风。
赵乘风此刻也借偃月剑的一撞之力,顺势拔起身形,一个转身拔剑在手,挡了莫言劈来的一剑。
二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各自施展生平绝学,只见半空中一红一青两道光芒疾如闪电,除了赵天行大致看清了二人的动作外,其他人只听到连续的一声“叮”,十几剑的撞击声听起来就像只有一剑。这期间,演武场上又有几十个人被震伤,所有的家丁、武士都已坐在地上运功抵制。赵天行将一只手搭在赵无为的背后,运功护住其心脉。二人落地时,赵无为吐出的血也刚刚落地,在青石板上溅成一朵刺眼的红花。
“赵兄果然好功夫,难怪我黑石谷四大护法连带两百多高手都没有拦得住你!”莫言目光直视赵乘风,咳了两声,显然刚才又吃了暗亏。
“莫兄过奖,倘在平时定当恭送莫兄回谷,但今日事关重大,还请莫兄在我庄上盘亘几日。”赵乘风与莫言两番交手,见其剑法确有过人之处,其了惺惺相惜之意,不愿痛下杀手。
“多谢赵兄抬举,只是我剑法不及你,我要走你却也拦我不住。”莫言说道,“此番之事,身不由己,明日定当再来,告辞。”话音未落,莫言的身形一矮,身体“倏”的钻入地底,再不见踪影。
“土遁!”赵乘风微微一笑,左手捏起剑决,右手单指向西南方两百多丈处连点几下,背后的长剑如一道长虹般飞出,在地面轻点几下即刻飞回。背好长剑,赵乘风转身向赵天行等人走来,虽然满身是伤,脸上却始终带着暖暖笑意。
走到半途,赵乘风脸上的笑容忽然凝住,神色骤变,竟然呆立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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