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说的话永远是那么的让人不舒服——不过很实在！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去管，我只希望你能够记着魅狐的身份，因此而注重一下你的行为。”顾万诚终这么说道，语气不在那么的阴沉。说话中，顾万诚又面向那张画道：“我们来谈点别的事情——还是这张画！看，这上面有着数百人，假如他们都是英雄豪杰，都是曾创造过无数的英雄事迹豪杰，假若他们都归于我的手上，那是何等的豪迈！君主创建国家，统治百姓，百姓多是多，但百姓像沙粒，合起来、铺起来，要么是沙漠，要么是海滩，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滥造物！而我们的英雄豪杰，他们则像沙漠里的黄金，海滩上的珍珠，真正耀眼的东西该是他们！”
“不管是什么英雄，还是凡人，谁又能避的衰老和死亡；不管是沙子，还是珍珠、黄金，哪样东西又能拯救一个黑暗下去的心了？”苏莫立刻道，他是经历了几次生死的人，他曾经是一个王子，有着皇族的权力；他曾经是个富商，有着富可敌国的家财，但这些东西都过却了，他已经无动于衷。
“是！”顾万诚似乎早料到苏莫会泼自己冷水，冷笑了一下道：“每一个人的确就是一辈子，纵然你再厉害，你也逃不过这衰老和死亡的结果！可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就若我这般，把江山，把这个世界的英雄豪杰悉数收的手中！我要天，众人便叠成楼梯为我寻天；我要地，众人便拿着锄头帮我深挖这块土地。”
“可是，楼梯叠的再高，他也不可能登天，地挖的再深，也没有那个必要——普通人，英雄豪杰，以至于帝王将相，到头来，又何常不是只需要一块小小的土地了。又何必、又有什么必深的见不了底了？”苏莫道。
“蠢祸！以生说死，因此而无为，那碌碌的思想，根本连动物也不如！”顾万诚见苏莫总在捣毁自己的话，终于勃然大怒起来：“看来，我非得把你关上几天，饿上几天，待你腹饥胃渴时，我看你会怎么看——看你是要一小块地，还是一小碗饭！”他说着话，把墙壁上的画一指，那画上面的有两个人像竟然从里面翻滚了出来，这两人一滚出来，立刻跪在顾万诚面前道：“师父饶命啊，我们不敢了，不敢了！”
“谁说要你们的命，是你们不配在画上，给我滚！”顾万诚喝道。那两人也是听话，一听到个滚字，当真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苏莫盯着那话，方才明白，所谓的英雄百人竟然是幅画！不由的要看那画里面的其它人，但是画已向他和火灵盖来了。火灵欲要挣扎，可是苏莫却握住了她的手，不由她所动！
画盖住了两人，两人却仍然在喻林祠的殿堂里，到是顾万诚不见了。火灵甚是惊奇，她亦曾用画困过人，但却不知道被困在画里是怎么样子，她想问苏莫，可是苏莫却把手竖在嘴中，示意她别说话，她只得压着问题。
而这时，顾万诚又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把手中的画举起，指着右下角处，愤愤的对苏莫道：“你小子还跟我玩一这套！”
火灵顺着顾万诚所指，看向画端右下角处，见有一男一女牵着手，男的是苏莫，而女的则是自己。火灵更加的觉的奇怪：眼前这场景究竟是画里，还是画外？是真实，还是虚幻？与此同时，她听的苏莫那平心静气的声音：“我并不是有心要得罪先生，到是先生处处让我为难了，先生要关我在画里，也说的过去，可是要把我的朋友也关在里面，苦了她，这到万万不行。”火灵听的这种话，竟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苦楚。
“朋友！”顾万诚冷笑道：“一下子是下人，一下子是朋友，你到转的快啊！难道以为你逃的过我的画之境，我就耐何不得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
顾万诚说着，猛的一甩手，苏莫的手心便有虫咬，立刻大痛起来，那痛从手心中钻入，只啮入到胸口，进入到心脏，仿佛间就像心脏在碎玻璃上打了绞。苏莫牙关磕紧，身体剧烈抖动，猛的把火灵推开了，他却翻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两只手紧摁在心口，猛烈敲打，像锅里的泥鳅一样翻跳着。火灵慌的蹲下，伸出手指为苏莫疾点数道止痛的**道，但不想，毫无用处，于是，火灵又点晕睡之**，可是苏莫神经绷紧，晕睡根本无效。
顾万诚看着这一幕，但对火灵道：“既然不遂我的意，我只好让他尝尝食心之痛！”
火灵没有理会顾万诚，而是取用巫毒，打算以毒攻毒的方法治疗苏莫，但苏莫那乱抓的手却抓着了她的手，并要拿到嘴边去咬，火灵惊怒，蓦的甩手，强行把手挣脱。
“他用投影破我的画里玄机，想骗我过去！嘿，他太天真，真以为我困不住他嘛！我也懒的跟他玩这一套，我就用真的实物来困你们——明天早晨我会来瞧上他一次，我将再给他一次选择。你最好帮我劝他一下，别真的以为我很好说话！如果他执迷的话，告诉他这还只是开始！”顾万诚在旁边看着闹剧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了，你应该直接跟他说！”死灵道，她抚着几乎要被咬着的手，看着苏莫翻来滚去的样子，竟然没有一点儿的同情。
“好个丫头！”顾万诚听的火灵这么一说，也是一愣，而后道：“他现在痛成这样，全身收紧，每个毛孔都是竖着的，五官里只有痛，哪能听的见声音！不过，食心虫也有它们运转的规律，约莫是痛一柱香，好两柱香的时间，一个晚上，他至少也要痛上七次！你既不愿意告诉他，他会绝望的，这反反复复的、不知道何时终结的痛会让他绝望而死的——你真的忍心？委屈的小丫头！”顾万诚说完，已往门外走去。火灵看到顾万诚身下的影子跟着动，却也看到另一个影子，仿佛是房子的影子在动，她大为吃惊，吃惊之余，祀堂的顶上响了一声闷闷的钟响，火灵抬头，但见一口顷大的钟从头顶上盖下来——火灵慌的往门外跑去，但顾万诚早早预料到她会外逃，把披风一甩，那披风竟无处不在一般，火灵稍一停顿，巨钟已经盖了下来。
“咣！”的一声巨响，余声梗梗，久久不散，火灵不得不堵住耳朵。
巨钟把房间盖的严实，光线全被盖在那巨钟之外，煞那间阴黑，不过火灵到习惯一个人的荒郊野外了，也早有应付夜黑的习惯，她轻轻揉了一些眼睛，那黑暗就淡了许多，依稀的有影动，她摸着钟，缓缓坐下，丝毫不去管苏莫。
不知道是铜钟巨响的原因，还是已经被痛给痛晕过去了，苏莫躺在那里不在争杂，到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静了多久，苏莫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他向火灵道：“别那么不高不兴了，睡一觉吧。”
“睡不着！”火灵回答。
“我刚从哪里露出了破绽——我觉的我装的很像啊，你怎么看破我的？”苏莫又道。
“摸你的脉向的时候，很平稳，根本就不是有病有伤有异样的人。”火灵道。
“脉向！”苏莫也用手去把自己的脉，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到忘了，你懂入巫术，自然也懂得一些巫术的疗伤方式，可你既然明白了，还要用巫毒来毒我，也太过份了吧，我不得不做要咬你的动作。”苏莫说着，人已站起，他摸着巨钟，发现上面并不光滑，反而凸凸凹凹的，这生硬的不光滑让苏莫起了一种鸡皮疙瘩，因而他向火灵问道：“想不想出去？”
“想！”火灵道，而后又问：“你有办法？”
“有啊。。。。。。”苏莫道：“不过对于我来说，出不出去都一样，我只是希望光线好一点而矣，这里一点光也没有，跟你说话就像跟你姐姐说话一样，很不好。我可不希望你学你姐姐，每个人都应该是每个人自己，而不是她人的影子，不是吗？”
“你说这里太黑，你不喜欢？”火灵只是问。
“对啊！”苏莫笑起，他收住魔法锁，并不在施法，因为他看到火灵处起了一道暗红的光，那暗红隐约被一种物质盖住了一样，但暗红的暗色渐渐兑去，不多时，就只有一种红色，红色映照在铜钟上，也是大红之色，就连得火灵的脸色也红的厉害。不过，那火之中的深深红色也渐的兑去，渐渐明净，最后变成明亮色，因为铜壁的反亮，竟比满亮着灯火的祠堂更加明亮了。
“这是。。。。。。你不是不在使用魔法了吗？”苏莫看了一会儿后，确定是魔法，因此问。
“魔法始终是我更顺手的东西，尤其是火，我没必要泯灭我的天性！”火灵道：“你和顾万诚争了半天，不就是想说服对方吗？而我了，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很多的事情和决定都是一个理由的问题，而不是什么实实际际——我想通了，我没必要放弃魔法。”
“说的有道理！”苏莫点头。
“我记忆里的东西总有些一碎片，还有一些我自己也不曾明白的东西，我敢确定。。。。。。有人动过我的记忆。”火灵把魔法生成的火放置在左边，然后脱开手指，任其燃烧。
“呵！”苏莫干笑了一声。
“那诸多的不连贯的，在暗处，在明处，偶的闪过，就那么一瞬，我无法知道它是什么，但它又是那么的熟悉！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这使得许多的事情都失去了缘由，仿佛莫乐其妙就这样了——我原本去了悠悠林，然后来找你，是，来找你，可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是因为姐姐嘛？我当时是这种念头吗？我不知道！我和曾可救了你——但我却躺在了床上，而你却在院子里了跟他们喝酒聊天。”火灵又道，满是疑惑和不解。
苏莫想起了师父抹除了火灵相关噬灵者的记忆，但时间太过仓促，他来不及为火灵重新编新的记忆，并把旧的记忆完美的连贯起来。
“对不起，这是我。。。。。。我的错，是我做的！”苏莫这么说了一句。火灵立刻哑然了，她惨然的道：“果然是你。。。。。。”
“的确是我！”苏莫道：“你来找我，确实是想找你姐姐——通过我找你姐姐，你说你梦到了你姐姐，她在呼唤你，呼唤你救她！你说她没有死，可我并不太相信，于是我要进到你的记忆里，用你的视觉看一下你见到的死灵。”
“你看到了姐姐？”火灵虽然是在质问自己的世界，可一听到苏莫提到姐姐，立刻问。
“看到了。”苏莫点头道：“不过，那不是你姐姐，是一个梦靥——你太想你姐姐了，那反复的思念积成了一个阴郁而兴奋的梦。而我觉的。。。。。。你不应该被这个梦靥缠着你，所以我清掉了那个梦靥，不过这个过程中，我也起了一点小小的私心。”苏莫说着顿了一下。火灵一直听着苏莫的解释，似乎丝毫没有对苏莫所说的“私心”表示兴趣，因而也没有打断了插话的意思。苏莫又接着道：“我想把你当成你姐姐，虽然我觉的这并不理智，而且你和姐姐太多的方面不相同——但有时候，一种念头上来了，短时间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我清除了你相关梦靥的记忆后，又试途改变你。”
“我不是我姐姐，她是她，我是我。”火灵冷冷声道。
“的确，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样。”苏莫点头道：“所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也或者是一时的冲动而矣，我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你的心——像犯罪一样，这也造成了这不妙的后果，使得你的脑子里面的一些记忆变的零零碎碎，很是不齐整和不连贯。”
苏莫的话总能够说的很详细，而且能够说的很真诚，这一次也不例外。
“其实我很快就意识到你和你姐姐的不同之处了。”苏莫接着道：“但我还是乐于把你当成你姐姐。当你说要随我进皇宫——我没有反对，相反，当时我正欣喜的觉察到你跟你姐姐相似的地方。。。。。。不过，你到底跟你姐姐不同，你完完全全还是人类体，你拥有的是纯洁的、潜藏的灵质体，而你姐姐因为曾挣扎在生死之间，体内的灵质在垂死中异变——她的灵质早早显露，却也不在纯洁。这种不在纯洁的灵体，混合了死亡的魂体——一个活着的生灵却俱备了死亡者们的魂灵形式！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算是一种完美，她可以任意支配自己的身体在这个世界的显与藏。但是，这是需要一种代价的，她必须得平衡体内的灵质和魂质，若灵质过于强大，会把魂质吞噬，那被摧灵者破碎的灵质最终会在碰撞中让她走向死亡；若魂质太过强，压过了灵质，便会让她的怨恨之气过强，而在不能自控中暴发出一系列她自己也无法掌控的可怕行为。”
火灵右边的魔法火柱微微摇动，仿佛有微微的风一样。火灵抬头，目视着苏莫，但最终又低下头去，看着火下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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